阿花再次抓了隻兔子回來,麻雀已經烤熟了。


    九兒丟了隻麻雀給阿花,另外一隻給了玉杏:“你先嚐嚐。”


    玉杏就要去扯:“姑娘,我們一人一半吧!”


    九兒將另外一隻兔子也上火烤,忙完了拿起柴刀去砍柴,邊走邊說:“不用,這東西我都吃膩了!”


    玉杏……,姑娘,你啥時候吃過麻雀?您不是見天兒地跟著我一起吃的齋飯嗎?


    兩人忙活了一會兒,等把兩擔柴火都砍完,兩隻兔子也烤熟了。


    其中一隻兔子九兒給了阿花,另外一隻她和玉杏一人一半,直吃的滿嘴流油,打著飽嗝,這才心滿意足地背著柴火回去了。


    晚飯吃什麽九兒也不管,反正清覺也不讓她吃,她自己也吃飽了。


    慧清的法事做了三天,超度亡魂之後,慧清也就隻剩下了半壇子的骨灰。


    慧清是個孤兒,無父無母,骨灰也沒人認領,眾人在山後挖了個坑,將骨灰埋了進去,立了個小墓碑,就算是完成了。


    窮其一生,到最後剩下的就隻有這塊小木牌了。


    九兒看了一眼,心中有些涼涼的。


    慧清還有人幫她收拾,立碑,前世的她和慘死的月亮寨的人呢?


    一把大火燒幹淨了,風一吹雨一打,連骨灰都沒了。


    心口隱隱做疼,她的臉色微微泛白。


    玉杏見到姑娘的異樣,忙攙扶著九兒:“姑娘,您沒事吧?”


    九兒搖頭:“沒事,我們走吧。”


    阿花該餓了,出門砍柴烤肉吃去!


    這個冬天確實冷。


    九兒從五年前重生到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今年的冬天特別的冷,也許是因為衣裳和被褥單薄,也許是因為這一具身子瘦弱的不成樣子,九兒每日出門,必要在山中吃個葷,後來發現沒有結冰的湖水裏頭還有魚,她偷偷地在廚房偷了個沒用的鐵鍋,時不時地吃著烤兔子,燉鍋魚湯,偷偷地給自己補補身子,這半個月竟然還胖了些。


    阿花跟在一旁見天地吃肉喝湯,光滑的白毛油光水亮的,比之前更是胖了一圈。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終於,在過年之前,半個月期滿了。


    九兒蹲在阿花的麵前說道:“阿花,我送你回家吧!”


    半個月的懲罰也已經到了,再回去,也能吃肉了。


    阿花看了九兒一眼,並沒有要回家的喜悅,相反,它看著九兒,像是舍不得一般,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一下,黑乎乎的鼻子歎了一口氣,然後伸出舌頭在九兒的手掌心舔了舔,又重新趴了回去。


    九兒:“你不想回去?”


    阿花抬頭看了九兒一眼,唔地嗯了聲,像是在說是。


    九兒席地而坐,手撐著下頜,看著阿花認真地說道:“阿花,半個月已經到了,你回去,你主子也不會懲罰你了。不會再吃素了。放心回去吧!”


    阿花沒動,趴在自己的窩裏,烏溜溜的眼珠子認真地看著九兒,執拗地就是不鬆口。


    九兒:“快過年了了呢,你就不想你主子嗎?你主子肯定也想你了。過年啊,就是要團團圓圓的,你主子身邊沒你,他該多難過啊。我知道你也很想他,放心吧,我送你回去,向你主子認個錯,好好的過個年,若是明年還有機會的話,我再烤肉給你吃,好不好?”


    小恩人是一定要自己回去了。


    阿花無精打采的站了起來,渾身的皮毛抖了一下,光滑的像是波浪一般。


    它圍著九兒轉了一圈,然後舔了舔九兒的手掌心,緊接著往外走。


    九兒笑了笑:“阿花真乖,我送你回家。”


    九兒帶著阿花從後山一路往下,回到了南郡縣。


    自從進了縣城之後,九兒發現阿花的步伐不似之前那般歡快,九兒彎腰摸摸它的頭,安慰道:“阿花別怕,你主子肯定在家等著你呢,說不定一進家門就有一大盆的肉在等你哦。”


    阿花睜著烏溜溜的眼珠子看了九兒一眼,跟在了身後,卻依然有些緩慢。


    顧謹躺在床上百無聊賴,一想到這才過半個月,還要再躺兩個半月,簡直就要了他的命,更是氣的將手裏頭的書丟了出去。


    福叔剛好進來,那書順著他的腦門直直地砸了過來,好在福叔人老功夫不弱,一個側身,那書堪堪拂著他的腦門飛了出去。


    這已經進去的一隻腳……是出也不是,進也不是。


    主子今日心情很不好啊。


    正在思忖著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時候,顧謹已經發現了他:“躲在外頭幹嘛?鬼鬼祟祟的,滾進來。”


    福叔微不可見地歎了一口氣,“滾”了進去。


    “主子……”福叔一張老臉都快擠滿褶子了,依然阻擋不了顧謹的怒火:“在外頭鬼鬼祟祟地做什麽!”


    福叔:“就是一些事,奴才不知道該不該跟您說。”


    顧謹沒有一點耐心:“不該說就別說。”


    福叔:“是!”那就不說了。


    顧謹心情很不好,躺在床上都要發黴了,他喜靜,可是一個人躺在床上不是睡覺就是看書,連床都不能下,這樣的靜能折磨的死人,好不容易來了個人,顧謹有一搭沒一搭地找福叔嘮嗑:“快過年了吧?”


    “還有五日就大年三十了,今年主子您身體不好,不適宜長途奔波,也推了那邊的家宴,我們今年就在南郡縣過年。”


    “就我們四個?”顧謹皺了皺眉頭。


    以前他巴不得就他一個人,那邊的家宴鬧哄哄的,他是一刻都不願意待,今年他還是不想去,可是……


    今年是咋回事,有三個人陪他,他竟然會覺得冷清和寂寞。


    應該是傷到了骨頭不能動彈,在床上躺寂寞了的緣故。


    “還有阿花,過兩日要是阿花沒回來,我們就要去帶它回來的!”福叔想了想,還有一條狗呢,五個了。


    顧謹默了一下。


    是啊,阿花沒回來。


    想著那條沒良心的狗,顧謹覺得胸口又有些疼:“在外頭玩野了,不願意回來了。”


    福叔:“是啊,跟著小師傅吃齋這都吃了半個月了,怎麽還不回來呢?”要知道阿花無肉不歡,別說是半個月了,就是一天沒肉,它都要跳起來。


    顧謹沒說話:死沒良心的。


    福叔繼續說道:“沒想到阿花跟那小師傅還挺有緣分的,以前就跟主子您親,跟我、風馳電掣都不親,現在一連半個月都不回來都行,還真的讓人難以理解啊!”


    顧謹默:“莫不是被人煲了狗肉火鍋,回不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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