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誌息卻還是哭著大叫道:“我不懂!我不懂!既然您都說了他的病本來就沒法治,即便出手也隻是讓他多活幾天,那為何你們還這麽的愧疚,把身子都給拖垮了!”


    吳父看著哭泣的兒子不忍道:“因為我問心有愧,你娘親亦然。”


    吳誌息流著眼淚驚訝的看著吳父,實在不懂到底是為什麽。


    吳父不舍的摸了摸吳誌息的臉道:“……其實在答應林老叟之前,我便發現宋柏鬆的病也許並非絕症,說不準有辦法可以治的……我多番研究下,終於得出一些有可能的結論,我一時高興,把這事也告訴了你的娘親。”


    “您是說……宋柏鬆也許是可以活下來的?”吳誌息覺得身子都冷了下來,本來隻有一分的愧疚如今隨著吳父的話語也變成了七八分。


    “……對,但是我們欠了林老叟太多了,不僅是你娘親與你,平日我不在家時林家對你們的照顧,甚至在緊要關頭給我們錢財渡過難關……這麽多的恩情……而且當年失去妻兒的他那副神情與姿態,我實在……拒絕不了這樣的他。”吳父是個實在人,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所以麵對這樣的林老叟他還是把這事答應了下來。


    “都怪我……當年如果不是我告訴你娘親,她便也不會覺得愧疚,總在我耳邊反複念叨她才是欠林夫人她們最多的,要做什麽虧心事便讓她來做好了……她總覺得是自己的緣故才會讓我做出愧疚之事,其實我並沒有這樣想,我也想一力承擔這種心情的,隻是……你也知道勸阻無用,無論是你娘親,還是我,我們都很愧疚。”


    吳誌息忍不住看著吳父難過的道:“……其實,我也很愧疚,愧疚為何當年不勸一下你,愧疚為什麽沒有懂事點為你們分憂,愧疚……”


    他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吳父咳了一大灘血,怎麽都止不住,卻還是繼續道:“我也……分不清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隻是既然愧疚了……那麽久,想必應該是……不對的,但我對林老叟……當是問心無愧……希望你也能問心無……”


    吳誌息抓著吳父的手哭著喊到:“別說了!不要說了!有沒有愧疚又怎麽樣!誰對誰錯又怎麽樣!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你們啊!娘親已經丟下我了,父親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父親!……”


    但是吳父卻隻是笑了一下,仿佛累極一般閉上眼便去了。


    徒留吳誌息孤身一人留在吳府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夜晚。


    自從發生此事後吳誌息便再也沒對人傾訴過,也沒對人說過這些事情,尤其是在這麽敏感有人不停失蹤的時期,這種話如果傳出去,怕會惹來事端,也會對死去的吳父吳母的聲譽造成嚴重的影響。


    於是說完這些事情的吳誌息歎了一口氣,感覺稍微緩了那麽一下後便道:“你們並非城裏人,所以我大可放心把這事告訴你們,這麽些年來隻有我自個日思夜想到底這事是對是錯,真是快瘋了……”


    傅毅思維跳脫總是想嚇嚇人,於是道:“你就不怕我們把這事傳出去麽?”


    沒想到吳誌息卻是笑了笑,無所謂的道:“反正城裏已經沒多少人了,現下這樣的日子不過也罷,說出去也沒什麽關係,隻是沒想到這事說出來之後……倒是一身輕鬆。”


    眾人也沒想到原來暴躁易怒的吳誌息居然還有這麽一麵,於是傅毅也收起了玩樂的心思道:“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抱歉開這種玩笑。”


    吳誌息也沒在意,搖了搖頭道:“現在我最感興趣的是你們對這事的看法,我一直想知道這事對其他人來說到底誰對誰錯。”


    由於吳誌息的堅持,大家便也配合他,首先便是中途便修好門進來聽了個大概的蕭凡:“其實說句公道話……既然令尊與林老叟相熟,且未曾聽吳兄提及令尊與宋當家的關係,想必當是普通來往甚至陌生的,隻有治病才會把二人聯係在一塊,所以吧……”蕭凡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繼續道:“要是我,我也會幫林老叟吧……人總會有親疏遠近的嘛……”


    此番話說的有理,於是大家都暗自點了點頭。


    寧鶴舟卻是最激動的那一個,他道:“若我是令尊,林老叟必定便是我拜把子的兄弟,有人把我兄弟的妻兒害死了,管他有是有心還是無意,我第一個便殺上門取他狗命!”


    吳誌息聽了這話雖然很受用,但吳父自然不是寧鶴舟這樣的人,也做不出這樣的事……


    不過這種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雖然激動了點……


    至於傅毅的想法基本也與與蕭凡八九不離十,宋當家的過錯很小,但造成的後果很嚴重,這是誰也沒有辦法否認的事實。


    隻是當問到葉清與唐朔的時候,二人卻說了差不多一樣的話,就是他倆都是護短之人,隻看人不對事的意思,於是結果不言而喻。


    倒是吳誌息,聽了這個答案便哈哈大笑道不愧是主仆一心,殊不知二人並非主仆,而真正的仆從傅毅聽了這話倒是瞪了吳誌息一眼,心裏默默的咬著小手絹哀怨想道:他與主子才是真正的主仆!有沒有點眼見力啊!這說的都什麽豬話!真是讓人窒息!


    總之吳誌息長久以來的心病似乎在眾人的意見下得到了合理的解釋,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和盤托出了。


    眾人理了一下時間線,百槐府公子宋柏鬆去世前便已經有人失蹤了,去世後也還是有人失蹤,而據吳誌息所說,宋柏鬆死後宋當家也抑鬱而終了,其他百槐府的人也死的死跑的跑,所以百槐府早已無人居住了。


    於是大家便基本確定這事跟宋柏鬆沒什麽關係,所以接下來他們便開始問綺羅的事情了。


    “既然跟宋柏鬆沒什麽關係,那綺羅又是怎麽一回事?聽客棧店家說就是綺羅這隻鬼搞的鬼,綺羅是怎麽死的?”


    ------題外話------


    傅毅:這吳誌息說的話真是讓人窒息!幹脆叫吳窒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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