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竟在祠堂清淨地,做出這等齷齪事情!


    齊寒月手捂著心口,羞臊難耐,急忙轉身朝門外走。


    劉太醫望著齊寒月獨自出來,不明所以,問道:“二爺出來了麽?”


    齊寒月說不出話,隻朝他擺了擺手。慌忙讓身後侍衛閉了門。


    劉太醫隻見她麵色煞白,呼吸愈漸困難,一口氣未喘上來,這就倒下了。


    侍衛們紛紛衝上來,四周此起彼伏地一片“長公主”。


    劉太醫好不容易將人撥開,擠出一條道來,探了齊寒月的脈象,神色驚恐,大呼:“快……快將長公主抬回屋裏!”


    侍衛們手忙腳亂一頓折騰,幾人抬起了齊寒月,另有幾人要去報祝子平。


    報信的走了不遠,就在半路碰見了衛阿迎。


    不止是衛阿迎,她的身後,跟著十幾個女婢,手裏提著木桶,桶邊垂著巾帕。


    看這樣子是要去打理祠堂的。


    “怎麽慌慌張張的?”衛阿迎攔下他們。


    “長公主……昏倒了!”其中一人道。


    “在哪兒?”衛阿迎大驚。


    “祠堂!”


    衛阿迎來不及多想急忙帶著一眾女婢朝祠堂趕去了。


    祠堂外,齊寒月已被人送回院內,獨留劉太醫一人立在遠處揩了揩汗。


    門前的侍衛所剩無幾。


    “太醫,母親怎麽樣?怎會突然昏倒呢?”衛阿迎問。


    “回王妃娘娘,長公主急血攻心,加之近日勞累,這才昏過去了。不過娘娘放心,微臣定會竭盡全力保長公主平安。”


    衛阿迎朝劉太醫道了謝,伸手朝前指去,“我這就引你去母親院裏。”


    劉太醫點頭答應。


    衛阿迎轉過身,朝著一眾女婢又道:“你們自己打掃就是。換香、燃燭都仔細些。”


    一眾人答了是,開門進來,各自找了活做。


    衛阿迎不過剛轉回身來,便聽得身後“啊”地一聲,隨之是木桶落地一聲巨響。


    劉太醫也驚得回了頭。


    自祠堂內,匆匆跑出幾名小婢女來,雙頰羞紅。


    “出什麽事了?”衛阿迎問。


    婢女們吞吞吐吐,皆不敢答。


    衛阿迎無奈,隻好讓劉太醫在祠堂門口等一等,親自進到祠堂裏。


    “二爺?”衛阿迎輕聲喚他,像在試探。


    不等她再走近,祝子安自己先出來了。睡眼惺忪,衣冠不整,微微打著哈欠。


    上官文若跟著他出來,也是發絲淩亂,半夢半醒,神色十分疲憊,身上還裹了祝子安那件白披風。


    眾人瞧著架勢,心想這昨晚還不定怎麽折騰來著。


    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敢問呐。


    滿院的人都低下了頭。


    劉太醫雖不識康王府二爺的模樣,可打這祠堂裏走出來兩個男的,他卻是看得一清二楚。


    更何況那兩個男的,行至門邊,還摟摟抱抱,牽起了手。


    劉太醫唏噓著背過身去,不知不覺又是一腦門子汗。不想康王府二爺還有這等癖好,今日撞見,委實是罪過。


    “二爺,你……”衛阿迎實在不知該說他什麽才好。


    背過身,朝侍衛道:“看什麽,還不關門?”


    侍衛們也是蒙了,這才想起要去關門。


    門是關了,消息可是關不住了。


    衛阿迎朝劉太醫賠了不是,又吩咐在場所有人守口如瓶。


    可帶劉太醫去裏院的一路上,他整個人始終呆呆傻傻的。


    ……


    黃昏時分,齊寒月睜了眼。


    好在習武之人身體強健,隻服了藥,歇上半日便好多了。


    衛阿迎見她醒了,連忙遞了水過去。


    齊寒月看著衛阿迎守在床邊,目中因疲憊已現血絲,不禁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問:“王爺呢?”


    “正堂呢,我這就給您叫去!”衛阿迎說著要走,卻被齊寒月攔下了。


    “一道去吧。”齊寒月說便要下床。


    “母親,您這身子才剛好一點……”衛阿迎勸她。


    齊寒月擺擺手,隻道無礙。


    身旁幾個婢女幫著她穿好衣裳和鞋,扶她起來。


    衛阿迎親自扶住,眼神示意幾個婢女退下了。


    “母親還是不要去了。”衛阿迎又勸,目光不住地閃躲,卻始終不說緣由。


    齊寒月歎了口氣,已猜到了。


    “是王爺叫你攔我的吧。安兒也在正堂是不是?”


    衛阿迎為難地點了頭。


    齊寒月提住了一口氣,更要朝正堂去了。


    衛阿迎哪裏攔得住,追到門邊,險些摔倒。門外的婢子們又趕忙去扶她。


    齊寒月先到了正堂,站在窗邊,朝內疏疏望去,一眼便看見祝子安跪在地上。


    祝子安人雖跪著,頭卻偏至一旁。


    齊寒月不必看,便能想象得到,他此時定是一臉的不耐煩。


    祝子平坐在正中,單手按在桌上,也偏了頭。


    兄弟倆誰也不看誰。


    “都與你說過了,祠堂隻有那一件披風,總不能叫我們倆其中一個凍死吧!隻能一起用了。”


    同樣的解釋,祝子安已說了不下三遍。


    “你住口!”祝子平越聽越氣了。


    上官文若坐在側麵,看著他們僵持許久,卻又不便插言,實屬無奈。


    想了想,也隻好起了身,在祝子安身旁跪下了。


    她這一跪,兄弟倆一齊著了急。


    “阿若,你不必跪。”祝子安說著起了身,隻為將她扶起來。


    “師父是跪習慣了,沒事的。你可不能跪。”


    “文公子,不關你的事。是我二弟太沒規矩。”祝子平雖心中有氣,卻也不能撒在一個外人身上。


    上官文若雖是不便跪了,卻還是恭敬執禮道:“昨夜我和師父在祠堂,雖不像王爺所想,可畢竟讓太醫撞見,壞了康王府的名聲,又連累長公主昏倒。縱使師父有過,做徒弟的沒能勸止,也應受罰。”


    祝子平勉強笑笑,歎了口氣,又朝上官文若客氣道:“你哪裏能做得了你師父的主呢?罰便算了。隻是劉太醫走了,母親又正需照顧,這幾日還要麻煩公子多費心。”


    “這是自然。”上官文若順從回道。


    提到母親,祝子安朝祝子平眨了眨眼,小心地問:“娘的身子,好些了麽?”


    祝子平看看他,十分不願地“嗯”了一聲。


    祝子安低下頭,暗自鬆了口氣,又問:“那娘有沒有說怎麽罰?”


    他清楚這次母親絕不會輕易放過他。若說那日在廳堂將阿若抱在懷裏也就罷了,再怎麽過分也隻是家裏人知道。這次既然讓劉太醫撞見了,家醜外揚,母親肯定被氣得不輕。


    要說那劉太醫也真是,怎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那個時候到祠堂來呢?


    偏偏他和阿若都是剛剛睡醒,連句解釋都來不及說。


    祝子安一時鬱悶,又自心裏暗暗埋怨起劉太醫來。


    祝子平無奈看他,“你去瞧瞧母親,自己問她。”


    歎了口氣,又道:“自小母親最疼的就是你。她平素是管你嚴了些,可那還不是為了你好?再說,便是母親這樣管你,那些歌姬舞女你還不是照見不誤?她不過就是希望你能多留在府上陪陪她。我和三妹一直守在母親身邊,倒是你,最讓她惦記。”


    “知道了知道了。”祝子安老實答著。


    希望他是真知道了!祝子平轉過身,不再看他。


    猛一抬頭,卻望見立在窗邊的齊寒月,拿著手帕偷偷按了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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