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凝的夢做了好長好長,她從小沒有父母,在孤兒院裏比任何人都勤奮刻苦,以優異的成績從小學到初中再到名牌大學,都是一個善心人資助她。


    她大學畢業想去報答那個恩人,恩人卻從此銷聲匿跡,她知道,恩人是不想她有思想負擔,要讓她堂堂正正的做一個人。


    她大學畢業,找到了優越的工作也有了一個喜歡她的男人,每天朝九晚五的生活她感到厭倦。


    於是辭去工作用手裏的積蓄承包了一座廢棄的莊園。


    幾年下來,她的莊園有了起色,也答應了男朋友的求婚,當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很圓滿的時候,卻被閨蜜和未婚夫弄死。


    “大夫,他怎麽還沒有醒?”


    “大夫,需要什麽藥盡管說。”


    “大夫,他......”一個男人的聲音一直在蘇雪凝的耳邊不停的說話,聲音雖然好聽,可也太囉嗦了,聽的蘇雪凝皺起了眉頭。


    “沈將軍,蘇公子他本就感染了風寒,加上這次去又驚又怕,風寒加重,又失血過多,所以才會一直昏迷不醒。


    藥材都差不多了,不過蘇公子的舌頭痛,喂藥是一個麻煩事。”


    張大夫耐心的給沈彥明解釋。


    蘇雪凝睜開眼睛,她看著眼前的張大夫和沈彥明。


    兩人也正在打量著她,想著怎麽把藥給她喂進去。


    “醒了?”沈彥明的臉上露出驚喜,已經暈了一天一夜了,如果蘇雪凝再不醒來,他都要去殺一個山匪發泄一下了。


    蘇雪凝點了點頭。


    “藥已經放涼了,端過來試試。”張大夫讓人把藥放涼了,就沒有那麽痛,不知道蘇雪凝能不能承受。


    小桃紅在外屋,聽到小姐醒了,她端著藥就進來了。


    蘇雪凝穿著沈彥明的黑色衣服,把一張小臉映襯的更加的白,就好像是一張白紙。


    “公子,喝藥了。”小桃紅把藥喂到蘇雪凝的嘴邊,蘇雪凝試著喝了一口,不行,太痛了,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藥液順著嘴巴流了出來。


    “不行,他太痛了沒辦法喝。”沈彥明手裏拿著帕子給蘇雪凝擦著流出來的藥液。


    現在最難的就是蘇雪凝沒法吃東西,她的傷就一直都沒法好。


    蘇雪凝也很苦惱,她好餓,好痛,腦袋好暈,誰來救救她?


    忽然她的腦袋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讓小桃紅把紙和筆拿過來,她在紙上寫著燈芯草。


    燈芯草?是要做什麽?


    張大夫和沈彥明看著那三個字,不知道蘇雪凝要做什麽,不過沈彥明還是讓人馬上去把燈芯草找來。


    “蘇公子,沈將軍已經把生肌膏找來了,如果你能吃下去,應該後天舌頭就會有實質性的改善,隻不過要吞下去確實有點兒困難。”張大夫的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盒子。


    沈彥明真是有辦法,居然去找來了整整一盒生肌膏,這一盒吃下去的話,舌頭不說是全好,起碼也可以好個七七八八。


    蘇雪凝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吃東西,可是,她什麽都吃不下有什麽辦法?


    很快士兵找來了燈芯草,沈彥明交到蘇雪凝的手裏,蘇雪凝把燈芯草的兩頭給掐掉,中間就是一個和吸管一樣的東西。


    她把燈芯草放進湯藥裏,輕輕的吸著,湯藥順著空心的燈芯草進入到蘇雪凝的嘴裏。


    這樣她就沒有多痛,喝的也多了起來。


    張大夫和沈彥明都瞪大了眼睛,這丫頭還真聰明。張大夫的心裏對蘇雪凝的讚賞又多了幾分。


    “沈彥明,沈彥明發生什麽事情了?”李玉璟風風火火的創了進來,他一進來就看到斜靠在床上的蘇雪凝穿著沈彥明的衣服在用一根燈芯草吃著什麽東西。


    他就幾天沒有去見蘇雪凝,她把自己弄成了這幅模樣!


    “蘇義,你怎麽了?”李玉璟立刻坐到蘇雪凝的床前,關切的望著她。


    那天分開後,李玉璟想了很多,他也很想去找蘇雪凝,卻又怕被蘇雪凝給轟走。


    直到昨天沈彥明找他要生肌膏和一些兒珍貴的藥材,他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今天一早去蘇家打聽,才知道蘇雪凝好像有什麽事情到沈彥明的別院裏來住幾天。


    蘇雪凝看著李玉璟,她的思緒複雜,現在李玉璟和沈彥明都在自己麵前,看到對方對自己好,會不會打她?


    “她的舌頭受了傷,不能說話,吃東西都困難。”張大夫對李玉璟說道。


    李玉璟抬頭看著沈彥明,沈彥明也正看著他。兩人的目光擦出了火光。


    “沈彥明,她發生了什麽?她到底怎麽回事?”李玉璟站起來,揪住沈彥明的衣領質問道。


    “被鶴城的山匪給劫持了。”沈彥明也知道是自己沒有保護好蘇雪凝,被李玉璟揪住衣領,他也沒有掙紮。


    “什麽,被鶴城的山匪給劫持了?你是怎麽治理西北的?不是上報朝廷說這裏很太平嗎?你都是在欺騙朝廷嗎?”說著李玉璟一拳頭砸了過去。


    沈彥明一躲。兩人在蘇雪凝的麵前打了起來。


    “砰。”蘇雪凝把喝光的藥碗在桌上重重的一放,這兩人馬上就停了手。


    蘇雪凝把臉轉到一旁,不想看這兩個騙子。


    把她當傻子騙了那麽久,現在又打起來,真是不知道兩人是怎麽想的。


    看到蘇雪凝沒有理會他們,李玉璟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沈彥明也摸了摸受傷的臉。


    兩人都打的鼻青臉腫,見蘇雪凝生氣,兩人又都湊到蘇雪凝的麵前。


    “那個,對不起啊,我們隻是打著玩,你不要生氣。”李玉璟的聲音變的特別的溫柔。


    沈彥明瞪了他一眼,李玉璟最近對蘇雪凝的態度非常的奇怪,讓沈彥明百思不解。


    “生肌膏衝水你馬上吃下去,過兩天舌頭就應該好了。”李玉璟讓人拿來一碗水,把生肌膏扣了一坨放進去,生肌膏紅色,融化在水裏成了粉粉的,非常的漂亮。


    李玉璟端著水,輕輕的拍著蘇雪凝的肩膀。


    “來,喝吧!”一根燈芯草放進了碗裏。


    蘇雪凝回頭,看著那碗生肌膏,她坐了起來,喝了下去。


    生肌膏喝下去整個人都非常的清爽,涼涼的,就好像身體裏的濁氣都被排了出去。


    蘇雪凝喝了生肌膏,依舊把臉轉到裏麵,沒有理會兩人。


    李玉璟揮了揮手,隻留下小桃紅,其他的人都出去了。


    “沈彥明,你說說是怎麽回事?”李玉璟屏退其他人,就留下他和沈彥明。


    沈彥明就把自己得到情報的事情告訴了李玉璟。


    “從山匪的嘴裏我得到一個線索,他們知道蘇義的身份是有人出錢讓他們把蘇義給殺了。


    可是後來覺得蘇義長的特別的好看,就起了其他的心思,他們老大陳衝要娶蘇義為妻,結果老二薛大奎也看上了蘇義,兩人在山上起了內訌,去帶人去的時候,正好一舉殲滅!”


    有人暴露了蘇義的行蹤?陳衝和薛大奎想娶蘇雪凝肯定是已經知道她的一位美麗的女子,能透露這樣消息的人,肯定是蘇家的人。


    李玉璟把手裏的折扇一拍一拍的,他在想會是誰出賣蘇義。


    能讓鶴城的山匪來到鹽城殺人,這給的錢一定不會少,在蘇家裏有這麽多錢的人不多。


    “三皇子,我覺得你最近很奇怪,對蘇義似乎格外的關心。”沈彥明的心裏有一個假設,不過他不敢去相信。


    “哼,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對蘇義不是也一樣的關心?我們都是朋友,就大哥不要說二哥了。”李玉璟看著沈彥明的臉,還好沈彥明不知道蘇義就是蘇雪凝。


    沈彥明居然被李玉璟說的無言以對,好像是那麽回事,大家都是朋友,如果林詩興發生這樣的事情,他也會去救。


    不過自己對蘇義的感覺好像真的跟其他的朋友不一樣,具體什麽地方不一樣,沈彥明不得而知。


    “那現在這麽辦,那些山匪說了是誰指使他們的嗎?”李玉璟現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誰出賣的蘇雪凝。


    “沒有,他們說是一名男子帶著銀票到鶴城去找的他們,不像其他的主子給一半留一半,對方是直接把所有的錢都付清,就是要蘇義的命。”沈彥明也去查過,不過那個什麽蒙麵的男人,一直都沒有找到。


    男子?李玉璟把蘇家的男子都過了一遍,能拿錢去找鶴城的山匪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我帶著薛大奎去了蘇家,所有的家丁他都看過,並沒有那個人,連蘇家的幾位爺也都認過,都不是。”沈彥明也很頭痛,線索就那麽斷了。


    “算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蘇義的身體調養好,還有就是那些山匪你怎麽處置,都殺了吧!以絕後患。”李玉璟的眼睛都紅了,想起蘇雪凝的遭遇他就感到後怕。


    如果不是沈彥明得到了情報,此時的蘇雪凝就已經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連對他生氣都不可能。


    他不知道自己如果看到蘇雪凝的屍體,會做什麽,最起碼鶴城的山匪沒有一個可以活著走出鶴城!


    “李公子,我們家公子請你進去。”小桃紅推門走了出來,她對著李玉璟行了個禮。


    “好。”李玉璟抬腿就要進去。


    “我呢?”沈彥明覺得有點兒不公平,明明的直接救了蘇義,他怎麽可以讓李玉璟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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