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禮堂裏,長餐桌已經被收起來了,許多學生聚集在這裏。


    人類的習慣真是有趣,雖然沒有特別的指示,學生們還是自發地按照各自學院的位置站在平時他們用餐的地方。


    通常教授們的桌子所在的那一側牆壁前,現在搭起了一個金色的舞台,懸浮在空中的蠟燭照亮了整個舞台。


    “怎麽回事,那些家夥不在啊。”


    蒙太學長不滿地看著格蘭芬多學生的隊伍。


    在格蘭芬多的學生中,除了羅恩之外,並沒有其他紅發的身影。


    果然,他們似乎無法來到這裏。我輕輕歎了口氣。


    可能是因為弗雷德在用魔法對別人施咒時留下了心理陰影吧。


    雖然他表麵上還是保持著一貫的開朗,但自從珀西被石化後,他也很難再隱藏心中的情緒了。


    珀西一直是雙胞胎的約束者,如果他們做得過火,珀西總會教訓他們,作為哥哥的存在,對他們很重要。


    現在沒有人來製止自己,弗雷德一定感到很不安吧。


    “好了,讓大家久等了,大家都聚過來了吧?你們能看見我嗎?能聽到我的聲音嗎?很好,很好!”


    穿著閃閃發光的金色長袍,洛哈特教授出現在了舞台上。


    在他身後,斯內普教授一如既往地全身穿著黑色站在那裏。


    由於舞台也是金色的,斯內普教授反而比洛哈特教授更顯眼。


    斯內普教授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和腳下,露出了極不情願的表情。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斯內普教授這麽顯眼。”布雷斯帶著好奇的語氣說道,周圍的斯萊特林學生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說起來,教授為什麽總是穿黑色的衣服呢?”潘西疑惑地歪了歪頭。


    “啊,這個嘛……不,沒什麽。”德拉科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搖了搖頭。


    正因為他這樣意味深長,反而讓人更加好奇。


    不出所料,聽到德拉科聲音的學生們都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你知道什麽嗎?”布雷斯問道。德拉科被眾人的目光注視著,顯得有些不自在和為難。


    “我確實知道一些,但這是個人的事……嗯……”德拉科看起來在糾結該不該說出來。


    既然德拉科如此猶豫,斯內普教授每天穿黑色衣服的理由顯然不是單純的個人喜好,而是一個敏感的話題。


    也就是說,難道是……


    “是為了悼念某人嗎?”蒙太學長開口說道。德拉科露出懊惱的神情,閉上了嘴。這無疑等於承認了學長的推測。


    “原來如此……的確是這樣啊……”我喃喃自語,望向舞台上的斯內普教授。


    舉世聞名的例子,比如英國王室的維多利亞女王,在丈夫去世後曾守喪40年之久。


    斯內普教授會永遠懷念莉莉·波特,穿著黑色服裝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正如你們所見,我們已經按照規矩舉起了魔杖。”洛哈特教授用誇張的語氣說道。


    在我們正感慨的時候,斯內普教授和洛哈特教授的示範演技已經開始了。


    兩人正相對站立,舉起了各自的魔杖。


    “我會數到三,然後我們將施展第一個咒語。當然了,我們誰都不會打算致對方於死地。”洛哈特教授對觀眾解釋道,而斯內普教授正冷冷地看著他,散發著殺氣。


    “看來他似乎是打算留對方半條命。”布雷斯低聲說道,周圍的學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隨著“一、二、三”的倒計時,斯內普教授和洛哈特教授同時高高舉起了魔杖。


    “除你武器!”


    斯內普先生念出咒語,一道紅光閃過,洛哈特先生的身體被擊飛。


    果然不愧是斯內普先生,真是太棒了。


    如果可以,我真想更近距離地觀看。


    洛哈特先生撞上了牆壁,然後緩緩滑落,最終四仰八叉地倒在地板上。


    “維塔利亞,你笑得太開心了。”潘西指著我說。


    我立刻慌忙地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因為這是我喜歡的場景之一,忍不住臉上的表情放鬆了。


    “……剛才那是解除武裝咒。正如大家所見,我的魔杖被奪走了。”洛哈特先生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腳步不穩地回到了台上。


    “斯內普先生,您確實展示了一個非常好的咒語給學生們看,不過,恕我直言,我一眼就看穿了您打算做什麽,如果我想阻止您,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不過,為了教育學生們,我選擇不這麽做……”


    我真不知道那個人的心髒到底是什麽做的,竟然敢在麵對殺氣騰騰的斯內普先生時說出這樣的話。


    “那家夥,肯定比巨怪還要心大。”德拉科滿臉驚愕地說道。


    “確實看起來比巨怪還要堅韌。”布雷斯看著因洛哈特先生撞擊而凹陷的牆壁點了點頭。


    要是普通人承受那樣的衝擊,恐怕早已一命嗚呼。


    即使是巫師,恐怕也難以幸免。


    “接下來大家兩人一組,斯內普先生,您能幫忙嗎?”洛哈特先生說著便走下了舞台,開始讓學生們兩兩配對。


    我看到斯內普先生第一時間走向了哈利。


    他對哈利說了些什麽,然後看向了我們這邊。


    德拉科迫不及待地舉起手,努力想要引起注意。


    看起來他就像上課時的赫敏那樣,努力舉著手。


    斯內普先生看了一眼德拉科後,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然後走到我們這邊說道:“馬爾福先生,過來。”


    一聽到被點名,德拉科的臉頰微微泛紅,興奮地跑了過去。


    看著德拉科直奔哈利的方向,布雷斯雙臂交叉著,撅起嘴說道:“德拉科那家夥,看他那高興的樣子,真讓人嫉妒。”


    “你嫉妒的是哪一方?”我笑著問道。


    布雷斯思索了一會兒,然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兩個都嫉妒。”


    去年馬爾福家聖誕派對上,布雷斯顯然對哈利很有好感,看樣子這種好感現在依舊存在。


    這真是讓人感激。


    “維塔利亞!”就在這時,我聽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回頭一看,赫敏正揮著手朝我跑過來。


    “斯內普先生說讓我們兩人組隊。”赫敏開心地笑著說道。“能和認識的人一組真是太好了,拜托你了!”


    我握住赫敏的雙手,微笑著回應。


    我們相視而笑時,布雷斯站在我背後,開口說道:“維塔利亞,給我介紹介紹她吧。”


    看到布雷斯狡黠的笑容,我不禁有些擔憂。


    這個花花公子會不會對純真的赫敏有影響呢?


    “這是布雷斯,你可能認識他,他在魔藥課上和我們一起……”我不情願地介紹了布雷斯,看到布雷斯滿意的樣子。


    “你好,格蘭傑小姐。我是布雷斯·紮比尼,其實,我一直很想和你聊聊,你不僅聰明,還非常可愛。”布雷斯說著直視赫敏,赫敏則一臉困惑,不知道該怎麽辦,向我投來了求助的目光。


    “布雷斯看到可愛的女孩就會開始追求她,所以你得小心點。”我警告道,赫敏更加慌亂了。


    “嗯……我……”赫敏羞紅了臉,低下頭。


    布雷斯微微皺眉,露出歉意的笑容說:“抱歉,看來是讓你為難了,不過,我確實想和你聊聊,我最近迷上了麻瓜的經濟報紙……是《金融時報》,我覺得和麻瓜出身的學生交流一下會很有收獲。”


    我聽了感到意外。這還是頭一次聽說。


    去年他曾對我訂閱的《金融時報》表現出興趣,沒想到他也開始訂閱了。


    “你讀《金融時報》!?”赫敏驚訝地抬起頭。


    對她來說,同齡的男生,還是個斯萊特林的學生,竟然讀《金融時報》,這的確讓她感到震驚。


    “那麽……”赫敏正準備繼續說些什麽,這時洛哈特先生走了過來,對布雷斯說道:“紮比尼先生,你和諾特先生組隊。”


    赫敏顯得有些失望。


    “明白了,那我們改天再好好聊聊。”布雷斯揮了揮手,走向西奧多·諾特。


    “他在斯萊特林裏有沒有被認為是個怪人?”赫敏擔憂地問我。


    “嗯,和像德拉科那種家世顯赫的人相比,他確實算是個自由人吧,但他是那種人緣很好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回答道,赫敏聽後似乎鬆了口氣。


    布雷斯天生就有很強的社交能力,他很會處理人際關係,在學院內也從未引起反感,同時也和其他學院的學生保持著良好的關係。


    我想他這次接近赫敏,也許是因為斯萊特林內的氛圍開始傾向於與格蘭芬多友好互動。


    布雷斯是個不容易讀錯空氣的人,他覺得現在與格蘭芬多的麻瓜出身的女孩交朋友也是合適的。


    “那麽大家!現在讓我們開始施展解除武裝咒吧!”洛哈特先生回到舞台上,響亮地說道。


    “老師,我有個問題!”遠處,哈利舉起了手。


    “波特先生,有什麽問題嗎?”洛哈特先生看向哈利。


    “正如您在《魔杖的選擇》中提到的那樣,根據我們持有的魔杖的特性,如果受到解除武裝咒的影響,魔杖的力量可能會減弱,甚至可能會改變所有者。”


    哈利的聲音在大禮堂裏回蕩。


    聽到哈利的話,學生們紛紛看向自己緊握的魔杖。


    對大多數學生來說,手中的魔杖是他們剛入學霍格沃茨時,父母為他們購買的珍貴的第一根魔杖。


    與那些隨時可以更換魔杖的成年人不同,學生們的魔杖意義非凡。


    “哈利是不是讀了太多洛哈特教授的書?確實,書的內容很有趣,但作者的為人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坦白說,我真的不太想看。”


    “沒錯,沒錯……波特先生,你說得對。我竟然忘了,格蘭芬多加一分吧。”洛哈特教授說完,用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嗯,那麽,還是教你們如何防禦不友好的魔法更好吧……”洛哈特教授說著,看向了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教授裝作沒聽見一樣,冷冷地轉過頭去。


    他的背影仿佛在說:再也不會為你示範了。


    “那麽……有哪組願意做示範呢?”洛哈特教授再次用手帕擦了擦汗,然後環顧四周的學生。


    “我!讓我來!”禮堂的門猛地被推開,進來的是喬治。


    喬治微笑著拉著弗雷德進來了,弗雷德也對大家露出了笑容,但沒有往常那種朝氣。


    “弗雷德,還好嗎?”赫敏擔心地低語。


    洛哈特教授微笑著迎接他們,並讓他們站上了舞台。


    “抱歉了,弗雷德,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喬治擺出了決鬥的姿勢。


    弗雷德有些緊張,也舉起了魔杖。


    “他們怎麽了,是吵架了嗎?”蒙塔格學長疑惑地歪了歪頭。


    其他學生也察覺到雙胞胎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紛紛露出困惑的表情。


    洛哈特教授開始倒數。


    “一、二、三!”


    “燃火術!”喬治的魔杖噴出了火焰。


    弗雷德瞪大了眼睛,慌亂地揮動魔杖。


    “清水如泉!”弗雷德召喚出水來熄滅了火焰,蒸汽中突然射出一道紅光。


    紅光幾乎擦過了弗雷德的臉頰,命中了站在後麵的洛哈特教授。


    被流彈擊中的洛哈特教授翻了翻白眼,徑直倒在了地上,看來那是一道昏迷咒。


    “意外,純屬意外。”喬治笑著說。


    弗雷德驚愕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洛哈特教授,剛要轉向喬治說什麽,喬治便搶先開口了。


    “別說教我了,好嗎?告訴你吧,你不適合模仿珀西,當然,我也不行!”喬治這麽說著,再次擺好了決鬥的姿勢。


    斯內普教授站在喬治身後,這時開口說道:“看不出你有反省的意思,格蘭芬多扣一分。”盡管扣了分,斯內普教授的表情卻顯得有些愉快。


    “斯內普教授,你真狠心!”喬治故意擺出一副悲傷的表情。


    “我們要求你們演示的是防禦術,韋斯萊,哥哥那位,使用防護咒。”斯內普教授看向了弗雷德。


    接到指示的弗雷德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擺好姿勢。喬治對著弗雷德揮動魔杖的同時,弗雷德施放了防護咒。


    “盔甲護身!”一道透明的屏障反射了喬治發出的魔法光芒。


    光芒反彈回來擊中了喬治,發出“砰”的一聲,喬治全身冒起了濃煙。當煙霧散去,喬治的身影變得毛茸茸的,活像個小號的海格。


    “噗……”猝不及防的弗雷德忍不住笑了出來。


    “嘲笑同伴的樣子,太過分了吧,我們可是長得這麽像!那就來嚐嚐這個吧,咯咯笑咒!”喬治嘟起臉頰,施放了一個追擊咒。


    銀色的閃光擊中了弗雷德的肚子,弗雷德笑得氣喘籲籲,雙膝一軟摔倒在地。


    喬治像是成功完成了一場表演,舉起雙手,麵向觀眾。


    “跳踢舞咒!跳起來吧!”弗雷德勉強地施放了咒語。


    像紅色毛球一樣的喬治在舞台中央開始跳起了哥薩克舞。


    禮堂裏頓時爆發出了笑聲。


    “他們到底在幹什麽……”蒙塔格學長無奈地搖了搖頭。


    斯內普教授看著笑得不停的弗雷德和跳得不住的喬治,歎了口氣,抬起了魔杖。


    “解除一切咒語!”斯內普教授一聲令下,弗雷德停止了大笑,喬治恢複了原樣,停止了跳舞。


    弗雷德和喬治喘著粗氣站了起來,在舞台中央互相摟住肩膀,像是完成了一場演出般向觀眾揮手致意。


    弗雷德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現在應該沒事了。


    和其他學生一樣,我也為他們鼓起了掌。


    雖然哈利的蛇語問題還沒有解決,但我可以抓一條蛇來給哈利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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