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盤腿坐下,拿著高腳杯,一點點的倒了紅酒,月光下的紅酒顯得妖豔,看了一直盯著她的青文,嘴角微微上揚,“要嚐嚐紅酒的味道嗎?”


    “林希,你怎麽了?”青文從月光下看到她眼角的淚光,那含淚的微笑,讓他一陣陣的心疼。


    林希不答,咕咚一口灌了下去,全身被酒意圍攏,借酒消愁愁更愁,往事不堪回首。


    “你知道被人背叛的那種感受嗎?”


    “你知道被人卷走所有的財產是什麽感受嗎?”


    “你知道我挺著大肚子一個人去醫院的無助嗎?”


    “一分錢都沒有,急需手術沒有錢,急得上火,導致大出血,差點沒了命。”


    “坐月子一個人忙前忙後,營養不良,瘦的皮包骨。”


    “原以為這空間是來幫我度過難關,好景不長,又或許是我太過於暴露,被那渣男覬覦,被人追殺,才到了這裏。”


    “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到我不想再去回憶,可我知道了我是別人的一顆棋子,我恨不得當時就離開這裏。”


    “可我能去哪,我帶果果能去哪?”


    一杯一杯的紅酒喝下肚,訴說自己的曾經過往,含淚一笑看了青文,“還想質疑我嗎?”


    青文聽的一頭霧水,知道了林希曾經的過往不堪,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一些疑問,就激發了林希隱藏了這麽久的痛苦,坐在一旁手足無措,手抬了又抬,看著林希喝了很多的她所說的紅酒,她說話的語氣開始顫抖,連那透明的杯子也都拿不住時,終是上前拿來放去了一邊。


    “我沒有要質疑你,從來沒有過,”青文心急如焚,見林希一個勁的問他是不是還要質疑她時,他慌了,慌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麽辦。


    “我自私自利,不懂什麽是愛什麽是情,我隻愛我的果果,我懷胎十月的果果,”林希越說越激動,掙脫了青文的手,意識模糊不清,突然笑了,“她是我的命啊!”


    積壓了許久的苦痛,終是激發了,林希扶額,頭腦很清醒,人卻醉了,真的醉了。


    抬眼看了青文,看了這個小她三歲的男子,長相比這裏的人都要出眾,能力也強的人,抬手縷了耳邊的碎發,抱著雙膝,低語道:“你休息吧!讓我靜靜。”


    青文坐在一邊一言不發,陪著她,回憶她說的那些,原來她的要強早在他之前就有的。


    看了被吵醒的果果,起身抱來哄了,可誰知她竟是哭了,不要他,哭喊著要媽媽。


    林希一聽孩子哭,腿一麻差點沒站穩,可也還是接住了果果。


    果果一到她懷裏,哭聲也小了些,摟著她的脖子漸漸睡去。而她自己摟著果果也都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青文沒睡,想著林希說的這一些不滿的話語。


    另一邊,澤言燒了熱水,添了涼水調和,出門多天,都是叫了小雨姐妹倆來照顧她。


    現在親自端水給她泡了腳,說了近日所發生的種種。


    “我本想借此機會,擺脫了首領之位,好在家陪你,陪孩子,可惜了,又把我推上了主持,看來我終究是逃不過每次集會了。”


    言語間斷,抬頭看了啟琳,眸子一亮,“如今澤恩已死,那些人即使再不甘,也會被我們壓製,不會有人傷害到你和孩子的。”


    啟琳點點頭,隻笑,不語。


    “有了果子部落的加入,以後,你想吃什麽果子了,我就去和青文多換些來。”


    聽到這,啟琳噗嗤一笑,“怎麽,沒了首領之位的你,倒是過得開心。”


    “當然,首領的壓力太大,管得太多。”


    “現在的你也不清閑啊!”


    “沒事,比之前好多了,至少我不要再去想,今天要去看誰做的不好,對部落有沒有害意,有沒有人好吃懶做,不思進取的。”


    “對了,這段時間,林希送來好些雞蛋,及熟玉米,你得還回去。”


    “好,明天早上我就去,看看他們需要什麽。”


    “你知道部落裏還有很多的人對林希抱有那不好的心思嗎?”


    “知道,所以才讓她也擔任了首領,第一個女首領。”


    “我明白了。”


    啟琳一笑,隻覺肚子一緊一縮,臉上冷汗直冒不止,就差打滾了。


    “如何是好?”澤言急得打轉。


    來不及與啟琳說個清楚,推門跑去了阿平家。


    夜深人靜,兩聲啼哭落入澤言家。


    阿平見母子平安,拿了澤言給的作為答謝的土豆,同時抬手抹了額頭的汗珠,“好好照顧她們母子仨,我走了。”


    “慢走。”


    澤言臉上擔憂,回頭看了躺在啟琳身邊的兩個孩子,小臉蛋紅撲撲的,裹著嘴唇砸吧著。


    啟琳昏睡了,也就沒看到孩子,澤言替幾人蓋了獸皮毯子,這一次,可差點了。


    搖頭歎息了,連忙去了廚房燒來熱水,濕了帶回來剪成小塊的麻布,擦了啟琳滿是汗水的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手不停的抖著,直到啟琳睜眼,他才裂開了嘴角,“怎麽樣了,有沒有好些?”


    啟琳笑了,先去看了兩個孩子,“沒事。”


    “一個女兒,一個兒子。”澤言見啟琳起來靠著牆,上前拿了個枕頭塞進後背,“名字我還沒想好。”


    老來得子,還是一兒一女,澤言滿心歡喜,可看到了啟琳差點因為孩子沒了命,又一記歎息,“你好好歇著。”


    看了外邊的天光大亮,又去看了兩個還在熟睡的小孩,看了啟琳靠著牆閉目養神了,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


    青文和阿木一人一個背簍,背簍裏裝滿了玉米,倒進了山子他們所住的屋子,今天他們搬走了,也就騰了地方來裝這玉米。


    阿木知道有玉米一事,也沒有那麽驚訝,可抱著南瓜時,終是忍不住問了青文,“這是?”


    “南瓜,”青文答了阿木所問。


    阿木再次背著背簍出了門,隻要做好他該做的就好了。


    澤言看見了阿木,點頭一笑,看了跟著出來的青文,“我來找林希,她有空嗎?”


    “她還沒醒,”青文看了澤言的欲言又止,“怎麽了?”


    “得了兩個孩子,”澤言老臉一紅,“林希知道的多,想麻煩她幫我的孩子取個名字,也想問她需要什麽。”


    “我知道了”,青文看了阿木,“你去吧!石頭在地裏的。”


    阿木點點頭,徑直去了玉米地裏。


    澤言離開後,青文進屋看了林希,果果還躺在她的懷裏,也都沒醒。


    一臉笑意,知道林希的習慣,去了廚房裏端來碗熱水,剛踏進臥室,林希就已經起來靠著牆了。


    林希隻覺得頭疼,揉著腦門兒靠著竹牆,餘眼間見果果還在睡,也就沒弄醒她,給她蓋了被子,見她翻身滾去了一邊,抬手拍了不老實的小腿。


    “喝水。”


    還沒起床穿鞋,一雙大手端著個陶碗,碗裏冒著熱氣,抬眼看了他。


    正好喉嚨發澀,厚臉皮的接過來,順了喉嚨,“謝謝!”


    青文溫柔一笑,“我該做的,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都應你。”


    林希自覺作晚有些小女人了,抬眼看了青文一臉的寵愛,抿嘴一笑,“你不怪我差點傷了你?”


    “不會,傷了,我也高興。”能被你傷到,也是一種幸福!


    她昨晚說的那些,他理清楚了,他也曾表態,他不後悔,也在心底裏將果果視為他的孩子,來到這裏後,對她也是百般疼愛。


    林希一臉平靜,可心中暖暖的,繞過了青文身邊,“傻子!”


    青文擾頭憨笑,拿著空碗追了出去,“我就想當你的傻子!”


    “……”


    林希無言可對,還沒碰到牙膏,就又被這個傻子拿去,連同牙刷拿去,擠好了牙膏,“給你。”


    林希搖搖頭笑了,拿來刷了牙。


    青文在一旁看著,一臉的傻笑,終於知道了林希教他的那一句美得不可方物是什麽意思了,他總覺得在字麵上他理解不了,現在看著林希,他懂了。


    在涼水裏添了些熱水,端去了林希身邊,親手濕了帕子,遞給了林希,“澤言來過了。”


    林希剛擦好,聽見澤言兩字,預感不大好,“怎麽了?”


    “他得了兩個孩子,一兒一女。”青文得知了消息,也都替他高興。“他想讓你給他的孩子取名,還問之前送去的那些雞蛋玉米,你想要什麽。”


    林希一笑而過,總以為是個大個子,沒想到是雙胎啊!


    真是可喜可賀,圓了啟琳這麽多年渴望已久的母親夢。


    隻是,月份是不是還沒到?


    “我等會兒去看看。”


    同樣,青文今天給她梳了頭發,不再是一成不變的丸子頭。


    青文破天荒的給她弄了個半披發,拿來了床頭的鏤空櫻花珍珠邊發夾別上,抬手撫摸了她的發絲,“做你最真實的自己,有什麽事,我來扛。”


    林希她捂嘴抿笑,這是一個身經蠻荒之地的男子說出來的話嗎?


    盡管跟著她學習了近兩個月的文字,也怕他理解的不透徹,一句話就講解了無數遍。


    難道這就是與生俱來的強大的基因作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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