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希被這事氣的不輕,氣那幾人的一度推遲,即使知道那是愧疚,想要真心的做些事來彌補,怕是彌補的也是那自己的良心。


    氣那澤言不會辦事,明明找幾個身強力壯的就可以在兩天內把那些做完。


    偏偏,讓那些傷殘人士來幹活,這到底是彌補,還是讓她生下愧疚之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他們?


    連續兩天沒有出門幹活,石頭不想老是待在家裏,可看嬸嬸這幾天的老是發呆,連門也沒出。吃了飯,就待在家裏,教他識字,她帶著妹妹在玩積木。


    他想去河邊玩了,自那看見了河裏遊著的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好奇,自嬸嬸告訴他後,就很想吃那魚。


    “嬸嬸?”石頭輕聲試著去叫了嬸嬸,“我能不能去河邊?”


    “可以啊!”林希笑道,看了石頭急切的模樣,也就答應了他,這兩天可圈壞了他,還有這小丫頭也是一副打了霜的茄子一樣,蔫蔫的。


    石頭忙去廚房帶上了筐子,拿了鐮刀,又跑回來屋簷下換了雨鞋,看著嬸嬸笑道:“我準備好了。”


    林希關上門,也去換了雨鞋,果果在她懷裏扭來扭去,滿臉微笑的,看了林希,糯糯的語氣,一聲又一聲的媽媽。


    林希被這倆孩子鬧的哭笑不得,囑咐了走在前麵的石頭,叫他小心些,注意腳下的石塊。


    三人走在小路上,旁邊被砍去了很多年數長的竹子,那些新長出來的,也被砍了好些。然而,那底下發出的筍芽,也長成了拇指般大小的小竹子了。


    穿過竹間小路,三人來到河邊,林希來了淺水區,還沒等她說話。石頭就已經脫了鞋,爬到了龐大的石塊上,又將那腳丫子放到了水裏,玩起了水來。


    看他玩得開心,也就沒去打擾,抱著果果也在旁邊坐下了。


    果果是看見石頭做什麽她也要去做什麽,妥妥的一個小跟屁蟲。


    見石頭在玩水,她那兩小隻小腳也往水裏伸,嘴裏咿呀呀的,倆小手也跟著舞動,林希無法。給她挽了袖子,玩了兩把河水過過癮,也就擦幹了水,讓她安靜的坐在懷裏,看著那河裏的魚兒遊動了。


    “嬸嬸,今天可以吃魚嗎?”石頭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那遊動的魚兒,心裏的話也就脫口而出。


    林希聽了一愣,吃魚?她長這麽大還沒殺過魚呢,雖然說她跟著殺了那麽多的野獸。但對於這個魚,她是沒有勇氣去,可架不住石頭的好奇心呐!再說自己也答應過他,有空會做給他吃。


    現在孩子的需求來了,她也不想去拒絕,咽了口唾沫,些些的別扭,還是逞能的將話說出來了。


    “好啊!”


    “謝謝嬸嬸!”石頭的天真無邪的笑容,看著嬸嬸答應了他。撥動著雙腳繼續玩水,沒有注意到嬸嬸的麵部的尬尬的表情。


    林希嘴角抽搐,可以說的上是強顏歡笑了,既然答應了他,就去抓魚吧!


    可她不會抓魚啊!她抱著果果也不好操作啊!


    “石頭,你過來抱著果果,我去抓魚。”


    “好。”石頭從石塊上下來,穿了雨鞋,來到河岸上,接過了嬸嬸懷裏的果果。


    林希沒上岸,直接把果果遞給石頭後,拿了筐子放到水裏,貓著腰去撈那些魚。貌似這些魚不會躲藏哈,就那麽一劃拉的功夫。那魚兒就到了筐子裏。這讓從不吃魚,也不會釣魚的她很是驚訝,還以為抓不到呢!


    也怕是誤打誤撞,才讓她走了個好運,盡管這些魚好撈,也沒貪心,隻拿了一條,其他的又丟回了河裏。


    看著那條魚在筐子裏撲騰著,蹦噠的水珠都濺到了身上,彎腰去河裏摸了一塊石頭,砸了魚頭,才拎著筐子上了岸。


    石頭抱著果果眼睛都直盯著嬸嬸,嬸嬸好厲害,就那麽一撈就撈著了魚。


    林希穿好了雨鞋,叫了石頭好幾聲,見他發著呆,輕拍了他額頭,將果果抱了過來,笑道:“想什麽呢?”


    石頭憨笑,提了地上的筐子,看著那一動不動的魚,驚呆的看著嬸嬸,問道:“嬸嬸,這魚怎麽不動了?”


    “打暈了。”林希在前麵走著,回頭看了石頭,那小臉的不可置信,讓她有些想笑,可是轉念又將魚的事告訴了他。


    “噢!我明白了,那嬸嬸……”石頭欲言又止,停下了腳步。


    “嗯?”林希茫然,看著石頭一臉的不解。


    “殺魚是不是很麻煩?”石頭聽了嬸嬸說的,魚離開水不久便會死掉,而且殺魚的工序也很複雜,還有魚刺很多,容易卡住喉嚨,是自己好奇心太重,非要吃魚,嬸嬸才會滿足他,他有些後悔了,想把魚放回去水裏。


    “這個嘛?不會很複雜,隻是待會兒嬸嬸殺魚的時候,你在屋裏帶著果果,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好不好?”


    林希這樣說,隻是為了給自己留點餘地,她可是不會殺魚的,所以……就不讓他看見了。


    “好,”石頭懵頭懵腦的,提著筐子跟緊嬸嬸的腳步,幾人有說有笑的回去了。


    林希安慰了果果,讓石頭帶著她玩,她準備去廚房裏,摩拳擦掌的,將那魚給殺了。


    已經戴好手套的她,看著那被她打暈的魚,忍不住咽了口水。她還是怕這些無脊椎的,甚至滿是鱗片的魚了。


    “媽呀!”伸手去拿魚時,那魚一擺,從她手裏滑了下去,掉到了石地上。嚇得她跳到了門框邊,重重的呼吸著,看著那又一動不動的魚。貓著腰去看了,那魚又翻了個身,翻著白眼了。


    林希苦笑,她實在不敢去摸這個魚,她寧願去麵對那些野獸,一刀斃命,還不用剝皮剔骨剔肉的,可她怎麽也不敢摸這魚啊,沒個準頭,打哪都不行。


    等會兒她還要去開膛破肚,刮魚鱗,額……


    石頭聽到了嬸嬸的大叫聲,很想出來看怎麽了,可一直記得嬸嬸的叮囑,叫他不管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去,隻管看好果果就行。


    他心裏也在揪著,早知道就不要去抓魚了。


    去打獵回來的青文,將切好的羊肉,包在了寬大的竹葉裏,提了那半袋鹽,來到林希家門口。聽到了林希在廚房的大叫聲,顧不得什麽,推開了竹門,跑到了廚房門口。


    見林希蹲在門口,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黑漆漆東西,這個他見過,也吃過兩三次,味道是還可以,就是刺太多,容易卡住,他被卡過一次後,也就沒再去吃了。


    隻是不明白林希幹嘛一直盯著那魚,將手裏的食物拿穩,放在了屋簷下的柴火上,來到了林希身旁,輕聲的問了,“怎麽了?”


    林希愣得出神,壓根就沒感覺到青文的出現,忙抬頭。卻正好對上了他低下來的頭,忙偏了些,才沒碰到她的額頭。


    “沒事。”起身看了地上的魚,又回頭看了青文,他今天不再是裹著厚厚的獸皮了,身上的獸皮減輕了很多,看起來不再是那麽臃腫了。


    頭發微散著,他身上還有些羊膻味,也不是很重。


    “那就好,”青文就那麽站在林希麵前,還是有些尷尬,忙回了。又見她一臉愁色,問道:“你要殺那個帶刺的東西嗎?”


    林希抬眼看他,他居然知道帶刺,這不簡單呐!


    “嗯!”林希指了那地上的魚,摸了摸鼻子,尷尬的說了自己不會殺,就不再吱聲了。


    “我來吧!”青文眼眸發亮,微笑的看了林希一眼。


    林希退到了灶台邊,示意他隨意,在哪殺魚都行。


    青文拿了廚房裏菜刀,這刀具他見過圖紙,卻沒有使用過,這次能用到也是有幸了。又拿了個石桌上的陶盆,撿起地上的魚,來到了廚房外。


    麻利的殺起了魚,破了肚,仔細的去了內髒,尤其是那發綠的小疙瘩,刮去了魚鱗。


    他吃過三次,剛開始時殺魚,隻是把魚向往常殺野獸那樣,去了內髒,放在火上烤,吃了一嘴的堅硬的石片。第二次在殺時,刮了鱗片,再次烤時,魚身一股苦味,又再殺了一條,這才沒了苦味,也就是這一次,才讓他再沒碰過這帶刺的東西了。


    林希端了盆水出來,就看見青文已經處理了魚,那魚鱗也是刮得幹淨,那些魚內髒也都放在了一旁。


    將水盆往邊上放了,準備把魚拿過來洗時,青文沒給她,隻是說了句讓她再次感到尷尬的話。


    “我來洗,”青文把魚身洗了幹淨,也把水放在原地,他不知道林希要把水倒哪,拿著洗好的魚,這才轉回來。“好了。”


    林希看著這人做事麻利,也不馬虎,洗個魚都那麽快速,似想到了什麽,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下午,”青文把洗好的魚放回了廚房裏,轉身出來後去拿了柴火上的羊肉和鹽。“這是給你的。”


    “你……”林希很想說不是讓你不要再拿食物過來了嗎?可看到他的笑容,之前一直想不起來,現在看見了這笑,有些像某某明顯來著。她輕笑了一聲,她是追星追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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