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董璋來說,李四月是新人,加上她的貌美如花董璋總是寵愛得更多。而李四月跟了董璋這些日子也早摸清了他的脾性,對她來說不管多乖張的男人,但凡被她理清了脾氣,她總能哄得住對方。


    所以,一大清早董璋說要去狩獵。


    她便說:“好啊,正好我冬天的衣服都沒幾身,要是董爺獵到好的狐皮可得先給月兒留著。”


    董璋喜歡依附他的女人,笑著走了。


    不過很快董璋便又不開心了,書房裏,下屬來回報,董璋很是吃驚:“拉肚子?”


    “是。”下屬點頭,“顧爺已經拉了一整晚了,今天一大早便去看大夫了,隻怕是不能陪董爺去狩獵了。”


    “怎麽突然拉肚子,他吃壞什麽了嗎?”董璋皺了下眉想了想,一拍桌子,“難道是昨晚夜宴上的東西不幹淨,可惡,去,把昨晚的廚子給老子綁了來,敢對應平下手,老子現在就要砍了他。”


    “應該不是。”下屬又道,“顧爺說是他自己回去又吃了其他涼的東西,大概是那樣造成的。”


    李四月端著早茶正好走到門口聽到那下屬這番說詞,她眉心微蹙接著未有異樣的走了進去:“爺,妾泡了你最愛的龍井,先喝口茶吧。”


    董璋蹙著眉抿了一口茶,茶水溫熱適宜不燙不涼,芬香撲鼻沁人心骨正是他最愛的那一口,是以心情也好不少。抬頭他看向那下屬:“可今天狩獵是之前就跟趙潛約好的,不然也可以不去好去看看應平。”


    下屬樊明也一臉苦惱的立在那兒,李四月忙笑道:“爺,你可以讓大姐帶些藥品去看一下顧爺以表你的關心,而你也可以帶著人去應趙爺的約,兩不耽誤啊。”


    董璋後院有十八個姨娘,但卻沒有娶正房,是以大姬在所有姨娘眼裏都叫大姐,也常常被視為正房替董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十八姬說得對啊。“樊明也跟著附和,笑道,”爺,這倒不失為了個好辦法,等你狩獵回來再親自去看看顧爺,不就好了。”


    董璋點頭:“嗯,本想讓應平一起去,我們倆好好挫挫趙潛的銳氣,但如今看來也隻能這麽辦了,那……”他伸手指向樊明,可一頓又指向了李四月,“我有些日子沒去大姬那邊了,她替我去不合適,你如今是我最寵愛的姬妾,主意也是你出的,就你去吧,樊明你準備東西帶四月一起去。”


    代替董璋去看顧應平,其實這也是董璋對李四月的另一種寵信,樊明不禁多看了這十八姬一眼,除大姬外她還是頭一個代替董璋做事的呢,看來董璋真的是格外寵愛這個女子。


    “是,屬下這就去辦。”心裏想著,樊明麵上也趕緊應了董璋,轉身出去了。


    李四月卻很是愣了一下,她並不想再跟那個姓顧的有所交集,之所以出主意不過是能為董璋解憂這樣他也不會發脾氣,對她自然也會好點,但董璋對她竟這麽寵信實在意外。


    畢竟在董璋這裏她並沒有感覺到董璋有多愛她,不過高興的時候當小狗拍拍,生氣的時候就鞭打皮抽。


    董璋拍拍她道:“交給你了,可別讓我失望啊。”


    李四月趕緊擺出一個笑臉:“是,董爺安心去玩吧。”


    ……


    雖然也不太喜歡顧應平那種唯女人有錯的主張,但想來那個人應該會比董璋好相處,李四月對著董璋那可是時時都十二分的小心謹慎就怕說錯一個字招致毒打,所以董璋每次說要出去她都是無比開心的。


    顧應平的家離董璋家倒是比較近,不過宅院就沒有董璋大了。在下人的引領下穿過一個垂花拱門走過一個小花院便到了顧應平的院子,下人說顧應平正在他後院裏休息,正要進去,顧應平的一個下屬突然跑了來。


    “樊明兄。”他拉住與李四月同來的樊明,二人關係應該特別好吧,就像他們的主子一樣。


    “正好我那邊有點事情想請教一下樊明兄,能跟我來一趟嘛?”那人笑著問。


    李四月皺了下眉,她下意識的並不想跟顧應平單獨相處,但也知道雖然她奉命來看望顧應平,即便得董璋寵但也隻是個妾,這些隨董、顧二人戰場廝殺的下屬是不會太當她一回事的。若是今天是董璋親自前來,也許這個下屬就不會說有事要找樊明了。


    “十八姬你看……”樊明擺出一副為難的神情。


    李四月能說什麽,她隻是個上不了台麵連身份地位都沒有正式給過的人,說得好聽點是個妾叫你十八姬,說難聽點就是董璋搶來的陪他睡覺的女人罷了。


    她笑著搖頭:“你去吧,反正已經到門口了,我自己進去就是了。”


    “那行,那一會兒我來接十八姬,送你回去。”


    李四月點了點頭。


    顧應平的院落倒是比較寬大,四方四正的小院,拾階進了正房有一股淡淡的檀幽香,大廳兩側一邊是臥房一邊的書房,李四月都沒有去,而是被下人領著穿過正中間的影壁再過一個小耳房接著又拾階而下,大門打開,竟又是一處比之前的前院還要大兩倍的後院。


    後院一望而平,青石板路,四個角落分別有四個大大的花壇,裏麵五顏六色的小花開得正豔。最顯眼的是正中間那一棵奇大無比的紫藤樹,枝繁葉茂,根碩枝壯,冠蓋至少五六米遠的地方,這樹少說也是十幾二十年了吧。


    又正是紫藤花開的季節,淡淡的香味在空氣裏飄散著,如影隨行。滿滿一樹全是或淡紫或深紫的顏色,花絮墜下一滿樹,地麵沒有打掃也全是鋪了一層的紫藤花葉,遠遠望去像紫雲下的一片淡淡紫毯,風一吹,花葉隨著香味滿空氣裏飛舞,真真是美景。


    顧應平就坐在樹下的圓石桌邊,他正閉目沉思不知是不是睡著了。


    比起昨晚的夜宴一身冰冷寬大的鎧甲,今天他是一身白色便服,領口袖口處繡著紅色,淡雅的一身跟著紫色倒是很配,也更顯出他卓凡的氣質來。


    下人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兩句,他睜開眼,轉頭看向門邊立著的李四月,眼裏閃過一絲異樣,隨即恢複平常,道:“讓她過來吧,你下去不用在這兒伺候了。”


    下人離開了,李四月走向顧應平,她笑道:“今天一早董爺聽說顧爺生病了很是著急,便派了我來關心顧爺,不知道顧爺有沒有好點?”


    顧應平臉色確實比昨晚要白那麽一點,看來昨晚他確實是不太好過,李四月心底劃過一絲得意。


    顧應平坐在那兒,隻望著她,一不說,二不動作。


    李四月有些尷尬的笑笑,又道:“對了,董爺讓我帶了些藥品和補品過來,都讓下人放在外麵廳上了,顧爺要不要去看看,還有,董爺交待了若是顧爺仍不舒服一定要親自請大夫再來看看的,你看要不要再給你請個……”


    “你叫李四月。”他打斷她局促的話語,聲音平淡地問道。


    李四月怔了一下,點頭:“啊?啊!嗯。”


    “十八姬。”他若有所思的說著,“果然長得美,看來我大哥寵你也不是沒有理由。”


    李四月沒有應他。


    他又道:“不過,我的病情你應該比那些大夫更了解情況才對啊,想來你來了,我必然是不會有事的,對吧。”


    李四月混身一震,有一層冷汗突的從毛皮躥出,她看向顧應平,盡量不讓自己表現出驚愕來。


    見她一副呆傻樣,顧應平起身走到她麵前,微低頭與她對視:“昨晚不就是你給我下的巴豆粉嗎,還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你這副楚楚可憐裝憨帶傻的樣子可以哄我大哥,但在我這兒可是不管用的。”


    “顧,顧爺在說什麽,我我怎麽都聽不懂。”李四月緊捏著雙手,他知道了,他是怎麽知道的,這說不通啊,她做這事一沒人證二沒露馬腳,他怎麽能就知道了呢。


    即便她盡量鎮定著自己的臉色表情,但顧應平還是從她眼底捕捉到一絲慌張。他笑了,背起雙手繞著她慢慢走著圈,道:“你心裏現在一定在想我怎麽會知道是你下的藥吧。”


    李四月呆立著沒有說話。


    顧應平解釋道:“我一向在生活上自律規範,即便是昨晚那種夜宴,我也會控製自己的飲酒量,隻要飯食是幹淨就不可能拉肚子,所以我一直很奇怪怎麽會突然拉得那麽厲害。因此一大早我就請了大夫,大夫檢查後告訴我是因為吃了大量的巴豆粉造成的。”


    他道:“我怎麽會吃巴豆粉呢?大哥的宴會的食物裏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種東西的,不然拉肚子就不可能隻有我一個。思前想後,我便記起了你那夜敬我酒時的那個笑容。”


    “很奇怪吧,竟然因為一個笑容而懷疑你。”他看著李四月道,“因為你敬我喝完酒後那個笑跟之前跳舞和對著我大哥時的笑容都不相同,我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但就是直覺不太妙。一想到這個笑,我便又想到那杯酒蛤我親自倒過來的。”


    “顧爺。”李四月道,“就憑一個笑懷疑我,這難免有點牽強了吧。”


    李四月可不會承認自己下了巴豆粉,不管顧應平會怎麽收拾她,但他若告訴了董璋,自己的日子可想而知。


    十天前,董璋的九姬因晚飯吃得多了些,晚上侍寢時打了幾個響-屁使董璋敗了興致,他一怒之下就把九姬扔進了蛇窟。


    “原本我確實隻是懷疑你,但看到你剛才出現在這兒,我便篤定了這件事。”顧應平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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