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璿漫不經意的伸手撫了撫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不禁劃過一抹譏諷之色。


    她含笑看著蕭母,一字一頓道:“我腹中懷的可是你蕭家的種,你們如果現在就將我掃地出門,不知外界如何看待啊?


    不管怎樣,蕭恩最後都會落個拋妻棄子,薄情寡義的罵名,有了這樣的汙點,你覺得他還有前程可言麽?”


    蕭母的身體狠狠顫抖了一下。


    是她讓兒子娶了這女人,是她兩兒子逼到了絕境。


    如果兒子真的強行跟傅璿離婚,勢必會名聲受損。


    他是醫生,想要病人信服他,最重要的是威望。


    若因為這個而影響到了他的前程,她難辭其咎。


    傅璿見她害怕了,膽怯了,退縮了,忍不住輕笑道:“婆母,剛才您在發病,說了一些言不由衷的話,


    如今瞧您這狀態,應該是已經有所好轉了,既然恢複了清明,那就幫我澄清一下吧,我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丟蕭恩的臉。”


    蕭母緩緩握緊了拳頭。


    她一心想要兒子跟這女人撇清關係,卻沒考慮到她腹中現在還懷著蕭家的種。


    難道她這輩子都要受她要挾,眼睜睜看著她將蕭家攪得雞犬不寧麽?


    她已經知錯了啊,老天爺就不能放蕭家一馬?


    沉默了數秒後,蕭母似是妥協了,緩緩閉上了雙眼。


    她從沒哪個時刻像現在這般厭惡傅璿肚子裏那塊肉。


    因為這塊肉,讓蕭家所有人都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無法反抗。


    “各位記者朋友,抱歉了,剛才我腦子不清醒,做了讓大家誤會的事兒,


    阿璿是我蕭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她不會害我,剛才她打我,不過是因為我……”


    “既然大家都在,我今天對當眾宣布一件事吧。”


    蕭恩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打斷了蕭母未出口的話。


    眾人齊齊看去,就見蕭恩從前院朝這邊走來。


    蕭母豁地睜眼,擔心兒子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激怒傅璿,最後弄得兩敗俱傷。


    她連忙對著蕭恩吼道:“蕭恩,不可……”


    “傅璿肚子裏懷的,不是我的種,所以即便我跟她離婚,也無需背負什麽‘拋妻棄子’的罵名,


    還有,當初與傅小姐領結婚證的不是我,隻是一個跟我同名同姓的人罷了。”


    他這番話像是一道驚雷平地起,在四周掀起了軒然大波,震得所有人的腦瓜子嗡嗡的響。


    其中包括傅璿。


    傅璿聽完他的話之後,踉蹌著後退了兩步,俏臉上頓時血色全無。


    蕭恩在跟她開玩笑麽?還是在跟記者開玩笑?


    她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


    與她領結婚證的也不是他?


    可笑!


    這一切都是她精心謀劃才得來的,如今她肚子都顯懷了,時不時還能感受到胎動,怎麽可能是一場夢?


    不!


    這不是夢!


    這是真真實實存在的。


    “蕭恩,以前我隻以為你薄情寡義,現在看來,你不僅無情,還無恥,


    如今我挺著肚子站在你麵前,你居然說孩子不是你的,請問你在講什麽笑話?


    還有結婚證,我的配偶欄明明是你,為了避免出錯,我還特意托人查了,上麵是你蕭恩的大名,


    你可以不要我,可以拋妻棄子,但你不能詆毀我,壞我名聲,


    各位,今日之事,真的是我的錯麽?捫心自問,如果換做是你們,會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


    四周的記者麵麵相覷。


    良久後,一個記者中肯道:“蕭先生,我們不能憑你一麵之詞就信以為真,


    如果你所述的是事實,還請你拿出證據,若證據屬實,那傅小姐確實與蕭家無瓜葛,


    到時候你即便將她掃地出門了,外界也不會有半句微詞,更不會罵你拋妻棄子。”


    蕭恩既然敢來,敢說,自然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


    他對著半空拍了兩下,遠處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女走了過來。


    蕭恩麵無表情的介紹道:“這幾位一個是民政局的高幹,一個是鑒定中心的負責人,還有一個是公證處的領事,


    蕭某人微言輕,說的話不足以讓外界信服,甚至還會引起巨大的猜忌,


    為了避免傅小姐被我陷害,也為了避免我被扣上汙蔑第一名媛的罪名,特意請了幾位公職人員過來,


    首先我會證實與傅璿領證的不是我,其次我再證明她腹中懷的不是我的種,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後,我希望大家能夠理性看待這件事,別對我家人進行人身攻擊,謝謝。”


    說完,他給任何人發表意見的機會,直接命隨行的工作人員開始取證。


    首先證實與傅璿領證的不是他。


    這個很簡單,工作員調取登記資料就行。


    事實證明,傅璿配偶欄的丈夫隻是與蕭恩同名同姓,其他的信息全都對不上。


    差距很小,但確實是有區別的。


    大家心如明鏡,都知道傅璿是被蕭恩給坑了。


    但那又如何,法律隻講究證據,傅璿能提供自己被坑的證據麽?


    不能!


    既然不能,那她就沒資格發言。


    傅璿的臉色更加慘白了,後知後覺自己被蕭恩擺了一道。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方式坑我?”


    蕭恩聳了聳肩,一派悠閑自得,“抱歉,我不知道傅小姐這話什麽意思,


    當初你與誰領的證,你就該去問誰,畢竟你的配偶信息與我對不上,我無法回複。”


    “你……”


    “好了,結婚證的事兒弄清楚了,接下來該你腹中的孩子了,


    這個恐怕還得請傅小姐奉獻一點羊水,然後讓權威機關進行鑒定了,


    想必傅小姐也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吧,那就請你配合一下。”


    傅璿死死握著拳頭,硬逼著自己保持冷靜。


    結婚證可以動手腳,胎兒難道也能搞鬼不成?


    不,她不相信。


    這一定是蕭恩的計策,他這是在謀心攻心誅心。


    “如果我不配合呢,你難道還硬逼著我去取羊水不成?”


    蕭恩聳了聳肩,“不敢,你是公主閣下,背後有傅家撐腰,我哪敢對你用粗?


    若你不配合,我就當你心虛了不敢做鑒定,既然這樣,這便宜爹我也不必當了,好聚好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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