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那賤人什麽意思?


    明明答應親自赴約,為何最後來的是沈玄?


    難道她就不怕惹怒了她,她將手裏那份機密文件公布出去,拉著整個海因家族一塊兒陪葬麽?


    她就不怕她見死不救,她徒弟跟她反目成仇,恨她一輩子麽?


    “突圍,趕緊突圍,你趕緊想辦法護我逃出去,我不能跟沈玄見麵,


    因為我有種預感,今晚我要是跟他見麵,我恐怕就活不了了。”


    黑衣人有些為難道:“沈小姐,您之前隻雇了我們十個,


    以我們的能耐,別說護你逃出去了,我們連這小木屋都出不了。”


    “廢物。”沈芷薇怒罵了一聲,然後狠狠一腳將他踹出了三米遠。


    她大步衝到窗台前,看著朦朧月色裏那閃動的人影,心陡然一沉。


    如今整個度假村被圍的水泄不通,她插翅也難逃了。


    該死的,江酒。


    你真敢!


    你怎麽敢?


    盛怒的沈芷薇徹底失去了理智,像是被惹怒了的野獸一般。


    她雙目赤紅的瞪著外麵閃動的人影,眼裏劃過一抹毀滅的光。


    江酒,別以為你派了沈玄過來就能躲避這滅頂之災。


    我說過,即使是死,我也要拉著你陪葬。


    哪怕拉不動你,我也要弄死你徒弟,讓她去陪我。


    想到這兒,她的視線落在了牆壁暗格裏放著的錦盒上。


    “滾出去。”她對著室內的黑衣人怒喝道。


    黑衣人被她這副籠罩著死亡氣息的模樣給嚇懵了,求生的本能驅使著踉踉蹌蹌地逃離了木屋。


    目送他滾出去後,沈芷薇隨手打開物架上的藥箱,從裏麵取出一根針管,然後狠狠捅進了自己的胸膛內。


    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來,壓迫得她低吼了兩聲。


    她在取心頭血。


    不一會兒,半管子黑色血液抽進了針管內。


    白開那狗東西將她製造成了毒人,如果問她身上哪一處的毒素最濃鬱,要數胸口的心頭血了。


    她如果將這血抹到那張儲存卡上,不管誰用手碰了,毒素都會立馬順著毛孔滲透進血液。


    雖然不至於當場斃命,但也活不過三五天。


    而且這毒素在她身體裏發生了變異,產生了新的毒株,哪怕是白開的解藥也救不了。


    等沈玄來找她,她就將儲存卡給他。


    如果他不開盒子,那麽碰裏麵那張卡的人就會是江酒或者海瑾。


    倘若他開了盒子,最後中了毒,那也是他活該。


    她永遠也忘不了當初是他將她逐出家門的。


    她之所以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他功不可沒。


    想到這兒,她扭曲的臉上緩緩露出了一抹猙獰又狠毒的笑。


    從心髒裏將針管拔出來後,她連忙取出儲存卡,將管子裏的血滴在了上麵。


    無需浸泡,也無需滲透,隻需稍微滴一小滴,依附在上麵的毒素就能要無數人的命。


    等一切都完成,驅散了室內的血腥味後,外麵的小路上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透過窗戶,沈芷薇依稀看到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從暗處走過來。


    室外的光線雖然很暗,但她仍舊看清了對方的長相。


    確實是沈玄無疑。


    看著那個曾經她喊了二十多年‘哥哥’的男人,感受著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意與殺氣,她緩緩握緊了拳頭。


    江酒,你耍我。


    好,既然你不按照約定好的來赴死,那麽就別怪我六親不認,對沈玄下手了。


    眨眼間,沈玄從外麵走進了屋子。


    看著眼前那張猙獰扭曲到極致的臉,沈玄幽冷道:“將你逐出沈家,是想讓你改過自新,


    可沒想到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真是冥頑不靈,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還有臉出去見人嗎?這就是你所追求的?”


    沈芷薇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這副鬼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嗎?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有資格指責我,但唯獨你們沈家沒有,


    你們若不將我逐出家門,我至於淪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嗎?


    這一切都是你們害的,你有什麽資格指著我的鼻子來教訓我?


    今日是我技不如人,被你圍堵在這裏,我無話可說,


    但是你幫我告訴江酒,即使我化作了厲鬼,也不會放過她的,


    我跟她之間的恩怨永遠也沒有盡頭,即便是死,我也要詛咒她,讓她永世不得安寧。”


    沈玄的目光倏然一沉。


    這就是他們沈家花了無數的精力,培養了二十多年才教出來的女兒,沒想到本性如此惡劣。


    她,連給酒酒提鞋都不配。


    “今日我過來了,你也別想耍什麽花招,


    我是來清理門戶的,你不想遭罪,那麽就自裁吧。”


    說完,他從腰間抽出了一把匕首扔在了她麵前。


    沈芷薇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逗大的淚珠順著眼角滾滾而落。


    “二十多年的兄妹情呐,你難道一點點都不顧及嗎?你真的能眼睜睜看著我死在你麵前?”


    沈玄沉著俊臉,冷幽幽地道:“我們之間的情誼都已經被你給揮霍幹淨了,


    你別指望能夠通過這層身份保住自己的命,今晚,我是殺定你了,


    因為像你這樣惡毒的人,放在外麵,將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為了那些無辜的人免受無妄之災,我今日隻能讓你了結於此。”


    沈芷薇緩緩垂頭,目光落在地上的匕首上。


    “哥,你真的要我自裁在你麵前麽?”


    沈玄緊皺著每天,冷聲道:“我不是你哥,你也別用這樣的稱呼來喊我,惡心。”


    “……”


    沈芷薇唇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她不再多說,轉身走到暗格前,從裏麵取出剛放進去的盒子。


    既然他們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了。


    她給了他機會的,如果今晚他放她離開,那他也不會去針對江酒,海瑾。


    可如今看著地上那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她就知道沈玄不會饒了她的,今晚她必死無疑。


    既然如此,她也就無所顧忌了,即便是死,她也要拉一兩個人陪葬。


    拿著盒子走到沈玄麵前後,她獰笑道:“這裏麵的東西,關乎到海因家族的存亡,


    既然哥哥來了,那咱們兄妹一場,我就把它贈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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