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看不懂關久久在做什麽,也沒聽她解釋,但是看大家都幹的有聲有色,他也不好反駁什麽,就幫忙拉了幾袋水泥出來,看著姑娘們奮力地加水攪拌著,關久久和牙婆等人一人提著小桶,裝了點半流動的水泥,將石磚砌在一起。


    老實說,這些人的速度真不是蓋的,才個把月的時間,一排三層樓高的房子已經有了雛形,甚至還在繼續往上。


    “水木,你休息一會兒吧,一個主子,天天和下人們一起做事情,像什麽樣子。”沈風挺心疼這個丫頭的,沒日沒夜的做事情,都不知道休息,“你看你,手腕都流血了。”


    沈風拉著關久久,就往春風得意走去:“走走走,陪我休息休息,這手腕還得包紮一下。”


    關久久拗不過沈風,便跟著去了,暴雨對水泥砌石磚這件事十分有興趣,便讓狂風跟著關久久去了春風得意,半路上就看到了往紫氣東來趕到雷鳴。


    “雷鳴?!”


    眼尖的狂風攔下了雷鳴,雷鳴驚奇地指著狂風:“誒!你怎麽穿著匠造局的衣服!等會兒,你們去哪兒?暴雨呢?”


    狂風嘿嘿一笑:“走,咱去春風得意喝幾杯!我們都多久沒有一起出現了!”


    “誒?!你們這麽放鬆好嗎?!”


    春風得意。


    “唉,沈大老爺,你還記得過來看看呢?這要不是沉小姐的關係,你怕是把我們金盞忘的一幹二淨了吧?”


    夢姑對沈風十分的不滿,這都多久沒有來了,難得來一次,還是因為他想帶關久久回來休息一下。


    “金盞啊,快來,沈大老爺回來啦!看茶!”夢姑伸手想挽沈風的胳膊,被沈風快走幾步拒絕了,沈風小心地拉著關久久,去了她的上房,對夢姑說:“叫金盞帶著藥箱來,我家水木受傷了。”


    “受傷?!要不要緊?!”夢姑故作擔心地高聲叫嚷起來,馬上被雷鳴拔刀嚇了回去:“我家小姐刮破皮了,需要消炎止痛,叫你們花魁來伺候,叫什麽叫!”


    夢姑看著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冷汗都下來了:“是是是…姑娘…啊不,公子說的是。金盞啊!還不快點啊!”


    雷鳴沒有換男裝,一看就知道是姑娘,隻是夢姑知道這話不能亂說,隻能睜眼瞎,當她是男的了。


    金盞默不作聲,提了藥箱就跟上了樓,雷鳴收了刀,用手背拍拍夢姑的臉道:“你家的花魁,可比你識趣的多啊。”


    “嗬嗬嗬,公子說的是…”


    金盞低著頭進了上房,安靜地給關久久包紮著流血的胎記。


    “原也不打緊,這幾天偶爾流點血,不是很疼,不用這麽大驚小怪拉!”關久久覺得,讓金盞這個花魁為自己做這樣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這幾天都流血,還不是大事嗎?今天要不是被我撞見,你還想流多久!”沈風掏出扇子就對著關久久的腦袋一頓揍,又指著狂風鼻子罵到:“你們也是!三個人看著小姐,怎麽小姐受傷不知道啊!”


    “等等,三個人?”


    雷鳴奇怪地問道:“除了狂風暴雨,殿下還派了別人嗎?”


    沈風看了眼金盞,揮了揮手:“你下去吧,把門帶上,不許任何人偷聽。”


    “是。”


    金盞的聲音裏透著失落,但是她隻能聽話地出去,門關上的那一刻,她的心跌落到了穀底,仿佛裏外是兩個世界,自己,是不被接受的那一個。


    “夢姑。”


    金盞突然喚了一聲,“我想掛牌了。”


    “你說什麽?!你瘋了?!”


    夢姑眼珠子都快飛了出來,“你不接客是因為殿下收了你,這點恩客們也都知道,你就算掛牌了,也沒人敢點你啊!”


    “那難道就讓我頂著個假花魁的頭銜,天天在這裏無所事事嗎?!”


    金盞已經帶上了哭腔。


    “這種侮辱,比丟了身子,更嚴重。”


    上房裏。


    沈風給雷鳴解釋著第三個人的來曆。


    “所以,你們讓一個來曆不明的,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不是人類的家夥呆在身邊,還指望著她能保護水木?”


    雷鳴覺得很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這群人居然相信,並且接受了那樣一個女子。


    “你們確定自己沒有被灌迷魂湯嗎?”


    “不重要不重要。”


    關久久突然插嘴,“這個人啊,會很厲害的易容術,我需要她易容成沉木,永遠地假扮她。”


    說完,關久久得意地笑了起來,“今年過年,一定會相當的開心。”


    “易容術…沉木?”


    雷鳴陷入了沉思,“水木,我這次出任務,看到了正在趕回王城的沉木。按照她騎馬的速度,估計,已經回到家了。”


    “噢?是嗎?”


    聽到她已經回來的消息,關久久身邊的氣壓又一次迅速變低了,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凝固。


    “水木!”


    沈風見過好幾次關久久變臉了,心裏大喊不妙,雷鳴卻不知道那些事,所以顯得十分來勁兒:“水木打算做什麽?”


    “嗬,滅沉家。”


    世道如今她已經不想再去了解到底是因為什麽,全家都想置她於死地,滅沉家的想法根深蒂固,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這件事情,才是主要的。


    “你要怎麽滅?”


    “怎麽殘忍,怎麽滅。”


    說這話的關久久,幾乎是咬牙切齒,作為宿主,她其實沒有那麽多的仇恨,但這具身體爆發出來的恨意,讓關久久更加堅定了滅沉家的想法。


    當然,身體的恨意絕對是出自於殺不掉隨風。


    管她呢,現在關久久才是這具身體的主人。


    …


    晚上,關久久叫上了柳凝梅,靠著柳凝梅迷一般的嗅覺,她們潛入了沉家,找到了沉木。


    她剛剛回到家裏,沐浴完畢,正在院子散步。


    “木兒?”


    來人正是大姐,沉金木。


    “姐姐?!”沉木看到許久不見的大姐十分開心,衝過去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


    “姐姐我回來了!”


    “長話短說,你還不知道吧?水木沒有死。”


    沉金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一針見血。


    “你說什麽?!”沉木咬著帕子叫了起來,“不可能!我親自研製的毒藥,親自射進她的心髒,怎麽可能沒死!”


    “噓!”


    沉金木製止了沉木的大呼小叫,輕聲說:“殿下親自抱著她回來的,活蹦亂跳的,不會有錯。還有木兒,你們都恩恩怨怨姐姐管不著,但是,我們畢竟是一個娘生的,既然她沒死,你就收手吧,哪裏有親姐妹兵戎相見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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