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吧。”軼拾將手中的糕點往雪絨的手中一塞“這東西你拿回去吧,我還有點兒事兒,遲點兒回去。”


    “哦。”雪絨接過糕點道“好的。”


    跟雪絨道了別,軼拾一個人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走了半響,這才攔住一個路人問了左將軍的家在那兒。


    “左將軍啊,”那人上上下下將軼拾看了一眼,然後扯著嗓子喊道“就在那個…那個,前麵那個路口往北,走上個一百米之後向西南角那個口口上一拐,再走上個百十來步就看到了。”


    男人說完就走了,留下軼拾一個人一腦門子懵站在原地,僅就東西南北在那兒琢磨了好半天,這才心裏邊兒有了個大概。


    朝著男人給自己說的方向走了大約有兩盞茶的功夫吧,終於看見了左將軍府四個鑲著金大字。


    看著門口站著不下十個身著鎧甲的士兵,軼拾站在遠處看著都覺得甚有壓力。真有點兒懷疑那個凶手是怎樣在這樣的情況將那個孩子的屍體放到將軍府中的。


    她突然有點兒特別佩服那個凶手。


    手裏麵絕對有兩把刷子。


    這廂剛剛感慨完,從馬路的另一邊駛過來一輛馬車,就連她這種不懂行的人都覺得這輛馬車非常的值錢。


    原木色的車麵在陽光的照射下亮的閃閃發光,細節處雕刻著十二生肖,他們栩栩如生,宛如活過來一般,在馬車的後麵相繼跟著十來個身著翠綠色衣衫的丫鬟,恰巧跟自己身上衣服的顏色一致。


    軼拾瞬間靈機一動,心裏邊兒來了一主意。


    趁著眾人將視線都集中在馬車上麵時,她低著頭快速的朝著那邊跑了過去,趁人不備站在了那些丫鬟的後麵。


    這廂還未來得及稍稍緩上一口氣,從馬車裏彎腰走出來一個婦人,一身桃紅色的衣衫,精致的裝扮,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股子屬於深閨中長大的人特有的那一種雍容。


    一旁的丫鬟見狀,快步走過去扶著女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女人走下馬車後站定,任由兩旁的丫鬟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這才邁著步子朝著將軍府走了過去。


    站在兩側的士兵目不斜視的任由女人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將軍府。


    這個女人是誰?


    帶著這樣一個念頭,軼拾就這樣順順利利的混進了左將軍府中。


    “大小姐回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快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非常熱情的衝著女人揮了揮手,待近了之後,他用袖角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子道“怎麽也不派人到前麵通稟一聲,好讓老奴吩咐廚房多備一些你喜歡的飯菜。”


    “福伯,我爹呢?”


    女人看著老人問。


    “將軍他在書房裏招待客人呢。”福伯稍稍頓了一下說道“現在不方便見人。”


    “客人?”雙眸微斂了一下,女人問“誰呀?”


    福伯搖了搖頭。


    “說不得。”他道“昨兒個夫人還在念叨說許久未見小姐了,有些想念了呢。你要不去後院見見夫人?”


    “嗯。”


    女人在原地思索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軼拾站在後麵屏息靜氣的聽著前麵那兩個主仆在那兒聊天,時不時的抬起頭朝著那邊瞄上兩眼。


    二人的話時高時低的,她離的比較遠迷迷糊糊夫人聽了一個大概,且還不知道自己聽的到底準不準。


    在那兒還來不及細細琢磨,就見管家攔住旁邊的一個家仆對著他說了幾句話,然後那家仆就衝著女人行了一禮,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緊接著就看見女人邁著步子朝著家仆手指的那條路走了過去,軼拾連忙收斂心神跟了上去。


    “喂,往哪兒看呢?你……”身旁的丫鬟暗戳戳的朝著軼拾的胳膊上戳了戳,話說了一半,眉頭微蹙著盯著軼拾上下看著“你……怎麽看著有些眼生啊。”


    聞言,軼拾心中噔的一下,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就聽見那姑娘在那邊又嘀咕了一句。


    “夫人的房裏最近也沒聽說有新人啊。”


    “是……這樣嗎?”


    軼事歪著頭朝著女人看了過去,心裏邊兒一時間忐忑難安,七上八下的。


    “啊。”


    女人點了點頭。


    “那你可能……消息有點兒滯澀了。”


    兩個手的食指往一塊兒壓了壓,軼拾說道。


    “不可能呀。”


    女人有些懷疑的看向軼拾。


    “可能,”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轉了轉,軼拾想起了剛才在山下時雪絨跟自己說的話“咱們家夫人在嫁給老爺之前,老爺在他們老家有個相好的,這事兒你知道嗎?”


    “還有這事兒呢?”那丫鬟一臉驚訝,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低低的呢喃了一句“怪不得。”


    “什麽?”


    軼拾問。


    “前兩天我路過老爺書房的時候,看見老爺手中盯著手中的一個簪子在那裏歎氣。”那個丫鬟道“我當時還以為那木頭簪子是他娘留下的遺物呢。”


    說不定就是人家娘留給人家的遺物呢。


    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後,軼拾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應該不會,”半響後,那丫鬟自顧自的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那木簪旁邊有一個同心結,小小的,當時我絕對沒有眼花。”


    “同心結?”


    聞言,軼拾瞬間來了興致。


    “啊。”


    女人點了點頭。


    “那枚簪子你以前見過沒有?”軼拾問“老爺有沒有貼身帶著之類的?”


    “從來沒有見過,”女人搖了搖頭“那天是我第一次看見。”


    “那……你知不知道有沒有人對老爺以前的事情比較了解之類的?”


    軼拾不死心的問道。


    女人再一次搖了搖頭。


    “奇怪,”女人看向軼拾“你不是都知道老爺有個相好的嗎?怎麽會不知道那些跟老爺交情有些年頭的人呢。”


    “我……”


    被女人的話一堵,軼拾剛張嘴,不知道需要怎麽解釋呢,前麵傳來了說話聲,打斷了她們之間悄悄默默的氣氛。


    軼拾瞬間鬆了一口氣。


    這一路上提心吊膽的,她這小心髒還真有點兒受不了。


    “茜兒回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雖未見其人,但是光聽聲音,都讓人覺得特別的熱情,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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