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淵道:“大婚已成,五皇子一直不離開皇城,不會是等三哥你調解吧?”


    李存厚皺眉,搖搖頭。


    他隻是臨時起意,便過來了,從沒對別人說過。


    楚致淵搖頭道:“縱使三哥你說通了夫人,看到他一直在眼前晃悠,夫人怕是也忍不住的。”


    “我會想辦法讓他們趕緊離開。”李存厚點頭。


    五皇子一直在皇城裏不走,確實惹人嫌。


    縱使說服了小妹不再翻舊帳,看到五皇子一直在晃悠,也會忍不住動手。


    他想到這裏,輕咳一聲道:“五皇子還是有殺手鐧的。”


    他看到這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一眼程若曦。


    程若曦白他一眼。


    楚致淵眉頭一挑,露出好奇神情。


    李存厚尷尬的笑笑,壓低聲音:“小妹真跟他拚命,怕是會兩敗俱傷。”


    楚致淵若有所思。


    李存厚搖頭:“所以我說算了,真沒必要如此的。”


    “夫人可是有鳳凰血脈。”楚致淵道。


    “便是有鳳凰血脈,真要毀了容,也不妥當,沒有必要。”李存厚道。


    “夫君!”程若曦嗔道。


    楚致淵笑道:“看來三王妃還是向著三哥的。”


    程若曦透露出程雲錚的底牌了?


    到底有何殺手鐧,能讓李存厚心生忌憚?


    難道是自己誤會了李存厚,他並非一味為了討好程若曦,也是擔憂兩敗俱傷而傷了李妙曇?


    程若曦哼道:“據我所知,五哥有一件暗器,乃天下至毒之器,源自上古,以自己的血為詛咒,無法以真元化解。”


    楚致淵挑眉。


    “是古書記載過的毒器。”李存厚壓低聲音。


    楚致淵道:“不是虛張聲勢?”


    李存厚緩緩道:“應該是真的,……即使不是真的,也沒必要冒這個險,小妹是何身份!”


    楚致淵搖頭:“依我所見,夫人不會答應。”


    “這種惡毒之物非常麻煩,萬一真毀了容顏,或者傷了身子,有血脈在,也要耗費漫長時間恢複。”李存厚皺眉。


    鳳凰血脈不是萬能的。


    它能讓人死而複生,是不死之身,而且死一次強一次。


    可並非百毒不侵。


    尤其有些奇毒,不會傷人性命,卻會折磨人。


    這種情形,鳳凰血脈便無能為力,隻能憑著修為慢慢修複。


    漫長時間來恢複,委實不值。


    楚致淵緩緩道:“我隻能跟夫人說一聲而已,……隻是這位五皇子一直不離開,好像等著夫人出關似的。”


    “那就更不能讓小妹上當!”李存厚忙道。


    楚致淵道:“直接驅離他們便是。”


    “我會跟父皇說一聲。”李存厚搖頭:“此事不能太直接,我們還是要講究一點兒風度與心胸的。”


    楚致淵失笑,點點頭:“我不會跟皇後娘娘說此事。”


    他原本是想推波助瀾一把,現在卻改變了主意。


    李存厚雖然深陷情網,被衝昏了頭腦,毛毛躁躁,本心確實是好的。


    李存厚頓時鬆一口氣,忙道:“那再好不過。”


    他現在想想,覺得還是衝動了,此事明明可以有更穩妥的辦法。


    貿然直接過來說,確實不妥當。


    皇後聽到一定會惱怒,而自然會把責任歸結於程若曦身上。


    ——


    傅箏聽到取消晚上行動的命令,很是不甘心。


    楚致淵讓她查一查程雲錚有沒有寶物,一種能詛咒的寶物。


    傅箏聽罷楚致淵所說,好奇無比,也想弄清楚這到底是何寶物。


    楚致淵對這件寶物還是相信的。


    超感已然看到程雲錚替身腰間有一個小木雕。


    小木雕隻有小拇指大小,很容易忽略。


    超感覺察出它不俗來,是因為木雕籠罩著一層黑霧,看不真切。


    僅從外觀上看,是木雕,可想要洞徹其內部便無法做到。


    這小木雕給他隱隱的危險感,並不強烈的危險感。


    現在看,應該便是那件能詛咒別人的寶物了。


    之所以對他來說,沒那麽危險,可能是他精神強大,能擋得住?


    在程若曦眼裏便是極危險的。


    讓傅箏過去探查,也是要鍛煉一番傅箏。


    第二天半上午,大皇子李存仁便來到駙馬府。


    兩人來到他的小院內,坐到小亭的石桌旁。


    李存仁問了一番他在通天閣的收獲,便提起了這次的大婚。


    李存仁搖頭不已,歎道:“我看呐,三弟是被迷住了。”


    楚致淵笑道:“三哥夫婦情深,這是好事吧。”


    “唉……,但願吧。”李存仁道:“但願這位弟妹別亂來,她可不是尋常的女子。”


    他當然也知曉程若曦的名聲,知道程若曦的聰慧。


    楚致淵道:“大哥,我想回一趟玉景皇城。”


    “嗯——?”李存仁驚奇:“回去做甚?”


    楚致淵道:“再回一趟大光明峰,看能不能有所領悟,精進一轉。”


    “看來這次在通天閣大有收獲。”李存仁道:“應該沒問題,我跟父皇說說看。”


    他覺得皇帝都答應楚致淵去域外戰場了,回一趟玉景皇城也沒什麽。


    楚致淵這個質子其實已經取消了,反而改成了拉攏。


    ……


    夕陽斜掛天邊。


    晚霞染紅了整個玉景皇城。


    倦鳥歸林,暮色低垂。


    楚致淵站在東城門口,打量著雄渾的皇城。


    他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外,打量城牆之際,發現自己竟然沒有翻湧的情緒,反而一片平靜。


    仿佛就在看一座尋常的巨城,而不是自己生活二十幾年的地方。


    玉景皇帝的做法,讓原主徹底寒了心,對此地也再無眷戀。


    他想到了惠貴妃,想到了楚珍楚巧,僅有的一點兒溫暖。


    他緩步往裏走。


    兩邊的城衛已然認出了他。


    他們最精擅的便是一雙眼睛,會將所有貴人都記住。


    他們毫不猶豫的放行,躬身行禮。


    楚致淵輕頷首,帶著傅箏與李玉貞緩步進入了城內。


    沿著城內大街緩步而行,期間並沒看到其他熟人。


    短短幾個月時間,卻已然有物是人非之感。


    來到九皇子府時,幽蘭已經帶著人已經在台階下等候。


    她提前一步返回玉景皇城,操持將皇子府灑掃一番。


    楚致淵笑著進到皇子府。


    幽蘭一邊跟著他往裏走,一邊說道:“殿下,貴妃那邊已經派人送了消息,應該會過來。”


    楚致淵頷首。


    “皇上那邊也送了消息。”幽蘭道:“估計也會有旨意下來。”


    楚致淵輕哼一聲:“十五叔呢?”


    “甘王爺那邊也送過了請帖。”幽蘭道。


    楚致淵頷首。


    他現在最想見的隻有十五叔楚宏霖,還有慧貴妃與楚巧楚珍。


    皇帝是不想見的。


    就看皇帝下不下旨召自己進宮了。


    他推測是不會見自己。


    他剛剛洗漱,外麵便通傳慧貴妃與楚珍楚巧到了。


    楚致淵迎了上去。


    楚珍與楚巧頓時抱著他一頓哭,讓他無奈之極。


    慧貴妃卻含笑打量著他,滿意的點頭不已。


    隨後楚宏霖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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