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曇將禦魂珠遞還李玉貞。


    “殿下!”李玉貞頓時不滿的道:“域外戰場可不是我們這裏,危機四伏,隨時會被天魔刺殺!”


    “我會跟父皇討一件靈器。”李妙曇道。


    “……便是有靈器,也未必有禦魂珠管用。”


    “那你也太小瞧父皇啦,這一次我也算立了功,定能討來靈器的。”


    她隨即一笑:“也算是沾了他的光吧。”


    李玉貞笑道:“駙馬爺還是能幫上忙的吧?”


    李妙曇斜睨她一眼,搖頭道:“真不知他是怎麽給你灌迷魂湯的。”


    李玉貞嗔道:“殿——下——!”


    李妙曇將玉墜硬塞回給她:“你戴著這個,在他身邊還是很凶險的,隨時會有天魔刺殺他。”


    李玉貞拗不過她堅定的玉手,隻能接住了:“他們刺殺,首要目標是駙馬爺,不會先刺殺我。”


    一擊必中,遠遁千裏。


    這便是魔族刺殺的風格。


    麵對自己這個護衛,魔族高手不會輕易動手而驚動駙馬爺。


    會想辦法繞過自己直接刺殺駙馬爺。


    這一點他們是能做到的。


    “休得囉嗦。”李妙曇哼道。


    李玉貞認真的盯著李妙曇道:“殿下,如果沒能得到靈器,一定要跟我借這個。”


    “行行行。”李妙曇擺擺玉手:“父皇不至於這般小氣。”


    李玉貞沉默不語。


    她當然知道皇帝的小氣,不管是銀子還是寶物,隻能進不能出。


    隻要進了禦庫,想要出庫千難萬難。


    對於功臣往往是惠而不費,可以升官,卻不能賞賜銀財與寶物。


    縱使極寵愛殿下,這些年來也沒賞賜什麽寶物與銀子。


    這一次殿下即使立下大功,即使要去域外戰場,皇上也未必會賜下靈器。


    她暗歎一口氣。


    誰能想到,堂堂鳳凰皇朝的皇帝,英明神武,修為高絕,如煌煌大日的皇上,竟然是一個如此吝嗇小氣之人呐?


    但身為臣子,看破不能說破,否則便是大不敬,沒好果子吃。


    不管多麽吝嗇小氣,皇帝的修為堪為當世第一,已經無限臨近靈尊。


    李妙曇道:“再跟我說說域外戰場的情形吧,過了這兩天,找到破解魔族入侵洞天之法,我便要出發了。”


    “域外戰場的頭一件事便是轉變習慣與觀念,很多人殞落,不是因為修為弱,而是觀念沒能轉變過來,習慣沒糾正過來。”


    她繼續說道:“尤其是殿下你,尤其要注意。”


    “我這最近已經不再用護衛了,都是自己一個人。”


    “可畢竟還是在皇城,並不能真正的養成隨時警惕,一絲一毫不能放鬆的習慣。”


    “已經在努力了。”


    “努力得還不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準備去一趟玉景皇朝,潛伏進入,這應該有助於培養隨時警惕的習慣吧?”


    “這個……也挺好的。”李玉貞遲疑一下慢慢點頭。


    她越發覺得這個主意妙。


    玉景皇朝的皇城是安安穩穩,可其他地方就沒這麽太平了。


    武林高手太多,往往恩怨訴諸於刀劍,還有一些天性邪惡之輩,為惡更大。


    但這些人再強,在魔族與妖族跟前也隻是小巫見大巫。


    先從這些危險中走一遍,既能鍛煉警惕性,培養隨時警惕的能力,也沒那麽凶險。


    總比直接進域外戰場好得多。


    李妙曇道:“我也會潛入玉景皇城,看一看他是不是真如你所說。”


    李玉貞露出笑容:“駙馬爺在外人跟前一直以粗暴壞脾氣示人的。”


    李妙曇哼道:“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殿下親眼見過自然便知。”李玉貞神情篤定。


    “行吧。”李妙曇道:“我會盡快過去的。”


    李玉貞露出笑容。


    ——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


    暮色籠罩著皇城,一盞盞燈籠已經亮起。


    暮色與燈光交融在一起,令皇城變得更加繁華,多了幾分迷幻氣息。


    楚致淵與楚宏霖行走在皇城的大街上,感受著這獨特氣息。


    隱隱的,便有些想起了前世的世界,仿佛已經很久遠,又仿佛近在眼前。


    楚宏霖則掃視四周,目光炯炯。


    兩人行走之際,周圍的護衛隔著甚遠,超出正常的守護距離。


    身為化神境的尊者,楚宏霖不需要護衛在。


    有護衛跟著是為了對付突然出現的魔宗高手。


    “最近這幾天不太平,我們要小心點兒了。”


    “又出了什麽事?”


    “對魔宗的搜查太過嚴厲,導致不少魔宗反彈。”


    楚致淵訝然。


    這始作俑者竟然是自己。


    當初自己建議查一查修煉魔功的,包括不限於魔宗魔門及一些歌者舞者甚至妓者。


    覺得魔族的耳目太過靈通,必是他們所為。


    楚致淵隨即皺眉道:“他們還有膽子搞風搞雨?”


    “練武之人嘛,尤其是練了魔功的,怎會甘心情願的被查?”


    “也有人借機生事吧?”楚致淵道:“想鏟除異己。”


    這件事負責的應該是外廷衛與城衛軍。


    兩家一起負責,互相牽製互相監督,這也是朝廷行事的慣例。


    即便如此,也難免有人借機清除異己,摻雜個人恩怨。


    “是出了一件,”楚宏霖歎道:“導致所有魔宗魔門憤怒,對朝廷不信任,一直陽奉陰違,甚至暗中生事搗亂。”


    楚致淵道:“那朝廷如何對付?”


    “誰敢冒頭收拾誰。”楚宏霖道:“這些修煉魔功的,確實得治一治,是隱患。”


    朝廷這一整治,便發現魔功修行者很容易出事。


    當然不是所有魔功修行者都如此,但大半都如此。


    魔功對心性的影響尤其巨大,大過其他的武學心法。


    楚致淵笑道:“不會有修煉魔功的高手刺殺十五叔你吧?”


    楚宏霖哼道:“給他們一百個膽也不敢!”


    楚致淵笑著搖頭:“那可未必,一旦拚起命來,什麽不敢幹,咦?!”


    他忽然扭頭看向左側。


    左側卻是一個小胡同,狹窄而彎曲,青石地麵,兩邊青石牆壁斑駁滄桑。


    楚宏霖與他極有默契,又反應奇快,畢竟是在域外戰場廝殺過一番。


    在楚致淵扭頭之際,他精神已經提起,感應全開。


    氣勢已經開始湧動,靈氣宛如烏雲從四麵八方匯聚而來。


    楚致淵搖搖頭:“被嚇走了。”


    “真有人窺探?”楚宏霖沒放鬆警惕,仍舊在匯聚氣息。


    楚致淵道:“應該是某種秘術,窺探虛實,以準備刺殺呐,……不是魔族的,那便是魔宗或者魔門的。”


    楚宏霖臉色陰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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