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昏暗的寢殿裏一盞孤零零的燭燈被風吹的左右搖擺。


    林夕夢盯著燭光心中頗不寧靜,不知道這麽做究竟是對是錯,好糾結。


    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祁淵已熟睡,林夕夢轉頭肆無忌憚的盯著他俊逸的臉龐欣賞。


    其實書上說的不對,他算不上暴君,相反他是個勵精圖治的好皇上,隻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找錯了報仇對象。


    若是她經曆了他所經曆的一切,未必不會比他更狠更絕。


    萬幸他並不是一個嗜殺成性之人,若事成之後誤會解除,按照他的性子。


    還她自由補償她一大筆銀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到時候她就在梁都置辦一處宅子,有錢有閑有靠山,閑時遊山玩水,無聊時約上三五好友吃吃喝喝,這樣的日子該有多美。


    為了這份美好,一切冒險都是值得的。


    萬一失敗了。


    不,不會的。


    這一次絕不會失敗。


    林夕夢搖了搖頭甩掉腦中不吉利的想法,忙了一天,她早就一個頭兩個大,腦袋昏昏沉沉進入夢鄉。


    祁淵聽著枕邊傳來的輕微呼吸聲,幽深的雙眸猝然睜開,冷冷看向一旁。


    隻見她杏眸緊閉,濃密的睫毛再眼瞼上投下一片陰影,挺翹的瓊鼻微動,殷紅的薄唇微嘟,一副任君采頡的模樣。


    可惜這樣一張純潔美好的麵皮之下,卻有著一顆惡毒而又不安分的心。


    即便他如今富有天下,卻終究留不住一個她,哪怕知道自己中毒一旦離開就會有性命之憂,卻仍舊這麽不管不顧。


    看來之前的警告還是太輕了,這次該好好給她點教訓才是。


    祁淵越想越氣臉色越發難看,抬手扣住她的手腕用力捏緊。


    “嗚……”林夕夢吃痛睡眼朦朧間,卻見祁淵雙眸陰沉隱有山雨欲來之勢。


    “皇上,您怎麽醒了?睡不著嗎?”這眼神不對勁,林夕夢瞬間清醒了。


    “你的呼嚕聲吵到朕了!”祁淵收了戾氣鬆開了她。


    “胡說,我睡覺從不打呼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就因為這個生氣?


    “你自己睡不著別賴我,要不我還是回去睡好了!”林夕夢小心翼翼開口,想了想幹脆起來去偏殿和環兒一起睡安全點。


    “想去哪!給朕老實待著!”祁淵閉眼抬腿將人死死壓住。


    “哎呦!”林夕夢剛起身,一條大長腿壓來死死按住她的肚子,好險壓出翔來。


    “我不走了,你別壓了行嗎?”


    “睡覺,再敢發出聲音朕割了你的舌頭!”祁淵雙手抱胸躺在床上。


    林夕夢屏住呼吸悄悄翻身背對著他,嘴裏無聲吐槽了句:你有病!


    “皇上,我的手臂好疼,這兩天能不能休息?”


    “準!”祁淵再次睜開眼,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皇上,假如,我是說假如,有一天你發現我真的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你的白月光回來了,你能不能放我離開?”


    若是真的林夕夢回來了,他也會像對她一樣對待白月光嗎?


    身後再之人沒有回應,林夕夢轉頭看去,祁淵似乎是睡著了。


    林夕夢無語,說睡不著的是他,秒睡的也是他。


    到底放不放給句話啊!


    翌日,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梁都街道上行人寥寥。


    一匹黑色的駿馬疾馳而過,橫衝直撞,嚇得路上行人紛紛摔倒。


    馬上之人頭戴黑色笠罩紗巾遮麵,一襲黑色披風將人牢牢裹住,整個人猶如套在一個巨大袋子裏一般。


    “什麽人啊!沒長眼睛啊!”男子好好的走在路上被嚇得摔了一身泥,忍不住吐槽兩句。


    豈知馬上的人撩起麵紗,回頭詭異一笑,之後便揚長而去。


    “莫名其妙!”男子見人走了,也隻能自認倒黴,豈知剛走兩步,“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麽了!”


    男子的慘叫聲,引來路人圍觀,這一看可嚇得不輕。


    男子的眼睛竟好端端的淌出血水來,看上去甚是詭異恐怖。


    “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我的眼睛啊!”男子捂著眼睛哀嚎痛哭,血水混著眼淚流了滿臉。


    宸王府門前。


    一個渾身漆黑的高大身影出現,侍衛們警惕的盯著來人。


    男子高大的身軀籠罩在黑色之中,與周圍的雪景形成鮮明對比,透著一股陰森鬼氣。


    比這天氣還讓人不寒而栗。


    “你是何人?宸王府門前不許逗留,速速離去!”侍衛壯著膽子喝道。


    “你,太聒噪了!”一道清冷陰沉聲音從鬥笠下傳來,“若不想變成啞巴,就乖乖閉嘴!”


    “你們王爺呢?這就是你們宸王府的待客之道?”


    “貴客遠道而來,自當親迎!”祁川澤剛下朝歸來,便看見胡克彥正與府裏的侍衛爭執。


    “還不退下!”


    侍衛這才收了劍乖乖讓到一邊。


    “請!”祁川澤下了馬車,大步朝府裏走去。


    ……


    進了書房,祁川澤立刻冷臉,“你不該這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宸王府門前!”


    若是被人抓住把柄,參他個通敵叛國之罪,豈非正如了那人之意。


    “王爺這是求人的態度嗎?我們是合作的關係,我可不是王爺的手下,可以任你呼來喝去。”


    胡克彥摘下鬥笠,露出一張雌雄莫辨的臉,一雙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看向祁川澤。


    “若不是這裏有我感興趣的人和事,我還不樂意來呢!說吧!人在哪裏,讓我瞧瞧究竟是誰竟然能解我的嗜髓蠱。”


    “人不在王府,本王會安排你進宮,屆時你將人帶出來!”祁川澤皺眉看向他陰柔的臉。


    這人渾身透著陰柔鬼氣,每次見他都不舒服,若不是他太想弄明白真相,此生他都不想與他有交集。


    “什麽?進皇宮?”胡克彥雙眸瞬間晶亮,“這事有意思,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進璃國的皇宮走一遭,好玩,實在是太好玩了。”


    “那就這麽定了,今日趕路也累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其餘的事交由本王安排。”祁川澤不想與他多廢話,趕忙打發人去休息。


    “我幫了你,你也要幫我一個忙?”胡克彥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我來找一個人,你必須幫我找到她!”


    “什麽人?”祁川澤好奇,他三番五次提起,更甚至為了此人冒險來到梁都,想來這個人對他一定很重要。


    “我的小師妹楚璿璣,也是我師傅的女兒!”胡克彥轉頭看向祁川澤,“你若能幫我找到她,無論你讓我做什麽,我都答應你。”


    他找了她兩年,可她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看來是躲到璃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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