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回就是高考結束的那天。


    肖莓上洗手間發現大姨媽來了,拜托一起進去的女同學出去幫買衛生巾。


    周易在外麵等著,見她一直沒出來,攔住那女同學問。


    人家跟他老實交代,他倒好,自己跑出去一口氣買了三包不同牌子的衛生巾,大搖大擺回學校。


    然後站在女廁所門口喊:“肖莓,不能用我再去買。”


    女同學把一大包衛生巾送進去給肖莓。


    全校都知道了。


    臨畢業,肖莓又成了全校學生的笑料!


    *


    回到現在。


    周易給肖莓換好新高跟鞋,拉她起來,“走幾步試試,磨腳我收拾周圍。”


    “誒?哥……”


    周圍剛抬起下巴要頂嘴,被周易一個眼神逼地老實閉嘴。


    他早就知道,在他哥眼裏,肖莓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他金貴。


    “磨不磨腳?”周易彎腰盯著肖莓腳後跟。


    “不磨。”肖莓板著臉,“放我走。”


    周易拿起沙發上她的包,抓起她手腕,“馬上放,去哪兒?我送。”


    “不用,我打車。”肖莓掙了半天手,沒掙開。


    周易握住她的手,垂眼警告,“再強,我他媽現在就抱你上樓,睡了你。”


    周圍:“……”


    他哥也就嘴上說的凶,睡睡睡,睡個屁!


    根本舍不得動他的心肝寶貝。


    “不想讓我送,周圍,你送她。”周易見她生氣,馬上改口。


    他牽著肖莓出門,打開車門看著她上車,細心地給她係好安全帶。


    然後揚起手準備把車鑰匙扔給周圍,突然捏住鑰匙舍不得了。


    回頭看著車裏的肖莓,“我老婆憑什麽讓別人送?”


    肖莓把臉別過去,懶得理他。


    周易開車,路上肖莓一直看著窗外。


    不用她說醫院地址,車已經準確無誤地停在口腔醫院大門口。


    周易確實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肖莓打開車門,準備拿包下車。


    “等會兒。”周易拉開車上的儲物格,抓了幾塊巧克力,打開肖莓的包放進去。


    她低血糖,手邊隨時要有甜食。不然後果很嚴重。


    那年,下午第二節課間,肖莓低血糖犯了,難受的差點暈過去。


    周易正好從廁所回來,看到前排男同學在喂肖莓喝飲料。


    他一腳過去把人踢出一米遠,蹲下去翻肖莓抽屜,沒看到他放的巧克力。


    起身對著全班同學喊,“誰他媽拿了?”


    沒人敢應。


    “不說是吧?有種別讓老子查出來。”周易囂張地踹開腳邊凳子,在肖莓身邊坐下。


    從小學開始,肖莓身邊的座位除了他,誰都別想坐。


    除非不怕他打。


    喝了飲料的肖莓趴在桌子上很快緩了過來。


    周易鬆了口氣,同時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歘地站起來抓住前排男同學的衣領,逼問,“飲料是你喝過之後給肖莓喝的?”


    這他媽不是間接接吻?


    男同學戰戰兢兢不敢吭聲。


    這是默認了,周易一拳過去把人門牙打掉一顆。


    “周易!”


    肖莓氣紅了臉,想去拉那個男生,可她不敢。她要是敢動,周易能把人打半死。


    下節課是物理,物理老師進來,一看又是周易鬧事,悶聲不敢吭,麻利地招呼幾個男生把傷員送到醫務室。


    這事兒最後的處理結果是,周家拿錢給人安了假牙,男同學爸爸被安排進了周氏集團後勤部。


    晚自習下課,周易在校門口攔住那個偷拿巧克力的女生,把一箱巧克力扔給她。


    “你他媽不是愛吃?給老子吃完它。”


    肖莓一出來,周易立馬收起混勁兒,換上一副笑臉,跟過來,“小草莓,咱們回家!”


    他從六歲開始,養在外婆家,就住肖莓家對麵。


    肖莓鼓著腮幫子走前麵不理他,校領導剛找她談話了。


    他們惹不起周易,隻能怪她,明著說讓她轉校。


    沒了她,周易就不會再三天兩頭打人鬧事。


    “肖莓,你不喜歡我打人,我以後都不打了。”周易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


    **


    “怎麽不走?”周易的聲音把肖莓拉回現實。


    她拿上包,開門下車。


    周易靠在方向盤上,抬著下巴看肖莓的背影。


    看了這麽多年都沒看夠,越看越好看。


    周圍打電話過來,找他閑聊。


    “哥,你倆八年沒見,搞不好人肖莓心裏有人了。”


    “我查過,她沒談過戀愛,就算有,老子也給他拔下來,那地方是我待的。”


    “哥,悠著點兒,你好不容易把治好病,別太過激。”


    周易高三那年抑鬱症已經很嚴重,時常有傷人自傷的舉動。


    有一次把肖莓嚇得夠嗆……


    那是臨近高考的一次周考,肖莓是語文課代表,去辦公室送卷子,數學課代表是個男生。


    倆人說了幾句話,一起從辦公室出來,迎麵高一的同學瘋跑,差點撞到肖莓。


    數學課代表下意識把肖莓往身邊拉,兩個人靠的有點近,姿勢有些曖昧。


    恰巧被周易看到,他打完數學課代表後,放學後把肖莓拉到小區涼亭,捏住她肩膀。


    情緒很激動,“肖莓,別再讓我看到你身邊有男的,我他媽見一個打一個!”


    肖莓嚇的縮著脖子小聲抽泣。


    周易突然被她的哭聲驚醒,極力克製失控的情緒。


    不斷提醒自己不能傷害肖莓,他突然一頭撞上木頭柱子,額角撞出個口子直冒血。


    用疼痛讓自己清醒,他紅著眼睛哄肖莓。


    “肖莓別哭,我不會傷你,死都不會。”


    “周易,我討厭你,瘋子!”


    肖莓哇地哭出聲,抱著書包跑回家,第二天沒敢出門上學。


    第三天肖莓下樓,看到等她上學的周易頭上貼著個創可貼。想到那天那個樣子,跟在他後麵大氣不敢出。


    在教室也不理他不看他。


    肖莓的厭惡和恐懼讓一向自信的周易手足無措,意識到這麽下去,早晚會出事。


    別的他不怕,連死都不怕,就怕哪天犯病控製不住傷害到肖莓。


    高考完之後,他答應父親,出國邊治病邊留學。


    直到八年後,醫生肯定他好了,第二天他就開始著手變賣辛苦創立的公司,三個月後飛回國內。


    健健康康,正正常常地回來


    娶肖莓是他這輩子唯一想做的事情。


    *


    “周圍,聯係瑞恩,我最近好像又開始控製不住情緒。”


    周易點了根煙,大口大口抽,仰靠在車座椅上打電話。


    周圍驚呼一聲,“哥,你就不能別再找肖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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