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新款,價格也不便宜,還準備進了大學之後撐門麵呢,何況趙文怡靜下來之後想再聽聽看,同時也想確認一下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於是她眼睛繼續盯著副駕駛座位上的mp5,嘴裏挺客氣對司機說道:“司機師傅,麻煩您幫我遞一下我剛剛不小心丟到副駕駛位置上的mp5播放器,謝謝您。”


    按照趙文怡的心理活動,她這麽甜美的長相加聲音,以及這麽禮貌的用詞,一般人早都客客氣氣地回應她了,怎麽今天這司機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趙文怡好奇地轉過頭一看,就是這一看,差點給她直接嚇死!她看到這個司機明明是個男人的,頭發卻不知道什麽時候瘋長了起來,而且長得一半長一半短,這發型和長度分明是自己曾經在學校給馬夢琪亂剪出來的樣子!


    真正導致趙文怡死亡的是,她看到司機慢慢回過頭來,車子卻還在高速路上快速行駛著,趙文怡驚愕,也看到司機對她咧嘴一笑,用女生的聲音問道:“為什麽不給我叫救護車!為什麽看著我死去都不給我叫救護車!”


    這時趙文怡再也坐不住,大叫著:“停車!停車!我要下車!”前麵開著車的司機錯愕回頭,問道:“小姑娘你怎麽了?是暈車嗎?還是哪裏不舒服?”無疑司機的舉動在趙文怡看來又是另一番景象,她眼中看到的是開車的人在一股寒氣中回頭,陰森森地對她一笑:“你看看你旁邊。”


    趙文怡一愣,再僵硬地轉頭看向後座的另一邊,視線剛接觸到,猛然身子一挺,幾乎要駭叫出來。她身邊坐著的身穿高中校服的女生,那是……


    馬夢琪!


    趙文怡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直接就叫了出來,定了神再看,後座的光很暗,卻依然能把馬夢琪的臉看得清清楚楚!馬夢琪對著趙文怡一笑,表情隨即變得怨毒:“你為什麽要害死我!農藥好苦啊!我內髒好痛啊!你賠我的命!你賠我的命!”說完便伸出長長指甲的手向自己掐來。


    趙文怡再也受不了這個折磨,打開車門,從車上跳了下去,可能是她受到的刺激太大,以至於她完全忘了這還是在高速公路上……


    警察來了,消防來了,急救中心的人來了,殯儀館的人也來了,趙文怡的父母也來了。其實消防的救援和急救中心的人,這兩個部門的到來完全沒有意義,例行出動而已。


    這個發生在夜晚高速公路上的車禍現場,慘烈得像一顆被摔得稀巴爛再鋪開在路中間的西瓜,趙文怡的父母看到女兒的樣子直接暈死了過去,這時候120過來的作用就凸顯了出來,又是給他們吸氧又是給他們按壓等等。


    出租車司機在一旁接受警察盤問,車上的攝像頭拍下了趙文怡從上車到跳車的全過程,最後這起事故被認定為“跳車自殺”。


    似曾相識的“認定為自殺”。這一刻,因果形成了閉環。


    “那她怨氣這麽重,又是多年老鬼,你把她拘回來,是打算怎麽辦?”


    “你聽說過道家的養猖兵嗎?”張九炎朝裏屋看了一眼。


    “什麽養猖兵?猖兵?怎麽養?”我有些好奇。


    張九炎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今天時間太晚了,我改天再給你詳細聊聊吧。”


    可能今天的話題過於沉重,我和張九炎心裏都不舒服,我沒有像往常一樣死纏爛打非要問個究竟。乖巧地點了點頭,便由著張九炎把我送回了家。


    說到底校園暴力就是一個長期的、隻要有學生的地方就有的、無法根治的惡性腫瘤,蠶食著很多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可能他們童年少年時期的遭遇,要用一生去治愈。每年因為不堪忍受霸淩而自殺的學生也不在少數,這顆毒瘤什麽時候才能夠被徹底拔除呢?


    第二天我剛剛到張九炎的廠裏,還沒進辦公室就看到尹大媽帶著她兒子謝尹東來給張九炎送錦旗,吵吵嚷嚷的好生熱鬧。


    本來張九炎就不喜歡這些場麵上的東西,他是典型的實幹主義者,所以他接過錦旗表達感謝之後就不太配合,由著尹大媽拉著他的兒子說東說西。


    謝尹東神情還有些懨懨的,畢竟被厲鬼糾纏這麽久,傷了元氣,恢複也是需要時間的。此刻他的表情也有些尷尬,不過也拗不過他那有決心有耐心的母親,隻得在一旁時不時隨著他媽媽起伏的聲調幹笑幾聲。


    一看到我進來了,尹大媽滿臉堆笑走到我麵前:“哎呀是小助理來啦,你今天是不是遲到了?下次上班可要早點來哈。”


    張九炎聞言一笑,我真的是臉上笑嘻嘻,心裏翻白眼,我來晚了我不知道嗎,要你提醒,我老板都沒說什麽,你瞎操心個什麽勁。


    我還沒說話,尹大媽又把錦旗遞過來:“來來,我們拿著這個和小張師傅合個影,你來給我們拍。”


    我一看,那錦旗上麵寫著三個部分的字:第一行字體稍小一些,寫的是:“感謝張門府眾仙家”;第二行寫在正中的八個字最大,寫的是:“消災解難,有求必應”;第三行字體和第一行的一樣,寫的是:“xxx超市尹xx全家敬謝”。


    內容倒是很貼切,不過這合影嘛就真的大可不必。


    我接過錦旗對尹大媽道:“心意已經收到,合影就算了,小張師傅不喜歡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我又對謝尹東道:“以後可得老實點兒,別再作死玩這些請鬼請仙的遊戲,俗話說請來容易送走難,這次的教訓足夠了吧?”


    謝尹東點了點頭,尹大媽更是在一旁連連稱是,歡歡喜喜地放下一千元的壓堂錢,然後帶著兒子回去了。


    我拿著錦旗問張九炎:“怎麽弄?”


    張九炎看了我一眼:“怎麽弄?你是第一次幫我收到錦旗嗎?拿去放起來,我不喜歡掛這些。”


    “是是是,你是老板你說了算。”我一邊把錦旗卷起來,一邊又想問問張九炎關於猖兵的事,我還沒問出口,就聽到門口傳過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九炎兄,茜茜,我來啦!”


    聽到這個聲音我和張九炎相視一笑,來的人是祝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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