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氣衝衝的出了審府,一路向著城外趕去,這就欲要趕回钜鹿,複命王芬了,陰安右姓審氏的勢力遍及陰安縣的各個角落,基本上控製了縣中大半資源,既然審配不識抬舉,那麽他許攸就沒有必要再呆在此地了。


    就在其行走的途中,思慮混亂間,突然想到那個使得自己白等了良久的那人,那人是誰?居然能夠讓審配那個家夥如此款待之?這時他就走入了一中癲狂的狀態,不隻是觸碰到了他的那跟筋。


    既然發現了問題,自然要探個究竟,隨即複有返了回去,尋了人員略一打聽,既已知曉文醜的存在了,文醜前來拜訪審配並沒有遮遮掩掩,是故許攸得以輕易知曉。在聞聽是文醜這麽一個小角色之後,心中還頗為不屑和懊惱呢,又因為一個小角色而耽誤了不少時間。


    但是在其有意無意的打聽之中,聞聽了文醜乃是個滅賊蕩寇的將才時,心思又發生了偏轉,活絡間,心想:“如今行事隻差兵力也!既然審配坐擁上千勢力而不為所動,那麽文醜其人知兵善軍,定能夠助上我等一臂之力啊!若是能夠將其拉攏過來,也算是一大臂力。”


    想到即做。許攸眼見事情又有轉機,不僅興奮起來,在得知了文醜二人的落腳之處後,當下向著客棧走去。行走間還在權衡其中的得失,言辭,心想:“審配其人足夠聰明,不是那麽好忽悠的,但文醜一個武人,粗鄙之極也!許他一兩莊好處,或許這事也就成了!”


    文醜回到落腳之處,開始梳理此行的得失,原本不打算在此逗留的想法,也因為痛審配的言談投機而改變,認為此地還有利益等待著他進一步的贏取。這就包括到同審家在諸多方麵的合作、交易了。兩個上層人物的合拍,對於兩大家族來說。是能夠展開進一步合作的基本要求,而目前審家、文氏就符合了這個條件。這是文醜費盡心思所爭取到的,其自是珍惜異常,想要將之利益最大化。


    而文醜所不知道的是這個時代的另一個大名士正在向他走來。並欲與其商討‘廢立’之大事!這不是現下的文醜所能想象的。在他的心目中,‘廢立’這樣的大事,無一不是握有重權、手有重兵之人,方才敢作為的,如不久後的執掌西涼大軍的董卓、以及作為關東盟軍盟主的袁紹和已經架空了漢孝獻帝之權的曹丕等。


    文醜文霸二人正於房內合計著怎樣才能使他們的利益最大化時。許攸找上了門來。這可是讓文醜大吃一驚!許攸是誰,那可是在官渡之戰中起到關鍵性作用的人物,敢於稱呼曹操為阿滿的牛掰存在,當然他也是因此而殞命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許攸來拜訪他了,大名鼎鼎的大名士前來拜訪他了!一時間,使其頗為轉不過彎來,他不還是一個名傳郡外的小縣令嗎?怎的引起了許攸這個大人物的注意呢?!


    雖說驚異,但是文醜的禮數並沒有缺,連忙將這個自稱‘南陽許攸’的人物請進屋來。並且延請為上座,可謂是恭謹之至。且不論許攸找尋他是為何事,隻這大名士登門拜訪,就使得文醜的自信心增長不少,都有了爆棚的節奏了。


    其人自稱‘南陽許攸’,他文醜不能就此相信啊,他可不曾見過這個大名士,自然需要試探一二了,不待許攸道明來意,文醜就是一陣言語相問。當然是本著仰慕‘許攸’大名久矣,有些學術問題久顫自身,而不得解,能夠麵見賢士。自要相問一番了。


    對於文醜的發問,許攸自是信口拈來,講解的頭頭是道,畢竟他這個名士的名頭可不是他自封的,而是在當下摸滾打爬十數年後,為天下士人所傳揚的。自是不虛。他是有真才實學的。


    文醜在確定了許攸的身份之後,對待許攸的禮節更是恭謹,雖然知道此人在品行上或許有些瑕疵,但卻是一個有大才的人物,若是能夠爭取到這一位,對於現下的文醜來說,幫助無疑是巨大的。


    文醜、許攸二人各懷心思的交談著,一個想著拉文醜入夥,行‘廢立’之大事,一個想著招攬許攸為助手,做將來割據一方之大計!雖然目的不同,但卻都是對於現下朝堂的反叛之為、之思。


    許攸對於文醜的態度還是比較滿意的,心想:“還不錯麽,隻是卻要了解清楚此人到底掌握多少兵力,能夠在那件事上出多大的力量!這樣才能給其一個很好的判定。”


    在得知文醜乃是一縣之令,能夠調轉近三千餘人之時,心想此事可行矣,但是又有些擔心,文醜不同意怎麽辦?若是他向上麵反映告密了怎麽辦?!他一個武人出身之子,可不是享譽盛名的士子!?待到許攸頭腦清醒後,複有躊躇起來。


    其之所以能夠準備了數月時間,而不為外人所知,就是因為他們所挑選的人物,無一不是名士、大族,這些人或許不會同他們一起,行此‘廢立’之事,但也絕不會將此事揭發。當然不排除有些心術不正的士子,會利用此等機會上位,所以,許攸、王芬他們才會盡量邀請相熟之人共事,這也就避免了被揭發的危害。


    這是有曆史原因的。因為他們的這一謀舉,主要目的是為了滅宦官、黃門,而宦官黃門正是天下士人最痛恨的,兩次黨錮之禍皆因其而起,隕落了多少黨人領袖,士子族人?!


    所以許攸不害怕,但是話說回來,這等臣子私下商量廢立天子的事情,一旦暴露,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所以才有了審配不久前如此無禮的舉動,因為他不舉報王芬、許攸已是底線,為的就是立刻和王芬、許攸他們撇清關係,再沒有交情可言,以免被牽連其中。


    在許攸眼中,文醜乃是一個武人出身的野小子,本就沒有什麽信譽可言,而其找到文醜也不過是想要利用其手中之兵卒、勢力而已。為了安全起見,定不能與其明說,當旁敲側擊之。有了決定,許攸之心情複有暢快起來,開始了與文醜的一次長談。


    兩人各有試探,當然是對於事情發展略有所知的文醜占據優勢,許攸其人雖說才智驚人,但卻恨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既不能將條件擺在明麵,又要向探明文醜對於‘廢立’之事的看法,再加上文醜有意無意的偏移話題,使得其苦不堪言。


    不過好在,最終他還是基本探明了文醜的意向,同樣是認定了他和王芬的這一次謀舉定然不會成功。當然文醜也信誓旦旦的擺明了自家立場,絕不會做哪些出賣士人,而使自家上位的舉動,以及自己對於當下亂世的分析和未來的想法,使得許攸明了自己是一個對未來有想法的人,不會因為一時的利益而斷送了未來大道之路。並且言明:未來割據之事,必將重現!


    對於文醜的拒絕,許攸並沒有像對審配那樣過於憤恨,因為在同文醜的交談之中,他清楚的認識到了未來大勢之所趨,也基本明了了自家謀劃的不足之處,當然還有就是文醜那一以貫之的恭謹有禮的態度。


    但是他並不甘心自家曆經數月的謀劃,在還不曾實施時就破產。所以這件事他一定要做,但卻也已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了,正如文醜所說,天下大亂將至,群雄割據將臨,到時候哪一家諸侯,不是自己的立身安命之地?!他對於自身的才華,還是有很大信心的。


    在文醜的恭送之下,許攸終於踏上了返回钜鹿的路程,而文醜其人卻還要為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而在此地逗留些許時候。當然也要平複一下方才許攸所帶給他的波瀾。


    雖說文醜表麵鎮定的分析、談論,但是內心卻並不像表麵那樣的波瀾不驚,反而是掀起了驚濤巨浪。‘廢立’之事,距離自己如此之近了嗎?文醜自認為自己是萬萬沒有資格染指於此的。


    更不用說在後世時,並沒有聽聞王芬、許攸還有這一行動!這時的他不禁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到來,給予這個世界帶來了某種變化,所以方才產生了如此事件?正如那‘蝴蝶效應’一樣?!


    “看來有必要再同審配先生言談一番了,看看他是什麽看法,想來也不會同意吧!不然許攸這個大名士如何會找到自己呢?!因該是在審配先生那裏碰了壁,方才選擇了我這個無名之輩。”文醜暗想到,卻也分析的七七八八了。


    翌日,文醜攜帶著一日的精心準備,再次來到審府,登門拜訪這位審家家主!這一次的談話,算是基本奠定了文氏與審氏兩族的交往、交易。當然這其中是偏向文氏的,也算是審配的一個潛力投資吧。雖說那些物資於自家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於文醜來說,卻是能夠讓自己的實力再上一個台階的。


    當然。對於昨日許攸來訪之事,文醜同樣谘詢了審配的意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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