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趙曉慧刁蠻的站了出來,淩厲的說道。


    “這房子是我孫女兒的,你們別想搬走什麽,我告訴你們,滾,馬上滾出我的家!”


    劉曉華一旁陪著笑臉,維諾的說道。


    “親家,你總得給個時間讓我收拾一下,我和我兒子的行李吧!”


    “誰是你親家,告訴你別亂攀關係,十分鍾,十分鍾收拾不完,後果自負!”


    秦宇整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聽著趙曉慧這潑婦一般的咆哮,他並沒有生氣。


    對於這種刁蠻的人,與她講理,是沒有任何最庸的。


    劉曉華連忙衝進房間開始收拾,秦宇依舊愣在原地,沒有幫忙。


    他也不想幫忙,他隻想逃離這個地方,他不想再見到任何與自己記憶有關的一切。


    一切收拾完,秦宇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路過秦琳琳的身旁。


    本來秦宇想看她一眼,但還是忍住了,機械性的朝著電梯千金。


    但這時,琳琳小手抓住的秦宇的一腳。


    “爸爸,我媽說你不是我爸,她是在騙我,對嗎?”


    秦宇閉上了眼睛,強忍自己眼眶中的淚水,看著秦琳琳。


    傾注了自己一生心血的孩子,還是那麽漂亮可愛。


    秦琳琳與秦宇四目相對,清澈的眸子裏,豆大的淚水奪眶而出,抽泣道。


    “你就是我爸爸,我媽是個騙子,她騙我!”


    “你就是我爸爸,爸爸你別不要我了,我跟你走吧!”


    秦宇咬著牙,強忍著淚花,直接與母親轉身沒入了電梯當中。


    他與劉曉華大包小拎的走在大街上,秦宇他已經傻了。


    傻到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就那麽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一直走著。


    一直到母親在他身後喊了句。


    “孩子,到地方了,別走了!”


    秦宇有些恍惚的站在原地,看到了“a市汽運站”這幾個大字。


    劉曉華有些哽咽,咳嗽了兩聲,說道。


    “跟我回鄉下吧,回鄉下,怎麽也餓不死的。”


    回去嗎?


    秦宇已經很多年沒回家了,甚至已經忘記了家是什麽樣子。


    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誓要在a市闖出一片天地,多年的兜兜轉轉,竟然又回到了原點。


    “師傅,去鄉下!”


    劉曉華先上了來到這裏的客車,秦宇像癡呆了一樣,跟隨在母親的身後。


    客車緩緩駛出a市,秦宇最後忘了一眼這給他無數回憶的城市,慢慢閉上了眼。


    不知過了多久,客車到了站點,秦宇和劉曉華拿著行李下了車。


    “師傅,安村去不?”


    “去,兩個人十塊。”


    劉曉華背著兩大包行李,攔了一台三輪車,又兜兜轉轉了幾十公裏,這才到達了秦宇鄉下的家中。


    雨過天晴,太陽高高的掛在天空,讓秦宇身上暖洋洋的。


    盡管老家的地方很偏僻,可風景卻獨好,四周綠水青山。


    鄉下的空氣比都市的空氣要不知好上多少倍。


    “媽,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去散散步。”


    秦宇將行李放在家門前,與劉曉華招了招手。


    劉曉華歎了口氣,意味深長的看了秦宇一眼。


    “去吧。”


    他走在鄉間的羊腸小道上,周圍綠樹環繞,鳥語花香。


    雨後的鄉下往往伴隨著綠植散發出來的那種大自然的味道。


    突然,秦宇的身後傳來了一個鏗鏘有力的男聲。


    “小秦,你回來了?”


    秦宇扭頭望去,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人,光著膀子端坐在家門前。


    手裏拿了一瓶白酒,桌子上擺著花生米,醃黃瓜。


    這是秦宇的鄰居,他當然記得。


    “三哥!”


    三哥是秦宇的鄰居,家裏排老三,小時候經常與秦宇一塊爬山。


    三哥舉著自己手裏的酒瓶子,晃了晃。


    “過來坐坐啊!”


    秦宇緩緩走進三哥的家中,坐在了他的對麵。


    三哥轉身回屋,拿出了一個小的玻璃杯,同時喊了一嗓子。


    “翠花,把昨天燉的酸菜拿出來,來貴客了!”


    翠花是三嫂,盡管沒怎麽深接觸,但劉曉華總是跟秦宇提起。


    翠花在廚房裏不滿的回道。


    “明天小策就從學校回來了,不是說要給他開開葷的嗎?”


    “貴客,你卞老三有什麽貴客?”


    卞老三也不顧三嫂的擠兌,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讓你把酸菜燉肉拿出來就拿出來,大不了晚上我去山裏抓隻野雞回來。”


    沒過幾分鍾,三嫂就端了一小盆酸菜燉五花肉放在了餐坐上。


    見到秦宇之後,三嫂麵無表情,秦宇倒不意外,畢竟人家不認識自己。


    放好酸菜之後,扭頭就離開了這裏,看樣子很生氣。


    卞老三淳樸的笑了笑。


    “別介意,農村娘們心眼小!”


    秦宇沒說話,端好三哥給自己倒滿的白酒杯。


    “三哥,我先幹為敬!”


    很早之前,秦宇一直就想大醉一場,他舉起自己的玻璃杯,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辛辣的感覺,從喉嚨一直貫穿食道,直到胃裏,很辣。


    卞老三看著秦宇這一口幹白酒的氣勢,有些驚訝。


    “小秦,酒不是這麽喝的!”


    “不都是喝到胃裏嗎?”


    秦宇將杯子拿起來,杯口朝下,一滴也沒撒出來。


    卞老三也明白秦宇的意思,苦笑一聲,同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秦宇拿著白酒,給三哥倒酒,緊接著又給自己滿上了。


    他再次拿起酒杯,舉杯示意之後,又仰起了脖子,一口給幹了。


    “小秦,你這……”


    三哥皺著眉頭,苦逼的表情讓秦宇苦笑不得。


    二人一來二去不出一個小時的時間,秦宇就突然一頭栽進了桌上的那盆燉酸菜當中。


    “哎,小秦,醒醒。”


    卞老三嚇了一跳,推了推秦宇的肩膀,怎麽叫都叫不醒。


    無奈,卞老三隻得扛著秦宇,給他送回了家中。


    這一覺,秦宇睡的很香,沒有之前總是在噩夢中驚醒的感覺。


    他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睡了個自然醒,秦宇從家中拿了幾捆鐵絲,直奔後山。


    “媽,我出去一趟!”


    和劉曉華打了聲招呼,秦宇就一路小跑離開了家中。


    他記得三嫂說過,今天是他們家孩子回來,本來那酸菜燉肉是給孩子留著補身體的。


    但既然他給糟蹋了,就應該給人家個補償。


    編好鐵絲,下了幾套陷阱,秦宇就往家裏走。


    來到村裏,都已經下午了,秦宇從小賣部裏買了些白酒。


    回到家中,劉曉華特意燒了幾個菜,秦宇則是從隔壁叫來了卞老三。


    二人坐在炕頭,卞老三擔憂的看著秦宇。


    “小秦,別像昨天那麽喝了!”


    秦宇打開白酒,給他們兩個都倒滿了酒。


    “昨天是怎麽喝的?”


    秦宇饒有興致的說著。


    卞老三則是很實在的說道。


    “拿起杯就幹!”


    秦宇端起酒杯,與卞老三的酒杯一碰,依舊是仰起脖子就全喝了進去。


    “是這樣嗎?”


    卞老三哈哈大笑,看著秦宇。


    “你這哪是喝酒,你這是誠心買醉啊。”


    “我聽你媽說你離婚了,心情不好,回來待一陣。”


    秦宇點了點頭,沒想到自己的母親早就為自己想好了托詞。


    接著,又拿起酒瓶子,倒著酒,二人一邊吃菜,一邊聊天。


    “都說當初你出人頭地了,我還找了幾個人,準備進城讓你幫我謀些差事,可你媽也不給我電話。”


    這時,劉曉華推開門,端著一盤熱乎乎的紅燒土豆走進了來。


    “你那時候剛從監獄出來,我哪知道你找我兒子做什麽,你說我會給你嗎?”


    秦宇尷尬的笑了笑,小口抿了一杯白酒。


    “不好意思啊三哥,一直以來你幫過我們家許多。”


    在安村,劉曉華母子平時總受人欺負,受人擠兌,唯獨卞老三總替秦宇出頭。


    “兄弟客氣什麽,舉手之勞而已。”


    卞老三大手一揮,不拘小節的性子,讓秦宇很敬佩。


    三哥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幾年前因為義氣幫兄弟報仇進去了,給自己留下了汙點。


    卞老三這時又舉起了酒杯,對著秦宇說道。


    “想喝醉也要循序漸進,不要著急,這年頭誰沒幾件煩心事兒呢?”


    “都是老爺們,還能折在一個女人身上嗎?”


    “回來散散心也好,三哥是個粗人,你道理懂得比我多,喝酒吧!”


    說罷,秦宇抬起了酒杯與卞老三碰了一下,二人一飲而盡。


    幾杯白酒下肚,卞老三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我有過汙點,給人打工人家都不要,隻能在村子裏搞點錢了。”


    “去年還能在你家後邊那條河裏拉點沙子去鎮裏賣,今年封河,也隻能釣釣魚,打點野味補貼家用了。”


    秦宇聽著卞老三的嘮叨,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烈酒入喉的感覺,讓秦宇覺得無比舒暢。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秦宇就跟著卞老三白天去山裏下套子抓野味,接著去河裏釣魚。


    晚上的時候,再喝些白酒,每天秦宇都爛醉如泥。


    半個月就這麽過去了,秦宇的酒量依舊是兩杯倒。


    一天下午,秦宇和卞老三下號套子之後,來到秦宇家後邊不遠處的河邊釣魚。


    “前幾年挖沙隊來這裏,好好的河床搞的滿目瘡痍,不過好在這裏也有許多大魚。”


    卞老三點燃一支香煙,一隻手拿著魚竿,老氣橫秋的說著。


    看著這遍布瘡痍的大河,秦宇也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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