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順著男輕男子的目光看向淩墨,莫問?


    淩墨莫名的看了眼手提燈籠的青衫男子,疏遠的保持禮貌微笑,“莫問?你在叫我?”


    “你,不認識我了?”年輕人有些難以置信,溫和笑容僵直在臉上,疑惑的斜向常玉,“這怎麽回事?不過才二十多年未見。”


    “咳!一言難盡!”常玉及時的咳了聲,使了個眼色給年輕人,把年輕人拽到一旁,“這個我隻能有機會給你解釋,總之他現在什麽都不記得。這名字對他來說就是個陌生的符號,我現在天天被那個姓夜的捅刀子,已經夠頭疼的,你老哥就別給我添亂了。”


    青衫男子很理解的點了頭,回頭看了眼我們,當著我們的麵挖苦常玉,“捅刀子恐怕隻是小伎倆吧,若是你這樣遮遮掩掩的,就不隻是捅刀子那麽簡單了。”


    常玉其的黑下臉來,“你能不落井下石嗎?怎麽你那時候都是小事,到我這上來就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呢?”


    年輕男子風輕雲淡的笑了,拍著常玉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辛苦了,蛇仙大人!”


    常玉氣的抽出嘴角,咬著牙說:好個天將降大任,都是狗屁。


    淩墨看著他們的交流,視線一直盯著年輕男人,不知在想什麽。


    他們在討論的人是夜無言?這夜無言的人品好像不怎麽地,卻不知眼前這位和常玉還有淩墨又有什麽關係,居然也知道那麽多的前塵往事。


    常玉苦著臉,無力的擺手,“算了不提了,我給你介紹。”


    話鋒一轉,拽著男子給我們介紹,“這是陰司守門人,冥炎,曾經也是地仙,現在出於某種情況做了這裏的看門人了。這是嚴青青,這個目前叫淩墨。”


    對於這種介紹,淩墨有些黑線,瞪了眼常玉,沒有和他斤斤計較。或許淩墨自己也知曉他很不一般吧!


    我對冥炎禮貌的微笑,順便研究著。


    常玉說他也是地仙,我怎麽看不出他是什麽品種?幽光,怎麽和死人的死氣很像啊?


    冥炎那雙清明的眸子掃向我,讓我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暗罵自己太放肆了,居然打量起來沒完了。


    “我不是蛇也不是黃仙或狼仙。我是鬼仙!”他回答得很坦誠,也很友好,“你手腕上帶著靈匙,你就是常玉的新搭檔?”


    他隻是看一眼就知道我手上帶的是靈匙?難道…;…;


    “我曾經也是渡靈人的助手。”


    果然,隻是好端端的自在日子不過,怎麽跑來這年不拉屎的地方當守門人了?


    冥炎掃了眼我和淩墨十指相扣,忽然笑了,望向淩墨打趣的說:“原來你也會動情?”


    “你什麽意思?”淩墨並不生氣卻也不怎麽高興,他很不喜歡別人用這樣自來熟的口氣和他說話。要不是常玉救過我們,再加上相處的時間久了沒有惡意,恐怕現在都會像敵人一樣戒備著。


    “就是字麵的意思,等你想起來了自然就懂了。有些事還是需要你去記起,靠別人說都無濟於事,畢竟別人灌輸的記憶不是屬於你的。”冥炎的話有些深奧,也不想多做解釋。


    看著我們提著燈籠笑道:“既然來了,就跟著我進去吧!走進沒霧一定要切記,不要理會任何人和你說話,隻管往前走就行了。”


    他說的時候隻是淡淡的掃了眼淩墨和常玉,看著我卻尤為認真。


    可能就因為我是人的關係,冥炎才會對我特別叮囑的吧。


    淩墨攥著我的手,對我笑了,“別怕,我不會讓你出事的。”


    我也同樣握緊了他的手,忐忑的心平靜了很多。


    走進迷霧我才知道那裏有多可怕,那絕對不是外麵看到那麽安靜。走在其中麵你會聽到各種不同的聲音,淒慘的哭聲,無助的求助聲,還有怨聲載道的罵聲,總之鬼哭狼嚎,什麽動靜都有。


    冥炎一臉的習以為常,似乎很麻木了。一邊走一邊說,這濃霧不過是死人怨氣凝聚的,隻要心裏平靜不被耳邊的聲音所迷惑,通過這條路前麵就是冥界入口,是進入冥界最近的地方。


    我腦袋就像搗蒜一樣點著,可是心裏卻沒有辦法安靜下來,被那些聲音吵得心緒不寧,煩躁的甚至想要大喊。讓他們別吵了。


    “青青,離開淩墨,我不能讓你跟他在一起,他會害了你!”這聲音是鍾琪!


    他不是去冥界投胎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我意誌力太弱,被這裏的怨氣迷惑了心智?


    手更加緊握淩墨的手,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青青,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他。”睜開眼睛,看到鍾琪就站在不遠的地方,向我伸手對我微笑。


    我揉著眼睛,想確認那是幻覺,可怎麽揉,鍾琪都站在不遠處對我微笑,對淩墨充滿了敵意。


    我恐懼的倒退一步,搖頭不想把手給他,他不能這樣出爾反爾,他說他會祝福我和淩墨的,怎麽又出現在這裏亂我心智?


    幻覺,一定是幻覺!


    “別過來!”我終於有些失控,受不了耳邊反複衝腹的聲音,大喊著推開麵前的人。


    鍾琪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四周狂風大作,他怒意的瞪著我,黑眸空洞的質問我:“告訴我,我是誰?你又是誰?”


    我害怕的蹲在了地上,“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你說過你不再煩我,不打擾我的生活的,為什麽又出爾反爾?”


    “我是誰!”一聲怒吼,真的我耳朵翁翁直響,逼迫的抬起頭望著他,內疚自責慚愧還有良心難安,所有當初得知他去世,錯認淩墨是他,把自己叫給淩墨的內疚和掙紮這一刻又再次浮現。


    彷徨的淚水沿著臉頰惶惶不安的落下,我還是沒有辦法說我自己的心,這種內疚永遠無法戰勝,哪怕我知道我喜歡的是淩墨,愛的也是淩墨,可我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還是他耀鍾琪!


    呆滯的望著臉龐因怒意扭曲的鍾琪,張了張口,喊出了他的名字:“鍾,鍾琪…;…;”


    一時間狂風大作飛沙走石,風沙打在臉上好疼,更是讓我睜不開眼睛。


    “青青,別被迷惑,那不過是幻覺,是你的心魔!”淩墨的聲音從很遠處傳來,我想把手給他,卻找不到他正確的位置。


    腰間忽然一緊,聽到鍾琪冷漠的聲音,“就是魂飛魄散,我也不會把青青交給你的!我要帶她遠離你,決不讓你傷害她!”


    “果然是你!耀鍾琪出爾反爾,就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


    我呆滯的目光看到,淩墨的黑眸突然紅光大盛,猶如熊熊烈火的黑氣正在從他身後燃起。


    內心掙紮,想要阻止淩墨瘋狂,更阻止不了鍾琪激怒淩墨,讓這對昔日的好友在這裏敵對。可是我動不了!


    鍾琪冷笑的掃了眼在場眾人,不懈的冷笑,摟緊我腰間稍一用力躍上了半空,帶我遠離了淩墨和常玉他們。


    我看得清楚,常玉和冥炎在袖手旁觀,我不明白,為什麽他有能力救我,這次卻沒有阻止!


    難道,常玉他們是故意的!為什麽?


    我能反抗鍾琪,可是我不想傷害他,因為我覺得自己對他有愧,我不想動用靈匙的力量。


    內心在掙紮和困惑中迷失在黑暗中,潛意識裏我感覺到鍾琪真的沒有傷害我的意思,隻是把我帶到了平安的地方,讓我好好休息。


    我漸漸地放下了戒心,進入了熟睡的狀態,就算我不睡,我目前的狀態也不能動已不能開口,這已經是第幾次被禁錮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人聲鼎沸的聲音,各種吆喝的動靜,好像身在市集中心。


    難道我被帶回人間了?


    醒來也沒有打算睜開眼睛,我怕一個克製不住,拿鍾琪當出氣筒,或者說出讓他傷心的話。


    “別裝了,眼睛嘰裏咕嚕的動著,又想主意怎麽應付我?每次都這樣,非的逼著我揭穿你!”鍾琪的聲音有些無奈。


    完了,穿幫了!


    捂著臉爬起來,低著頭不敢看他,而是偷偷打量周圍。


    這房子怎麽想拍古裝戲的民房啊?當今社會這樣的民房都被當成古建築保護起來了,鍾琪從來弄來這麽一套房子的?


    “別看了,這裏還是冥界,這房子是我臨時的棲身地。是用你燒給我的冥幣買的。”鍾琪委身坐在了床邊,歪著頭又說:“你幹嘛捂著臉?這麽不想見到我?”


    下意識的把手放下,別開視線看著他處,“我,我沒臉見你。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把自己給了淩墨,還,害你戴綠帽子。”


    “命該如此的事情,這也不是你的錯,也不是淩墨的錯,而是那幕後之人的操控,夜無言,這筆賬我不會輕易就這樣算了!”鍾琪語氣肅殺,有些不依不饒。


    嚇得我打了個機靈,緊張的望向他,發現鍾琪的黑眸居然也閃現出忽明忽暗的紅光,戾氣好重,這不是要成為厲鬼的前兆嗎?


    “你,你別這樣,常玉說你死得其所,英勇就義,即便死了,也不會像淩墨那般身負怨氣無法投胎。你可以有個好前程,為什麽不去,非要回來攪合呢?淩墨他不一般,你不是他的對手!”我急了,即便不能做夫妻也是朋友,我不想眼睜睜的看著淩墨對他不利,更不想看到鍾琪為了對付淩墨不折手段。


    “原來你都知道!那你可知道夜無言為什麽要這樣處心積慮,把淩墨送到你身邊?”鍾琪有些生氣,抓著我的手在意的望著我。


    我搖頭,我隻知道我喜歡淩墨他也喜歡我,別的倒真沒有想過。


    “那夜無言的目的就是讓你深陷情網,等時機到了,奪走你的心祭奠淩墨,讓他死而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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