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麽會在這裏?


    我嚇得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因為驚訝叫出聲來。


    這老人就是上次在樓下給我驅魔咒的那個,當時的他看起來十分可憐,所以他說的話我都有些不忍不信,甚至被迷惑,還對鍾琪心存疑慮。


    難道,他早就算好了會這樣,故意裝出那副德行,博取我的同情。


    我氣得攥緊拳頭,若不是情況不利,我一定好好地教訓教訓這老東西!


    佝僂的盲眼老者白眼仁轉動了一下,在空氣中又嗅了嗅,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常玉神色肅殺,單手把我護在了身後,很是戒備的盯著外麵,對我輕輕地搖頭,像是在對我說別害怕,有他在呢。


    我盡可能讓自己淡定,對他點頭。


    “風先生,您怎麽了?”熟悉的聲音從房間裏響了起來。


    是喬欣毓,她卸了妝,梳著長長的披肩發,樣子看起來格外的清純大方。


    那個被稱為風先生的瞎眼老者,嗬嗬的笑了聲,“有客人光顧了,你這法事恐怕不好做了。”


    “誰來也不能阻止我嫁給淩墨,他是我看中的男人,死了也要娶我。”喬欣毓心意已決的冷哼了聲,視線在走廊掃了眼,那雙黑色的眸子裏居然閃過暗紅之色!


    我驚異的盯著喬欣毓的眼睛,有些站不穩的後退了步。


    她的眼睛,是因為被鬼附身的關係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這已經不是大家視線中的清秀佳人了,而是蛇蠍女!


    “先生,您說過會幫我把淩墨和那個女人的陰緣才散的,這裏有我在,我不會讓任何礙眼的人來打擾您的。”喬欣毓得意的揚起嘴角,雙眼更加殷虹了。


    風先生白色的眼仁直直的盯著對麵的門,再次勾起嘴角,“那就有勞喬小姐了,老朽定當竭盡全力,完成你的吩咐。”


    風先生說著轉過身去,遲緩頓了下腳步,耳朵動了動疑惑的歪著頭聽了聽,這才走進了房間。


    喬欣毓還是疑慮的掃了眼周圍,視線也釘在了我們藏身的房間門上,冷笑的勾起嘴角:“我怎麽不記得我房間的門有關著的?”


    突然猛的竄過來,我嚇得立即閉上了眼睛。


    “青青,已經沒事了!”常玉的手摟在我的腰間,另一隻手輕輕拍打著我的臉頰。


    我眯縫這睜開眼睛打量周圍,發現居然已經離開了別墅,身在小區的花園裏。


    “這,怎麽回事?”


    “媽呀,幸好你們亂闖進來破壞了她在門口的封印,不然我就死定了。”抱怨的聲音從我們的身後響起,聲音很空靈,我好像也在哪裏聽到過。


    側頭看過去,居然是個穿著旗袍的年輕姑娘!


    看著麵熟,“你是?”


    “那女人不僅不是好人,而且還不是人,裝的挺清純,差點連鬼都被她騙了。”說著她把手放在了臉上,無情的扯下來快皮來。“誒?你不記得我啦?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是我呀!”


    這下我記起來了,是那天電梯間遇到的年輕女鬼,她還在廁所裏攻擊過我和喬欣毓來著。


    女鬼見我記起來了,保持距離站在遠處對我笑了,笑起來很好看很甜。


    “你怎麽在這?你不是附身在喬欣毓的身上了嗎?你在這裏,那裏麵的那個她…;…;”我有些不敢說下去,更不敢再想下去,覺得有些可怕。


    抬頭望向常玉求助,從常玉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裏,我看到了何我內心不謀而合的答案。


    “裏麵的那個?那就是她本尊,我可沒有操控一個僵屍的本事!”女鬼本來想過來解釋,可才邁開腳步就又退回去了,很是忌憚的看了眼常玉,“反,反正,這次謝謝你們救了我。”


    狐九所說的僵屍就是指喬欣毓!居然真的是她!


    我也通靈,怎麽就沒看出來這女人藏得這樣深呢?


    可又一想,就我這點微弱的道行,怎麽可能把她看透?別說是我,就連淩墨不也沒有看出她的真麵目嗎?


    她剛剛讓那個風先生拆散我們的陰緣,要得到淩墨,難道目前的一切都是她在暗中唆使,布局的?


    也包括淩墨的死?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我緊緊地攥著拳頭,盯著遠處的別墅,有股衝動想要衝進去揪著喬欣毓的衣服好好的質問她,為什麽要這樣惡毒?


    “看來不得罪你是對的,你那男鬼老公雖然是新魂,死了卻比我厲害不知多少倍,現在又有個蛇仙護在你身邊,難怪這女人頻頻對你下手,都沒有得逞。”女鬼一臉慶幸的望著我。


    “是你救了我們?你,到底怎麽回事?”淩墨說過,這個女鬼曾被軟禁過,如今逃出來是為了找出殺害她的凶手。可我明明看到是她操控了喬欣毓,難道那也是喬欣毓故意的?


    “我自身都難保了,怎麽能救你們?是這位蛇仙大人救了我們大家的。說來也挺鬱悶的,我自以為是的上了那個女人的身,以為找到了衣服好皮囊,可以找那個殺害我的人報仇了,沒想到才走出衛生間,就被她逼出了體外。然後就把我又囚禁在了她的房間裏,她怕我出去招惹你們,說出她的秘密。我已經在她給我設的封印裏呆了三四天了,在這樣囚困下去,我就灰飛煙滅了。”女鬼很是無奈,但更加無語自己的蠢。


    沒看出來,喬欣毓竟然有這樣大的本事,那淩墨在裏麵豈不是凶多吉少了!


    我盯著遠處的別墅,裏麵的人似乎並不在意掏出來的我們,而是很安靜的在裏麵繼續做法事。不知道陰緣被才散了,淩墨會不會對我形同陌路?


    一想到會和淩墨失去那層關係,我就很難過,那種難受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你別擔心,冥婚可不是她想拆散就能隨便拆散的。淩墨的一門心思都在你身上,就憑他們那點小伎倆,沒那麽容易。”常玉不屑的看著遠處的別墅,嘴角勾起了一抹壞壞的笑意,好像不知何時,他做了落井下石的事情。


    “說得不錯,哪有那麽容易就動搖我?”這一聲嘲諷讓我的靈魂有些震撼。


    熱淚盈眶的側頭望著站在不遠處微笑看著我們的淩墨,我不顧一切的跑了過去,保住他的脖子,“謝天謝地你沒事!”


    “我當然沒事,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誰再玩花樣,在你心裏我就這樣沒用,連個小小的瞎子都對付不了?”淩墨抱著我,耐心的安撫,用手溫柔的擦去我臉上的淚珠,笑容的自信從未減退過。


    又望向常玉,感謝的說:“誒!呆蛇,謝謝你這次這樣配合,幫我引出了這兩個陷害我們的人!你占用青青身體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常玉笑的有些尷尬,還不等靠口調侃幾句,遠處的別墅傳來了一聲爆炸震驚了所有人。


    別墅冒起了黑煙,而房子的上空緩緩地升起了出太極咒印,隨之慢慢的消散了。


    從別墅裏跑出來的人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尤其是那個瞎眼的老頭,臉上有如鍋底不說,腦袋就像是被狗啃了,變成了一塊塊深淺色的八棱頭。


    他一邊咳一邊疾步走向我們等人所在的方向,手拿符咒,還念念有詞。


    那個符咒我見過,就是他第一次給我的那張,女鬼說過,那東西對鬼來說就是一個可怕的存在,我現在也算是半個鬼,看到了已經害怕的不知怎麽逃走,就那樣抱著淩墨,趴在他懷裏等著灰飛煙滅的那一刻。


    淩墨顯得並不畏懼,沉穩淡定的瞧著,把我抱在懷裏,輕聲安慰:“別怕,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就憑現在靈力虧損的他掀不起什麽風浪。”


    “好你們這些亡靈,竟然用假魂騙我,暗中偷襲。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收了你這禍害!”風先生氣的抓狂,驅魔咒繞著火焰向我們襲來。


    “真是猖狂!居然敢在地仙麵前裝屁,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斤兩!”常玉走路帶風,閃身出現在我們的近前,輕輕揮手就擋下了驅魔咒。


    驅魔咒被他抓在手中,滅掉化成了灰燼,不過他的手好像也受到了傷害,被灼傷了好大一塊。


    風先生用聲音辨別了一下,似乎知道自己的咒術被人破壞了,很是吃驚的倒退了一步,“地仙!”


    他的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到底了一口涼氣,瞪大白眼有些恐懼的驚呼:“蛇仙!這怎麽回事?蛇仙怎麽會和亡靈勾搭在了一起?難,難道我被騙了!”


    “風先生!”喬欣毓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不過身上卻依舊光鮮亮麗,沒有絲毫的狼狽。


    她趁著風先生心神動搖之際,由遠及近的一個閃身來到了風先生身後,微眯紅眸,單手裹著幽暗的光在風先生的腦袋上轉了圈。


    下一秒,風先生那雙白色的瞳子,灰暗的閉上了眼睛,安寧了片刻再次睜開時又是一臉的狡黠,甚至還多出了一次陰險,恐懼蕩然無存。


    “連我都沒想到,我居然有這樣的本事,嗬嗬嗬!”喬欣毓很是得意的笑了,不屑的掃了眼我們,嫵媚的揚起嘴角,“不過是一群孤魂野鬼,你們能奈我何?就憑你們會是我的對手嗎?”


    她的視線在我們的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淩墨的身上,很是深情的望著他,“淩墨,我多次給你機會,你卻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現在如果聽我的跟我走,我便放了這個沒用的女人,不然,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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