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這牛肉也不算新鮮。是雲姨從超市打折區買的吧?”


    宋曉雲被說中了,臉色立刻一變。


    白正業不滿的看著她,感覺丟臉,筷子一摔轉身走人。


    “清綰,你……”宋曉雲嘴角抽動兩下,“你這孩子,瞎說什麽!看你把你爸爸氣的,連飯都不吃了。”


    “爸爸一生好麵子,就算白家現在吃不起新鮮牛肉,他也不願意別人看他的短——尤其是當著我的麵。”白清綰笑了笑,“況且白家雖然大不如前,但也不至於吃糠咽菜吧?”


    宋曉雲被她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隻眼睛瞪的圓圓的,半晌憋紅了臉。


    “妹妹,你說什麽呢!”白素月看她一眼,“你這樣說,真是白費我媽媽一片苦心!她一大早就起床準備這頓飯了,你說的好像她故意為難你跟小曦姐,不給你們吃好的一樣!”


    “難道不是嗎?”白清綰放下筷子,冷冷盯著這母女倆。


    小時候就沒少受她們虐待,隻不過那時候小,一不懂事,二也沒有反抗能力。


    後來直接被送到鄉下,日子倒還好過多了,起碼不用整天看她們的臉色。


    “雲姨,姐姐。”白清綰似笑非笑,“就這一桌子的菜,還需要怎麽準備?一共五盤,四盤是超市買的現成的,剩下那個小盤子是鹹菜。嗬,雲姨這手藝真是厲害!”


    “白清綰,你用不著這麽冷嘲熱諷的。”宋曉雲氣鼓鼓的瞪著她,“你現在是沈家少奶奶了,每天吃香喝辣,當然看不上我們這些家常菜了!可你不想想看,要不是當初我們把你接回來,你能嫁給沈潮塵?”


    “是啊,在得知沈潮塵裝病之前,你們讓我嫁的可是一個癱在床上不行了的活死人啊!雲姨,好事都被您女兒占了,留給我的隻能是沈家少奶奶這樣的位子。”


    “你……”白素月氣結,指著她鼻子大叫,“白清綰,你今天是回來成心找麻煩的吧?你別忘了,要不是你跟沈潮塵在背後搗鬼,我們白家哪能落魄到今天這地步!你也姓白,白家不行了,你在婆家能抬得起頭嗎?”


    “這就不關姐姐的事了。”白清綰看著她的眼睛,“我在沈家過的很好,不需要抬頭低頭的,不過姐姐嫁到蘇家之後是不是如此,那可說不準。”


    白素月氣憤的一拍桌子,母女倆麵麵相覷,隻能坐在一起生悶氣。


    白清綰則拉著白曉曦的手往外走,“我看這頓飯也不用再吃下去了,有的人吃完飯該胃疼了吧。嗬,我帶小曦姐姐出去轉轉,雲姨,姐姐,你們請慢用。”


    說完白清綰就帶白曉曦出了門。


    這些年沒見,兩人有說不完的話。白曉曦乖巧溫順,不管白清綰帶她去哪裏,她都憨憨的笑著,像小時候一樣緊緊拉住她的手。


    隻是她確實不太會照顧自己。她的行為就像一個八九歲的孩子,走著走著就被更好玩的東西吸引。吃東西時也需要人幫忙,有時連話都說不清楚,說話的時候經常急的小臉通紅。


    白清綰為她感到惋惜,她記得白曉曦小時候,是個很聰明伶俐的小孩。


    她注意到白曉曦的衣服袖子上係著一朵小白花,她心頭微微一顫,小心的拽過她手臂,“小曦姐姐,這是……”


    白曉曦看看,又憨厚的笑起來,“他們說……爸爸媽媽不在了,我就要帶這個。”


    “叔叔和嬸嬸都……”


    白曉曦臉上笑容凝固住,難過的低下頭。


    白清綰深吸一口氣,想起沈潮塵昨晚對她說過的話,他說以白正業的性格,不可能主動把一個傻侄女接到家裏來住。


    於是她暗中調查了一下,發現叔叔嬸嬸都因病去世,留下了大筆遺產放在白曉曦名下。


    但白曉曦心智不足八歲,法律上來講就是限製行為能力人。


    白正業和宋曉雲理所應當成了她的監護人,但恐怕監護她是其次,重要的是監護那筆巨額遺產!


    白清綰的手緊緊攥起,費了點力氣才把心頭那火氣壓下去。


    她怎麽會有白正業這種父親呢?身上還跟他流著相同的血!


    “小曦姐姐,”白清綰握住她的手,“你知道你的錢,現在都在什麽地方嗎?”


    “錢?”白曉曦眨巴著大眼睛,在她腦海裏,完全沒有錢這個概念。


    “對,就是那些可以給你換來漂亮衣服裙子、漂亮首飾的東西!”


    白曉曦搖搖頭,目光迷茫。


    白清綰心頭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不定白曉曦的錢已經被那兩個人私吞了。這樣下去的話,白曉曦住在白家,肯定要被宋曉雲虐待的。


    可她又能以什麽名義把白曉曦接出來?


    她心裏幹著急,卻無計可施,隻能一遍遍叮囑她以後在白家要多留個心眼,千萬別跟宋曉雲和白素月走的太近。


    再者,她要想想辦法,研究出一個針灸的技術,說不定可以將白曉曦治療的跟正常人一樣。


    ……


    那幾天白清綰不放心,天天往白家跑。這天正當她要出門時,忽然被一股力量從後麵緊緊擁住。


    她一怔,緊接著感到脖頸間被男人胡渣磨蹭的癢癢的。


    “你幹什麽!”白清綰好不容易掙脫開。


    沈潮塵最近也不知怎麽回事,一見了她就像得了軟骨病,老是往她身上貼。


    “你又怎麽了?”她回過頭,兩隻小手托住他的臉,仔細觀察一會兒輕笑道,“挺正常啊,不像狂躁症。”


    “嗯,現在不狂躁,就是有點抑鬱。”


    “抑鬱?”


    他勾勾唇,帥氣的笑容裏帶著幾分痞壞,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老婆成天往外跑,是老公太無能了?”


    “你亂說什麽呢!”


    沈潮塵收起玩笑的神情,正色道:“我知道你想找工作,所以我給你推薦個好地方。”


    白清綰疑惑的望著他。


    “就在家裏。”他輕笑,“你不是會調香嗎,在家裏調完給我用,我付你薪水!”


    白清綰笑起來,最近發現這男人越來越沒正形,平時在外人麵前高冷嚴肅,在她麵前就變的嬉皮笑臉。


    “你這個想法倒也不是不行。”白清綰看向他,“不過我現在必須要出去一趟,至於你說的工作,等我回來我們再商量吧!”


    說完她拿走幾瓶自己調製的精油,像條魚一樣從沈潮塵懷中溜了出來。


    白清綰又到了白家,想將調製的精油送給白曉曦。


    “二小姐,您稍等。”傭人告訴她,“曦小姐還沒醒呢。”


    “這個時間了還沒醒?”白清綰看看表,已經接近晌午了,“小曦姐姐昨晚睡的不好嗎?”


    “她這幾天都是這樣。”


    傭人桂嫂是跟著白曉曦一起來的,一提起自家小姐的事就傷心的落淚。


    “二十出頭的年紀就沒了父母,現在寄人籬下,日子能好過到哪去?我們曦小姐跟您不一樣,她相當於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什麽都不懂,受了委屈也不知道說……”


    “宋曉雲和白素月給她委屈受了?”


    “太太和大小姐當著老爺的麵對她很好,可老爺不在家的時候,她們對曦小姐就是另一種臉色了。”


    白清綰咬了咬嘴唇,她早知道是這種情形。


    想讓那對母女改邪歸正,比讓恐龍複活都難。


    “桂嫂,你們先忍忍。”白清綰低聲道,“我一定能想出個好辦法,讓你和小曦姐姐離開這。”


    “沒用的,二小姐,別為我們白費心思了。”桂嫂衝她感激的笑笑,“現在我家老爺太太的全部遺產都在這邊了,白氏要重整旗鼓,他們是絕對不會放我們小姐走的。而且他們是小姐的法定監護人,要是你把小姐帶走,他們會告你非法拐帶的!二小姐,別為我們冒這個險。”


    “桂嫂你放心,我不會冒險。”白清綰輕笑,“這幾瓶精油是我自己調的,讓小曦姐姐試一下,對睡眠有幫助。”


    桂嫂接過來,笑的有些勉強。


    白清綰看出她的不對勁,“怎麽了?”


    “二小姐,聽說您是醫學院畢業的?那您懂醫術嗎?”


    白清綰怔了怔,“我懂一些,到底怎麽回事?”


    “我家小姐自從來到這裏,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每天晚上要不就是失眠,要不就是夢魘……夢魘的時候大喊大叫,我嚇的要命,真是拿她沒辦法了!”


    桂嫂左右看看,壓低聲音,“我還在想,會不會是我們家老爺太太死去的鬼魂放不下小姐,所以又回來了?”


    白清綰眸色一沉。


    對這類病症她並不陌生,連沈潮塵那種躁鬱症加重度失眠都能治好,更何況一個區區夢魘。


    可剛剛她注意到桂嫂的話,是“自從來到這裏”,白曉曦才出現這類病情的……


    “桂嫂,你別擔心。”她輕聲安慰,“今天我在這裏多留一會兒,陪著小曦姐姐。”


    白清綰帶著白曉曦出門玩了一整天,晚上回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了。


    白曉曦很快就有了睡意,白清綰見狀,忙讓桂嫂照顧她睡覺,自己則守在她床邊,隨時應對突發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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