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燈想到那唾手可得白花花的銀子卻沒辦法拿到手,委實是一種莫大的遺憾,尤其是對於他這種迫切需要財富的人來說,更是一種摧殘和折磨。


    “咱們那兒有句話是這麽說的,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隻要是你想賺那個錢,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鑽不了的空子,隻有鑽不了空子的人。”


    葉白說道這裏突然意識到,這個空子他應該去鑽,想要盡快的提升自己的實力,早點改變現在這種太監般的身體現狀,財富對於他來說,彌足珍貴啊。


    “嗯,師兄說的是,可我真是不敢啊,我一家人都指望我那點錢活著呢,雖然日子現在清苦些,可還是在慢慢的變好,我冒不起那個險。”


    方燈第一次在葉白的麵前坦露心扉,葉白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每個人的狀況和思想都不相同,冒風險這種事情有些人甘之如飴,有些人則苦不堪言,我是前者,你是後者,所以我今天什麽都沒有說過,你也什麽都沒有聽過。”


    方燈點頭,感激的說:“多謝師兄諒解,我知道該怎麽做的,師兄放心好了。”


    葉白一笑:“我自然是放心你的,要不然我也不會什麽都和你說。到了,那裏應該就是天星閣吧,還真的不低呢。”


    方燈看著不遠處的那幢仿佛直入雲霄的高樓,眯起了眼睛仰頭看著:“真高,怕是能有一百多層了,上次我來的時候還沒有呢,時隔不過一個月,這個樓就建好了,這種度,也隻有這種神奇無所不在的世界才會生,要是在我們的那個世界,即便是搞豆腐渣工程想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建成這麽高的樓,也是癡人說夢。”


    “是啊。”


    葉白感慨著,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那天星閣之下的河邊,方燈也多少學會了一點葉白改進的微靈步,隻是度上慢了很多,即便如此,和他以前的身法比起來,還是要快敏捷了不知多少倍,令他心中十分歡喜。


    方燈來到葉白身旁,他的到來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這些人大多是元劍頂的同門,也都是來這裏看沐雨大家獻藝來的。


    葉白和方燈消息不夠靈通,實際上元劍頂上的弟子們早就知道了天星閣今晚有沐雨大家來獻藝,並且還會現場擇婿,但凡是有些時間的,都下山來看熱鬧撞大運,都懷著萬一點子驢給沐雨大家瞎眼睛看中了,登時就一步登天,改變了命運。


    方燈在元劍頂要說也是有些名氣的,他是有名的窩囊廢。


    著名的窩囊廢方燈在修為上的表現一直都是笑柄,可是此刻他的身法卻令人眼前一亮,這簡直比外門最厲害的身法大鵬翅還要厲害。


    “怪事了,方燈這個笨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不會是我眼花吧?”


    “我也懷疑自己眼睛花了,不過好像不是。這廝確實長進了,那個瘸子你看到沒,聽說這個瘸子是他的新室友,看這形影不離的樣子,不會是這瘸子教給他什麽功法了吧?”


    “恩,想想他剛才用的身法還真不是我們元劍頂的身法,很有可能啊,那瘸子是誰啊?”


    “葉白,那個瘸子叫葉白,是個來曆神秘的家夥,看他那副趾高氣昂的德行,應該是有些後台吧。”


    一幫元劍頂的弟子嘀嘀咕咕,議論著葉白和方燈,猜測葉白的後台背景,在這幫人不遠處的地方,幾個藍衣弟子看著葉白的背影,又恨又怕。


    這幾個就是蒼涼他們,今晚他們要在沐雨大家獻藝之後參加一個聚會,所以才相攜下山來,如若不然,他們現在應該正在元劍頂上努力修煉。


    “蒼涼,你說我們就這樣給那個瘸子控製?他想什麽時候訛詐我們就什麽時候訛詐,太他娘的憋屈了。”


    蒼涼身旁的少年憤憤不平,蒼涼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少年:“陳少,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麽做呢?”


    陳龍憤然道:“娘的,我看咱們就找人把那個小子逮住,逼他交出天地籙的解藥,然後再弄死他!”


    “幼稚。”陳龍身旁的少女不屑道,她瞪了一眼陳龍:“陳龍,你能不能長點腦子,我找人打聽過葉白,那廝在他那個世界裏就是個狠人,在什麽都不是的時候就敢跟牛斃的二世祖們鬥,這廝根本就是個什麽都不怕的亡命徒,要是把他給惹急了,你信不信他敢跟我們來個同歸於盡,一條命換我們這麽多條命,他可不會賠本!”


    陳龍給少女弄得下不來台,嘀咕道:“明小樓,你別那麽誇張,這個瘸子就算是想跟我們同歸於盡,他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明小樓撇了撇嘴,抬頭看著夜空道:“你可以不相信啊,那你就自己去試一試,別在這裏和我們說,也別把我們都牽扯上,和那個瘸子試試,看看是他死還是你歇菜!”


    “去就去,別以為少爺我不敢!”陳龍給架住了下不來台,硬著頭皮古脖子奔葉白和方燈走了過去。


    陳龍雄赳赳氣昂昂來到了葉白身旁,他還沒有說話,葉白就轉頭對他說:“行了,孩子,你回去吧,就說我害怕了。”


    “啊?”陳龍傻眼了,他囁喏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紅著臉回去了。


    眾人見他回來這麽快,就問他和瘸子說什麽了,陳龍歎了口氣:“麻痹的,啥也沒說,我害怕他,就回來了。”


    眾人難得見陳龍承認自己害怕,都覺得十分驚奇,對葉白和陳龍之間的談話非常好奇,隻有陳龍自己知道,葉白根本就沒把他放在眼裏,但那種不放在眼裏是來自強大到漫不經心的自信,而不是咋咋呼呼的忽悠。


    葉白那句話,讓陳龍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人家眼中不過是個孩子,瘸子那句話讓他想起了父親。


    明小樓看了陳龍一眼,瞟了一眼已經找地方坐下的瘸子,心中不由暗想那個家夥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男人呢。


    雖然葉白在她的身上也種了天地籙,還打過她兩拳,可很奇怪的是她對於葉白這個人並沒有惡感,相反他的淡定和狠辣讓她非常欣賞,覺得這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


    女人都喜歡真正的男人,明小樓談不上喜歡葉白,但已經有了些別樣的看法。


    蒼涼他們也找地方坐下了,沒有再去談論葉白的事情。既然葉白沒有動不動就找麻煩,他們也樂得安寧,至於未來可能受到的敲詐,還是等到那個時候到來再說吧。


    說也奇怪,蒼涼他們這群人不知怎麽都覺得葉白這個瘸子不像那種貪得無厭的人。這種感覺來的十分莫名,但是卻如此的濃烈如此的清晰!


    葉白並不知道自己在人家的心目中是什麽樣的一種形象,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在乎。


    葉白花了點銀子買了兩個座位,雖然不是非常好的位置,不過以他的目力和眼力即便是看向那天星閣的頂層都不是問題,對於他來說這已經足夠好了。


    至於方燈,他能夠有個座位就非常的榮幸了,至於過會兒能不能聽清能不能看到,那都不是重要的事情,他毫不在意,他已經完全沉醉在身份提高的自得情緒之中。


    整個落水河畔一片熙攘沸騰,直到那天星閣上突然間想起了奇妙的音樂,眾人才突然間安靜了下來,整個現場除了輕輕或者沉重的呼吸聲什麽聲音都沒有,要說落針可聞那可能是有些誇張,但要是誰說句話,肯定會被周圍人的目光群毆或者真被群毆,絕對找不錯對象。


    葉白這是第一次聽到玉笙的聲音,那聲音感覺很像是簫,又像是笛,但仔細聽又什麽都不像,總之樂音悠遠飄逸,聽著聽著就會讓人漸漸沉迷其中,產生這樣那樣的幻想來。


    方燈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他的嘴裏輕輕的嘀咕了一句:“這曲子非常熟悉。”


    葉白輕聲問:“你聽過這曲子?”,他覺得自己有些孤陋寡聞了,方燈這個家夥看起來像個傻子,實際上是個很內秀的家夥。


    方燈的注意力被音樂吸引了,就忘記了繼續說下去。他認真傾聽音樂的時候表情異常嚴肅,甚至是給人一種虔誠的感覺。


    都說認真的人最美麗,這話在方燈的身上還可以引申為認真的人最神聖!


    葉白看見方燈那認真的神情不禁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一些悸動來。這個世界上不論個人地位如何職業如何,但凡是能夠認真虔誠的人,都值得人尊敬。


    沐雨大家的玉笙技藝確實非常的厲害,在場眾人都聽得如癡如醉,感覺那是如詩如歌如夢如幻。


    但不管多麽美妙的夢幻,總有夢醒破滅的時候,玉笙聲停了,人們紛紛醒來,叫好聲和擊掌聲不絕於耳,整個天星閣四周都成了聲音的海洋,將那落水河水激蕩奔流的聲音都給吞沒了,便是那天上的明月,此刻都給眾人呼出的熱氣遮住了光芒,黯然失色。


    天氣突然間變冷了,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人們太過狂熱,恨不能把自己都給忘記了,又怎麽會注意到身周的氣候變化呢。


    葉白和方燈都注意到了氣候的異常,彼此對視了一眼,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怎麽回事兒?”葉白看了一下四周,瞳孔縮小,眼前的世界就被放大,一些白色的劣在空中飛舞流動,這些就是寒氣,都是從落水河那邊過來的。


    “沒什麽,這是最近常有的現象,每到這個時辰,落水河裏都會有寒氣冒出來,河麵有三裏左右的地方都會凍結成冰,過了三個時辰以後,冰就會溶解,寒氣就消失了,據有些年紀大的老人們說,這種現象在百年以前也曾經出現過,可是後來就莫名的消失了,不知道為何百年以後這種情況再次出現,或許是某種預兆吧。”


    說話的是葉白右側的一個老頭,看起來六七十歲的年紀,葉白覺得他有些眼熟,仔細看了兩眼,陡然間想起這不是在百萬大山那裏一起喝過酒的砍柴老人嗎?


    真是太巧了,竟然在這裏又遇上了,而且還就坐在如此近的地方。要不是老人說話,他還真沒有注意到其存在呢。


    老人也認出了葉白,彼此互相點了點頭,卻沒有提及那天的事情,也沒有繼續說話,而是靜靜的坐在那裏,因為這時候玉笙聲又響了起來。


    旁邊有人在低聲議論,一個人說:“剛才沐雨大家的玉笙聲能傳出這麽遠,肯定是有高人設置了某種陣法。”


    “應該是吧,沐雨大家本身就是修士,天下聖土那邊全民修煉,估計高手如雲,人家貴為公主,身邊跟著的都是高手吧,弄幾個陣法又算得什麽呢。”


    “那可未必,好虎一個能攔路,耗子一窩也喂貓,修為厲害不厲害和人數多少沒有關係,隻和個人修煉以及傳承有關係。我倒是聽說天下聖土那邊雖然全民修煉,可實際上能夠達到元嬰境界的修士寥若晨星,一般都是在最基本的築基期和開光期徘徊,不知道究竟是功法的問題,還是那方水土本身的問題。”


    “眾說紛紜莫衷一是,傳言可能是道聽途說,也可能是空穴來風並非無因,總之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種不同的看法和答案,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各說各的理,想要正確答案,隻能自己去尋找。”


    最後一個老頭做了總結,這段議論就到此結束,這時天星閣之巔的玉笙聲悠悠蕩蕩的飄落在樓的四周,人們都已經安靜下來,等待下麵節目的開始。


    玉笙隻是伴奏,並不是演奏,正當萬眾期待的時刻,一個幽幽淡淡美妙動聽的聲音驟然響起:“沐雨感謝各位貴客的到來,不辭辛勞不畏寒冷在這天星閣下落水河畔傾聽我的玉笙之音。”


    沐雨頓了頓,樓下四周就越的安靜,便是連呼吸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真正的到了落針可聞的寂靜程度,這種氣氛讓人有些緊張,也有些詭異。


    沐雨的聲音再度響起:“從天下聖土應洛仙域洛掌門的邀請,來到此間為大家獻藝,這隻是我來這裏的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諸位或許也有耳聞,那就是我要在這裏擇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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