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帶著兄弟們,大步來到飛艇麵前時,肥朵扯著狗繩,高聲叫道:“大佬,有血跡。”


    “挑,冷凍豬肉都會流血呀,艇仔是邊個!”大炮麵露凶光,厲聲話道。


    “大炮哥,係阿琦。”


    馬仔大華拽來一個穿著黑色衝鋒衣,牛仔褲的後生仔。


    後生仔垂著頭,瑟瑟發抖,雙腿打顫,出聲道:“大炮哥。”


    “阿琦,床上的血怎麽回事?”大炮指向飛艇。


    阿琦慌張道:“唔知啊,大佬,我都不知道有血”


    “靠!”


    大炮助跑兩步,飛起一腳,正中胸口,把阿琦蹬飛數米。


    “搜。”


    幾名兄弟立即爬上摩托艇,把油箱,暗格都打開。


    兩分多鍾後,有人在備用水箱裏,掏出幾包塑料袋封裝的貨物,遞到大佬麵前,臉色十分難看:“大炮哥,有東西。”


    大炮接過袋子,竟覺十分壓手,至少得有五公斤,湊近鼻子一聞,異常刺鼻。


    頓時,他的表情陰沉似水,咬牙憋出一個字:“冰!”


    “真係個死衰仔,偷偷用公司的船運毒品,叫兄弟們陪你死啊!”


    阿琦驚恐萬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大佬,就一次,就第一次,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大炮上前兩步,用腳踩住他胸膛,指著他道:“敢用公司船運毒,你有乜不敢做?後悔啦?


    “你係知道自己死定啦!”


    “打電話叫大豚帶人接手運貨,今天運貨的兄弟,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帶到冷庫,慢慢聊。”


    “不把事情抖幹淨,想死都冇機會。”


    大華肅聲答應:“是。”


    大炮接過保鏢手上的槍,指向本次帶貨頭目大華,目光帶著凶色:“放下電話,沒叫你打!”


    大華麵色驟變,緩緩放下大哥大,近乎哀求的道:“大佬,冇我的份呀。”


    “我說過,慢慢查,慢慢聊。”大炮冷漠無情,食指搭在扳機上。


    今晚,大炮沒有回家,帶著十幾名心腹,到冷庫進行徹夜審訊。


    參與運貨的四十多個兄弟,脫光衣服,吊在冷庫裏,天還未亮,便有人搬出來四具凍僵的屍體。


    不時有人被帶出來,不時有人送衣服進去,叫作阿琦的馬仔,一節一節被丟回冷庫,嚇得兄弟們嘴唇哆嗦,恐懼到失聲。


    辦公室裏,大炮一根接一根的抽著煙,兩天兩夜沒睡覺。


    疲憊到要用煙頭燙傷皮膚來提神,雙目中的瞳孔無神,血絲密閉,黑眼圈有拳頭大小。


    有時上一秒問的話,下一秒又重複一遍。


    長期缺少睡覺,令他非常暴躁,有些神經,但他不敢睡著。因為他想活命,一定要把來龍去脈查清楚。


    自己過檔來的一個“外人”,卻紮職灣仔堂口白紙扇,經營著有油水豐厚的走私生意。


    明裏暗裏,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


    犯了社團大忌,不把底細查清,小心被殺雞儆猴!


    傍晚,91公司。


    牛強剛準備收工,突然聽見大佬出聲喊道:“同灣仔堂口的兄弟話一聲,叫大炮明早睡醒來公司。”


    牛強張口答道:“是,大佬。”


    翌日,上午。


    荃灣冷庫公司辦公室裏,大炮剛剛睡醒,睜開眼睛,頭腦昏昏沉沉,如有針刺,泄憤般的用手擊頭數次,臉色才舒坦許多。


    小弟肥朵似在外頭等待許久,見到大佬起床,立刻推開房門,低聲道:“大炮哥,頂爺喊你到公司見他。”


    “什麽時間?”大炮心頭猛地一跳,神經又緊繃起來。


    肥朵道:“頂爺沒交代時間,隻是叫你睡醒去見他。”


    “我知道了。”大炮到浴室裏洗漱,換上一身幹淨的西裝,打理好發型,帶上幾個兄弟匆匆離去。


    搭車往上海街的路上,大豚打來電話,幹啞的道:“大佬,大華死了。”


    “死了就拉去沉海,我現在去見頂爺,要係我被沉海了,替我做掉大華全家,多謝!”大炮沒好氣的掛斷大哥大。


    冷庫裏,大豚揮揮手,叫馬仔把大華的屍體搬出來,露出一副倒黴相。


    整條線上一千多個兄弟的生計被影響,大華真係死不足惜。


    急匆匆地趕到公司,推開門見到大佬正不徐不疾喝著咖啡。


    大炮不敢掉以輕心,察言觀色,小心翼翼地鞠躬行禮:“龍頭,早!”


    “坐啦,來一杯咖啡?”尹照棠合起文件,笑言以對。大炮搬來椅子坐在對麵,不敢拒絕,麵帶微笑:“好呀。”


    “傻輝,搞杯拿鐵給大炮。”尹照棠喊完,正好公司女助理送來一份三明治。


    尹照棠指著三明治道:“知道你沒吃早餐,特意叫人做的。”


    “多謝曬,大佬。”大炮喝了口熱茶,大口啃著三明治。


    尹照棠不打擾人吃早餐的雅興,在大炮吃飽喝足以後,遞上一支香煙,溫聲道:“講講吧,查了三天,不至於刮不出料吧?”


    大炮幹吞口唾沫,懸著顆心,出聲道:“一周前,跟阿琦開同一艘船的阿天不幸跌落海底。”


    “大飛仔落水是常有的事,不小心開船,兩三個月都有出事。”


    “兄弟們沒有細查,直到三天前接一批貨的時候,阿彪聞到艇上有血跡,狂吠不止,後來查清阿天是被阿琦那個衰仔在深圳灣碼頭幹掉的,後來再用艇拖到海裏拋屍。”


    “因為,阿琦在省內的地下賭場輸了一大批錢,不得不幫人運貨,沒瞞住同船的阿天。”


    尹照棠吐出煙霧,出聲問道:“昨晚是第幾批貨?”


    “第三批,運的都係冰,每批數量不大,三十公斤左右。貨輾轉會送到和永順,在港島夜總會拆銷。”


    “但運貨的事,跟和永順無關,是內地廠家在安排。內地的工廠主,盯上我們飛艇隊的運力了。”


    大炮把查到的消息都抖出來。


    尹照棠捏著煙頭,沉聲道:“三天時間,查清楚工廠老板是誰,做不到去刑堂領上三刀。”


    “作為堂口大底,每批貨到碼頭都親自盯,盯盯盯,真係盯你媽個頭,連條狗都不如!”


    大炮慚愧地低下頭道:“對唔住,大佬。”


    “阿彪立大功了,你最好蓋一個狗窩,每天好吃好喝供著它。冇它,你死定啦!”尹照棠厲聲訓斥。


    大炮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但大佬還肯罵,便代表事情還能挽回。發動在省內經營的關係網,挖出一個工廠老板,並不算一件很困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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