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超英西裝革履,戴著一塊西鐵城,坐桌邊樂道:“阿棠,山頂博物館的項目,我有聽朋友提起過,是管理副處長白本立提出的項目。”


    “公庫撥款五十萬,剩下的錢,警隊正在向公益組織籌措。”


    毒品調查科情報組長何君鴻,海警快艇隊高級督察梁心琪都坐在側,下著筷子,大快朵頤。


    以尹照棠為金主的政治小團隊,每月都會一兩次的私下聚會。


    畢竟,關係是要相處出來的,缺少私下聚會,交流情感,互換利益的場合,天然便會拉遠朋友間的距離。


    往常廖誌鴻也會參加聚會,但近一周,廖誌鴻正帶殘疾人運動隊,在粵省進行殘運友誼賽。


    用殘運的方式,交流兩地同胞感情。


    內地報紙都有登照片,港島殘運隊,名氣可是不小。


    還是民間組織的運動團隊,港府方麵無權安排活動。


    真係占盡便宜。


    梁心穎上身白襯衫,紮著條古馳腰帶,下半身黑色包臀裙,肉色絲襪,踩著高跟鞋,臉上淡妝點綴。


    她細眉厚唇,腿長腰細,氣質高冷,不失成熟女人的風韻。


    手上甩著一個名牌手袋,推開包廂房門後,大步間已來到尹照棠身旁,紅唇輕吻完男人的臉頰,很大方的在旁拉開張椅子坐好,然後麵帶微笑,頷首道歉:“唔好意思,臨時有人病人加號,來晚了一些。”


    梁心琪故意道:“阿姐,用不著當眾獻吻吧?”


    梁心穎把手掌放到唇邊,再揮灑向眾人,甜甜的笑道:“一人獻一個,很公平啦。”


    梁超英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麵帶笑意,胡博超朗聲大笑,包廂裏氣質一片歡樂。


    一個政治團隊的形成,紐帶十分重要。


    各人訴求不同時,一條好的紐帶,可以把兄弟們緊緊團結在話事人周邊。


    尹照棠憑借江湖勢力和商界發展,毫無疑問是團體的話事人。梁醫生則是那條紐帶,幫忙打理政壇的人情世故。


    其中,梁超英、梁心琪肯定以長姐馬首是瞻,其它人也尊敬梁醫生的職業,省了他很多工夫。


    他跟梁醫生則在兩個月前,已經確定戀人關係。冇這層關係,梁超英還真不一定肯加入進來。


    但有這層關係後,一開始看不慣他走私的梁心琪,都已悄悄放水。親緣果然是世界上最樸實,最牢固的關係網。


    哪怕是冇法律意義的親緣關係,隻要社會層麵承認,都可借用到資源。不過,在未來梁超英競選話事人的時候,他也要鼎力相助。


    尹照棠牽起梁醫生的手,輕輕緊握,麵帶笑容的說道:“君鴻,我記得以前在《警訊》上看過,警察總部有一個曆史館,點解又要修一個山頂博物館?”


    何君鴻放下湯匙,把口中的炒飯咽下,笑著道:“總部那個曆史館隻有四百五十呎,館藏太多,現在不夠放了嘛!”


    “有一部分藏品,現在放在灣仔的商業大廈裏存著。白sir是把以前廢棄的山頂警署翻新一下,當做新館址。”


    尹照棠緩緩點頭,出聲問道:“白本立人怎麽樣?”


    何君鴻樂了:“鬼佬嘛,沒有不貪的!我聽俱樂部的朋友講,警司級以上的升遷,不到白sir家開的紅酒鋪買瓶十幾萬的珍藏,一定把你拉下來。”


    “上位一年半,啟動了十幾個新建項目,警隊有關的采購項目中,基本都有利益輸送。”


    沒icac的時候,鬼佬們是明著貪,有icac之後,鬼佬們是暗著貪。


    尹照棠笑道:“行,老胡,給警隊山頂博物館的修繕捐二十萬港幣,捧捧白sir的場子。”


    這筆錢不是為行賄白本立,是給何君鴻的麵子。雖然,何君鴻還在“雪茄會”當中,但是,他借用胡、梁的關係,幾次幫警隊的人解決法律和行政的小麻煩,獲得一些“特權”


    加上偶爾尹照棠會用基金會幫君鴻給上司們送點錢,所以君鴻擺脫了下位者的處境,不用再去忍受肮髒事,人的精氣神都好不少。


    既然大家是朋友,他就不會讓何君鴻為了撈情報,再去做難以忍受的事。大不了,多花點錢,費點手段,用資源去兌換。


    何君鴻收到他的好意,出聲道謝:“多謝棠哥!”


    “一點小錢啦,不用客氣。”尹照棠舉起紅酒杯,起身道:“來,幹一杯。”


    “幹杯。”


    “飲勝。”


    尹照棠把半杯紅酒飲完。


    “剩下的善款,新界打電話來的五座天台小學,每座小學撥十萬塊的修繕經費。聖公會兩所兒童之家的宿舍新建,一所捐二十萬。”


    “還有粉嶺、屯門、南丫島上的關帝廟重修,每座廟捐十五萬。”


    十座公益建築的酬神項目都算安排好了。


    雖然,沒有大興土木,但是錢都有花到實處。


    左手點頭:“好的,我一定安排,馬上動工!”


    傻輝把門推開條縫:“棠哥,森叔來了。”


    “森叔?”


    “請他進來。”


    高佬森得到首肯,把門推開,拎起手中的塑料袋,笑容祥和的嗬嗬樂道:“各位好呀,阿棠,貓哥叫我給你帶隻深井燒鵝。”


    “多謝了,森叔。”


    尹兆棠恍然想起自己爽約的事,真沒料到阿公會叫高佬森送到酒店。


    “這是我社團的叔父,燒鵝是社團大師傅親手做的,等會各位都嚐兩塊。”


    服務員進來把燒鵝拿到廚房去切。


    高佬森搓著手,眼光閃爍,捕捉到空氣有機會。


    “阿棠,這麽多人,聊什麽大生意呢?”


    尹照棠笑道:“聊點慈善項目,比如給警隊的博物館捐錢,森叔,有沒有興趣捐點?”


    高佬森一臉警惕,吝嗇道:“我幹一輩子的黑社會,去給警隊捐錢,癡線啊?”


    “不捐錢,捐物都行。”


    左手拿老人家玩開笑。


    高佬森不爽道:“我要是當過坐館,把龍頭棍捐出去都行,可惜,我沒選上喲。”


    “阿棠,你樂意捐什麽就捐,把社團海底捐出去都行。”


    “今年博物館剪彩,後年翻新警隊大樓,警隊都是你的人嘛!”


    尹照棠道:“森叔,左手開玩笑的,上海街的興財雀館,今天晚上沒什麽客人,叫上幾個叔父去打牌,輸了算我的。”


    高佬森臉色舒坦許多,頷首道:“我走啦,你們慢慢吃。”


    梁心穎低頭喝著湯,翹起二郎腿,在桌下右腳早已從高跟鞋裏脫出來,正用足心細細磋磨著尹照棠大腿。


    右腿翹在左腿上,本來修身的包臀裙已是彈力張滿,繃的很緊,薄薄的肉色絲襪被撐開。


    尹照棠把手伸進桌底摸了摸絲足,觸感薄如蟬翼,已叫人分不清是肉還是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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