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玄天鈴記得她剛回到學校,和白辰交接之後就暈了過去,嘖,耐藥性還是低了,不對,這感覺是法術殘留,阿娘,請不要用神力作弊啊,這是犯規!


    “誰叫你把耐藥性拉滿了?”幽隱香的傳音讓她提起了精神,再被看出想法,她日子不用過了。所以,這是要給梓下馬威?她咬著天凰遞來的茶酥,老老實實裝小透明。


    “伯……”梓剛開口,新茶就送到手邊。


    “這是我新炒的茶,快試試。多虧你的幫忙,鈴兒以後可以自由戀愛了。”


    “噗咳,咳咳。什……”


    “這茶不合你口味?那試試這個。”他又遞上一杯,“這茶取自幽冥第一株茶樹,由午夜最淒厲的風摘取,以寒冰地獄之雪衝泡。”


    “請等……”


    “這也不喜歡?那試試這款如何?”


    幽隱香專心煮著幾十壺水,玄一身後的箱子裏,無數茶葉罐蓄勢待發。天鈴剛伸手想替梓分擔兩杯,新鮮出爐的熱茶就被送到她麵前。


    “謝謝父親。”


    freeeeee:阿爹是要憋死梓嗎?


    求求了,不要紮堆布置作業qmq:樂,阿姐心疼了?


    freeeeee:還好,隻是不太清楚你們在鬧哪出,你手邊的草莓酥遞給我下。比心.gif


    freeeeee:玄天凰,你下周作業翻十倍!!


    玄天凰一個手抖,茶杯跌入星河,梓的頭上瞬間出現一道瀑布,給他澆了個透。天鈴剛想去擦,被幽隱香截胡,溫熱的風瞬間完成任務。玄一則仿佛一切沒有發生的樣子,繼續泡茶。


    一杯接一杯,直到最後一罐茶葉被取出。玄一微笑道:“你幫我們解決了個大麻煩,謝禮幾日後會送到你宿舍。”


    “伯父,我……”最後一杯茶被送到他麵前,梓沒有拿,茶杯飄到他嘴邊,慢慢傾斜,無奈,他喝下了這杯茶,劇烈的疼痛,讓他無法起身。“梓?!”天鈴衝了過去,“深呼吸,沒事,相信我,阿爹隻是在替你治療,深呼吸。對,很好,如果實在受不了,咬我。”她一點點清理他身上不停流出的黑汗,怎麽會這麽嚴重?


    最後一滴黑汗流出,玄一回頭說道:“凰兒,你帶他去換身衣服,別用法術。鈴兒,你也去整理下自己。”


    天鈴剛回來,就感覺氣氛不太對。茶幾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桌家常好菜。玄一沒有讓梓落座的意思,他示意天凰送客:“你連續幾次越階使用法器帶來的魂傷已經清除,我們兩清了。”


    “阿爹?”她才不信他是在真趕,桌子那邊可是五個位子。梓搖搖頭,湊過去小聲對她說道:“你們一家很久未聚,我下次再正式登門拜訪。”


    “你以後都不用來了。”


    “伯父,您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與鈴兒相處期間,衝動越階使用法器次數太多,還是說你一開始就打著以後拿她當血包的主意?”


    “我從沒想過那種事!”


    “你有足夠的時間,以最小的代價使役它們,卻選擇近乎自毀的方式,不就是看準了成功後,鈴兒能為你分擔一半傷害?”


    “當時情況緊急,我根本沒想那麽多!”


    “你不相信她。”


    “我怎麽可能不相信她?”


    “如果你真相信,就不會做出這麽愚蠢的舉……”話沒說完,玄一被幽隱香毫不留情拍頭打斷:“孩子大病初愈,你刺激他幹什麽?要說教以後有的是機會說教,現在,都坐下吃飯。”


    “幽,在孩子們麵前,給我留點臉。”


    “我聽你這意思,是要給鈴兒換個?”幽隱香拉著梓坐下,招呼大家落座。玄天凰悠哉地坐到梓邊上,精準隔開他倆。


    “咳,隻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讓我懷疑我對梓的判斷出了錯。”


    天鈴麵前的酒被換成果汁:“阿爹?”他嚴肅地說道:“未成年,禁止喝酒。”


    “噗——”玄天凰一口酒噴了出去。


    “當。”梓手中的杯子也掉到桌上。


    “?”天鈴一臉懵。


    “辣子放少了。”隻有幽隱香淡定夾走一整條魚。


    “所以我才會擔心這小子的品性。”玄一眉頭緊皺,“對未成年死纏爛打,不是變態是什麽?”


    “阿爹別鬧,我年紀大的都可以給他當奶奶了。這麽說,我的問題好像比較大。”不僅年齡差巨大,對方還是自家學院的學生,放短壽種那邊,高低要被扒層皮。餘光瞥向梓,小狗子已經目光呆滯了。


    幽隱香故作憂愁:“當年雖為凰兒舉辦過成年禮,但鈴兒的一直未辦,自然不算成年。”天鈴默默給自己倒滿酒:“按阿娘您這說法,維諾神殿算不算雇傭童工?”


    “好問題,要不要跟他們要賠償?”


    “?”“!”“……”


    隻有玄一滿意道:“好主意。”


    “哎嘿。”


    “兩位別鬧!”天鈴頓感不妙,她最怕這些走過場的儀式了,“所以,你們不會是想……”幽隱香笑眯眯地說道:“我聽阿卡西亞說,你這學期休假全無,所以請放心交給我們,到時候算好時間差,你回來享受就好。”


    “如果要大辦,請容我拒絕!我現在可是赤字!赤字!不需要清上限!”


    手帕輕擦眼角,幽隱香做作道:“你忍心讓外界說我們輕視你嗎?”“您什麽時候在意過這些?”天鈴眼疾手快,眼看自家老弟要開口,直接給他碗中堆滿了菜,還不忘往他嘴裏塞幾個包子。


    玄一笑道:“我答應過你,要辦一場盛大的成年禮。”


    “不如改為免除我幽冥那邊大部分公務。”


    “那辦兩場?還是說把所有帝君都叫來給你撐場子?”


    “免一半?在咱家院子裏意思意思就好,叫上師兄、師姐。”


    幽隱香出手打斷他們的較勁:“鈴兒,你在說什麽傻話,都沒讓你開小號去酆佑、冥澗坐鎮,你還嫌多?”“我又開不了,您可以順路跟維諾神殿抱怨。”她老老實實坐回去,“再說,山海才起步,咳,凰兒也還不是很靠譜,您二位不如晚點考慮退休?”幽隱香笑得更開心了:“哦,我怎麽聽說,某位閉關鎖界的偷懶帝,在還沒去緣定石的時候,就想著傳位啊?”


    無辜被cue到的玄天凰頂著兩位女士和善的目光,默默扯過還沒回神的梓當擋箭牌:“那這小子夠判了,阿姐忍心?”“有一說一,隻要不瞎,都不會判他。”天鈴借機換了碗筷,把老弟踹到了幽隱香邊上,“我無比懷念我那可愛的實驗室。”


    “嗬,阿姐你說這話不怕被雷劈?”


    天雷十分配合,圍著他們劈了個爽。天鈴心疼地看著雷光:“浪費,不如給我釀酒。”“不是劫雷,釀的酒味道一般,提醒我了,最近有幾個在底線反複試探的弟子,想混進你那毛池毛林,求個渡劫保過。”玄一遞給她一份名單。


    “啊,我在想要不要一個最終回完事,但這樣要想新綜好麻煩,唉,我怎麽還沒退役,為什麽我們這代變這畫風了?”


    “你要放棄這麽個穩定的高品質劫雷渠道?履兒一定會痛哭流涕的。”玄一果斷加強了小黑屋裏酒窖的機關。天鈴臉微紅,裝作認真看名單,偷偷瞥向梓:“唔,雖說我不怎麽出現,但其實還是經常混進去蹭個爽,現在有梓在,再怎麽說都不合適了。”


    為了自己的課餘時間,玄天凰選擇性眼瞎:“兩位都從良了,雷叔怕是要瘋。”


    “從個錘子,本來就是良的。我還真有點期待被納西索斯教導。”


    “阿姐,你受得了水汽對毛質的影響?”


    “你覺得我一周搞不定通用永久防水咒?”


    “你覺得他們那種卵生繁衍方式,加上阿姐你那鑽牛角尖的性格,我這位可憐的準姐夫還能有一絲絲機會嗎?”玄天凰想到上次受邀去水族,正好趕上他們的繁衍慶典,狠狠給他開了眼。


    “不是所有水族都那樣繁衍,不然納西索斯肯定不願意擱水裏躺著。還有,你可以把‘準’字去了。”


    “啊?阿姐,你們結婚居然不叫我!”


    “那是試煉通過的結果。”梓終於回神,“抱歉,我的定力還不夠,令諸位見笑。”桌下,天鈴偷偷握住他的手:“我以為那個稱號足夠讓你的定力up幾個等級,看來還是要把修士的課程給你安排上。”玄天凰翻了個白眼,繼續選擇性失明:“能兼容?”


    “我都三開花了,他不行?”


    “阿姐,你那麵板,主打一個離譜,誰比得了?阿爹、阿娘的基礎麵板在你麵前也沒法看啊!”


    “阿爹不也煉器、煉金、機械一個不落?誰家專精丹修敢在丹爐上刻盧恩啊,也不怕體係衝……嗷!”


    “沒大沒小。”玄一一邊賞一發,“我和幽打算出門遠遊一段時間,所有事務就交給你們負責了。”


    “啊?!”“噫!!”


    他淡定端起酒杯:“本來打算處理部分再走,既然你們這麽不客氣,我也不必顧慮你們。”天鈴幽怨地說道:“不如關小黑屋。”


    “+。”


    “想得美。”他看向梓,“梓兒,你也別太寵她,鈴兒這丫頭沒點兒牽製,進了實驗室就不會出來。”


    “伯父放心,這點我深有體會。”


    “我明明都是按時出來的!”


    “如果丹師沒有天天跑藥園,你這話還能有點說服力。鈴兒,相信我,你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研究你感興趣的東西,不用這麽拚命。”


    道理她都懂,但內心那種焦躁的感覺,隻有在實驗室才能平複。天鈴也說不清這感覺是由什麽而起,她有些低落地說道:“……我怕來不及。”


    “我要抱緊你?嗷!”不出意外,玄天凰被父姐混合雙打了。“活該。”幽隱香對自家傻兒子毫無憐憫心,樂得看他吃癟。看戲看夠了,她沒好氣地看向梓:“你和鈴兒的關係都被維諾神殿刻進榮譽殿堂了,你還不打算改口?”


    “是,母親。”


    “私下這樣就好,如果在外還這麽羞赧,怕是隻有加訓了。鈴兒,你到時候也別叫錯了哦。”


    “啊!不,沒什麽……”她心虛地瞥了眼梓,完蛋,希望菲爾茲不會認出她!求求了!


    “鈴?”


    “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天鈴往他嘴裏塞了一整條羊腿,“試試,這個味道很好!”“還能這麽玩,學到了。”玄天凰剛解除暈眩,就看到巨大的狼頭硬啃下整隻腿,“啊!!你們都不給我留一口的嗎?”


    “呼,飽了。”其實沒怎麽吃的天鈴意思意思擦擦嘴,“梓剛剛痊愈,不宜多食,請允許我們先行告退。”幽隱香笑眯眯地擋住他們:“但真心話是?梓兒,你說。”“我猜是想去實驗這段時間攢下的靈感。”他無奈地看向不滿的天鈴,“你做夢的時候都在默寫術式。”


    “不能,我大部分時候都沒睡,一直在感受你的氣息。我可是連你的靈魂波譜都背下來了,不然說不定,第一關我們就被踹出去了。”


    “記著記著,就走神去想別的了?我就這麽沒有吸引力?”


    “恭喜,咱閨女對你的術有抗性了,感動不?我記得這是你剛改良的,唉,加班加點,連人家的邀約都推了。”幽隱香故作惋惜,靠在玄一身上。


    “別說了,要掉小珍珠了。什麽邀約?這術不是我們一起改良的?”


    “凰兒單身這麽久不是沒理由的,但我就愛你這點。”


    “你說那次?我怎麽可能答應,借口糊弄過去罷了。”


    “對於某個用了數年加激將才反應過來的超級木頭,這話的可信程度可不高啊。”


    玄天凰看著這兩對毫不在意、互相咬耳朵的,倍感心酸,尤其在眼前全是空盤,連汁水都不給他剩一點的時候。他沒好氣地握住筷子,重重敲打杯碟:“能不能顧慮一下我這隻可憐的單身狗?”


    “唰。”


    混合著凍幹的小餅幹精準倒入他的碗盤,清脆的聲音格外刺耳。玄天凰咽了咽口水,端起碗大聲喊道:“阿姐,你是不是把姐夫的亮毛宵夜倒我碗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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