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態發展有些奇怪,本來陸遠清應該是主角的,如今卻不得不先將他擱置到一邊,漢玉侯堅信自己沒有挪用國庫物資和錢銀,這讓所有人都覺得很是奇怪。


    對於文王來說也是難以理解,邊關貿易的爭鬥文王自己是暗中調查過的,結果雖說還不盡知,但顯然文金武三國都進行了大量物質和錢銀的投入,或許文國操作得當,才贏了這場豪放型邊貿紛爭。


    如果自己這邊沒有動用物資儲備,沒有動用國庫銀兩,那自己又是如何贏了的?想到此處,文王還是覺得漢玉侯說的不太可信。


    “玉侯啊!你可是此番紛爭的功臣了,挪不挪用國庫物資都無關重要的,我們姑且不去管它了!”文王努力想把事態平息下來。


    “這可不行,我文國當以法度治國,我為侯爵,當以身作責才對。”漢玉侯挺身說道:“我自認沒有挪用國庫物資,更沒有提前稟告聖上您要挪用國庫物資,如果挪用了,當以律法論處,此罪當斬。”


    漢玉侯直接把自己逼上了絕路,這番操作把所有人都嚇傻了,林文遠手中的奏折都開始抖動了起來,顯然他也開始懷疑人生了。


    “林太傅,你這證據哪裏來的?可是屬實?該不是有假吧?”文王也開始相信漢玉侯了。


    “皇上,這……這……這可都是鐵證啊?”林文遠猶豫半天,最後還是選擇尊重事實。


    “如果你這鐵證不鐵,又該如何?”漢玉侯逼問道。


    “我……我……”林文遠被漢玉侯給震懾住了。


    “林太傅,既然玉侯想跟你核實一下情況,你不妨說出實例來,或許你們雙方有些誤會罷了。”文王不得已再次出頭替兩人協商。


    林文遠趕緊打開自己的奏折,隨後說道:“兩月之前,永寧縣的寧遠數十個倉房都被打開,裏麵物資盡數被人調出,這事,玉侯您可知道?”


    “這事情太多,我一時記不得了!”漢玉侯不屑回道。


    在林文遠看來,漢玉侯這屬於無賴,但自己確實也將他沒有辦法,於是看向文王,乞求幫助。


    “玉侯,這些你真不知情?”文王感覺出問題的嚴重性。


    “此事我盡數是讓陸遠清安排的,不過如果真的調度了寧遠倉庫的物資,這責任人應該算是我了,因為這通條的章印定是用的我的刻章,也隻有我的刻章才能將物資取它出來。”漢玉侯並沒有推卸責任,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玉侯可是承認調度了庫房物資?”林文遠鬆了一口氣。


    “這是自然,當日我求情陛下許我邊貿管控的權力時,就已經獲得了調配物資的權力,太傅有何異議?”漢玉侯不以為然。


    “玉侯啊!您肯定是誤會在下所言了,我適才僅是說你有挪用了物資的嫌疑,並沒有說你侵吞物資,玉侯當是誤會了!”林文遠抱拳對文王解釋道。


    “林文遠,你又說我挪用了國庫物資,到底是何用心,今天不說清楚,我定不饒你。”漢玉侯再次吼叫起來。


    林文遠給漢玉侯搞懵了,文王也一樣,滿朝文武皆是如此。


    “玉侯剛才不是承認了寧遠倉庫的事了麽?你取走倉庫裏的東西,可是做了它用?這不算挪用物資麽?”林文遠說完攤開了雙手。


    “陸遠清。”漢玉侯對陸遠清大聲吼道。


    “在,臣……小的在。”陸遠清從凳子上竄了起來,抱拳躬身行禮並回道,他的腿似乎打著擺子。


    “你坐著,坐好回我的話就是了!”漢玉侯覺得很是對不住陸遠清。


    陸遠清看著漢玉侯,在敢與不敢之間猶豫著,最終隻半個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寧遠倉庫的事,你還記得嗎?是否調度出那些物資來?”漢玉侯隨後問道。


    “是的,是的,不過那些安排我可是聽了您的吩咐了!而且當日這大印也是您親自蓋上去的了!”陸遠清的話,讓場中出現一片喧嘩,林文遠也長籲一口氣。


    “那好,你就把寧遠倉庫的相幹事宜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說個清楚了!”漢玉侯沒有找慌。


    “是,是,是。”從陸遠清的表情來看,他也認為自己還是坐著的好。


    “寧遠倉庫的所取物資,我盡數運到了曲陽城,然後由那裏的市場分別細分下去,賣給了各地的商販,所收回的錢款,留下原款做成下筆投資數額,而其餘算成各個股東的紅利,按比例盡數分派給了各個股東們了。”陸遠清的話雖然猶豫緊張,說的有些結結巴巴,但表述的意思確是十分清楚。


    文王起初聽得僅是有些焦慮,但隨之便感覺出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說寧遠倉庫的物資被賣掉,所獲收益被被變成紅利給分了,那麽文國可是有成百上千個寧遠倉庫了,如此操作,那還了得?


    不過漢玉侯表情依然冷靜,感覺上他似乎並不覺得這算是什麽嚴重的事情,文王隻能感覺自己快要瘋了。


    “你們真的敢把我文國庫房內物資賣掉,然後再分銀錢?”文王詫異問道,並露出怒容來。


    “皇上,這物資雖說是從庫房中出來,但那時它已不是國庫物資了啊!”陸遠清也詫異回道。


    “不是國庫物資,又是什麽哪裏的物資?難不成是你的物資?”文王咬牙逼問起來。


    陸遠清不敢回話了,隻能轉頭去求漢玉侯解釋。


    “你隻管說來,將實情講解清楚就是。”漢玉侯命令道。


    “聖上聖明,當時寧遠倉庫的物資早前是我用對等物資同他們換來的……所以……所以當時我去提調它們的時候,它們已經屬於小人的了!”陸遠清隻得繼續解釋。


    “換?你是如何換的?”林文遠疑惑插嘴問道。


    “我用的同等物資啊!我早前將留在奉先城郡的物資劃歸給了國庫所有,……然後這永寧縣的物資就歸於小的了!其間調配所需費用盡數都是由小的承擔的,未占一分一厘的便宜了!”陸遠清張大嘴巴解釋道。


    “為何要換?永寧和奉先郡似乎奉先郡離得碼頭更近吧?你們舍近求遠是何道理?”林文遠感覺空氣有些缺氧。


    “我當初也是這麽說的啊!可玉侯他說,這寧遠庫房所存物資存放年頭已快滿三年了,不如借此機會換成新的,當可為朝廷分擔一些憂患,這個……小的如何敢不依了?”陸遠清苦著臉,顯得十分不情願的感覺來。


    “換成新的?”文王張大嘴巴不知如何再說下去。


    “陸遠清,你可要說清楚,到底是換還是挪?是先借用的還是後還的?這可都是會有據可查的,你想欺瞞也未必能夠得逞了!”林文遠覺得陸遠清的話有偏袒漢玉侯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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