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果要查也行,不是參股嗎?我這還有一份名單,這些人也是參股了的,請陛下一並查辦。”漢玉侯從衣袖中掏出名單來,轉而有堂中宦官走下,接過來轉呈給了文王。


    漢玉侯將陸遠清存在自己這裏的一份股份登記表呈了出來,上麵記錄下所有參與入股的官員名單,而且首位就排上了自己,每個名單之後並標注著投資數額。


    文王有些猶豫,最終接了過去,隨後展開一看,繼而又傳遞給了太子和武源之查看,此時朝堂上有了一絲陰冷的感覺。


    好長時間後,文王對堂下掃視一遍,怒氣問道:“真有如此多的朝臣參與這買賣嗎?”


    “文王陛下,我那裏可是存了他們的字據,真偽是可以一並提出來核對的,如果要查,我隨後就能提供出來。”漢玉侯見反應如此之大,重又提振起信心來。


    漢玉侯和張重相處時間是比較長的,不自覺的學到了一些本事,似乎沒有以往的急躁情緒,加之提前做了一些準備,這讓太子眾人有些神傷起來。


    名單被擱置在了文王的案幾之上,文王也失去了方向感,如今朝堂之上的大臣被減去一小半,再如果一並追究,恐就會去掉一多半,那將是怎般景象了?


    “這恐怕不妥吧?這多官吏如果都被拘押,明日起這下麵衙門還能開幾間?而且朝裏朝外的相關事宜又由誰來處理了?”太子說出自己的擔憂。


    “太子是說,如今被拘押的官吏屬於閑人?可有可無麽?”漢玉侯懟問道。


    “他們屬於重犯,參與投入的金額最高,收獲的髒銀最多,所以要重罰,其餘眾官吏隻是效仿,懲戒訓斥並從輕處罰比較合適。”武源之提出自己的解決辦法。


    “不是拘押待查嗎?武太師你如今就給定罪了?”漢玉侯表情詫異問道。


    “這還查什麽?玉侯手裏的物件就是證據。”武源之回懟道。


    “他們都是在我獲得禦旨之後,才參股的,在此之前朝堂論證,也說定文國強國必要重商,如今我文國獲利頗豐,也正是這個道理,武太師該不是嫉妒他人吧?”漢玉侯繼續回懟武源之,並不等他回話,轉頭對文王說道:“如果說投入最多,獲益最大,那就是我文國國庫了,不然我們先把這國庫給封了?”


    朝堂之上一陣喧嘩,最後變成混亂狀,不過議論歸議論,卻無一人敢出麵再說什麽。


    文王起初確實是首肯漢玉侯掌管邊貿管控權的,所以也就順利的挪用了部分庫銀,那麽相對於投資股份來說,自然也就排到了首位,如此該不是自己也算是參股了嗎?文王腦袋有些懵,自己難不成不承認這般收益麽?想想又肯定是舍不得了。


    “文國法製,不許官吏從商,此前所有非法所得都應歸於國庫。”林文遠此時站出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太傅大人,從商是我一人所為,我可是得了禦旨的。”漢玉侯自信滿滿。


    “不見得吧?我猜玉侯您至今都不知自己是怎麽掙得這盆滿缽滿的吧?光說這物資的調度,恐怕您就說不清楚來由。”林文遠直視漢玉侯並說道。


    “什麽意思?難不成林太傅想知我手段,效仿之?”漢玉侯有些心虛,但還是硬懟道。


    “玉侯,您過慮了,如今邊貿爭鬥已是塵埃落定,此時這邊貿管控權依然在您手裏,我又如何能夠效仿了?”林文遠頓了頓,見漢玉侯沒有反擊的話繼續說出,於是轉向文王補充道:“陛下,經微臣數日查問,此番大臣之所以卷入謀私一案,以有了一些分曉。”


    “哦?林太傅,你且說來聽聽。”文王模樣中露出詫異誇張的表情。


    “經查,是有市井商人卷入此案之中,文國全部州縣甚至京都城所有大宗交易都被這些商販控製,不僅數額巨大,而且還被操控了價格,其中原因也甚是簡單。”林文遠把話再次留了一半。


    “什麽原因,一並說來。”文王命令道。


    “他們手中握有朝堂大臣們集資來的銀子,相信還得了這些大臣們一些權力了!而我們如今要查的就是要看看那些大臣們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利,放縱了手中的權力出來。”林文遠最終說出自己的意圖來。


    “什麽權力?都是邊貿的買賣,這責任我來擔待就是。”漢玉侯對林文遠的說辭有些緊張起來,畢竟他也不知陸遠清是如何操作的。


    “恐怕不隻吧?據我所查,我文國的集糧之地以及州縣庫房物資都是被調動過了的。如此還不能說明此番操作屬於有人以權謀私嗎?”林文遠托出底牌來。


    “那好!要查就一起查吧!所有人等都查就是,林大人覺得從我這裏查起如何?”漢玉侯對陸遠清的操作實在沒底,於是也使出殺手鐧。


    “適才已經說了,既然多數大臣都參與其中,真要查辦,恐怕傷及國之根本,以老臣看來,不如先從首腦查起,先從操縱之人查起,先從入股份額巨大的查起。”林文遠瞪圓雙眼,很認真的說道。


    “說來說去,林太傅不過還是想查我了!我如今就在於此,查就是了!”漢玉侯不屑說道。


    “玉侯錯了!玉侯是提前領了禦旨的,無需查證,老夫所說是另有其人。”林文遠放慢速度淡定說道。


    “誰?”漢玉侯額頭開始冒汗。


    “陸遠清。”林文遠隨即回道,並審視著漢玉侯表情的變化。


    滿朝文武都注目過來,漢玉侯瞬間被愣立在了當場。


    “陸遠清?他,他隻是本侯的一位……朋友,所有事宜也都是本侯讓他做的,你查他做什麽?”漢玉侯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表情十分憤怒。


    “陸遠清不為官?”林文遠不急不躁問道。


    “他隻是本侯的一個朋友,不屬官吏,所有事宜他隻是在幫本侯而已。”漢玉侯解說道。


    “陛下,這就好辦了!既然這陸遠清不屬官吏,自然也就不會影響我們文國的朝堂了,他屬當事之人,自然也是說得清楚此間緣由來,我們以他來查,定是會查出相關緣由。”林文遠對文王行禮,表明自己的意見。


    “林文遠,你……你該不是想公報私仇吧?我定不會如你所願。”漢玉侯暴怒吼道。


    “私仇?林太傅跟這陸遠清會有私仇?”文王疑惑問道。


    “陛下可還記得?早前莫公子從林太傅手中賭贏了這青玉關之役,隨後便取了這林太傅在常青路上的一套私宅。”漢玉侯解釋道。


    “記得,此事跟莫公子也有關係?”文王扶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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