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治愈的希望的話……”醫生繼續說,“治愈的希望其實已經不大了,畢竟是中晚期了,治療起來本來就有一定難度,更不用說考慮到墨先生的身體狀況還有精神因素,可能……最好的情況也就在這一兩年了。”


    林小妍聽到這個消息,心裏還是很震驚,看了一眼旁邊的墨景宸,說不出話來,醫生這麽說,也就基本上等於宣告了墨以成的死亡,墨景宸能夠接受嗎?


    林小妍想到之前墨景宸淩晨睡不著,心裏更擔心了。


    “我知道了,你們盡力。”墨景宸這麽說了一句,他看起來還是非常冷靜,冷靜到旁邊的醫生都有一點懷疑,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親生兒子聽到自己父親的噩耗,居然能夠一點表現都沒有?


    要說沒有感情,墨景宸和林小妍又大老遠跑來這裏,要說有感情,麵對這種消息看起來冷靜得跟聽到陌生人的消息一樣。


    不過這些,也不是他一個醫生能夠明白的,醫生趕緊說:“那墨先生和林小姐還有別的需要問的事情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等一會兒還有病人需要我去看一眼。”


    墨景宸沒說別的,隻是點了一下頭,就在醫生想要走的時候,林小妍說話了:“那墨董什麽時候能夠稍微恢複一點?我們有事情想要和他說,他現在適合交流嗎?”


    林小妍的話讓醫生更覺得奇怪了,但是這種大戶人家之間的事情,他是不敢多說什麽的:“墨老先生現在可以正常說話,隻是時間不要太久,這次化療的效果過去之後,他就能夠恢複很多。”


    林小妍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等醫生走了之後,她看著墨景宸:“景宸……現在我們要怎麽辦?是現在去問還是……”


    “剛剛說的現在問。”墨景宸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帶著張秘書和她就走進墨以成的病房,正好這個時候護工把他扶起來,給他喝了兩口水。


    墨以成看起來連呼吸都很費力,林小妍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隻能歎了一口氣。


    “你的肺癌是剛剛才查出來的嗎?”墨景宸第一句就是問這個,林小妍也一下子就愣住了,這算是什麽問題?不是現在查出來的,難道還是以前?


    結果她就聽見墨景宸說:“這些事情你也不用想著撒謊和抵賴,我之前都已經做過調查。”


    林小妍看見墨以成本來想說話的嘴動了一下,最後才說:“我之前就已經……查出來了,那個時候還在保守治療,隻是吃藥,但是沒想到……現在惡化成這個樣子。”


    林小妍聽見墨以成的聲音都變得很虛弱,感覺上氣不接下氣的,他繼續說:“我覺得這也應該是我的報應吧,要不然怎麽會……咳咳。”


    墨以成開始咳嗽起來,林小妍看著都覺得難受,本來想勸墨景宸別再問了,沒想到他先說:“接下來的問題你也不用說那麽多話,隻用點頭搖頭就好了,我能看明白意思。”


    “我想問,你肺癌是因為什麽?現在惡化又是因為什麽?從頭到尾都沒有別人介入嗎?比如……姑姑?”墨景宸問話還是帶著一種審問的感覺,林小妍有些擔心,但是看見墨以成搖了一下頭:“隻是……隻是我自己。”


    林小妍看見本來還非常精神的墨以成現在這幅樣子,多少也有點感慨唏噓,她對墨景宸說:“景宸,我看爸也很不舒服,既然要問的都已經問完了,那不如我們就先安頓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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