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上去語調沒有半點的起伏波動,冰冷異常簡直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聲音,


    我趕緊回頭去看,可是身後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半點人影,


    我會再來找你的,到時候你一身的經血都會是我的,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是誰,我大聲的向著身後喊道,


    可是那個聲音卻再也沒有響起,


    雖然那聲音再也沒有了動靜,可是我依舊不敢放鬆,渾身的肌肉緊繃,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著,


    我現在已經變成了一隻妖,這是我最大的秘密,沒有想到這麽快就被人給點破了,而且那人說他還要取了我一身的精血,


    雖然剛才的那個聲音語調平淡,就像是在訴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般,可是我的內心深處卻是感到了莫大的恐懼,是對自己身份被顛婆的恐懼,更是對那個聲音的恐懼,因為他讓我感到了一種強烈的危險感,


    我靜靜的望著四周,想要找到那個聲音的主人究竟在什麽地方,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出現,


    就在這時,前麵的墓地裏麵閃過一道黑色的影子,隻見老狗在裏麵探頭探腦的走了出來,


    它看了一眼地上被我砸爛了腦袋的陰胎,有些吃驚的搖晃了一下腦袋,說你把這玩意給弄死了,


    我點了點頭,老狗口中發出嘖嘖兩聲,看到我緊張的樣子,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有沒有事,


    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然後向它輕聲的說道:這墓地裏麵還有別人,


    老狗嚇了一跳,用力的在空中嗅了幾下,搖了搖頭說道:這裏沒有別的氣味,應該沒有別的東西了,


    我有些奇怪,剛才的那個聲音我聽得十分的清楚,怎麽可能會沒有人,


    不過這墓地裏麵太過危險,我不敢停留,帶著老狗退出了墓地,走到了門口,


    房間裏麵有那陰胎隻剩下一層人皮的殘軀,地上全都是腥臭的血跡,我一點也不想進去,隻能坐在門口,緊張的四下望著,


    老狗也很緊張,可是我們等了有一兩個小時,靜悄悄的墓地裏麵,還是沒有半點動靜,也許那人真的已經走了吧,我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我忘了一眼向雯的房間,感覺有些奇怪,她和我隻隔著一堵牆,沒有理由聽不到剛才的動靜,但是她怎麽會沒有半點反應呢,


    身上被那陰胎給抓出來的傷口已經都自動的複原了,我苦笑了一下,雖然自己不願意變成一隻妖,但是這種能夠自動複原傷口的本領確實太好了,就是受傷的時候有點疼,


    這時候老狗正抬著頭,用一雙狗眼望著我,


    我有些奇怪,問它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老狗眼睛轉動了一下,對我說道:今天這陰胎來的不對勁啊,你有沒有什麽仇家,


    我搖了搖頭,心說自己前幾天還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哪裏會有這種仇家,現在在我心中嫌疑最大的就是白天見到的那個叫林建煌的人,他白天的表現很不正常,可是他為什麽會用這陰胎來對付我,


    我想了一下白天和他的對話,唯一的失誤就是在他拿出那攝魂鈴的時候,他看出了我認識這鈴鐺,


    想到這我心中不由的咯噔一下子,這攝魂鈴雖然很有來頭,可是在普通人的眼中這隻是個並不稀奇的鈴鐺,隻有知道這鈴鐺真正來曆的人才會對這鈴鐺感到恐懼,我暴露了自己認識這鈴鐺,所以那林建煌要對付我,


    林家,


    我在心裏麵默默的念到,又是林家,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在我身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好像和這個林家有著扯不斷的關係,這林家到底是什麽來頭,


    我想著林建煌那張像極了小林的臉,身上就不由的覺得有些發冷,可是剛才那個聲音又分明不是他的,這是怎麽一回事,


    那不成除了那個林建煌,還有別的人在盯著我嗎,


    想著這些根本就沒有頭緒的問題,我覺得有些心煩意亂,老狗看出我心情不好,搖晃了一下它的狗頭,對我說道:怕個吊,來了接著就行,管他以後怎麽樣呢,有狗爺陪著你呢,


    我看了那家夥一眼,雖然這家夥是個隻知道逃跑的廢材,不過心中還是有些感激,輕輕的拍了拍它的腦袋,說道:下次注意再跑快一點,要不然被人抓了給做成狗肉火鍋可就不好了,


    老狗那家夥一點也不知道羞恥,有些得意的揚了揚頭,說道:狗爺別的不敢說,論逃跑可沒有誰能是我對手,


    我對這無恥的家夥有些無語,不知道還能在說些什麽,抽出煙來點上,靜靜的坐在門口,慢慢的等到東方泛起了魚白肚,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邊,知道天快要亮了,可是那陰胎的屍體還有它寄主的殘軀一個在墓地裏,一個在房間裏,這些東西天亮前一定要處理幹淨才行,


    想到這我走回房間,拿了一大鐵鍬,在墓地的外麵挖了一個深坑,將那陰胎的屍體丟了進去,然後又來到房間那那宿主的殘軀也給拖了出來,那人現在隻剩下一張人皮,望上去令人恐懼惡心異常,


    我把它們一起丟到坑中掩埋好,然後又把房間裏麵的血跡清晰幹淨,這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太陽都已經升了起來,


    雖然現在一點胃口也沒有,可是我知道向雯一會就回起床,還是跑了下去,買來了早餐,可是奇怪的是,我一直等到八點多鍾,那房間裏麵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向雯一點也不貪睡,每天七點左右都會起床,想起昨天晚上她房間裏麵也是半點動靜也沒有,我心中不由的感覺到一絲的不妙,趕緊走到門口,輕輕的敲了兩下,呼喚著她的名字,


    可是裏麵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動靜,


    我又敲了兩下,看還沒有動靜,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再也忍不住,伸出手,猛地一把推開了房門,


    隻見房間裏麵空蕩蕩的,什麽東西也沒有,隻有後麵的窗口上,破開了一個洞口,那洞口直徑差不多有半米大小,周圍都是清晰的爪痕,像是被什麽東西用鋒利的爪子抓出來的一般,我愣愣的站在門口,過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有東西來過向雯的房間,她不見了,


    我草,我罵了一句髒話,向著房間裏麵就衝了進去,


    雖然這房間裏麵原本就什麽東西也沒有,可是以前向雯在裏麵,現在我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麵根本感覺不到半點她的氣息,


    我有些心慌,可是房間是空的,除了那個洞口之外什麽也沒有,


    向雯不可能自己掏個洞跑出去的,一定是有東西進來過,


    想到這我心中咯噔一下子,難不成昨天那個陰胎隻是引子,故意把我引走,背後那人的目標並不是我,而是向雯,


    這時候老狗也發現了不對勁,走進了房間,瞪大了狗眼望著那個洞口,然後四下打量了一眼,對我說道:那個小姑娘不見了,


    我點了點頭,老狗身上的狗毛一下子就立了起來,在房間裏麵走了一圈,用鼻子不停地嗅來嗅去,最後停在我身邊,有些奇怪的說道:不對勁,這房間裏麵什麽氣味都沒有,進來的那東西一定刻意掩蓋了自己的氣味,


    我深吸了一口,雖然很擔心向雯的安危,可是我知道自己這時候必須冷靜,


    我來到那個洞口下麵,抬頭向著上麵望去,隻見那洞口周圍有不少清晰的爪印,那些爪印深刻在牆上,像是什麽猛獸鋒利的爪子所留下來的,


    我愣愣的站在牆下,除了那些抓痕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痕跡,


    我轉身走出房間,來到屋後,可是和老狗把房間後麵的地麵都搜尋了一遍,居然連個腳印都沒有發現,就好像那把牆壁掏出洞口的東西是憑空出現,然後又憑空消失的一般,


    這一下我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了,向雯失蹤了,而且連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我們該怎麽辦,我轉頭向老狗問道,


    隻見它沉默的抬頭望了我一眼,然後搖了搖狗頭,


    我苦笑了一下,因為我本來也沒有指望它能夠給我什麽線索,昨天晚上它和我一樣,都被引去了墓地,根本不知道這裏所發生的事情,


    向雯現在雖然是小孩子的模樣,可是她畢竟是一隻青鳥,普通人根本就抓不到她,那把她給抓走的是什麽人,


    我坐在地上,抽出一支煙來,點燃用力的抽了一口,開始分析這件事情有可能發生的原因,


    向雯在這個房間裏麵,估計隻有那個守墓人自己知道,他不可能把向雯給偷偷抓去的,那麽還有誰,


    我想來想去,覺得嫌疑最大的還是那個叫林建煌的家夥,因為昨天他見到我的時候問過我怎麽換人了,


    這句話表明他和那個守墓人是認識的,那麽他有沒有可能知道向雯的存在,


    雖然我有些懷疑他,但是沒有半點證據能夠證明是他做的,況且這些隻不過是我憑空的猜測,根本做不得準,但是最近我接觸的人中,最有嫌疑的就是那林建煌,


    可是雖然懷疑他,我卻是連他住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根本就不知道要到哪裏去尋找他,


    我有些惱火的抽了一口煙,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問題,


    我們這縣城雖然不大,但是想要找一個人還不是那麽容易,這林建煌是林家人,那他有沒有可能會去林家老宅,


    想到這我一下子在地上站了起來,丟掉手中的煙頭,向著車子走去,


    你要去幹嗎,老狗在後麵不解的朝我喊道,


    林家老宅,我估計那林建煌會去那裏,我對老狗說道,


    帶上狗爺我,老狗說著在後麵跑了過來,


    這老狗雖然本事不大,但是它現在是條狗,感知比我要靈敏的多,有它在能夠在第一時間發現危險,


    我帶著老狗走上車,向著林家村而去,


    林家村由於三十年前林家接連出事,所以搬走了不少人家,現在村子裏麵的年輕人大多都去外麵討生活,隻剩下老人留守,顯得死氣沉沉,


    我開車走到林家村,想著上次是和黃虎一起來的這地方,現在那家夥已經走了,也不知道他遇到的是什麽事情,現在又處理的如何了,


    村口依舊有幾個老人在曬太陽,我沒有急著進村,而是停在了村口,下車帶著老狗向他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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