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段時間相處,菲奧娜發現,北辰對她還是很不錯的。


    每天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把各種早阪送過來的機密文件交給自己處理,對自己有著莫名的信任。


    因此,她對這些文件並沒有過多懷疑,隻作基礎驗證後,便傳回了分部。


    原本她還考慮,要不要把北辰發展成線人,這樣方便她完成各種指定任務。


    結果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北辰不是信任她,而是他和四宮聯手,故意把那些情報泄露給她的。


    她甚至懷疑這些情報中是不是存有誤導信息。


    而一想到自己的失誤可能會導致同事陷入困境或者被四宮當槍使,利用帶嚶的力量清除敵人,菲奧娜就渾身發寒。


    有心想盡快通知分部,但如今自己傳遞錯誤情報的把柄被四宮和北辰握在手裏,而且他們的真實目的自己也沒搞清楚。


    如果妄動的話,可能會導致更大的損失。


    想到這兒,菲奧娜臉上陰雲密布,本就麵無表情,現在顯得更加冰冷。


    「菲奧娜!居然跟那些蠢人犯了同樣的錯誤。自大盲目!以年齡揣摩別人。」


    「想想都不可能,一個僅憑妾生女身份爬到高位的少女,一個至強者的弟子,怎麽可能隻是靠零大人栽培那麽簡單?」


    「你的腦子呢?」


    「你的警惕呢?」


    「你真該死啊!」


    北辰並不知道菲奧娜在腦補什麽,但他至少明白,菲奧娜肯定會擔心自己給她的情報有問題,於是開口安慰道:


    “你放心,給你的那情報都沒問題。”


    「那就好……誒!不對!我怎麽就這麽沒出息,輕易地就信了呢!」


    聽到北辰的話,菲奧娜剛鬆口氣,隨即又提了上來。


    “你們的目的是什麽?”菲奧娜開口問道。


    “目的?沒有目的啊。”北辰雙手一攤,“我隻是單純覺得好玩而已。”


    “你看,我知道你是間諜,而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是間諜。”


    “也就是說,你所有的行為,在我眼裏都是表演。每天都有真人諜戰劇看,多是件美事~”


    “……”充滿惡趣味的發言,讓菲奧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信?”菲奧娜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心中的僥幸讓她希望北辰說的是真的,但北辰之前的行為又讓她不敢全信。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早阪,畢竟當初她們是打算榨幹你的價值後,直接清理掉的。”


    “你應該感謝我,是我開口把你要過來的。”


    “這點我信。”菲奧娜點點頭。


    她之前就奇怪,為什麽自己突然被調到北辰這裏。即便因為自己下去營救北辰,但也不該馬上就進入核心。


    一開始隻當是自己運氣好,或者北辰看上自己。


    現在看來,看是看上了,隻不過看上的是自己表演天賦……


    「可惡的小鬼,難道老娘就一點魅力也沒有嗎?」


    “所以,你沒有必要這麽緊張,我要是想弄死的話,沒有必要這麽麻煩。”


    “把另一隻手拿出來吧。那種玩具傷不到我,反倒會把你炸死。”


    菲奧娜這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因為緊張,下意識就把手揣進兜裏,握住了炸彈手機。


    將手機從褲兜中拿了出來,菲奧娜故作鎮定道:


    “你怎麽就知道它傷不了你,近距離爆炸之下,即便你是7級超凡者也會重傷。”


    聞言,北辰聳聳肩,伸手從拿過手機,在手中拋來拋去。


    在此過程中,菲奧娜渾身繃緊,一動也不敢動。


    她不知道北辰要幹什麽,但她知道,有一股氣機鎖定著自己,隻要她敢亂來,下一秒她可能就得滋北辰一臉血。


    「四宮家的護衛?不對,輝夜手裏唯一的8級叛變了。」


    「那是零大人來了?」


    「也對,自己唯一的弟子受到襲擊,來看看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念及此處,菲奧娜心裏既激動又害怕。


    崇拜強者、渴望強者帶來的安全感,讓她無比期望零的到來。


    而身份的暴露,卻讓她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零大人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卑劣的女人。」


    「……會的吧,任誰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後,都會覺得自己是個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吧。」


    心裏這麽想著,菲奧娜眼神逐漸失去高光。


    把玩著手機的北辰並沒注意到對方的神色變化,隻是自顧自的開口道:


    “嗬,7級?”北辰的語氣充滿嘲弄,“我什麽時候跟你說過,我隻有6級的。嗯?”


    話音落下,北辰再次抓住在半空中旋轉的手機,隨後用力一捏。


    “不要!程序已經激……”菲奧娜下意識就想阻止。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讓她震驚的一幕。


    隻見手機在被北辰捏碎的瞬間迸發出一股奪目的幽藍色能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股能量剛準備爆發,便被一股不知名的力場束縛,向北辰的拳頭處塌陷,直至消失不見。


    除手機殘渣掉落的聲音外,再無其他。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菲奧娜說不出話來,薄唇微張,呆呆的看著一臉淡然的北辰。


    良久,方才訥訥出聲:“你……您就是零大人?”


    “喲!反應不慢嘛!值得誇獎。”


    眼看菲奧娜沒有認為自己是隱藏實力,而是一口咬定自己的馬甲,北辰滿意的拍了拍對方的小腦袋。


    頭一次被人拍腦袋,菲奧娜渾身一緊。


    看到對方貌似很不適應的樣子,北辰撇撇嘴,暗道一聲‘沒意思’後,便收回了手。


    把自己的馬甲透露出去是北辰剛才在路上就想好的事情。


    這次被刺殺之後,自己的真實實力肯定會被幕後黑手猜到。


    而且作為現場目擊者,輝夜和早阪也會在回家冷靜之後,猜到自己的身份。


    但無論是幕後黑手還是輝夜她們都不會主動散播。


    前者是不敢,把北辰實力透露出去對他非但沒好處,反而會讓他陷入危險。


    畢竟襲擊一名9級,甚至可能是10級的超凡者,任何勢力知道後,都會上趕著幫北辰揪出他。


    後者同樣不敢,因為她們知道北辰既然用馬甲,就說明北辰不想暴露真實實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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