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城市被寂靜的恐怖籠罩著,當人造光源逐漸消失的時候,人們就開始感受到黑暗的壓迫。這一陣黑暗不是自然的,不是尋常夜裏感受到的。它有著超乎尋常的質感,跨域了維度,跨越了概念和理性。還有人逃進了附近的教堂對著破損的聖象祈禱,雖然這裏一直是邪惡橫行之地,而常駐於此的人卻是最虔誠的人。而當他為自己的家人祈禱完的時候,他抬頭看見拚花玻璃外的亮光照映出了一些不尋常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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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陰影攀附在窗戶外麵,那形體扭曲而怪異。雖然看到的僅僅隻是模糊的影像,卻也足以把人嚇到魂飛魄散。那裏有很多,那些死人而非人的扭曲形態。那樣子就好像一個人全身的骨頭都扭曲起來才會變成這個樣子,那絕非自然該有的形體。那人跌坐在聖壇下麵,他瑟瑟發抖的躲避著窗子外麵的恐怖。它們會發現他嗎?


    一陣低沉而粗啞的細語聲傳到了耳邊,這聲音並不是完全連貫的,不像是持續的低鳴聲。稍微仔細聽一聽,可以聽出這聲音中帶有著一定的規律,在不定的持續一段之後,當中會有短暫的間隔。聽起來像是長短不一的語句,這聲音沒有辦法被模仿出來,也不像是自然界中的任何一種野獸能夠發出來的聲音。這聲音從窗外傳來,延伸到屋頂,再降落下聖壇,不知不覺就把他包圍了。他幾乎不能動彈,隻能靠在聖壇的基座下麵,任由冷汗濕透自己的衣服。


    在呼吸的時候,一陣怪異的味道鑽進了鼻腔,這陣無法忍受的惡臭緊隨著那陣低語而來。在黑暗中,這些恐怖的感官刺激,直接把他帶去了一個位置的地帶。有那麽一陣他感覺到這個老教堂低矮的懺悔廳突然擴張開了,變成了無限的空間,分不清上下左右。他死死地貼在大理石的聖壇基座上麵,冰冷的石頭硌的他生疼。隻有這陣痛覺能讓他保持清醒,不至於陷入恐懼和瘋狂之中,因為眼前的扭曲幻想好像黑洞一般要把他吞噬其中。


    距離感消失了遠處就在身邊,身邊就在遠處。沒有光也沒有玻璃,他時而可以看見教堂尖頂,時而可以看見天外的黑霧盤旋。他覺得他就快瘋了,當他在恍惚間看見尖頂的時候,他才發現那些東西就在那裏,像是饑渴的惡魔或是吸血鬼。他神經快要繃斷了。


    一陣爆炸聲傳來,直接震碎了老教堂的玻璃,同時還有震耳欲聾的槍聲想起。當加西亞和佩裏帶著兩個apd警員衝進老教堂的時候,他們甚至顧不得背後慘叫著的同伴。他們在黑暗的街道上被活生生的開膛破肚,佩裏守在門口,等所有人都進來之後,他立刻關上了教堂的門,然後用盡全力抵住大門。加西亞去找東西用來堵門,兩名apd警員把木製的長椅搬過來架在門口。一直到他們筋疲力盡之後才停了下來,門口堆了比人還高的障礙物。他們不知道那堆東西有沒有用,但是至少可以算是一個心理安慰。隨後他們才回過頭來打量這個教堂內部,在慌忙之中進入一個未知的地方是非常危險的,可是他們也沒有選擇。


    這個教堂的規模不大,是那種在城裏隨處可見的小教堂。一般這樣的教堂都是由教會出錢募捐建造來的,平時派遣一位牧師在這裏負責打理,偶爾做一點社區活動。現在看過來,聖壇上麵的燭火也都已經熄滅了,布道大廳裏麵一片漆黑。apd警員掏出手電筒用做照明,他們大概的打量了一下這裏。阿卡姆裏的教堂毫無疑問都是老建築,而且肯定都有百年以上的曆史。大概的看了一眼之後,他們暫時安心下來,打算把這個地方當作臨時的落腳點。兩個apd警員找到附近的長椅坐了下來,其中一個從自己的外套裏掏出了一包煙。


    加西亞和佩裏互相看了一眼,他們分屬於不同的行動小隊,但是也是戰友,平時在訓練的時候也共同參與過。但是兩個人現在卻相對無言,他們同時想到了自己那些慘死在外麵的戰友,以及那些駭人的恐怖怪物橫行在街道裏。


    “報告裏不是說恐怖分子嗎?他們沒有告訴我們要來這裏對付怪物!”佩裏憤怒地質問加西亞,可是實際上加西亞也和他有著一樣的想法。可是現在通訊完全中斷了,他們聯絡不上其他的人。最後一次從對講機裏傳來的消息是,還有增援部隊被派往城裏協助鎮壓暴動。似乎上麵還不清楚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麽,而先來的部隊也都失去了聯係。佩裏想到剛才的一幕,他懷疑可能之前的那些隊伍大概都已經慘遭類似的命運。


    “從來沒有人說是恐怖分子……”兩名apd警員的其中一個突然開口說話了,他吸了一口煙:“一開始隻是……隻是很普通的……遊行……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發瘋暴力案件……一直到特警戰術隊把整個皮克曼大街炸上了天之後,那些東西才跑出來的……”


    “一直有幹擾,聯絡不上。”加西亞把通信器塞回口袋裏。


    “嘿!那是什麽!”佩裏接著手電筒的燈光看見了,在布道台後麵的聖壇基座處有什麽東西露出了一部分在那裏。加西亞端起槍,兩名apd警員也從腰間拔出手槍,他們小心翼翼地靠過去。


    市長帶著一部分apd警員回到了apd總部大樓,他看起來驚魂未定。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南城區大街上被一大群行色怪異,吟唱著莫名其妙詞句的瘋子占領了。他們人數眾多,搖搖擺擺地行走在街上。他們不是僵屍潮水,卻比那種來自電影裏的想象力更加可怕。那種惡意難以言表,可以看見那些人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一定是來自於他們的暴力饕餮,恐怖的狂歡。他們大笑著互相砍殺,所有人都在狂喜中高聲尖叫、瘋狂殺戮、縱情狂歡。然後用舊日支配者教導他們的全新方式呐喊、殺戮、狂歡、盡情享樂,自由與狂歡的屠殺如同火焰般燃燒整個城市。他們的可怕行徑讓聖經裏描述的地獄景象相形見絀。


    大部分還保留有理智的人全都逃到了北岸,市長在市政廳的時候下達命令,讓城內的建築承包商等等協助apd行動,艾隆斯局長現場指揮,在三座跨過密斯卡托尼克河的橋梁上麵建起了防護帶阻擋瘋狂的人群朝北岸前進。所有派進南城區的apd特警以及外勤警員全部失去了聯係,而衝天的火光和隱約傳來的槍炮聲讓吉恩·艾隆斯相信,對麵還有人在抵抗。他派遣了一隊特警前去市政廳把市長救了出來,他們在經過河岸碼頭的時候遭遇了一群暴徒的襲擊。


    “現在怎麽辦?”


    “堅持,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吉恩·艾隆斯轉身看了一眼那些在大街上搭起的帳篷。對岸那些驚恐的居民都跑了過來尋求庇護,這場麵堪比遭遇嚴重自然災害時候的景象。


    “怎麽隻有這麽一點人?”市長環視了一下四周問道。


    “隻有這麽多了,在兩個小時之前,apd特警戰術隊最後一次傳來消息,他們在密斯卡托尼克大學附近被包圍了。恐怕現在凶多吉少,他們說那裏不隻是大群的瘋子,還有怪物……”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哪裏來的怪物?!”市長完全不敢相信。


    “皮克曼大街,之前兩隊前去調查的警員全部失蹤了,最後羅比警官在現場指揮搜索的時候,不知道下麵出了什麽事情,可能是引爆了下水道裏的沼氣。之後整條街都坍塌了下去,拍到現場的特警隊遇到了……有東西從下麵爬出來……”


    “你之前就知道?”市長突然想起來,之前吉恩·艾隆斯說到繞有深意的話。


    “現場的警員報告的,他沒來得及把話說完通信就斷了。”身邊還有特警隊員跑過,apd總部還有最後的一部分特警,總計有三十多人,他們把大樓下麵的地下武器庫打開了,所有人都做好了武裝準備。他們是負責守衛橋梁的最重要的防線,絕對不能放任對岸那如同潮水一般的瘋狂湧過來。而且現在從apd大樓二樓的窗戶可以看得到,對岸碼頭上麵觸目驚心的狂歡景象。


    三架直升機直接在阿卡姆市區空降,他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腳下的瘋狂派對。駕駛員在通話的時候說了一句“上帝啊!那幫家夥需要驅魔人!”


    同時國民警衛隊的裝甲部隊在學院街停駐腳步,他們意外的遇到了一隊apd特警,以及一些追逐他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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