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時茜房間外躲藏等候時機的靖王,突然看到冬雪從房間裏出來,見此情形靖王心裏不禁有些詫異,靖王想著出來的這個丫頭看著麵生,應該是茜兒身邊伺候的春夏秋冬四個丫頭裏的冬雪吧!她怎麽出來了?


    而冬雪踏出了房門後,站在門前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人,猶豫了一分鍾後,便朝靖王躲藏的地方行進。


    冬雪走到靖王藏身處停了下來,然後道:“靖王殿下可在此,我家女公子有請。”


    靖王聽了冬雪的話,愣住了。心裏想著自己竟然被發現了。這個丫頭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還是,自己的功力退步了。


    冬雪說完那話後,便靜靜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座雕塑一般,一動也不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一分鍾轉瞬即逝,但靖王卻始終沒有現身。


    冬雪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正準備再次開口,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突然,一個身影從長廊下的陰影中飄落下來。


    這個身影正是靖王,靖王的動作輕盈而敏捷,仿佛一隻夜行的鳥兒。


    靖王站定後,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抬起頭,看著冬雪,說道:“有勞冬雪姑娘給本王帶路了。”


    冬雪的目光與靖王交匯的瞬間,冬雪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絲驚訝並沒有逃過靖王的眼睛,靖王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難道這個丫頭並不知道自己藏在這裏?


    而這時,冬雪已經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定了定神,心裏暗自感歎靖王的長相果然如傳聞中所說的那般出眾。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微微上揚,透露出一種淡淡的笑容。這樣的容貌,難怪女公子見了會心生歡喜。


    冬雪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她挺直了身子,正了正神色,然後微笑著對靖王說道:“靖王殿下,請隨奴婢來吧。”


    靖王點頭回應後,問道:“冬雪姑娘你未出房門,是如何知曉本王藏身於此的。”


    冬雪聽了靖王的問話,愣了一下,一分鍾後,才道:“冬雪並不知靖王殿下藏身於此。是我家女公子說靖王殿下你來了,就在外頭廊下,讓冬雪出來相請,冬雪這才出門來請靖王殿下的。”


    靖王聽了這話,心中略感詫異,靖王沒想到時茜竟然如此機敏,能察覺到自己的到來。


    就在靖王暗自思忖之際,他與冬雪已經走到了時茜入住的房間門口。走在前麵的冬雪十分識趣,稍稍往旁邊一閃身,讓出一條通道來,同時還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靖王見狀,微微一笑,邁步走進了房間。一進房間,他的目光便落在了正迎上前來的時茜身上。隻見時茜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裙,身姿婀娜,清麗動人。


    時茜快步走到靖王麵前,美眸凝視著靖王,柔聲問道:“瑾瑜,你怎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呢?難道是東莞那邊有什麽新的動向嗎?”


    靖王心中有些發虛,畢竟他並不是因為東莞的事情而來,而是擔心別人搶先一步邀請時茜,所以才特意跑到她的房門外守候。


    然而,麵對時茜的詢問,他又不好意思如實相告,於是靈機一動,順著時茜的話說道:“嗯,本王發現自己所住房間的門外似乎有東莞的人在暗中盯梢。不知道茜兒你這邊的情況如何呢?所以本王特意過來看看。”


    時茜聽了靖王的話,秀眉微蹙,輕聲說道:“瑾瑜,你那邊竟然也有人盯梢?”


    靖王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應道:“是啊,看來這東莞還真是不放心我們呢。”


    時茜點了點頭,表示讚同,接著說道:“沒錯,他們肯定是擔心我們就這樣一走了之,不再理會落霞郡主的案子了。”


    靖王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他們東莞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們若要離開,自然會大張旗鼓光明正大地走,又怎會像他們所想的那般偷偷摸摸呢?”


    時茜微微一笑,說道:“這隻能說明他們東莞心裏有鬼,心虛得很,所以才會如此擔心。”時茜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然後繼續說道:“瑾瑜,你用過午膳了嗎?”


    靖王搖了搖頭,回答道:“我來的匆忙,還未曾用膳呢。”


    時茜聽了,連忙說道:“那正好,我這也才剛開始吃呢。這湯還沒喝完呢,味道還不錯。瑾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坐下一起吃吧。”


    靖王笑道:“我正有此意呢。”


    ……


    時茜和靖王用完午膳後,靖王提議一起去振鷺軒驛站外散散步,消消食。時茜心想自己剛剛睡醒,午睡恐怕是難以入眠了,於是欣然答應了靖王的邀請。她帶著映日和冬雪,隨同靖王一同朝振鷺軒外走去。


    當他們踏出大門的那一刻,長寧率領著六個羽林衛如影隨形地迎了上來。長寧先是向時茜和靖王行禮,然後轉向時茜,微笑著問道:“女公子,您這是打算外出嗎?”


    時茜微笑著點頭回應道:“是啊,就在這附近逛逛,活動活動,消化一下。長寧,你們用過午膳了嗎?”


    長寧恭敬地回答道:“回女公子的話,我們已經用過午膳了。當值的兄弟們都領到了肉幹,還有白麵饅頭、雞蛋和水囊。如果誰餓了,隨時可以吃點墊墊肚子,很方便的。等下值結束後,再去好好吃一頓。”


    長寧正在與時茜交談,突然間,鐵心領著六個鐵衛走上前來。鐵心和長寧一樣,先向時茜和靖王行禮,然後轉向靖王,恭敬地說道:“爺。”


    靖王點了點頭,對鐵心吩咐道:“鐵心,你帶領他們在前麵開路吧。”


    鐵心應聲回答:“是,爺。”緊接著,他轉身領著那六個鐵衛,迅速地走在最前麵。


    靖王轉頭看向時茜,微笑著說:“貞瑾,我們也走吧。”說著,靖王邁開步子,與時茜並肩而行。


    一路上,靖王向時茜介紹著振鷺軒驛站附近的地形。靖王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片林子,說道:“走過那片林子,就能看到一條河。這條河與地下暗河相連,它是進入桃源縣的唯一通道。”


    時茜順著靖王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那片林子。時茜好奇地問道:“這桃源縣的地理位置如此隱蔽,那最早來到這裏定居的人,恐怕是為了躲避戰禍吧!”


    靖王微笑著解釋道:“不錯,這桃源縣四季如春,風景宜人,但也有一個小小的缺點。每當遇到下大雨的天氣,河水就會上漲,淹沒通道,導致人既出不來也進不去。”


    靖王繼續說道:“不過,這也使得桃源縣成為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


    桃源縣那裏的房子都是依山而建的,就像掛在崖壁上的燕子窩一樣。”


    時茜聚精會神地聽著靖王講述關於桃源縣的種種,心中對這個地方愈發充滿了好奇。


    時茜暗自思忖著,待案件了結之後,如果時間允許,一定要親自去桃源縣走一趟,親眼見識一下那裏的風土人情。


    時茜不禁開口問道:“瑾瑜,你可曾去過桃源縣?”


    靖王微笑著回答道:“自然是去過的,那桃源縣可是有些好東西呢,比如人參、靈芝之類的。”


    時茜聽聞此言,心中並無太多驚訝。畢竟桃源縣四周環山,宛如一個天然的天坑,日照時間較短,這樣的環境對於陰性植物的生長極為有利。而人參、靈芝等皆屬於陰性植物,它們並不喜愛強烈的陽光,因此在桃源縣發現這些珍貴的藥材,實屬情理之中。


    就在此時,時茜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時茜意識到,桃源縣如此獨特的地理位置,不僅適合種植陰性植物藥材,而且此地與邊關相距不遠。


    若是能在桃源縣大規模種植這些陰性植物藥材,不僅可以充分利用當地的自然條件,還能大大縮短運輸時間,從而降低成本。


    時茜想到這裏,便開口說道:“桃源縣的地理位置其實挺適合種植草藥的。”


    靖王聽到時茜這麽說,稍稍愣了一下,隨即便笑了起來,解釋道:“貞瑾啊,你可能有所不知,桃源縣並不適合種植作物呢。原因主要有兩點,其一,桃源縣可耕種的土地大部分都臨近河邊,這就導致一旦下雨,河水就會上漲,從而淹沒這些土地。


    而且,這河水的上漲幅度還不小。如果隻是下小雨,那麽大概會有三分之一的土地被淹沒;但若是下大雨的話,那大部分的土地都會被浸泡在水中,而且這一淹往往就是三五天。這樣一來,地裏種植的東西自然就都被泡壞掉啦。”


    時茜聽後,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應該是因為貫穿桃源縣的那條河與地下河相連的緣故吧。”她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說道:“祖父曾經跟我提起過,在玄術之中有一種陣法,可以將多餘的能量儲存起來,等到有需要的時候再加以利用,或者將這些多餘的能量傳送到其他需要的地方去,供那些有需要的人使用。


    關於這個,我在仙府的書籍上也看到過相關記載,仙家們將其稱之為‘南水北調’。”


    靖王一臉疑惑地問道:“南水北調?這是什麽意思呢?”


    時茜微微一笑,解釋道:“就是將南方多餘的水引到北方去。你看啊,南方的雨水比北方多得多,常常會發大水,而北方卻很容易鬧旱災。如果能把南方多餘的水引到北方,那豈不是既能解決南方的洪水問題,又能緩解北方的幹旱,這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嗎?”


    時茜說完,心中不禁感慨,在她曾經生活的那個時代,國家通過先進的水利工程技術,成功地實現了南水北調,不僅解決了水資源分布不均的問題,還發展了航運,給人們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便利。


    然而,時茜也明白,在現在所處的西周時期,要實施這樣的工程可絕非易事。畢竟這裏沒有大型的機械設備輔助,一切都隻能依靠人力。如此浩大的工程,恐怕會耗費大量的人力和物力,甚至可能會導致很多人喪命。


    時茜想起曆史上的秦朝和隋朝,秦始皇和隋朝皇帝都因為大興土木而被後人稱為暴君。秦始皇修建了萬裏長城,隋朝皇帝則開鑿了運河。


    雖然這些工程都給後世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但由於當時沒有大型現代化機械設備的輔助,完全依靠人力,導致無數人喪生。因此,盡管這兩位皇帝的功績不可磨滅,但他們的名聲卻並不怎麽好。


    不僅如此,這些事情還引發了秦朝和隋朝的國家動蕩,最終導致他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國家迅速走向滅亡。


    這其中恐怕不僅僅是大量人口的死亡那麽簡單,更重要的是,這樣巨大的工程需要耗費巨額的財力。


    秦始皇和隋朝皇帝將國家大量的資金投入到這些項目中,百姓們自然會生活得異常艱難,賦稅也必然會加重。


    如果在這個時候再出現一些人為的災禍,比如貪官汙吏橫行,那麽問題就會變得更加嚴重,社會矛盾也會愈發尖銳。


    正當時茜胡思亂想之際,靖王突然開口問道:“貞瑾,南水北調這個計劃真的可行嗎?”


    時茜回過神來,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可行。隻要我們能夠成功布下那個陣法,就一定能夠實現南水北調的目標。”


    時茜心裏很清楚,在自己曾經生活的現代社會,南水北調工程依靠的是先進的水利技術,而在西周這個時代,雖然沒有那麽發達的科技,但卻可以借助玄術陣法來完成這一壯舉。


    時茜接著又與靖王說了一些關於南水北調以及在桃源縣種植草藥的好處,她詳細地闡述了這兩個項目對於當地百姓生活和經濟發展的積極影響。


    就在時茜和靖王交談甚歡的時候,突然,一陣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寧靜的氛圍。


    隻聽那聲音喊道:“誰在哪裏?給我出來!我數到三,你若不出來,我便命人放箭了!蕭家羽林衛人人都是羽林高手,百步穿楊不在話下,小心把你射成篩子!”


    這突如其來的嗬斥聲,讓時茜和靖王都吃了一驚,兩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然而,還沒等時茜、靖王他們反應過來,一個聲音緊接著響了起來:“羽林衛的弟兄不要誤會,小生並非歹人,千萬不要放箭,小生這就出來。”


    隨著話音落下,蘇牧從他躲藏的地方快步走了出來。蘇牧的臉上露出一絲驚恐,顯然是被剛才的威脅嚇到了。


    長寧定睛一看,當他看清蘇牧的容貌時,心中不禁一動。長寧立刻想起了蘇牧是誰——這不就是昨天在驛站外,為自家女公子仗義執言的那個書生嗎?


    長寧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暗自思忖。昨天他看到蘇牧為自家女公子說話,懟東莞使臣團的人時,還覺得這個書生挺不錯的,有正義感。可今天,他卻鬼鬼祟祟地跟著自家女公子和靖王,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


    長寧想到這,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麵無表情地說道:“你立刻給我離開這裏,看在你昨天為我家女公子仗義執言的份上,我長寧今日就給你行個方便。”說完,他麵無表情地朝著蘇牧擺了擺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就是讓蘇牧趕緊離開。


    然而,蘇牧並沒有如長寧所願地轉身離去,相反,他竟然朝著長寧深深施禮,然後彎腰鞠躬,態度異常誠懇地說道:“這位羽林衛長寧壯士,小生蘇牧,在此有一事相求……”


    長寧見狀,心中的不滿愈發強烈,他冷哼一聲,毫不客氣地打斷了蘇牧的話:“書生,不管你有何事相求,都不必說了。我家女公子和靖王爺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隨隨便便見到的。”


    蘇牧一聽,連忙解釋道:“長寧壯士,您千萬別誤會啊!我並非是想見女公子或者靖王爺,我隻是有一件事情想拜托您……”


    長寧不耐煩地再次打斷了蘇牧的話,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顯得有些惱怒:“夠了!我已經說過了,不管你有何事,都與我無關。你若再糾纏不休,休怪我不客氣了!”


    蘇牧見狀,心知長寧已經有些動怒了,但他還是不肯放棄,繼續說道:“長寧壯士,還請您聽我把話說完。此事對我來說至關重要,若不能得償所願,我恐怕此生都會抱憾……”


    長寧聽了蘇牧的話,沉默了十幾秒,似乎在考慮是否要給蘇牧一個說話的機會。最終,他還是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執著,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不過,我可沒多少時間聽你囉嗦,有什麽話,你就長話短說吧。”


    蘇牧見長寧終於鬆口,心中頓時一喜,他連忙再次朝著長寧施禮,感激地說道:“多謝長寧壯士!”說完,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將手中一直緊握著的畫卷高高舉起,說道:“小生我本是商賈出身,按照我朝律法,是沒有資格參與科舉入仕的。


    然而就在數月之前,聖上突然頒布旨意,下令張榜公告,允許商賈子弟參加科舉考試。這一決定猶如石破天驚,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皇榜中,聖上特別提及,之所以會恩準商賈子弟參與科舉,完全是因為郡主貞瑾伯爵在朝堂之上的一番懇切諫言。


    郡主貞瑾伯爵指出,人的出身是無法選擇的,雖然商賈之中確實存在一些唯利是圖之輩,但也不乏忠君愛國之人,不能因為少數人的行為而對整個商賈群體一概而論,應該給他們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聖上聽了郡主的諫言後,深思熟慮,認為郡主貞瑾伯爵所言頗有道理。


    同時,聖上也堅信西周的律法能夠管束到每一個子民,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應該受到公正的對待。


    於是,聖上決定采納郡主貞瑾伯爵的建議,給予商賈出身的學子參與恩科科舉的機會。


    當小生等一眾商賈出身的學子看到皇榜上那白紙黑字的詔令時,心情異常激動。


    除了對聖上的隆恩浩蕩感激涕零之外,我們更是對郡主貞瑾伯爵充滿了敬意和感激之情。


    正是因為郡主貞瑾伯爵她的諫言,我們這些原本被視為低人一等的商賈子弟,才終於有了與其他學子平等競爭的機會。


    那一刻,小生與其他多數人一樣,都喜極而泣。那時小生等商賈出身的子弟,都紛紛指天為誓,定要好好考試,待到金榜題名,便上伯爵府拜謝郡主貞瑾伯爵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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