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2章 說和


    李錦繡聽聞時茜並未因為那件事情而惱怒生氣,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總算落了地。李錦繡趕忙對著手中的陣法令牌急切地說道:“多謝蕭提刑寬宏大量,能夠原諒芸安此次犯下的過錯。


    芸安就在這裏,對天起誓,保證絕對不會再有下一次啦!從今往後,芸安一定會虛心向星洛和鐵沁好好學習,再也不會像之前那樣睡得死死的,而是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睡覺來應對突發情況。”


    時茜聽到令牌裏傳出來的李錦繡也就是芸安郡主的這番話語,實在是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嬌嗔地道:“芸安,哪裏有人睡覺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喲?這可真是聞所未聞呐!”


    李錦繡一聽,連忙解釋道:“有的呢,蕭提刑。還是鐵沁和星洛她們告訴我的呢!剛才我還專門去請教過她們倆,詢問她們到底是如何做到在熟睡的時候還能敏銳地察覺到陣法令牌的震動的。她們就告訴我說睡覺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能辦到啦!”


    時茜聽完之後又是一陣輕笑,然後對著令牌耐心地給李錦繡解釋道:“芸安,鐵沁和星洛肯定是故意逗你玩兒呢!她們之所以能夠反應如此迅速,其實跟她們各自的特殊經曆有著莫大的關係。


    星洛是常玉公主身邊的侍女兼暗衛,曾經還和聖上的金吾衛一同接受過嚴格的訓練呢。作為一名出色的暗衛,時刻保持高度的警惕性那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嘛!


    然而,鐵沁由於其外貌特征更偏向於男子氣概,這使得她在女性群體中顯得格格不入,難以被其他女子所接納和認可。鐵沁的兄長深知妹妹可能會因此遭受他人的排擠與欺淩,心中充滿擔憂之情。為了保護鐵沁免受傷害,他毅然決定將鐵沁帶在自己身邊,並一同在兵營之中闖蕩生活。


    如此一來,長期處於兵營這種環境之下,鐵沁自然而然地培養出了高度的警惕性。畢竟,兵營中的生活並非一帆風順,時刻都需要保持警覺以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此時,李錦繡聽完時茜所說的這番話語之後,不禁轉過頭去望向鐵沁。而一直身處李錦繡身旁的鐵沁,自然能夠清楚地聽見從陣法令牌裏傳出的時茜的聲音。於是,鐵沁微笑著輕點了下頭,表示認同並證實了時茜所言句句屬實。


    看到鐵沁點頭確認,李錦繡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憂心忡忡地說道:“哎呀,如果我日後還是像之前那樣睡得太沉,不知道醒,完全沒有意識到陣法令牌的震動,該如何是好啊?”李錦繡言語之間流露出深深的焦慮和不安。


    這時,陣法令牌那頭的時茜在再次聽到了李錦繡的這番抱怨之詞後,忍不住又笑出聲來。隨後,時茜好心地給出一個建議道:“芸安,要不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你看行不行。


    你可以拜托鳳凰來喚醒你哦。隻不過呢,這一次你得提前跟鳳凰講明白,絕對不能再像這次一樣用翅膀用勁扇動啦,也不能用尖銳的嘴巴用力啄你喲。嗯……或許就讓鳳凰用它柔軟的翅膀輕輕地撫摸你一下就行了,哈哈~ ”說完,時茜自己先樂不可支起來。


    李錦繡聽到陣法令牌裏傳來了時茜那清脆悅耳、宛如銀鈴般的笑聲,也不由自主地跟著輕笑起來。然而,這短暫的歡愉之後,一絲憂慮爬上了李錦繡的眉梢。


    隻見李錦繡微微皺起眉頭,對著陣法令牌輕聲說道:“貞瑾,自從我蘇醒過來以後,鳳凰它就一下子回到印記裏麵去了,無論我怎樣地呼喊它,它始終對我的呼喚充耳不聞,毫無反應。貞瑾你說,鳳凰它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呀?”


    在這裏,李錦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尊稱時茜的官職,而是親昵地稱呼時茜郡主的封號——貞瑾。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李錦繡希望以朋友之間平等而親密的關係來詢問時茜這個令她憂心忡忡的問題。


    另一邊,時茜聽完李錦繡的訴說,趕忙出言安慰道:“芸安呐,依我之見呢,鳳凰它應該不是在生你的氣啦!我覺得呀,它其實是在生自己的氣喲!


    你想想看嘛,它居然會不小心把和自己締結契約的好夥伴給一扇子拍到牆上去了。


    如果不是你身上有著與鳳凰締結契約時留下來的印記充當護身符,恐怕此時此刻,你還被死死地嵌在那堵牆裏麵,怎麽摳都摳不下來呢!哈哈哈哈~”說到這裏,時茜忍不住又是一陣爽朗的大笑。


    稍作停頓,時茜接著笑道:“芸安呐,我以前曾經聽人說過那麽一句特別有趣兒的話哦。


    那句話就是‘你信不信,我一巴掌能把你扇到牆上去,讓人摳都摳不下來’。沒想到呀,如今這句話居然被鳳凰給活生生地具象化了呢!哈哈哈……


    若芸安你身上沒有與神獸締結契約的印記,你人就真摳不下來了。嗬嗬~”


    時茜那清脆悅耳、連綿不絕的笑聲,猶如一把利劍,直直地刺向鳳凰的心窩。這肆無忌憚的笑聲仿佛點燃了鳳凰內心深處的怒火,讓它再也無法按捺住自己的情緒。隻見鳳凰猛然間從印記之中振翅飛出,渾身散發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氣息。


    鳳凰此時已然惱羞成怒,它張開尖銳的喙,對著那陣法令牌憤怒地鳴叫起來。那鳴叫聲在旁人耳中,不過隻是普通的幾聲啼叫罷了,毫無特別之處。然而,對於與鳳凰締結契約的李錦繡而言,她卻能清晰地聽懂鳳凰的話語。


    隻聽得鳳凰怒氣衝衝地喊道:“你有完沒完,笑個不停,難道就笑不夠嗎?把你笑死算了!”


    鳳凰的這幾聲鳴叫透過陣法令牌,如同驚雷一般直抵時茜的耳畔。時茜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摘下戴在耳朵上的部件,並對著令牌說道:“芸安,鳳凰它到底在說些什麽呀?肯定是在罵我呢吧!嗬嗬~”盡管嘴上這麽說著,但時茜還是沒能忍住,又咯咯咯地笑出了聲。


    而當時茜那銀鈴般的笑聲再次從陣法令牌中傳出時,鳳凰瞬間變得暴躁異常。鳳凰它毫不猶豫地撲向陣法令牌,用鋒利的爪子從李錦繡手裏奪過陣法令牌,然後堅硬的喙狠狠地朝著令牌猛啄下去。一下、兩下……每一次啄擊都帶著無盡的怒意。


    站在一旁的鐵沁見狀,心中大驚。急忙開口喊道:“如寶,快停下!那令牌是我的,不是你家主子的,要是被你給啄壞了,我以後可怎麽使用啊!”


    原本鳳凰壓根兒就沒尋思著要去毀壞那塊陣法令牌呢!因為這陣法令牌是鳳凰從李錦繡手裏奪的,所以鳳凰就以為這塊陣法令牌是李錦繡自己的那個陣法令牌。


    而此陣法令牌可是由地階符紙加天階魔音符籙精心煉製而成的,其價值堪稱無比珍貴。倘若真將其毀掉的話,對於李錦繡而言,無疑將會造成難以估量的巨大損失。


    然而,此時此刻情況卻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當鳳凰聽完鐵沁所言之後,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陣法令牌竟然並非是李錦繡自己的那塊,而是鐵沁的那塊啊!


    於是,鳳凰便起了毀掉陣法令牌的心思。原因無他,隻因鳳凰心裏清楚得很,如果自己將鐵沁的陣法令牌給毀壞掉,那麽時茜就得重新再給鐵沁一塊新的陣法令牌才行啦。如此一來,遭受重大損失的人可就變成時茜咯!


    隻聽得鳳凰發出一陣高亢嘹亮的鳴叫聲響徹雲霄,於是李錦繡聽到鳳凰再說:“哼!讓你個臭丫頭笑話本鳳凰個沒完,我今兒毀掉這個陣法令牌,讓你損失慘重!”


    李錦繡一聽這話,頓時心急如焚,隻見李錦繡眼疾手快、動作敏捷地飛身撲向鳳凰的爪子,拚盡全力從鳳凰爪中奪回那塊至關重要的陣法令牌,並大聲喊道:“如寶不可以哦!你要是真把這陣法令牌給弄壞了,那我可就沒辦法把它還給鐵沁了!最後,隻能把我自己的那塊令牌還給鐵沁,所以,到最後損失慘重的隻可能是我。”


    隻見那隻鳳凰目光緊緊地盯著被李錦繡奪走的令牌,口中再次發出一陣高亢而尖銳的鳴叫聲。這鳴叫聲仿佛帶著無盡的憤怒與不甘,在空中回蕩著。


    李錦繡自然聽懂了鳳凰鳴叫所傳達的意思:“快把令牌交出來!本鳳凰定要將其毀掉,好叫那可惡的臭丫頭遭受重大損失!”李錦繡心中一驚,連忙將握著令牌的手緊緊地護在了懷中,生怕鳳凰會突然衝過來搶奪。


    隨後,李錦繡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撫摸著鳳凰的頭部,試圖安撫鳳凰激動的情緒。同時開口說道:“如寶呀,這塊令牌可是屬於鐵沁的哦,我不能交給你啦。還有哦,以後不許再稱呼我的上官為‘臭丫頭’啦,她不僅是我的上司,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和親密無間的姐妹呢。


    如寶呀,你可不能如此沒大沒小、不講禮貌喲。而且呀,就連你的名字都是蕭提刑——郡主貞瑾伯爵給你起的呢。”就在李錦繡話音剛落之際,突然間,從那塊陣法令牌之中傳出了時茜的聲音。


    “芸安呐,要不你就把令牌給鳳凰吧!就讓它去破壞好了。隻不過嘛,毀壞掉的東西都得由你來負責賠償哦。


    對了,芸安,我祖父他老人家給我托夢說你居住的那個房間如今就好似經曆過一場狂風肆虐一般,房間裏麵的所有物件全都已經損壞殆盡啦,簡直就是片甲不留啊!”


    李錦繡一聽這話,神色慌張地趕忙拿起手中的令牌,急切地對蕭提刑說道:“蕭提刑啊,這事兒確實是我的不對,我願意賠償,一定賠!但是……但是這麽大一筆錢,我恐怕一下子真拿不出來呀。”她李錦繡一邊說著,一邊麵露難色,額頭上甚至都冒出了些許汗珠。


    時茜聽了這話道:“我想也是,一個捕快每個月的俸祿也就五兩銀子。芸安,你今年一年的俸祿,就這樣被鳳凰一扇翅膀給弄沒啦!嗬嗬~”說完,時茜忍不住輕笑了兩聲,但很快便停了下來,然後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不好意思,我又笑出聲來了。芸安,我怎麽沒聽到鳳凰它鳴叫呢?這次鳳凰沒生氣?芸安,你快看看,鳳凰是不是又回到印記裏麵去了呢?”


    李錦繡聽到時茜的話,瞥了一眼自己麵前懸浮在半空的鳳凰,隻見那鳳凰正靜靜地待在那裏,低下頭,根本不敢正視自己,看著似乎還有些委屈和不滿。


    李錦繡見狀小聲的對著令牌解釋道:“蕭提刑,其實鳳凰它並不是故意搞破壞的。它當時隻是想要叫醒我而已。


    陣法令牌一直在不停地震動,那就說明有人正在啟動令牌,想要與我千裏傳音呢。而且還是在這深更半夜的時候,能這個時候找我,那肯定是有非常緊急重要的事情啊。可是我昨晚實在睡得太沉了,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這些動靜,所以鳳凰它才會因為替我著急而不小心弄出了這番亂子……”


    時茜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對著令牌,輕聲說道:“芸安,你能這樣想,那我可就徹底放心啦!先前,我還都特別擔心你會誤解鳳凰呢。這鳳凰,實際上還是非常懂得心疼芸安你的喲。


    假如換成是我的話,估計鳳凰會毫不留情地直接用它那堅硬鋒利的喙來狠狠地啄我一頓。但是對於芸安你嘛,鳳凰則改用它那柔軟的翅膀來喚醒你,這翅膀可比喙要柔和多了,而且一點兒也不尖銳呢。”


    靜靜聆聽著的李錦繡,聽到時茜這番話語後,內心深處頓時湧起一股暖流。直到此刻,李錦繡才恍然大悟,原來貞瑾特意讓鐵沁將這陣法令牌交到自己手上,並通過令牌與自己交流溝通,其背後真正的原因竟然是如此這般。


    於是,李錦繡趕忙回應道:“貞瑾,你大可不必為此擔憂,我絕對不會對鳳凰產生任何誤會的。因為在我心裏,我對鳳凰的信任程度簡直就跟相信我自己沒有兩樣兒。”


    就在這時,原本安靜地的鳳凰忽然抬起了它那顆高貴的頭顱,然後朝著李錦繡發出一陣極其溫柔悅耳的鳴叫聲。


    與此同時,位於令牌另一端的時茜,同樣也清晰地聽見了這來自鳳凰的溫柔呼喚聲。時茜不禁覺得有趣極了,隨即笑著打趣道:“真沒想到平日裏那個脾氣暴躁得很的鳳凰居然也會有如此溫柔似水的一麵呐,嗬嗬~”時茜一邊說著,還忍不住輕笑了幾聲。然而此時此刻的鳳凰,卻完全沒有理會時茜的調侃之意,隻見它正親昵地用自己的頭部輕輕地磨蹭著李錦繡那嬌嫩白皙的臉頰,同時嘴裏還不斷發出低沉而又婉轉的鳴叫聲,向李錦繡傾訴著它滿心的歉意一般。


    時茜稍作等待,約莫一兩分鍾後,對著令牌輕言細語道:“芸安,我實在無心打斷你與鳳凰的濃情蜜意。然而,聖上有旨,城門一開,本官就得即刻啟程。如今,開城門的時辰將至,我還有些話要囑咐鐵沁,煩請你將陣法令牌交還於她。”


    李錦繡聞得此言,趕忙將令牌歸還鐵沁,同時取下耳朵上的物件,又示意鐵沁稍稍低頭,接著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幫鐵沁戴上,隨後便緊挨鐵沁,豎起耳朵傾聽。


    時茜言道:“鐵沁,此次聖上委以本官親自辦理的案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若是一切順利,本官一兩日便可歸來,但若事有不順,歸期便難以確定了。


    本官不在的這段時日,提點刑獄司若有緊急事務,就交由你來處理。咱們這可是女衙門,上至本官,下至捕快、衙役打雜的,皆是女子。這無論是來提點刑獄司辦理公事的,還是咱們提點刑獄司前往其他衙門協助辦案的,所打交道的,皆為男子。


    他們對本官恭敬有加,那是因為本官尚有一品郡主貞瑾伯爵的爵位以及禮部尚書的職位。但對於你們其他人,他們可未必會收起那男子的優越感。


    本官環視一圈,除了本官,也就隻有你鐵沁,能讓他們不敢過於放肆。鐵沁,你曾在靖王殿下的鐵衛中效力,為保西周安寧,浴血奮戰,上陣殺敵,故而,他們對你還是心存敬畏的。而且,看在靖王殿下的份上,他們也不敢太過放肆。


    鐵沁,你可明白本官的一片苦心?”


    鐵沁答道:“請蕭提刑放心,鐵沁定當守護好提點刑獄司的門戶。”


    時茜微微頷首說道:“嗯,接下來可就要辛苦鐵沁你啦。至於你和映日最近查辦的那宗懸案,你暫時先放一放吧。


    我聽映日講過,這樁案子貌似跟春風樓的人存在一些關聯呢。這春風樓的東家是燕王殿下!本官前日已經給燕王送去了拜帖,而且,燕王已經給本官回了帖。在他回複我的帖子當中明確表示,他願意讓春風樓的相關人員配合我們展開調查。故而,在我歸來之前,你們萬萬不可擅自前往春風樓去探查情況哦。


    且說這燕王殿下吧,雖說算不上是什麽正人君子,但他行事作風一向光明磊落、坦坦蕩蕩。即便是幹些不太光彩的事情,他也從不遮遮掩掩、藏頭露尾。


    堂堂一個皇子王爺經營青樓這種場所,朝廷之中許多大臣都對其此舉很是不滿,甚至多次在聖上跟前參奏燕王,指責他此舉有失體統。然而,麵對這些彈劾之聲,燕王卻從未矢口否認春風樓乃其所辦之事。


    所以,既然燕王已然應承本官讓春風樓的人全力配合我們的調查行動,那麽想必他應當不會徇私情將嫌疑之人暗中放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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