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茜聽到路辰說已經讓路星和路林先行一步趕過去了,那顆原本懸著的不安之心才剛剛想要稍稍落下,但轉瞬間卻又如被重錘敲擊一般再次高高吊起。時茜著急開口說道:“辰寶師哥,路星和路林絕對不是那個蠱師的對手啊!萬一,萬一他們不幸遇到了那個蠱師……”


    路辰連忙安慰道:“別擔心,茜兒。我早就囑咐過他倆了,隻需要在暗處緊緊盯著東莞的那些人就行,千萬不能跟那個蠱師發生正麵衝突。


    要是運氣實在太差,不小心和那蠱師撞個正著,那就趕緊逃跑,切不可與之過多糾纏。


    如果咱們手頭有符籙法器兵器就好了,給路星和路林配備上這東西,即便真的碰上那個蠱師,至少也能夠放手一搏呀。”


    就在這時,時茜突然麵露喜色地與路辰說道:“辰寶師哥,我這裏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呢!”


    路辰一聽這話,頓時兩眼放光,迫不及待地追問道:“茜兒,難道說你已經成功找到了聚靈鼎和千機塔?”


    時茜滿臉笑容地點頭應道:“一點兒都沒錯!我不僅順利地將它們找了出來,而且我還與它們完成契合了呢。它們現在已經是我可使用的法器了。”


    路辰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喜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猶如洪鍾一般響亮,回蕩在空氣中。好不容易止住笑後,路辰滿臉笑容地道:“茜兒,要是你能早點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師哥我的話,我早就代替路星和路林他們來找你討要那符籙法器兵器啦!”


    時茜一聽,連忙回應道:“辰寶師哥,你可別這麽說呀!我也是剛剛才跟聚靈鼎以及千機塔完成契合呢,根本都還沒來得及和千機塔一起煉製製作符籙法器兵器所需要的陣法載體呢。


    所以,我現在手上哪有什麽符籙法器兵器呀?除非……辰寶師哥你說的是我之前從陣法遊戲裏麵淘來的手套——弓弩?”


    路辰笑著說道:“那個法器兵器,特別適合女子使用,茜兒你還是自己留著用比較好,不要輕易給別人。


    茜兒,你或許不知道,那千機塔煉成之後,盤古曾使用過相當長一段時間呢!


    在那段時間裏,盤古肯定煉製了一些符籙法器兵器的陣法載體。後來盤古化作了九州的賢靈樹,而世間再也沒有人像盤古那般同時具備五係靈根的道友,千機塔也正因如此才被閑置了下來。


    而盤古精心煉製的那些物品,盤古出於種種考慮,始終沒有讓它們流傳到外界去。如此一來,可以推斷那些東西必定被妥善地保存在千機塔之中。”


    時茜聽到這話,不禁愣住了,足足過了一分鍾,時茜才如夢初醒般的問道:“辰寶師哥,你的意思難道是要我從千機塔裏將盤古煉製的那些東西取出來使用嗎?”


    路辰回道:“不錯,師哥我就是這個意思。”


    時茜聽了皺起眉頭,一臉擔憂地繼續說道:“可是,辰寶師哥,之前你不是明明跟我說過,威力強大的符籙法兵器,在這個地方屬於禁忌之列呀!


    如果我真的把盤古煉製的東西拿出來交給別人使用,那不就等於違反規定,犯了大忌嗎?”


    麵對時茜的質疑,路辰不慌不忙地解釋道:“這其中另有緣由。盤古雖然神通廣大,但他並未與千機塔契合。


    因此,在他借助千機塔來煉製各種陣法載體之時,難免會出現一些偏差。而且,煉製任何東西都不可能一蹴而就,百分之百成功,所以盤古所煉製的物品當中,必然會存在一定數量的瑕疵品。”


    時茜微微頷首,輕聲說道:“師哥你的意思是,要我從眾多物品當中仔細甄別並挑選出那些存在瑕疵的寶貝嗎?”


    路辰回應道:“沒錯,正是此意。畢竟這些東西一直這樣閑置著也是一種浪費,實在有些可惜了。不過呢,那些東西也不能隨隨便便地將它們送給任何人哦。”


    路辰頓了頓,接著說:“在決定把這些東西送人之前呀,茜兒不妨先找些可靠之人試一下它們的威力如何。


    倘若其威力巨大無比,那茜兒完全可以將之放置到遊戲商城裏麵去,賣給其他來自靈界的道友。


    若是低階的符籙法器兵器,那就在這直接出售掉好了。”


    時茜聽後恍然大悟,笑著應道:“好嘞!那等處理完安王這件事情之後,我就安排路星、路霖還有路威他們幾個過來幫忙試試這些符籙法器兵器。


    如果在測試的過程當中,他們碰到自己特別喜歡的,那索性就讓他們直接拿走得了。”


    路辰臉上露出一抹感激之色,連忙說道:“那師哥我就在此代表他們向茜兒表示感謝啦。”


    時茜嬌嗔道:“哎呀,師哥你跟我還這般見外作甚?路星、路霖他們平日裏也沒少幫襯著我呢,權當這次是給他們的一點小小酬勞罷了。”


    ……


    時茜匆匆趕回伯爵府,剛下馬車,一眼便瞧見了站在門口焦急等待的李戈。她趕忙走上前去,麵露關切之色地開口說道:“哥,此刻都已經是寅時四刻了,夜色如此之深,你怎的還未曾歇息呢?”


    李戈眉頭緊皺,滿臉憂慮地回應道:“茜兒,皇帝他竟在這深夜時分突然宣你進宮,我心中著實擔憂,哪裏能安心入眠呐!究竟發生何事了?”


    時茜輕聲安慰道:“哥,你且放寬心吧,並未出什麽了不得的大事。隻是有一起特殊的案件需要處理,皇帝命我天亮城門開啟之時,即刻動身前往案發現場一趟罷了。”


    李戈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頗為不滿地抱怨道:“當初你出任提點刑獄司提刑官之時,不是與他都說好的麽?你身為女子尚未出閣,不便拋頭露麵去那案發現場,更不能親自驗屍。如今這又是作何道理?難道皇帝想要出爾反爾不成?”


    說到此處,李戈愈發激動起來,提高音量繼續道:“茜兒,你可是親口應承過哥的,你不會親自驗屍的。


    所以,你不能去!哥我現在這就以祖父陰魂的身份進宮去找皇帝理論一番!”說著,李戈轉身便欲邁步離去。


    時茜見狀,急忙伸手拉住李戈,急切地道:“哥,你莫要衝動行事。此事確實非我去不可,其中緣由哥你還是先聽我講完再做定奪吧......”緊接著,時茜將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簡明扼要地向李戈敘述了一遍。


    時茜微微頓住話語,目光落在李戈身上,想要透過李戈的眼睛看到其內心深處的擔憂和顧慮。時茜靜靜地等待著,給予李戈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整件事情所可能引發的後果以及應對之策。


    片刻之後,時茜輕啟朱唇,緩緩說道:“哥,如果這件事情處理得不妥當,東莞極有可能會對我們西周興兵動武啊!一旦局勢惡化到那種地步,遭殃受苦的必然是無辜的黎民百姓。他們本就生活不易,又怎能承受得起戰火紛飛帶來的災難呢?”


    李戈聽聞此言,緩緩地抬起頭來,凝視著時茜那張略帶憂慮的臉龐。沉默持續了大約一分鍾之久,最終李戈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可是……”然而,僅僅吐出這兩個字,後麵的話便如同被卡在喉嚨裏一般,怎麽也說不出來。


    深知李戈心中所憂何事的時茜,不等李戈將心中那些不安的想法完全表達出來,便搶先一步安慰道:“哥,你放心吧。這次前去處理此事,辰寶師哥會與我一同前去。有辰寶師哥他陪在身邊,關於驗屍這種棘手的任務自然不會落到我的頭上。


    而安王是男子,按照規矩,此類事務理應由男子接手。所以,屆時辰寶師哥定會承擔起這個責任,絕不會讓我有所沾染。”


    說到這裏,時茜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分析道:“至於東莞落霞郡主那邊嘛,目前還不清楚她們是否會同意進行驗屍。


    如果東莞方麵堅決拒絕,那麽這件事情或許就與我無關啦;但倘若東莞國最終應允了驗屍的請求,皇上已經下令讓我帶上提點刑獄司的女捕快去執行此項任務。


    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帶上映日和星洛二人同行。如此一來,待到需要驗屍的時候,便可交由映日或者星洛負責操作,而我自然是奉旨在一旁監督、指點、協助。


    這樣既能保證任務順利完成,又能避免我直接參與其中。”


    李戈聽完時茜所言之後,微微頷首說道:“既然這樣,那哥哥便同意茜兒你前去了。”與妹妹時茜交代完這些話語後,李戈轉身對著一旁的長歌吩咐道:“長歌,快去幫我把包袱收拾一下。”


    聽到李戈這番舉動和言語,時茜滿臉疑惑地開口詢問道:“哥哥,為何你要讓長歌收拾包袱呀?難道你也要出門不成?”


    隻見李戈一臉認真地點點頭回答道:“不錯,哥哥實在是不太放心你獨自一人前往,所以讓長歌替我收拾幾件衣裳,然後與你一同前行。


    茜兒你盡管放心便是,哥哥絕對不會妨礙到你辦事的。畢竟現如今哥哥可是你的侍衛統領嘛!倘若皇帝過問起來,你就說是舅舅擔憂你身為一名女子獨自出遠門不安全,故而特意讓我率領伯爵府一眾侍衛跟隨護你周全。”


    李戈話音剛落,就瞧見時茜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於是趕忙伸手製止她繼續講下去,並緊接著又補充道:“茜兒,且先莫要再規勸於我了。


    安王體內明明有著蠱王存在,怎麽就突然間離奇死亡了,而且安王身旁的那位蠱師至今都尚未抓獲歸案。


    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陰謀詭計,實在難以預料啊!所以無論如何,哥哥一定要跟隨著你,隻有時刻守在你的身邊親眼看著你安然無恙,我的心才能夠真正踏實下來。”


    時茜嬌嗔道:“哥哥,再過些時日科舉便要開考了,府裏的事務以及禮部那邊的事宜,我還想勞煩哥哥幫我照看一下呢。


    其實,哥哥此次真的沒什麽危險,那個蠱師雖然尚未落網,可還有辰寶師哥在呢,辰寶師哥他定能降伏那蠱師的。


    而且,皇帝還特意讓靖王殿下一同前往。”


    李戈詫異道:“什麽?靖王也要去?他既非大理寺之人,亦非提點刑獄司的官員,去那裏作甚?


    茜兒,莫不是你向皇帝進言,讓靖王與你同行吧!”


    時茜急忙辯解道:“哥哥,你想到哪裏去了,我怎會向皇帝提出如此建議呢。雖說我對靖王殿下心生愛慕。”


    李戈道:“不是茜兒你提議的就好。”話畢,稍作停頓,李戈又道:“茜兒,你不會是讓你辰寶師哥……”


    時茜趕忙打斷道:“也沒有。哥哥,你莫要胡亂猜測了。東莞國那邊來了一位王爺,皇帝擔心我一個郡主難以鎮住場麵,原本皇帝是想讓辰王隨我一同前往的,不過,辰寶師哥提醒皇帝,安王體內有蠱,且蠱師尚未被擒獲,辰王前去恐怕會有危險,所以,皇帝才改變主意讓靖王去了。”


    李戈聽後,歎息道:“這靖王果真是個不招他老子皇帝待見的,偏我這傻妹妹你就對他情有獨鍾啊!看來,哥哥得多為你籌備些嫁妝了,不然,你嫁到靖王府,那窮得叮當響的王府,這日子可怎麽熬啊?”


    時茜嗔怪道:“哥哥,你怎可如此說呢!靖王府好歹也是王府,怎會貧窮呢?”


    李戈道:“那是,和那窮苦人家相比,確實算得上富裕。哥哥可不是故意詆毀靖王府,實在是在所有王府當中,靖王府堪稱最差。”


    時茜並未駁斥李戈所言,隻因她心中跟明鏡兒似的,哥哥所言不假,靖王府著實是所有王府中最為寒酸的。


    這一年皇帝仿佛是突然開竅,意識到這些年來虧待了靖王這個兒子,於是乎,責令戶部調撥銀兩修繕靖王府,而且皇帝還將從靠山村得來的錢財寶物,慷慨地拿出三分之一賞賜給靖王,皇帝此次也算是大放血,極為難得地對靖王闊綽了一回。


    畢竟,皇帝在靠山村發了大財後,並未再掏出銀子操辦自己的壽宴,反倒給了百姓諸多實惠,就如那次免費給百姓發藥,皇帝確實是從自己的私庫中拿出了不少錢財。自己也是因為看到皇帝實實在在地為百姓做了這等好事,所以,實在不好意思再稱呼他為狗皇帝了。即使皇帝給的銀錢不足以舉辦一場奢華盛宴,自己寧願倒貼錢財不盈利,也要將其辦到最高規格,絕不能讓前來西周給他賀壽的各國使臣看了笑話。


    時茜正思忖著,就被李戈的話語打斷了思緒:“靖王他去,我更不放心了。”李戈看著時茜發愣的模樣,不由自主地開口說道。


    時茜回過神來,道:“哥,靖王殿下去,必定會帶上鐵衛一同前往。鐵衛的實力可是相當強悍的,如今鐵衛的風頭,比咱們蕭家軍還要強勁呢。”


    李戈道:“若是你哥能夠恢複本姓,繼續統領蕭家軍,靖王的鐵衛,休想與咱們蕭家軍相提並論。”


    時茜道:“哥,你是否想過,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佯裝接受皇帝的提議,改回蕭姓,試探一下皇帝的態度。”


    李戈思索片刻,凝視著時茜,忽地笑了,道:“哥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哥不會帶兵上戰場的,爹娘大哥皆已離世,茜兒如今就隻剩哥我這一個親人了,哥不能讓自己有任何閃失,更不敢讓自己有絲毫差池。”


    時茜聽了李戈的話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說道:“茜兒也不希望哥你上戰場。”話音剛落,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感,不由自主地將頭緩緩倚靠在了李戈堅實的手臂之上。此時此刻,時茜心中暗自思忖著,自從離開了自己往昔所熟悉和依賴的那個世界之後,她便猶如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一般,孤獨而彷徨。要說心中毫無悲傷之感,那定然是自欺欺人。然而,即便滿心哀愁,又能如何呢?


    自己的身上竟然突然間多出了數以萬計的符籙法器!每一件符籙法器都蘊含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其威力簡直堪比一顆顆原子彈!若是自己不能潛心鑽研並學會如何操控這些神秘莫測的法寶,使其與自身完美契合,那麽自己無疑將會成為一顆極度危險的定時炸彈!隨時隨地都會爆炸開來,並且這種爆炸還會永無休止地循環往複下去,一直持續到天荒地老。隻因為那些符籙法器本身便是一股股洶湧澎湃、永生不息的靈力!


    自從不得已離開自己曾經生活的世界,盡管內心深處悲痛欲絕,但是時茜卻始終未曾落下一滴眼淚。並非是自己不夠傷心難過,實在是身邊已然沒有了可以依靠和傾訴的親人。就算哭得肝腸寸斷,又有何人會真正為自己感到心疼呢?


    幸運的是,當來到這個全新的世界之後,通過借用蕭茜的身份,才又擁有了李戈這樣一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哥哥,重新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與庇護,再次找到了心靈的歸宿。所以,時茜不希望再次沒有家,想著這些,時茜的眼淚落了下來。


    (發表之後,我本人也會跟著讀,總覺得少點意思。最近閱讀的人時而多時而少,我心裏很開心,自己寫的東西有人閱讀,總算沒有白費力氣,不過也有點小失望,看的人沒有留下隻言片語,我想哪怕是留下一句,你寫的實在不怎樣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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