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呀呀呀呀!氣煞我也!你個口無遮攔的島國死蛇忒不要臉,攻擊我佛那無上榮光的佛貌做甚!?


    如此著相於皮囊白骨又是為哪般?豈不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人世間唯有力量值得尊崇,給你俊男美女出入成雙你又如何?就憑你一縷殘魂,還能兒孫滿堂,布種天下不成!?”


    眼見邪僧被氣的一佛出竅,二佛升天,另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也似乎氣的不輕,直接爆出了家鄉話。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本神自誕生以來,隻有一個原則,隻吃俊男美女,就是因為無法注視人間醜物。


    結果被控製之後,被你天天喂食修羅鬼刹,老嫗幼孫,甚至懷有身孕的孕婦你都不放過,連胎帶盤強行讓本神吞噬,以至於本神惡心到神魂迷失,險些魂飛魄散。


    至於繁衍後代之事,本神可不可,能不能,與你個麵如修羅的陽痿禿驢何幹!這件事就算是須佐之男都幹係不到,盡是閑操蘿卜淡操心!


    別以為本神不知道,為了修行,禿驢你早已煉化了你的人道之物,1可悲啊,可歎呐!!!”


    “噗!!!”


    聽著島國死蛇的會心一擊,邪僧無意中瞥見了佐佐木美惠子蔑視的眼神,雙頰一紅,噴出了今天的第三口血,一時間麵如金紙,隻覺得天昏地暗,眼冒金星。


    “哇呀呀呀!!!要不是我佛實力大損,豈有你這條小蟲放肆的機會!”


    “你以為本神怕了你不成!?”


    眼見兩個禽獸戰端再起,佐佐木美惠子隻覺得胸口一直壓抑著的‘鬱氣’變得更加活躍了起來,似乎有向著四肢百骸流轉的趨勢。


    ‘這口陰鬱的氣息,難道並不是僧人搞的鬼?’


    細細的感受著在自己體內緩緩流轉的‘鬱氣’,佐佐木美惠子稍加思索,結合自己所見到的在藤原夜一和僧人的戰鬥中隱約可見的晦暗的氣息,眼睛忽然一亮。


    ‘這不會就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咒力吧?原來我也有嗎?’


    ~~~~


    抱著懷裏的少年,把少年安置在了自己之前為他準備的屋子內,五條悟為藤原夜一蓋上了小被子。


    微微揭開眼罩,再次使用【六眼】細細感受著少年過於疲憊的氣息,五條悟鬆了口氣。


    “幸好隻是2休息休息就好了。”


    放下心來,五條悟站直,手指呈劍指浮著額頭,施展著空間轉移的術式。


    【無極瞬空】


    消失在小屋的下一秒,五條悟再次來到了之前宛若導彈轟炸過的戰場上,徹底地揭下了眼罩,用【六眼】搜尋著另一道咒力的殘穢。


    在使用術式擊破了原本就塌陷十米的坑洞,五條悟找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在【六眼】的視覺中,一道淡淡的土黃色咒力殘穢在地下十五米處向著某個方向延伸著。


    “找到你了,喜歡遁地的小老鼠~”


    粗略的估計著距離,五條悟再次用劍指觸碰額頭,身體瞬間消失在原地……


    ~~~~


    神社之外。


    隨著蛇的慘叫漸漸變小,占據上風的僧人臉上滿是狠絕之色。


    佐佐木美惠子感覺到,對方是真的動了殺機。


    “我佛沒有耐心跟你這條殘缺的小蟲糾纏了,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降伏於我否?”


    “若是還不降伏,我佛就算是不入萬佛殿,今日也定要讓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中性的聲音也沒了一開始的囂張和底氣,有些懨懨的。


    “哼!有本事就殺了本神!本神就算是死,就算是……”


    聽到對方這麽說,邪僧臉色一冷,手中的赤紅珠子開始劇烈顫動。


    “嘶嘶!!!你要真有本事,就求本神別死啊!”


    “哼!冥頑不靈的東西!”


    “服了,本神服了!既然敗於你手,那本神不再……”


    終於壓服了3的殘魂,邪僧一臉得意,正要用手裏的三顆攝魂母珠再次控製對方的咒靈魂體,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移動到自己身前的無害少女伸手拿著一個不起眼的小罐子對準了自己的臉,快速壓下氣嘴。


    “呲呲……”


    “唔哇,栽了!咳咳咳咳……”


    由辣椒素和芥末等成分構成的具有刺激性的氣體噴霧猝不及防的射了邪僧一臉,邪僧隻感覺自己的眼睛和喉嚨就像是泡在了辣椒油裏,火辣辣的疼。


    眼見自己的攻擊起作用,佐佐木美惠子看著失去反抗能力的邪僧,一咬牙,毫不猶豫地用力向著對方下麵的弱點踹去。


    “嗷嗷嗷……”


    猝不及防的一腳,讓瞬間倒地彎成蝦米的邪僧隻覺得這個滿是惡意的世界充滿了對男性的迫害,大夏天的居然渾身發冷,一時間氣都喘不上來,通紅的臉直翻白眼。


    “幹的漂亮!可惜,你現在的身體是我的了!”


    一腳把邪僧掉落在地的赤紅珠子踢開,正當佐佐木美惠子要搬起腳邊的大石頭給僧人的腦袋致命一擊的時候,神社的大門忽然被打開,一道有著巨大紅眼的陰影像風一樣衝向了佐佐木美惠子,在少女驚恐的目光中,在觸碰到少女的一瞬間,融入到了少女的身體內。


    “有了身體,本神還會怕你不成?等等,你這是……”


    眼前的一切模糊了起來。


    手裏的石頭掉落在地,天命一樣的,石頭再一次避開了所有的未命中,精準的命中了邪僧的要害,隻是佐佐木美惠子再也聽不到邪僧宛若待閹的公雞一樣的慘叫,什麽也看不見的佐佐木美惠子隻感到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沉入了無盡的深海之中。


    窒息感和壓迫感從四麵八方傳來,自己隻能無力的搖擺著,徒勞的掙紮著,似乎隻有睡過去才能逃離痛苦和折磨,不過佐佐木美惠子始終沒有選擇放棄掙紮。


    遠處忽然傳來了悠揚的藍鯨鳴叫,一時間心裏充滿了孤寂感和疲憊感,漸漸有了睡意。


    “安眠吧,回家吧,徹底融入大海吧,你已經做的夠好了,這麽疲憊,該休息一下了……”


    “不,我還沒有回去跟媽媽道別,我還沒有跟夜一再次重逢,我不能就這麽睡去!”


    耳邊的鯨鳴聲遠去,再次睜開眼,自己已經來到了教堂之內,孤獨地坐在教堂長椅的第一排第一個位置。


    穿著一如既往樸素的休閑服,佐佐木美惠子戴著眼鏡,茫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教堂下麵坐滿了看不清臉的來賓,莊嚴神聖的十字架下,神父站在兩個身著西式婚禮服的璧人中間,禱告著,祝福著身前的兩個即將結為夫妻的年輕男女。


    這一對即將完婚成為夫妻的男女含情脈脈的凝視著彼此。


    想自己夢中想象的一樣,男人身穿華麗的燕尾服,禮服背心處的蝴蝶結精致到讓人目眩神迷,燕尾服黑的高貴,襯衣白的純潔,貼身的衣著襯托著本就高挑的男人的身高顯得更加挺拔帥氣。


    男人有著利落的黑色短發,清秀俊逸的臉上滿是溫柔,始終凝視著身前的女人,仿佛眼中再也裝不下其他的東西。


    佐佐木美惠子心口一疼,眼神再次晦暗了幾分。


    女人則是身穿潔白的齊地婚紗,手捧著月牙形的一束白薔薇置於胸前,純潔的就像是初春的白雪,連陽光都無法融化這一抹耀眼的白色。


    那是自己用盡一生的時間也無法抵達的完美。


    明明看不清眼前女人的臉,佐佐木美惠子卻覺得眼前的女人自己很熟悉,似乎是見過對方。


    “美惠子,今天既然是來送別和祝福你的小學弟的,就不要苦著一張臉了,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婚禮上,你這副表情多失禮啊。”


    不知什麽時候,一個成熟的美婦人坐在了佐佐木美惠子的身邊,溫柔地摸了摸少女的頭,安慰道。


    “等婚禮結束後,好好的跟對方做一個道別吧,既然你的初戀已經成家了,就不要繼續糾纏對方了,咱家漂亮的美惠子一定能找到一個更好的丈夫的。”


    “媽媽,我知道了……”


    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到此刻狼狽的自己。


    想要讓自己僵硬下垂的嘴角稍稍彎出一道弧度,卻發現麵部的肌肉早已失去了控製,固執的鬧著脾氣,仿佛在質問著自己,明明自己是想哭,為什麽非要讓自己笑?別人的看法,真的就這麽重要嗎?


    可是,自己又有什麽其他的選擇呢?


    用雙手的食指強行把下垂的嘴角往上拉去,佐佐木美惠子的眼鏡已經糊了一片。


    握著美婦人慈愛地摸著自己腦袋的手,感受著美婦人手心的溫度,佐佐木美惠子感受到了些許的慰藉。


    摘下了已經因為低頭而變得模糊一片的眼鏡,顫抖著用口袋裏的眼鏡布小心地擦著布滿水痕的鏡片,佐佐木美惠子的手指捏著眼鏡布移動了幾下,卻忽然僵在了半空。


    好醜啊,這副紅色鏡框的厚厚眼鏡。


    就像是我一樣醜陋而平凡。


    怪不得他不肯多看我一眼,誰會喜歡一個摘下眼鏡就什麽都看不清的女孩子呢?


    可是,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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