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


    司空遙滿臉笑容地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聲音聽不出喜怒。


    “遙遙,你來啦!”


    鍾離亭驚喜地爬起來,入眼就是一身白色西裝的司空遙已經施施然地坐了下來。


    相較於鍾離亭臉上顯而易見的欣喜,司空遙就顯得平靜得多。


    那張精致的臉上雖掛著笑容,但看起來卻讓人覺得心裏發寒。


    “我問你話,好不好看?”


    司空遙依舊語氣平靜,還好脾氣地重複了一遍。


    “遙遙自然是最最好看的。”


    鍾離亭答非所問,想著插科打諢過去。


    不料司空遙根本不吃這套,攏了攏耳後的頭發。


    才慢悠悠道:“我看陸今安的朋友圈,你不是挺喜歡的嗎?可是看得起勁得很呢!”


    鍾離亭的朋友圈裏,錄了一段美女熱舞視頻,她就已經不高興了。


    陸今安的朋友圈裏更過分,鍾離亭竟然盯著美女看的起勁。


    聞言鍾離亭突然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他真沒盯著美女看,隻是裝裝樣子擺拍一下,借陸今安的手刺激一下司空遙。


    誰讓司空遙一直不理人。


    可他也沒想到司空遙會這麽生氣。


    好像玩過火了·······


    得了,他這是火上澆油了。


    看著跑掉的兩個好兄弟,鍾離亭決定插兄弟兩刀。


    “遙遙,冤枉啊!”


    “冤枉?”


    司空遙都要氣笑了,看著人道,“我都坐在這兒了,你還好意思喊冤枉?”


    周圍的人突然很同情鍾離亭,泡個吧都還沒上床,就被興師動眾地抓人。


    可見平日裏在家裏地位是如何低下,過得是何種悲慘的生活。


    家裏有母老虎的男人,可是太明白這種痛了。


    於是開始想替鍾離亭打抱不平,紛紛仗義執言。


    “男人嘛,貪財好色正常!”


    “就是就是,他隻不過是看幾眼,都沒上手。”


    “哪裏有不偷腥的貓。你啊,就大度一點,以後不開心的日子還長著呢!”


    鍾離亭看著就幾位好心的大哥,頭皮發麻內心哀嚎。


    大哥,很感謝你的好心,但你能不能別再說了·······


    司空遙覷了幾人一眼,目光像是淬了毒的刀子,紮得人心口疼。


    幾位大哥咽了咽口水,看了看司空遙身後的一排保鏢,默默地開溜。


    兄弟,自求多福,大哥隻能幫你到這兒了。


    鍾離亭看著酒吧裏逐漸散去的人,心裏是鬆了一口氣。


    要是再來幾個,幫他說上幾句,他真怕司空遙會當眾打斷他的腿。


    畢竟這事,上輩子司空遙可是幹過的。


    不過那也是他自己犯賤,三番五次地逃跑。


    若這次司空遙生氣,再打一次,那是駕輕就熟。


    等了半天,鍾離亭都沒有解釋一番的意思,司空遙再也維持不住笑意。


    談判桌上再生氣,她都能笑著端起咖啡,不顯山不露水。


    可對於鍾離亭,是真的裝不了一下就得破功。


    他是知道,怎麽惹自己生氣的。


    再次說話,聲音帶著怒火:“你是覺得他們說的對,還是啞巴了?”


    “遙遙,你冤枉我了。”


    “我沒覺得他們說的對,剛剛沒說話是怕你打我。”


    說完還縮了縮脖子,一副可憐兮兮被打怕了的模樣。


    周圍的人又開始議論:“這可是赤裸裸的家暴啊!”


    “要不我們幫這小兄弟報警吧?我真怕他回去後被打死!”


    眼見周圍的人越說越離譜,鍾離亭頭都大了一圈。


    隻能說想象力豐富,怎麽不去寫小說呢?


    還家暴········


    一旁的趙管家表情很是怪異:先生,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麽?


    總裁都把你當成祖宗一樣供起來了,還打你?


    總裁打誰都不可能會打你,好麽·······


    先生這是要倒反天罡啊!


    當事人司空遙卻沒有被冤枉的不滿,反而耳後根開始有些微微發熱。


    這小東西,是知道怎麽拱火的。


    鍾離亭對周圍的吃瓜群眾道:“你們能不能安靜吃瓜?”


    “添油加醋地亂說啥,老婆就算打我也是情趣,你們不懂就別亂說話。”


    周圍人:得了,這小兩口子,都動手了還能是情趣?


    司空遙:這小東西,還想跟上次一樣,讓她······


    “遙遙,我們能不能先回去,這兒烏煙瘴氣的太煩了。”


    “烏煙瘴氣的?”


    司空遙表示不同意,“我倒覺得挺好的,讓台上的人繼續跳。”


    趙管家拿著一遝錢,跟天女散花一樣:“總裁說好好跳,有賞。”


    舞女們看著紅色鈔票,眼睛都亮了,更賣力地跳了起來。


    司空遙看得很認真。


    不過是幾個搔首弄姿的動作,看幾眼她也會。


    就這,也值得看那麽投入?


    鍾離亭也不去看台上的舞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司空遙,小心地往人身邊挪著。


    “你盯著我看做什麽?”


    司空遙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心情稍微好了些許。


    “遙遙好看,比她們都好看。”


    鍾離亭得寸進尺,挨著人坐下後開始甩鍋。


    “是王知翊和陸今安,他們兩個真不是東西,非要拉我來酒吧。”


    “還有那朋友圈不是我發的,我剛才看到,一定是陸今安在挑撥離間。”


    鍾離亭義正言辭,就差直接跪下磕頭了。


    “哦?”


    司空遙看著分外乖巧的人,“你們關係不是很好麽,他為什麽好端端的要害你?”


    一說起這個,鍾離亭就滔滔不絕。


    “遙遙啊,我跟你說,陸今安就是嫉妒。”


    “嫉妒我們太恩愛,他追洛沙莎一點進展都沒有,自然懷恨在心。”


    “原來是這樣啊。”


    司空遙並未再多說什麽,繼續觀看台上的演出。


    跑出酒吧的陸今安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揉了揉鼻子。


    嘟囔著:“難不成是洛沙莎在想我?”


    王知翊涼涼道:“你這也沒睡著,在做什麽美夢!”


    鍾離亭有些著急:“遙遙,你怎麽又不說話了?”


    “你不說話,我害怕。”


    “噓,好好看舞蹈。”


    司空遙伸出手指,將人幾乎貼在自己臉上的腦袋別開。


    鍾離亭往台上一瞧,直接繃不住了。


    一句國粹脫口而出:“他娘的,王知翊,老子跟你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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