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


    紫雷真君目光冷冽,道:“金丹鬥法,生死隻在一線之間,還望兩方都能將殺氣收一收,不要讓老夫難做。”


    “那是自然。”


    紫焰魔君道:“紫雷道友,餘下的三場比試,還請繼續開始。”


    “林道友,你意下如何?”紫雷真君問道。


    林天南眉頭緊鎖:“可。”


    於是,二人再次送出一個紙團,紫雷真君從銅缽中抓出紙團拆開,淡然道:“第三場,芙蓉仙宮聖女林寶瓶小友,對戰桑榆國金丹劍修荊天成小友。”


    ……


    “師父。”


    林寶瓶提劍走出,道:“我去了。”


    靈芙真君傳音:“瓶兒,盡力一戰,若是戰不過便認輸,沒有什麽丟人的,此外一定要小心,桑榆國包藏禍心,這荊天成名不見經傳,或許是桑榆國的殺招也說不定。”


    “是,弟子謹記在心!”


    林寶瓶飄然而去。


    對麵,一位神色懶散的年輕修士緩緩走出人群,正是那傳說中的荊天成,身後背著一柄古劍,腰間還懸著一口細劍,渾身劍意氤氳,看起來極不好對付。


    “呼……”


    此時,寧道然終於舒了一口氣,柳無雙的傷勢已經治愈得七七八八,隻可惜她被打碎了金丹,這卻是無法挽回的事情。


    好在柳無雙天資過人,從築基後期修煉至金丹後期也就一百年的時間,她還是有機會凝嬰的,更何況她是為了夏國修仙界而跌境,想必兩儀宗也會有所補償,堆在她身上的資源必然不會少。


    “七星師叔。”


    寧道然道:“立刻遣人送無雙師妹返回兩儀宗吧,此地不久後或許會淪為戰場,無雙師妹留在這裏終究是有些不妥。”


    “嗯。”


    七星真君深以為然,目光看向林虛彥:“虛彥,你送無雙返回宗門。”


    “什麽?”


    林虛彥一凜:“今日此地結果尚未分曉,弟子此時離去是否不合時宜?”


    “你應該去。”


    寧道然道:“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五場對決是假,桑榆國真正的目的是用機巧手段滅殺我夏國的元嬰苗子,或許他們還會派人在路上截殺無雙師妹,你去了才最為穩妥,要走就立刻走,不要拖拖拉拉,不要給桑榆國有截殺你的機會。”


    “好!”


    林虛彥扶著柳無雙的手臂,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人群後方。


    “林前輩。”


    寧道然看了眼遠處即將開戰的林寶瓶、荊天成二人,傳音道:“晚輩認為這五場對決已經失去了意義,我們在明,桑榆國在暗,我們連荊天成此人的根底都不清楚,此時再戰的話實屬不智,依我之見,不妨與紫雷前輩說明此事,我等立刻撤回流花島,三天後直接大軍掩殺,將桑榆國趕回本土。”


    “這……”


    林天南皺了皺眉,道:“箭在弦上已然不得不發,此時取消這場對決怕是已經來不及了。”


    “也罷。”


    寧道然皺了皺眉,便不再說話。


    “寧小友,你會排在第五場壓軸出戰,還請立刻打坐恢複法力。”


    林天南傳音道:“桑榆國的詭秘心思我們都已經看得一清二楚,接下來的這幾場當還以顏色,該殺便殺,不要讓桑榆國的人覺得我夏國金丹後期都是泥捏的。”


    “前輩請放心。”


    寧道然頷首:“寧某的那一場,絕不留有任何餘地,不死不休!”


    林天南點點頭,心中頗為複雜。


    柳無雙這小姑娘不僅天賦異稟,並且還十分乖巧,對寧道然這位客卿師兄也極好,所以柳無雙被打碎金丹的事情,直接讓寧道然動了真火。


    接下來第三場、第四場不好說,但寧道然的第五場必然是要分生死的了。


    ……


    “林仙子。”


    凹凸不平的地麵之上,荊天成飄然而起,抱拳笑道:“在下久慕芙蓉仙宮聖女林仙子芳名,恨不得一見,卻不想今日相見居然是在這等情形之下。”


    他笑容溫和:“一會動起手的時候,還望仙子手下留情,你我點到即止,可不能像上一場的紅爐道友那般了。”


    “此言甚善。”


    林寶瓶淡然一笑:“既然開始,你我便開始吧。”


    說著,林寶瓶直接祭出一件法寶,赫然是一隻雪白玉瓶,通體青花,洋溢著三階極品古寶氣息,是一件攻守兼備的寶物。


    芙蓉靈訣盛放,林寶瓶宛若一朵盛開芙蓉,抬手點指處一縷縷法力橫推而出,直奔荊天成!


    “來得好!”


    荊天成揮動長劍,劈出一縷縷強絕劍芒應對,除此之外,身後的一口古劍自行出鞘,在身邊飛旋。


    他的劍道看起來樸實無華,甚至隱隱然透著一種拙劣之感。


    然而在場如寧道然這種將兩儀劍訣修煉至返璞歸真的修士都能看得出來,荊天成的劍道有種返璞歸真之感,表麵樸實無華,實則深不可測!


    二人棋逢敵手,在空中往來不絕,轉眼便是數百招交換而過。


    觀戰的眾多修士卻看得極為震撼,甚至有人已經在偷偷拓印劍法、術法等,這等機會可是不多的。


    “奇怪了。”


    一名夏國金丹初期皺眉道:“這荊天成身為金丹後期劍修,難不成沒有本命飛劍,就隻有佩劍與身後的一口飛劍而已?這樣的劍修,倒是極為少見。”


    “哼,此人憑著兩口劍居然就能抵擋得住林仙子的猛攻,足可見其過人之處。”


    “道友此言差矣,林寶瓶乃是芙蓉仙宮的聖女,深得芙蓉靈訣真傳,據說芙蓉靈訣最厲害的地方在於對空間的掌握,當修煉至爐火純青時,可祭煉出一座場域令對手不戰自潰,林寶瓶隻要尚未祭出此術,便算不得見分曉。”


    ……


    不久後,荊天成氣喘籲籲起來,法力消耗甚巨。


    林寶瓶也好不到哪兒去,一張俏臉之上香汗淋漓。


    便就在林寶瓶遞出一劍之後,忽地氣息一變,身周千萬朵芙蓉法相綻放,空間之中似有萬物沉淪之感,刹那間周圍數十丈內天地變色,一朵朵芙蓉搖曳,萬物皆被封禁其中。


    “瑤池妙境!”


    有人大呼道:“此乃芙蓉靈訣的至高境界,沒有想到林寶瓶年紀輕輕竟已經練成!”


    “據說落入瑤池妙境中的修士將會被鎮封一切,無所遁形!”


    眾人議論紛紛中。


    荊天成卻在瑤池妙境中佝僂著身形,臉色一片蒼白,他一咬牙,迅速一拍儲物袋,儲物袋中竟分別有三根深藍色陣旗與三個陣盤飛出,法訣連續打出,瞬間便在瑤池妙境之外少許地界布置出了一座陣法。


    “不妙……”


    寧道然和流雲真君同時駭然。


    唯有陣師才能迅速捕捉到這座陣法的陣力之強,陣法波動的強度居然是四階中品,雖然僅僅隻是三個陣旗布置出的微型陣法,但身在陣中的林寶瓶卻危險至極!


    “道友,你想多了!”


    林寶瓶手腕一翻,一縷劍光如奔雷劈出。


    “轟~~~”


    荊天成祭出一道骨盾將其抵擋,與此同時一聲嗤笑,臉上滿是汗水,發出一聲痛苦沉吟,頓時腹部竟有一道金光浮現而出,朝著林寶瓶便砸了出去。


    “那是……”


    所有人都驚了。


    那居然是一顆金丹!


    “轟——”


    金丹在距離林寶瓶數米之內炸開,瞬間便將那瑤池妙境炸得支離破碎,而剩下的金丹餘威則盡數都被那星光閃爍的大陣所包羅其中。


    “不好!”


    林天南皺眉道:“此人乃是雙金丹修士,拚著一顆金丹也要殺林寶瓶?!”


    此時,那座陣法已經啟動,空中一暗,一縷縷璀璨星辰從天而降!


    寧道然抬頭看去,隻覺得震撼不已,那些星光,就宛若是真的隕星降臨一般,裹挾著磅礴氣息,遠非尋常金丹所能抗衡。


    “是墜星陣……”


    流雲真君嘴唇都已經咬出了血。


    夏國幾大金丹一起出手,林天南祭出金鸞劍,七星真君祭出乙木神尺,流雲真君揮出長劍,靈芙真君更是急火攻心,祭出一柄靈寶級寶傘。


    然而都來不及了,當眾人的攻伐落在了墜星陣上的那一刻,陣法嗡嗡顫抖不絕,而陣內數道星光隕落,砸向了本就吐血不斷的林寶瓶!


    ……


    “師父……”


    她呆呆的站在那裏,一雙美目看向外麵奮力攻打陣法的靈芙真君。


    “轟~~~”


    星辰墜落,林寶瓶的身軀瞬間湮滅。


    “……”


    寧道然看得傻眼了,一切都來得太快。


    靈芙真君更是一口鮮血吐出,眼睜睜的看著最疼愛的弟子身死道消,這是何等的悲涼。


    “出來!”


    荊天成一拍靈獸袋,頓時一頭灰蒙蒙的靈獸衝出,張開嘴巴便將空氣中四處彌漫的魂魄一口吞噬進去,大口咀嚼咽下!


    噬靈獸,專門吞噬魂魄的靈獸。


    他竟然連林寶瓶的魂魄都沒有放過。


    ……


    寧道然呆呆的站在外麵,一言不發,時間與他仿佛靜止了一樣,此時此刻,他對桑榆國修仙界有種從所未有的痛恨。


    如此算計,如此殘忍,兩國之間的血海深仇當真能化解得了嗎?


    或許能,但至少要在自己這一代人死絕之後。


    “諸位,不必如此。”


    荊天成抽身急退,連續打出法訣,將墜星陣的陣旗、陣盤收回。


    ……


    “哼~~~”


    忽地,一個女子聲音在寧道然耳邊響起:“雙金丹修士,外加至少四階下品陣師的身份,再加上金丹後期劍修身份,此人並非什麽荊天成,更並非散修,而是桑榆國無痕山的那位沉寂百年的老祖,哼,以一顆金丹為代價換掉林寶瓶,桑榆國真是好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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