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主任,剛來,性格比較嚴謹,上回那那十五萬,都是我找孫處長跟這邊說了好話才借的!小王莊那十五萬設備款,好說歹說都不行,最後,還是我找香江的一個朋友借的!”


    “原子,你說啥,你說我們小王莊那設備款,不是供銷社借的?”王長生意外的道。


    “不是,人開了一回後門,第二回說什麽也不借了,我沒辦法,隻要去找前段時間在香江遇到的一個朋友,他說了如果需要錢可以找他,這人特別有錢,上回他們做的都是幾千萬的買賣,我也就當真了!”


    “什麽買賣,幾千萬?”小王莊一個略為年輕的人問了一句。


    “跟紅旗廠的生意,別打聽了,國家機密,別笑,真的,紅旗廠就是半軍工單位,要是出去瞎嚷嚷,給我弄個泄露軍事機密,你們都跟著連坐!”


    “哈哈哈,你小子,嚇唬人,哪有連坐啊現在!”王長生擺手!


    “沒連坐,老梅怎麽死的,他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啊!”陳原子不服氣的道。


    “原子,別亂說話!”陳本順訓了一句,陳原子嘔了一聲!


    “原子,你要不再找你那朋友試試!”陳本順懷著期待問。


    “三爺爺,我問人借了一回,還沒還呢,你讓我再去借,怎麽張口啊,而且是一百萬,人錢再多,我也不能死皮賴臉啊!”陳原子立刻搖頭。


    “這不是沒辦法嗎?化肥廠這邊,什麽事都準備妥當了,就差錢了,這要拖延下去,雲州總廠走了,我們不就白忙活了嗎?”陳本順苦口婆心的道。


    “對對對,原子,你這受點委屈,就這一回,兩個月,咱們把這錢,一準還了!”


    王長生也跟著勸,然後幾個人輪番做思想工作,仿佛陳原子不去借錢,就成了小王莊小陳莊的罪人!


    “你們真是我親大爺,早知道我上回直接借一百萬,我開一會口欠一個人情,第二回,這口還怎麽開啊!”


    “要不我讓我那香江的朋友來入股...”陳原子說了一句。


    陳本順立刻道,“不行,這化肥廠,隻能我們兩個村的村民入股,不然以後,這化肥廠跟我們還有什麽關係,這一點沒商量!”


    “對,這一點沒得商量,哪怕我們去找雲州化肥廠商量,晚兩個月...”王長生立刻讚同。


    陸家軒搖頭,“別說兩個月,就一周時間,如果資金不到位,這化肥廠就黃了。


    人總廠那邊本來就不太情願,這會弄這個,出力不討好,是原子托了關係人才勉強答應,我們這要是掉鏈子,這事,肯定黃了!”


    “原子,你這又是啥關係啊?”陳建設問了一句。


    “我師父幫的忙,也是朋友托朋友,反正人情欠了不少,當時我想,這供銷社應該挺好說話的,咱們這合作關係在這擺著呢!”


    陳本順道,“供銷社多牛啊,咱們這算什麽,哎,你這還是得去找你朋友問問!”


    “下周吧,我去雲州問下...”


    “別下周了,今天就去啊,趕早不趕晚!”王長生說了一句。


    “人是香江的,我今天去打電話,先聯係人在雲州這邊的聯係人,然後人家才能轉到香江。


    咱們靈縣,電話也打不到香江去啊,我不能跟人屬下在電話裏提借錢的事,我得問問,人什麽時候到雲州,反正最近他肯定來紅旗廠,我順道去問問!”


    陳本順道,“這個你得抓緊!”


    “我知道,回去我就問,但是你們這也別停,村民入股數是多少,必須準確,錢先收上來,別這邊答應了,一回頭,又被四個丈母娘堵住了!”


    “你小子欠揍!”陳本順一瞪眼,其他人都笑了,因為陳本順家,真有四個丈母娘!


    “我說的是真的,真有那種,丈母娘小舅子一起出馬,你給不給,給你來一句,丈母爹快沒了,等著錢救命,這不都有嗎?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陳本順問,“有這事嗎?我怎麽不知道?”


    “您這脫離群眾,我不是給他們教做點心的時候,那群老娘們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王隊長,是你們小王莊的吧!”


    “別提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軟的不行來硬的,明搶不成,就是暗偷,最近,我們這民兵連都沒消停過!”


    陳本順苦惱的道,“一樣,都是這些破事,這錢,趕緊收了,現在通知,下午開會,家裏的錢,留下吃飯的,其餘的,全都收了,八個丈母娘來了,也沒用!”


    “你們家這是準備再一人娶一房媳婦啊!”王長生笑著。


    “我說的是你家,你家就倆老爺們,你們爺倆一人娶四個,我把你揪出來批鬥批鬥,關牛鵬住上三年五載!”


    “你就壞吧,沒機會...”


    兩個隊長相互抬杠,成了每次開會的日常!


    ...


    一周時間,化肥廠的事情落實,陳原子,去雲州見了郎世邦,以私人名義,向他借了兩百萬。


    這隻是名義上的,實際,這錢,還是陳原子自己的。


    上次小王莊的十五萬,都是陳原子自己的錢,隻是用了一個借口,顯得自己這次多不容易。


    實際上,找郎世邦倒手,郎世邦都沒問錢的來源,然後,就跟陳原子一起,聊了一下午的國內經濟發展形勢,連原本和某位雲州市領導的會麵都推掉了。


    而現在,這是他手裏所有的現金,剩下的,就是三千根金條,貨郎進入雲州之後,迅速鋪開,但花錢如流水。


    麵包房的收入,現在擴產之後,一天有五萬,但僅僅能支撐貨郎的開支,因為這裏的市場太大,許多貨物,都是收上來,暫時賣不出去。


    再這麽下去,陳原子真有些扛不住了。


    好在進入九月,積壓在手裏的一些東西,也可以出手了,比如,羽絨服,劉家坳三百台縫紉機,做了整整十個月,目前庫存積壓了三十萬件。


    東江,水資源豐富,所以養鴨子的不少,可是鴨蛋鴨肉有人要,鴨毛基本都沒用,有點生產隊,都是一倉庫一倉庫的儲存雞毛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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