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紹清跟著比劃了兩下就果斷放棄,沒有基礎,綿軟無力,模仿不來。


    鍛煉完,紅蘭擦掉頭上臉上的汗水。


    “大清早的,跑過來幹啥?”


    易紹清一噎。


    眼珠子轉了轉,盯著石桌上的早餐還有禮物盒。


    “額,我昨天在飯店看到你,都沒說上話,這是家裏閑置的藥材,我們也用不上,就想著你會不會有病人需要。”


    易沉躍在隔壁聽的磨牙,別人的禮物都是精心準備,你這就成了閑置用不上的藥材!


    餘紅蘭對藥材還是很有興趣的。


    她打開盒子一看,嘿,名貴是名貴,可用得上的機會是真少。


    想想他們兩兄弟還年輕,的確用不上。


    “喲,肉蓯蓉啊,那你們兄弟倆的確還用不上。”


    易紹清不懂這是什麽意思,易沉躍已經無力吐槽。


    “可不麽,家裏這些東西很多,對了,你今天要出差?什麽時候回來?”


    餘紅蘭不理解。


    “不確定呢?你有事?看病還是什麽?”


    易紹清連連擺手。


    “不是不是……”


    餘紅蘭從廚房找出大姐給她留的早餐,本來可以在廚房吃,院子裏有客人,餘紅蘭就端到石桌上,算是一起吃。


    易紹清見狀也跟著坐下。


    “你嚐嚐,這是我大哥煮的粥,他做的排骨粥瘦肉粥都可好喝了!”


    餘紅蘭喝的是玉米糊糊粥,大早上看到肉,不免嚐一口。


    “唔,不錯。”


    易紹清笑,跟著一起吃早餐。


    吃過飯,餘紅蘭把碗筷收拾了。


    “你還不走?我要出門了!”


    易紹清躊躇半晌。


    “額,那個……”


    餘紅蘭皺眉。


    “到底有什麽事,你怎麽婆婆媽媽的,一點都不男人!”


    易紹清聞言,一激靈。


    “那個,昨晚你程如峰是不是來找你了?”


    餘紅蘭點頭。


    “對啊,我們在飯店碰到,他知道我住這,就過來說說話,怎麽了?”


    易紹清小聲逼逼。


    “你們不是說說話,我知道,他是不是喜歡你?”


    餘紅蘭窘了一下。


    “他沒有明說過,我也不知道,要麽你去問他?”


    易紹清怎麽可能去問程如峰,沒底氣也沒立場!


    “那個,餘大夫,我,我想跟你說,昨晚你跟大姐……”


    “停,誰是你大姐,那是我大姐!”


    “程如峰都這麽叫餘紅梅的!”


    “你也說了是程如峰這麽叫,程如峰跟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住一條胡同,打架都是一致對外,他跟我三哥是兄弟,喊我大姐叫大姐當然沒問題。”


    易紹清逐漸清醒過來,他再繞彎子,隻會消磨光餘紅蘭的耐心,惹她不高興,自己的成功幾率會更低。


    不過他就沒想過會成功,隻是想通過對比,讓餘紅蘭放棄程如峰。


    “這不重要,我們說正事兒,紅蘭,我昨晚聽到你大姐跟你在院子裏討論程如峰的事情,我想說他配不上你。”


    餘紅蘭沒想到,那麽晚,院子裏靜悄悄的,在家還不能說點私房話了。


    “你竟然偷聽!”


    易紹清堅決要把自己想說的說完。


    “我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說完,那個程如峰從小就懦弱,凡事都是你三哥出頭,他就是個跟班,他配不上你,你別考慮他,考慮他,還不如考慮我呢!”


    餘紅蘭被易紹清的理論氣笑了。


    “程如峰好不好我還不能確定,但是我確定,他不懦弱,更不會背後詆毀別人。”


    易紹清抓不住重點,梗著脖子爭辯。


    “怎麽不懦弱?從小就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整天激別人為他出頭,自己啥事兒不做!”


    餘紅蘭搖頭。


    “身在幸福中的人,理解不了別人的不幸,他沒有裝,是真可憐,而且那時候他年紀小,親爹後媽的配置放在你身上,你未必比他好。


    況且他在那種家庭環境裏,還憑實力考上大學,隻是被親爹破壞,沒能去讀而已,這些放在你身上,你能怎麽辦?”


    易紹清急眼了。


    “可是他真配不上你,他現在有什麽?”


    餘紅蘭失去耐心。


    “那你又有什麽?你總是在詆毀他,詆毀我三哥身邊所有人,我估計你也瞧不起我三哥,可是你別忘了,藥廠收購,你就是輸給我三哥了!”


    易紹清臉漲得通紅。


    餘紅蘭仍舊沒有放過他。


    “還有,你總是自視甚高,是什麽給你的底氣?是高中畢業的學曆,還是個體戶的身份?


    我看都不是,是從小住在藥廠家屬院的小洋樓,現在住在姥姥這邊外交大院兒的資格吧!


    但是易紹清你別忘了,這些都是你父母和你姥姥帶來的便利,你覺得小洋樓裏的痰盂和大雜院的痰盂有高低貴賤之分,是嗎?”


    易紹清如墜冰窟,臉上血色都沒有了。


    “那個,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餘紅蘭知道自己話說重了,易紹清本性不壞,從小到大,每次見到紅蘭都恭敬有禮貌,以前紅蘭幫易小雲治病的時候,易紹清端茶倒水,忙前忙後,走到哪兒都格外照顧餘紅蘭,一個搖鈴都不讓她拿。


    隻是從小被寵愛的不懂人間疾苦,自視太高,這種‘何不食肉糜’的姿態,讓餘紅蘭喜歡不起來。


    之前餘紅蘭都選擇敬而遠之,今天是易紹清自己跑過來撞槍口上了,不僅詆毀發小,話裏話外都瞧不起三哥。


    “我知道你可能本意不是這個意思,但是你表達出來的就是這個意思。”


    餘紅蘭疾言厲色之後,又溫和下來。


    “易紹清,這世上最有欺騙性的詞就是設身處地,你永遠不會身處程如峰那個境地,所以說什麽感同身受都是耍流氓。


    誇讚的話可以脫口而出,詆毀批評的語言,一定要三思。”


    易紹清漲紅了臉。


    如果餘紅蘭隻是批評他,他會很生氣,很憤怒,但是餘紅蘭又開始教導他,這讓他有些無地自容。


    “對不起。”


    餘紅蘭擺擺手。


    “你沒有對不起我,我可以跟你說沒關係,程如峰和我三哥他們那邊我就不知道了。


    對了,我三哥現在是紅旗藥廠的廠長,他還籌備在伊春開分廠,以後也會到柳州,貴省,雲省去,他很好。


    程如峰在部隊工作,張寶根跟你一樣,在做買賣,大家都很好,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你明白我意思嗎?”


    易紹清從未想過,張寶根做買賣,他也是個體戶做買賣,他們都是一樣的。


    出身會給他鍍金,但是金光隨時會消失,能夠長久發光的終究是自己的本質。


    餘紅蘭的深度讓易紹清越發心動。


    “紅蘭,你說得對,是我不懂事。


    今天我來這裏的目的隻有一個,我,我很喜歡你,你如果考慮……不說別人,隻說我,我很喜歡你,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你就走進我心裏,對我來說,你是特別的,是獨一無二的,我知道你還小,等你長大了,考慮結婚對象的時候,一定要考慮考慮我。”


    餘紅蘭做夢也想不到,這個桃花不開則已,一開開倆。


    “額~”


    原先疾言厲色,這會兒紅蘭反而說不出話來。


    “好了,你不用說什麽了,我隻是表達,不是找你要回應,你要出門了是不是?需要帶什麽東西?我幫你拿過去。”


    餘紅蘭搖頭。


    “不用,我就一個包袱。”


    “給我吧,反正我今天沒什麽事兒,我給你送學校去。”


    餘紅蘭還要拒絕,程如峰也來了。


    “蘭蘭,你今天出門是不是?我送你。


    易紹清?你怎麽來了?”


    隔壁院子裏傳出易沉躍的聲音。


    “易紹清,吃飯的碗筷都拿哪兒去了?你回來洗碗!”


    易紹清這才想起來石桌上還有自己端早餐過來的餐具。


    “我,我馬上來!”


    程如峰看見院子裏桌上的早餐,一副了然模樣,伸手接過紅蘭手裏的包袱。


    “走吧蘭蘭,我送你到學校,回來還要陪司長外出。”


    餘紅蘭誰也不要。


    “不用,學校很近,你就別折騰了,趕緊上班兒去吧!你倆都走,我要鎖門。”


    於是程如峰和易紹清都被鎖外頭,餘紅蘭自己背著包袱大步走了。


    晚上餘紅星回到紅蘭的住處,在他們睡覺的房間桌上,大喇喇擺放著一張房本,還有字條。


    這是紅蘭精挑細選,選出來送給紅星的嫁妝。


    並不是跟大姐二姐一樣的房子,而是一處廢舊廠房的舊址,房子雖然破舊,但是地方超大,隻要紅星願意,完全可以推倒重建,蓋新的廠房或者辦公區域,倉庫也不是不行!


    紅星拿著房本給季伯明看。


    季伯明知道那個地方。


    “這是……我小時候就住在這附近的大雜院兒,當時這個廠可熱鬧了,後來廠要擴建,周圍沒空地方,就直接搬了,這地方好……”


    餘紅星笑。


    “季老板,回去出點血,給我投點錢,我要蓋個辦公室加倉庫,行不行?”


    季伯明攬著紅星的肩膀。


    “行~怎麽不行?我給你畫個大概圖紙,這附近路有的寬有的窄,我告訴你,大門一定要朝著大路,運輸車才好開進來……”


    “你說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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