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就連肖群跟王月娥都停下吃飯,震驚的看著肖文越。


    要說反應最大的肯定是蘇岑,她驚聲喊:“怎麽可能?”


    夏傳軍對楚楚一直都不錯,想當年她想打掉孩子,夏傳軍恨不得給她跪下,怎麽可能跟楚楚斷絕關係!


    夏傳軍昏頭了?怎麽可能!


    “不可能,這不可能!”蘇岑接連否認,根本不信。


    這麽多年一直好好的,夏傳軍隔上一陣就會給楚楚送點錢,不可能斷絕關係的。


    實在是下不去手夾菜,肖文越放下筷子,鄙視的看一眼蘇岑,“真不知道你怎麽好意思給人當媽的,自己孩子被人罵,被欺負都不知道,還想找她借錢,你還是小心點,說不準哪天她該找你要生活費了。”


    不管肖文越說什麽,蘇岑都是四個字反複說:“不可能的。”


    被吳麗欺負,怎麽可能呢?她看不慣吳麗,但這麽多年井水不犯河水,好好地吳麗欺負楚楚幹什麽?


    難道是楚楚去他爸家住,所以鬧矛盾了?


    真是拎不清,上門去找欺負。


    肖文越發現蘇岑特別油鹽不進,別人說的她根本不信,隻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


    他冷嘲熱諷笑:“有什麽不可能的?親媽都不管自己孩子,被後媽欺負不是正常?”


    大概是肖文越看熱鬧的語氣太嘚瑟,肖群有些信了他的話,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不會信口開河。


    肖群好奇的問:“文越,你怎麽會知道的?”


    真會搗亂,肖文越斜他一眼,差點解釋不來,幸好腦子轉得飛快,瞎扯起來:“全校都知道,現在學校誰不知道夏楚楚沒爸沒媽,被後媽欺負。嘖~,可憐著呢~”


    上次被夏傳軍去學校鬧的差點被開除,肖群說不記恨是假的,不過是惹不起,暫時忍著罷了。


    如今現成的把柄跟理由送到他手上,他心裏的暗喜差點藏不住,忙用歎氣聲緩解一下,於心不忍的說:“夏傳軍做父親的,就任由她妻子欺負楚楚嗎?竟然還跟孩子斷絕父女關係,簡直可恨!”


    肖群的心眼子十有八九就是隨了王月娥,他一張嘴,王月娥就知道他想的什麽。


    這事擱誰,誰不生氣!蘇岑那個前夫差點鬧得她兒子丟了教授的工作,不止是兒子沒工作那麽簡單,她在村裏的地位也會受影響。


    這種人多可恨!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王月娥緊跟著就嚷嚷起來:“不就是看夏楚楚一個小丫頭片子好欺負嗎?我一個當後奶奶的都看不過眼,那兩口子真不要臉啊~,有後媽就有後爸,老話說的沒錯。”


    都對肖文越的話深信不疑,隻有蘇岑還在低喃:“這不可能,我得去找楚楚…不,找夏傳軍問問。”


    她不知道楚楚的住處,肖文越又不肯告訴她,想找夏楚楚除非她去學校找。可肖文越說全校都知道夏楚楚沒爸沒媽,她去豈不是要被人指指點點。


    還是去找夏傳軍問最合適,順便問問吳麗欺負楚楚的事。


    再說斷絕父女關係,夏楚楚連這種事都答應,是不是個傻的?以後誰給她生活費?誰管她學費?


    反正別指望她,她可沒錢管她,這種時候去找她被她賴上可怎麽辦?


    作為夏楚楚的繼父,肖群在關鍵時候責任感很強:“這種事你一個人去不合適,萬一被他們兩口子欺負怎麽辦?等禮拜天我跟你一起去,咱們結婚,我也是楚楚的家長。”


    這幾天因為自己鬧著要開服裝店的事,老肖跟自己一直冷著一張臉,沒想到他竟然怕她受欺負……


    蘇岑感動的看著肖群,麵露悔意:“老肖,這幾天是我不懂事,謝謝你!”


    一個生怕她被欺負的男人怎麽可能舍不得給她開服裝店,肯定真的跟老肖說的一樣,那些錢要留著給他們養老。


    肖文越胃裏的飯差點惡心的吐出來,老不要臉!


    起身留下一句話,離開灶房。


    “一大把年紀,真膈應人!”


    蘇岑臉上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恢複正常。結婚到現在每天都聽肖文越說這種話,她都習慣了,隨他說去唄,又不能拿她怎麽樣。


    反倒是吳麗那個賤女人,這麽多年裝的深明大義,蘇岑還以為夏傳軍真娶了個好媳婦,沒想到竟然挑撥夏傳軍跟楚楚斷絕了父女關係,這個女人心思深著呢。


    想把夏楚楚甩下,讓她閨女一個人占夏傳軍的財產,美的她!


    夏楚楚人傻好欺負,她可沒那麽好說話。


    話雖然沒說出來,不過飯桌上坐著的三個人彼此都有些心照不宣,不給足夠的賠償,這事沒完!


    彼時夏楚楚正在跟趙大娘學織毛衣,不知道在肖家的肖文越任務完成的如此之好。


    織毛衣看上去是個技術活,實際上還真是個技術活,尤其是織各種花樣。


    趙大娘說一遍,做一遍,再手把手教一遍。


    夏楚楚聽一遍,看一遍,再手把手學一遍,然後沒學會……


    氣的趙玉萍把她手裏的毛衣針給拽了,往外攆她:“去去去,回你屋自己玩去,淨搗亂!”


    那丫頭的手哪是手啊~,那不雞爪子嘛?


    就算雞爪子也該學會了。


    手指頭細長白嫩的,織個毛衣怎麽哆哆嗦嗦的。


    “大娘,姨奶,你再教一遍唄~”夏楚楚拽著趙大娘的胳膊晃悠,“馬上冬天了,我想給自己織毛衣穿。”


    硬是被夏楚楚氣笑了,趙玉萍推開她的手,沒好氣的罵:“天涼了你想起來織毛衣,等你織好開春了都!!憋不住想起來找廁所,趕得上嗎?”


    誰家織毛衣不是趕在天涼前織好,現在織,冬天連個坎肩都趕不上穿。


    好像是這麽個理,夏楚楚嘿嘿笑著抽回趙大娘拽走的毛線針,“我不著急穿,趕上明年冬天穿也行。”


    她就是想試試織毛衣,從小到大的衣服都是買來的,突然就有點稀罕家裏織的毛衣。


    她這不沒家人嗎?自己織也算。


    既然丫頭這麽說,那就再教一次。趙玉萍耐著心再講一遍,做一遍,手把手來一遍。


    夏楚楚被走兩步,退一步,走三步,退幾步的針法繞暈了,手指頭哆哆嗦嗦的開始織……


    沒等趙玉萍看不過眼,她先放棄了,她不是這塊料,還是買衣服穿得了,又結實又好看,還不費勁。


    隔天上學,肖文越就跟夏楚楚匯報了任務,他自認完成的很好。


    隻是他有個疑惑,昨天在學校他以為夏楚楚說跟她爸斷絕關係還有後媽欺負她是在忽悠蘇岑,後來一想又覺得不對,蘇岑跟肖群真去夏家問,怎麽可能不露餡?


    “所以,姐你真的跟你爸斷絕父女關係了?你後媽真的欺負你?”


    “嗯。”夏楚楚低頭寫作業,頭也沒抬的應一聲。


    不管肖文越有多驚駭,自己依舊淡定的寫著作業。


    肖文越確實很震驚,猜到歸猜到,但他不理解!


    上次他帶著夏叔去找夏楚楚,夏叔還那麽生氣的揍了朱曉鵬,明明就很在乎她的呀!怎麽這才過去多久,就斷絕父女關係了?


    還有那位後媽,她欺負夏楚楚,夏叔不阻止的嗎?


    不阻止也就算了,反而跟閨女斷絕父女關係是什麽操作?


    不能理解,簡直匪夷所思,肖文越難以接受:“不是……為什麽呀?”


    哪有這種當父親的?


    肖群夠薄情寡義吧?怎麽感覺夏叔不輸他呢!


    夏楚楚沒說話,也沒搭理他,自顧自的寫作業,上課下課。


    已成事實,再去糾結為什麽有什麽用,她不想再去回想一遍自己的可悲。


    氣不過,根本氣不過。


    放學的時候肖文越咬牙切齒的跟夏楚楚說:“姐,等蘇岑跟肖群去夏家的時候,我跟著一起去,帶著我奶。”


    就算不能上去罵兩句,也要去斜兩眼,看熱鬧解解恨。


    夏楚楚無奈:“你…高興就好,別耽誤學習。”


    她隻是想把蘇岑的注意力轉移到夏傳軍跟吳麗身上,讓他們別打她的主意,至於他們怎麽做她不關心。


    不過夏楚楚覺得以肖群的智商,他能分得清她跟夏傳軍誰才是有錢的主。


    而且被停職調查,肖群不記仇才怪。


    前夫現任丈夫見麵,新仇舊恨,有的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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