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多了個小巧的禮盒,沈景漓雙眼放光,“什麽東西?”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沈景漓拆開禮盒,被精美絕倫的耳墜驚豔到了。


    這…這也太漂亮了吧!


    碎冰寒在漆黑的寢宮裏熠熠生輝,每片花瓣上都閃著幽藍色的光,連紋路都清晰可見。


    可想而知,雕刻者必定功力深厚,不然做不出這樣的驚世之作。


    “等等,你撿的?上哪撿的?地址發給我。”


    秦夜玦試探性問道:“你…喜歡嗎?”


    沈景漓微微一怔,眼神裏充滿疑問,“為何要我喜歡它?”


    “不喜歡的話,就丟了吧。”秦夜玦把碎冰寒收回,眉宇間染上一層陰霾,無力感湧上心頭。


    第一次送人禮物…沒送出去…


    他不喜歡…


    “丟掉?別啊。”


    “以後…再給你更好的。”


    “這個就很好了。”沈景漓把碎冰寒搶了過來,這稀罕玩意兒哪那麽好撿,哪能天天撿。


    耳墜的禮盒上還用鍍金正楷寫著『碎冰寒』三個字,一看就價值不菲。


    秦夜玦這人運氣怪好的,能撿到這玩意兒。


    “既然喜歡…不準偷偷丟掉。”聽到沈景漓說喜歡,秦夜玦心裏懸著的石頭也就落下了。


    似是回過神來,沈景漓疑惑的開口:“難道自己窮瘋了?夢中臆想秦夜玦送自己耳墜?”


    不過,能在夢中看到這麽美的耳墜,值了。


    沈景漓把碎冰寒拿在手上細細端詳,果然,夢裏什麽都有,這耳墜會發光耶…


    沈景漓的笑顏可人,眉眼呈月牙狀,流露出幾分自然的嬌憨。


    秦夜玦自知不能再待下去了,迷幻花的毒還未全部散去。


    “以後不準對別人這樣笑,早點歇息。”秦夜玦說完便大步離開了乾露殿。


    見秦夜玦的身影消失不見,沈景漓把耳墜放在一側,閉上眼睛,無奈道:“明早還是喝些安神茶吧,都快精神分裂了。”


    現實中,秦夜玦怎麽可能這麽溫柔,這世間又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耳墜。


    ————


    翌日清晨。


    沈景漓被秋嬤嬤叫醒,她又被迫起床了。


    “嬤嬤,朕不想上班,好困。”


    昨晚做了害羞的夢,沒睡好…


    “小祖宗,您又想賴床?快起快起。”


    沈景漓閉眼抱怨:“啊,為了十兩盡折腰啊,果然,窮鬼的世界裏沒有睡懶覺的概念。”


    秋嬤嬤自是聽不懂沈景漓的話,隻覺她是在胡言亂語。


    眼尖的秋嬤嬤發現枕頭上有閃閃發亮的東西,再定睛一看…


    這是?


    耳墜?


    “皇上?這耳墜哪裏來的?”


    “什麽耳墜?”


    沈景漓睜眼望去,心頭一驚!


    這…這不是昨晚在夢中出現過的耳墜嗎!那!?


    她嚇得往後退了退,還踉蹌了幾步。


    沈景漓想通後,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吼叫聲:“那!不!是!夢!”


    昨晚的羞恥畫麵像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閃過,沈景漓急得在原地之打轉:“完了完了,秦夜玦回來了。”


    “糟了糟了,他他他…他不正常。”


    “這不科學!這不對勁!”


    “秦夜玦不做人,那別拉我下水啊。”


    “我不搞基,堅決不搞,死也不搞,再說了,一個女的,怎麽搞嘛?”


    ……


    秋嬤嬤出言提醒:“小祖宗?您怎能口無遮攔,隔牆有耳啊小祖宗!”


    沈景漓轉累了,癱坐在床邊,眉頭擰成死結:“嬤嬤,朕想告老還鄉。”


    “您的故鄉就在京城皇宮內,不存在還鄉一說。”秋嬤嬤給沈景漓遞上茶水。


    沈景漓接過,顫顫巍巍得抿了幾口,由於手抖得厲害,龍袍都淋濕了一大截。


    見沈景漓的行為舉動實在怪異,秋嬤嬤擔心不已:“皇上,您沒事吧?奴婢這就喚太醫來。”


    沈景漓一把拉住秋嬤嬤,絕望道:“不用了,沒救了。”


    “既然如此,那…還上朝嗎,俸祿還要嗎?”


    “要,趕緊梳洗吧。”


    雖然秦夜玦是個大麻煩,但是日子還是要過,巨債還是得還。


    秋嬤嬤麵露難色,“最後一件龍袍都濕了,其他的幾件,都送去內務府以舊換新了,最快也要傍晚才送來。”


    “隨便穿一件就行了,不用非得是龍袍。”


    ……


    在去金鑾殿的路上,沈景漓一直在做心理建設。


    秦夜玦這廝應該不是真的想跟她搞基,指定是身子冷,想從她身上找溫暖而已。


    送她耳墜,肯定有坑。


    對對對,之前那個花瓶就是前車之鑒。


    他想訛錢,這是新型騙局,不得不防。


    這樣想來,沈景漓似乎沒有那麽害怕與秦夜玦會麵了。


    到了金鑾殿,沈景漓率先坐在龍椅旁的紫檀椅上,安靜低頭。


    秦夜玦姍姍來遲,足足讓在場的人等了一刻鍾。


    他慵懶得靠在龍椅上,一如既往的輕輕敲打扶手,眼神有意無意的朝沈景漓處看去。


    低頭玩手指?


    也不看我?


    秦夜玦薄唇輕啟:“聽說,西圩城來報,桑族騷動,時常越過邊界,多次挑釁守城士兵?”


    驃騎大將軍高天野上前行禮:“原先,有王爺出師西圩,才得以讓桑族人不敢興風作浪,如今那蠻夷之地又肆意生事,簡直是自尋死路。”


    “還大膽試探西圩城將士們的底線,臣覺得,不可一再忍讓,臣想請纓前去討伐。”


    秦夜玦把話引向還在魂遊天外的沈景漓,“別玩手了,此事你怎麽看?”


    “啊?”沈景漓心不在焉,方才他們說的話,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顧斯辰上前提醒道,“皇上,桑族挑釁西圩城士兵,高將軍自請前往西圩,討伐桑族。”


    秦夜玦盯著台下的顧斯辰,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顧斯辰他…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


    沈景漓為何會對他另眼相看?


    方才,他們是在眉來眼去?


    “轉過來。”


    沈景漓:“???”


    大臣們:“???”


    “沈景漓,把頭轉過來。”


    “………”


    沈景漓雖不解,但還是照做了,身子側了側,抬頭看向秦夜玦,兩人的視線碰撞到一起。


    沈景漓不自覺想到昨晚的夢…不,那不是夢,兩抹紅暈爬上臉頰,她低頭不敢與秦夜玦對視。


    秦夜玦似乎明白了她臉紅的原因,嘴角微微上揚:“桑族一事,說說你的看法…任你決斷。”


    “那就讓高將軍去吧,不過點到為止即可,覆滅桑族對大淵沒好處,如今雙方也沒必要開戰。”


    沈景漓偶爾也去勤政殿看折子,對國勢還是有一定的了解。


    五年前,秦夜玦把宿敵啟國打得一蹶不振,此戰大勝,促使大淵成為國土麵積最大的國家。


    屈居第二的…則是雪瑞國。


    而這個不安分的桑族,正好杵在大淵與雪瑞國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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