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吳孟弦沒有回來，餐桌上，隻有吳晚謙和於霧霧兩個人。
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吳晚謙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但卻依然沒什麽胃口，吃得少，話卻不少，來來回回都是關心於霧霧的學習情況。
直到惹的於霧霧不耐煩了，“當”的一聲將碗筷放回桌上，“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吳晚謙一愣，忙說道，“好，你慢慢吃，我不問了。”
於霧霧重新拿起筷子，剛夾了一筷子的平菇炒雞片塞進嘴裏，桌上的手機又響了。
吳晚謙迅速接聽，“喂。”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他的臉色已經大變，“你說什麽？”
“……”
“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後，他立刻起身往餐廳外衝去，隻是很快的，他又回來了，看著於霧霧欲言又止。
於霧霧頭也不抬，自顧自的吃飯，直到吳晚謙開口說道，“霧霧，你爺爺突然中風進了醫院，我必須馬上回上海一趟，你……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他的語氣試探，還透著一分的小心翼翼。
而於霧霧隻是眨了下眼睛，女孩的聲音便利落又冷漠的響起，“不去。”
吳晚謙歎氣。
也是了，現階段，自己這個親爸爸她都還沒能完全接受，現在讓她跟自己回去照顧父親，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於是他想了想，便說道，“霧霧，那這段時間你就在d市待著，好好上課，有什麽事情就找周阿姨，或者給我打電話。”
於霧霧虛虛點頭，“恩。”
“……”吳晚謙又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隻能抬腳離開。
。
於霧霧吃過晚飯，剛走出餐廳，玄關處傳來聲音。
“少爺您回來了。”周阿姨接過吳孟弦的外套和包。
吳孟弦問，“爸呢？”
“先生在樓上。”
吳孟弦換好鞋，直接抬腳上樓。
從始至終，當於霧霧是個空氣。
於霧霧也無所謂，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沒心沒肺的看著。
沒一會兒，樓梯上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霧霧。”吳晚謙提著行李箱下來，說道，“我已經和孟弦說好了，這一陣子就讓他開車送你上學。”
“不用了吧。”於霧霧看了眼一臉不情願的吳孟弦，“我自己坐公交就行了。”
“那怎麽行，公交車的時間不穩定，容易遲到，還是讓孟弦送你吧。”吳晚謙說完，又對著吳孟弦吩咐了幾句。
吳孟弦卻表示，“我每天9點上班，5點下班，不在這個時間點的話，我也沒辦法。”
吳晚謙皺眉，隻好叫來了周阿姨，吩咐她盡早找好司機。
最後，才乘著夜色，匆匆趕去了機場。
。
周一上午9點，中文係有兩節專業課。
但文化大學這麽多年有個條例，每周一早晨8點，全校師生都要舉行升國旗儀式。
自然是不能指望吳孟弦開車送她，於霧霧自己坐車來到學校，將將趕上。
一走進隊伍，小夏就不停的對她招手，熱情的不行，“霧霧，快過來。”
等於霧霧到了跟前，小夏就興奮的問道，“霧霧，你元旦節有空不？”
“元旦節？”於霧霧皺眉，“今天才幾號啊。”
“唉，你別管今天幾號，元旦我們要放三天假，楊爍說到時候想來找我們玩兒，這次還要多帶一個男生過來，所以你也來唄？”
“楊爍是誰？”於霧霧問。
“楊爍就是……就是……”小夏臉紅，吞吞吐吐，半天才說道，“就是昨天來和我們聯誼的啊。”
“聯誼？”
“行了行了，我來說吧。”一旁的小慧直接說道，“楊爍是浙大計算機係的，周六那天過來聯誼，跟小夏啊互相看對眼了，估計能成。所以啊，楊爍就說想等元旦的時候再過來玩一趟，他們這次是三個人，你不是沒男朋友嘛，剛好我也沒，所以到時候就一起去玩兒吧。”
於霧霧聽罷，撇了撇嘴道，“沒興趣。”
“為什麽呀？你長得那麽漂亮，不找個男朋友多可惜啊。”
“就是，薇薇她都有男朋友了，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再不找的話，恐怕沒多久……我們宿舍可就差你一人了啊。”小慧吐槽。
於霧霧卻點頭，“一人就一人，反正我不想找。”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行，不找沒關係，但是元旦的聯誼你必須過去。”
“為什麽呀？”
“肥水不流外人田，說不定你就看上誰了呢，再說了，你如果不去，就我們倆，可人家來三個人，顯得我們多沒禮貌啊對不？”
於霧霧嘴角一抽，很想來一句……關我什麽事？
“霧霧我跟你說，那個楊爍真的長得挺帥的。”小慧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就當是為了攛掇他和小夏，你給個麵子，行不行？”
於霧霧看著小夏。
小夏長得很文靜，為人也一直不錯，她想了想，點頭，“行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交什麽男朋友，你們到時候顧好自己就行，別管我。”
“ok！”
“行！”
小慧和小夏紛紛舉手答應。
。
升旗儀式結束，三人直接來到階梯教室。
文化大學雖然不如d大那麽全國馳名，但在d市，也算是擁有幾十年悠久曆史的名校了，尤以教學嚴謹出名。
就拿於霧霧就讀的中文係來說吧，係裏的幾個老教授幾乎都是上了五十歲的年紀，在學校執教了好幾十年，性格嚴肅古板不說，上課更是高要求到不行。
尤其是教《中國古代文學》的張教授，別說偷偷聊天了，隻要聽到有手機在響，這人的課基本就不用再過來上了，因為……他肯定會算你不及格。
於霧霧她們來的早，選了個最後麵的角落位置，等到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階梯教室已是人滿為患。
《中國古代文學》是大課，所以有好幾個班聚集在一起，算起來也有小兩百人。
眾人鴉雀無聲，等待著張魔頭走進教室，誰知……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踩著鈴聲進來的，居然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教室內乍然響起的議論聲讓於霧霧抬頭，她看著台上的男人，腦子裏瞬間電光火石。
咦，這不是昨天送吳晚謙回來的那個男人嗎？
他怎麽在這兒？
台上，教導主任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便說道，“同學們，張教授的家裏臨時出了點狀況，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裏，張老師的教課將暫時由黎老師為大家講解。黎老師是d大畢業的高材生，現任黎氏集團總裁，但同時，他也是我們d市作家協會的成員，更是張教授的忘年之交。我相信，黎老師不僅可以給大家帶來專業的授課內容，更能和大家多做交流和感悟，大家歡迎！”
可能因為黎慕晨人長得好看，又年輕，全場劈裏啪啦的鼓起掌來，尤其是女生，顯得都有些興奮。
反正都是要上課，與其聽一個老頭子絮絮叨叨，聲色俱厲，不如對著一個更年輕，更帥氣的……
“慕晨，你來說幾句？”教導主任笑著說道。
黎慕晨將課本往桌上一放，開口，是成熟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同學們好，我叫黎慕晨，初次見麵，以後請多多關照。”
他態度溫和，現場女生頓時更加的開心，雙眼幾乎都要冒紅心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有問題的話回頭找我。”說完，教導主任便轉身離開了。
於霧霧看著台上的男人，他動作斯文的脫下大衣外套放在一旁，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勾勒出頎長筆挺的身材，目測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
在整個學校，還真找不出像他這樣養眼的男老師了，難怪女學生們都樂的合不攏腿。
“大家安靜。”黎慕晨開口，“現在開始上課。”
教室內稍稍安靜下來，下一秒……
“張老師給你們講到什麽階段？”黎慕晨問。
眾人：“……”
“老師！”班花趙雲芳紅著臉舉手道，“剛剛講到明朝。”
“好。”黎慕晨對她點了下頭，便翻開課本。
要不要這麽不敬業？
於霧霧皺眉。
雖說誰上課她都無所謂吧，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比自己還要敷衍的老師！
“你們說黎老師是不是長的很帥？”身邊，小夏如夢如幻的看著台上，雙眼幾近花癡。
“是啊，就是不知道他多大歲數了？有沒有結婚？”小慧也雙手托腮，看的如癡如醉。
“結了。”於霧霧隨口就說道。
兩人一愣，轉過頭看她，“你怎麽知道？”
於霧霧笑嘻嘻的說道，“他都這麽大年紀了，如果還沒結婚的話，不是有病，就是gay。”
周圍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響起，儼然，也是都聽到於霧霧說的話了。
“下麵我們來看一個視頻。”黎慕晨的聲音在台上響起。
話畢，投影儀打開，一部香港老電影便在屏幕上播放了起來。
居然是《唐伯虎點秋香》！
這是什麽節奏？
黎慕晨沒有再說話，拿起煙盒和手機便離開了教室。
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周遭學生立刻議論紛紛：
“哇塞，他這麽講課，到底行不行啊？”
“就是，居然給我們放電影。”
“教導主任該不會被他給賄賂了吧？”
“……”
於霧霧則直接拿出英語課本，下午還有小測驗呢！
。
走廊，吸煙室內。
黎慕晨先點了根煙抽著，然後才拿出手機。
看了眼未接來電，他直接按了“回撥”過去。
“阿晨，課上的怎麽樣？”吳晚謙在電話那頭問道。
“剛上，感覺還行。”黎慕晨回答簡短。
“那就好。”吳晚謙歎氣，“這陣子，霧霧這孩子就多麻煩你了。”
“不麻煩，張叔這陣也是家裏有事，我反正要過來代班上課的。”
“恩，其實霧霧這孩子挺乖的，就是……於婧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加上她年紀還小，不怎麽懂事，這才荒廢了學業……”吳晚謙絮絮叨叨的在那頭說道。
“我知道。”黎慕晨笑了笑，“這段時間，我會好好教育她的。”
。
20分鍾後，黎慕晨重新回到教室。
走到台前，直接將正播放的電影按了“暫停”，開口就問道，“有哪位同學能說出唐寅的畫風？”
台下鴉雀無聲。
這一部電影是周星馳很早之前的作品了，說實話，現在的90後們接觸不多，就算有人曾看過，也隻會被其中的搞笑台詞吸引，誰會研究什麽畫風？
再說了，畫風這東西……跟這門課有關係嗎？
黎慕晨挑了下眉，抬手拿起點名冊，“既然沒人回答，那就點名，回答不上來的話，學期末扣20分。”
“什麽？”
“扣20分？”
“太殘忍了吧黎老師？”
黎慕晨眼神都不曾動一下，自顧自低頭看點名冊，看的……很是認真。
大概過了一分鍾的時間，他終於開口，一字一句的念出名字：“於霧霧。”
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吳晚謙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但卻依然沒什麽胃口，吃得少，話卻不少，來來回回都是關心於霧霧的學習情況。
直到惹的於霧霧不耐煩了，“當”的一聲將碗筷放回桌上，“還讓不讓我吃飯了？”
吳晚謙一愣，忙說道，“好，你慢慢吃，我不問了。”
於霧霧重新拿起筷子，剛夾了一筷子的平菇炒雞片塞進嘴裏，桌上的手機又響了。
吳晚謙迅速接聽，“喂。”
不知道電話那頭說了什麽，他的臉色已經大變，“你說什麽？”
“……”
“好，我知道了。”
放下電話後，他立刻起身往餐廳外衝去，隻是很快的，他又回來了，看著於霧霧欲言又止。
於霧霧頭也不抬，自顧自的吃飯，直到吳晚謙開口說道，“霧霧，你爺爺突然中風進了醫院，我必須馬上回上海一趟，你……你跟我一起回去嗎？”
他的語氣試探，還透著一分的小心翼翼。
而於霧霧隻是眨了下眼睛，女孩的聲音便利落又冷漠的響起，“不去。”
吳晚謙歎氣。
也是了，現階段，自己這個親爸爸她都還沒能完全接受，現在讓她跟自己回去照顧父親，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於是他想了想，便說道，“霧霧，那這段時間你就在d市待著，好好上課，有什麽事情就找周阿姨，或者給我打電話。”
於霧霧虛虛點頭，“恩。”
“……”吳晚謙又看了她一會兒，最終，隻能抬腳離開。
。
於霧霧吃過晚飯，剛走出餐廳，玄關處傳來聲音。
“少爺您回來了。”周阿姨接過吳孟弦的外套和包。
吳孟弦問，“爸呢？”
“先生在樓上。”
吳孟弦換好鞋，直接抬腳上樓。
從始至終，當於霧霧是個空氣。
於霧霧也無所謂，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打開電視，沒心沒肺的看著。
沒一會兒，樓梯上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
“霧霧。”吳晚謙提著行李箱下來，說道，“我已經和孟弦說好了，這一陣子就讓他開車送你上學。”
“不用了吧。”於霧霧看了眼一臉不情願的吳孟弦，“我自己坐公交就行了。”
“那怎麽行，公交車的時間不穩定，容易遲到，還是讓孟弦送你吧。”吳晚謙說完，又對著吳孟弦吩咐了幾句。
吳孟弦卻表示，“我每天9點上班，5點下班，不在這個時間點的話，我也沒辦法。”
吳晚謙皺眉，隻好叫來了周阿姨，吩咐她盡早找好司機。
最後，才乘著夜色，匆匆趕去了機場。
。
周一上午9點，中文係有兩節專業課。
但文化大學這麽多年有個條例，每周一早晨8點，全校師生都要舉行升國旗儀式。
自然是不能指望吳孟弦開車送她，於霧霧自己坐車來到學校，將將趕上。
一走進隊伍，小夏就不停的對她招手，熱情的不行，“霧霧，快過來。”
等於霧霧到了跟前，小夏就興奮的問道，“霧霧，你元旦節有空不？”
“元旦節？”於霧霧皺眉，“今天才幾號啊。”
“唉，你別管今天幾號，元旦我們要放三天假，楊爍說到時候想來找我們玩兒，這次還要多帶一個男生過來，所以你也來唄？”
“楊爍是誰？”於霧霧問。
“楊爍就是……就是……”小夏臉紅，吞吞吐吐，半天才說道，“就是昨天來和我們聯誼的啊。”
“聯誼？”
“行了行了，我來說吧。”一旁的小慧直接說道，“楊爍是浙大計算機係的，周六那天過來聯誼，跟小夏啊互相看對眼了，估計能成。所以啊，楊爍就說想等元旦的時候再過來玩一趟，他們這次是三個人，你不是沒男朋友嘛，剛好我也沒，所以到時候就一起去玩兒吧。”
於霧霧聽罷，撇了撇嘴道，“沒興趣。”
“為什麽呀？你長得那麽漂亮，不找個男朋友多可惜啊。”
“就是，薇薇她都有男朋友了，我告訴你啊，你要是再不找的話，恐怕沒多久……我們宿舍可就差你一人了啊。”小慧吐槽。
於霧霧卻點頭，“一人就一人，反正我不想找。”
“……”那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也行，不找沒關係，但是元旦的聯誼你必須過去。”
“為什麽呀？”
“肥水不流外人田，說不定你就看上誰了呢，再說了，你如果不去，就我們倆，可人家來三個人，顯得我們多沒禮貌啊對不？”
於霧霧嘴角一抽，很想來一句……關我什麽事？
“霧霧我跟你說，那個楊爍真的長得挺帥的。”小慧附在她耳邊小聲說道，“就當是為了攛掇他和小夏，你給個麵子，行不行？”
於霧霧看著小夏。
小夏長得很文靜，為人也一直不錯，她想了想，點頭，“行吧。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交什麽男朋友，你們到時候顧好自己就行，別管我。”
“ok！”
“行！”
小慧和小夏紛紛舉手答應。
。
升旗儀式結束，三人直接來到階梯教室。
文化大學雖然不如d大那麽全國馳名，但在d市，也算是擁有幾十年悠久曆史的名校了，尤以教學嚴謹出名。
就拿於霧霧就讀的中文係來說吧，係裏的幾個老教授幾乎都是上了五十歲的年紀，在學校執教了好幾十年，性格嚴肅古板不說，上課更是高要求到不行。
尤其是教《中國古代文學》的張教授，別說偷偷聊天了，隻要聽到有手機在響，這人的課基本就不用再過來上了，因為……他肯定會算你不及格。
於霧霧她們來的早，選了個最後麵的角落位置，等到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階梯教室已是人滿為患。
《中國古代文學》是大課，所以有好幾個班聚集在一起，算起來也有小兩百人。
眾人鴉雀無聲，等待著張魔頭走進教室，誰知……
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踩著鈴聲進來的，居然是學校的教導主任，和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教室內乍然響起的議論聲讓於霧霧抬頭，她看著台上的男人，腦子裏瞬間電光火石。
咦，這不是昨天送吳晚謙回來的那個男人嗎？
他怎麽在這兒？
台上，教導主任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便說道，“同學們，張教授的家裏臨時出了點狀況，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裏，張老師的教課將暫時由黎老師為大家講解。黎老師是d大畢業的高材生，現任黎氏集團總裁，但同時，他也是我們d市作家協會的成員，更是張教授的忘年之交。我相信，黎老師不僅可以給大家帶來專業的授課內容，更能和大家多做交流和感悟，大家歡迎！”
可能因為黎慕晨人長得好看，又年輕，全場劈裏啪啦的鼓起掌來，尤其是女生，顯得都有些興奮。
反正都是要上課，與其聽一個老頭子絮絮叨叨，聲色俱厲，不如對著一個更年輕，更帥氣的……
“慕晨，你來說幾句？”教導主任笑著說道。
黎慕晨將課本往桌上一放，開口，是成熟男人特有的低沉嗓音，“同學們好，我叫黎慕晨，初次見麵，以後請多多關照。”
他態度溫和，現場女生頓時更加的開心，雙眼幾乎都要冒紅心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有問題的話回頭找我。”說完，教導主任便轉身離開了。
於霧霧看著台上的男人，他動作斯文的脫下大衣外套放在一旁，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勾勒出頎長筆挺的身材，目測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
在整個學校，還真找不出像他這樣養眼的男老師了，難怪女學生們都樂的合不攏腿。
“大家安靜。”黎慕晨開口，“現在開始上課。”
教室內稍稍安靜下來，下一秒……
“張老師給你們講到什麽階段？”黎慕晨問。
眾人：“……”
“老師！”班花趙雲芳紅著臉舉手道，“剛剛講到明朝。”
“好。”黎慕晨對她點了下頭，便翻開課本。
要不要這麽不敬業？
於霧霧皺眉。
雖說誰上課她都無所謂吧，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比自己還要敷衍的老師！
“你們說黎老師是不是長的很帥？”身邊，小夏如夢如幻的看著台上，雙眼幾近花癡。
“是啊，就是不知道他多大歲數了？有沒有結婚？”小慧也雙手托腮，看的如癡如醉。
“結了。”於霧霧隨口就說道。
兩人一愣，轉過頭看她，“你怎麽知道？”
於霧霧笑嘻嘻的說道，“他都這麽大年紀了，如果還沒結婚的話，不是有病，就是gay。”
周圍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響起，儼然，也是都聽到於霧霧說的話了。
“下麵我們來看一個視頻。”黎慕晨的聲音在台上響起。
話畢，投影儀打開，一部香港老電影便在屏幕上播放了起來。
居然是《唐伯虎點秋香》！
這是什麽節奏？
黎慕晨沒有再說話，拿起煙盒和手機便離開了教室。
等他的身影一消失，周遭學生立刻議論紛紛：
“哇塞，他這麽講課，到底行不行啊？”
“就是，居然給我們放電影。”
“教導主任該不會被他給賄賂了吧？”
“……”
於霧霧則直接拿出英語課本，下午還有小測驗呢！
。
走廊，吸煙室內。
黎慕晨先點了根煙抽著，然後才拿出手機。
看了眼未接來電，他直接按了“回撥”過去。
“阿晨，課上的怎麽樣？”吳晚謙在電話那頭問道。
“剛上，感覺還行。”黎慕晨回答簡短。
“那就好。”吳晚謙歎氣，“這陣子，霧霧這孩子就多麻煩你了。”
“不麻煩，張叔這陣也是家裏有事，我反正要過來代班上課的。”
“恩，其實霧霧這孩子挺乖的，就是……於婧的死對她打擊太大了，加上她年紀還小，不怎麽懂事，這才荒廢了學業……”吳晚謙絮絮叨叨的在那頭說道。
“我知道。”黎慕晨笑了笑，“這段時間，我會好好教育她的。”
。
20分鍾後，黎慕晨重新回到教室。
走到台前，直接將正播放的電影按了“暫停”，開口就問道，“有哪位同學能說出唐寅的畫風？”
台下鴉雀無聲。
這一部電影是周星馳很早之前的作品了，說實話，現在的90後們接觸不多，就算有人曾看過，也隻會被其中的搞笑台詞吸引，誰會研究什麽畫風？
再說了，畫風這東西……跟這門課有關係嗎？
黎慕晨挑了下眉，抬手拿起點名冊，“既然沒人回答，那就點名，回答不上來的話，學期末扣20分。”
“什麽？”
“扣20分？”
“太殘忍了吧黎老師？”
黎慕晨眼神都不曾動一下，自顧自低頭看點名冊，看的……很是認真。
大概過了一分鍾的時間，他終於開口，一字一句的念出名字：“於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