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拿出來的是一顆心髒,看上去晶瑩剔透,如同一塊五色的寶玉,隱約之間還有微微跳動之感。


    “星辰之心!”終於有人低呼。


    這顆星辰之心非常珍貴。能夠誕生星辰之心的星辰,大多都已經誕生了靈智,就像是一個逐漸完整的生命,其由死物向著生命進化,再給些時日,這顆星辰最少也能孕育出一隻強大的仙胎。而且這種用一顆星辰的生命精華孕育出來的仙胎與通常的那種一塊仙石或者是一條仙脈所孕育出來的仙胎不同,差距就如仙皇與仙帝之間的差異。


    星辰之心孕育出來的生命未來有望步入聖徒的那種!


    但可惜的是,這星辰之心被取了出來,將不可能再有仙胎誕生,而這星辰之心呈五色之華,是極品中的精品,可是能夠用來打造準聖器的超級仙材。


    所以,駱屠一眼便被這顆星辰之心給驚豔到了。


    “如果你贏了,這顆星辰之心就是你的!”血屠那噬血的眼神裏滿是戲謔之色,他是二品巔峰,而駱屠不過是一個剛剛突破一品的仙帝。


    他從夢蒼龍那裏知道,駱屠當日戰勝他,皆是因為動用了禁忌之力,導致夢蒼龍最後虛脫,根本就沒有辦法移動,而駱屠的特點就是速度快,甚至是擁有一定的空間能力!


    但對於血屠來說,他最不怕的就是對方的速度,他自認為,在他麵前,任何速度都是一個笑話。至於在死鬥中戰死之後被聖殿複活?嗬嗬,也許聖殿可以做到,但卻需要幾十年甚至百年的時間恢複巔峰,那麽,這幾十年的時間聖殿可沒說保他平安!


    “要不,你也算一個?”駱屠突然將目光轉向鬼無忌,咧嘴一笑,一臉認真地道:“如果你要和我切磋的話,不用你用死鬥的方式,隻需要你拿出和這個血猴子差不多的賭注就行。”


    “小子,先待活著走下來再說吧!”鬼無忌冷笑,在他看來,駱屠已是必死,他又何必再多此一舉,血屠選擇死鬥,自然是有把握的!


    “真是沒膽的家夥,難怪像個鬼一樣老是縮在陰影裏!”駱屠吐槽道。


    周圍又是一陣竊笑,駱屠這話也太符合鬼無忌的形象了,仙帝之間彼此並不都是一團和氣,有機會嘲諷一下對手,自然還是有人願意做的!


    “如果你能活著走下擂台,那麽,本座就接受你的論道切磋!”


    “不,是賭約,我的賭注就是這顆星辰之心,那麽,你準備好了自己的賭注嗎?”駱屠輕笑著反問。


    “你!”鬼無忌真怒了,這特麽還沒上擂台就覺得自己贏了嗎?這星辰之心還不是你的呢!


    但仔細一想,好像真特麽有道理的樣子,如果駱屠死了,自然他們的賭約就不成了 ,但如果駱屠活下來了,那就意味著駱屠贏了,那麽這顆星辰之心自然就是駱屠的了!對方拿星辰之心來做賭注一點毛病都沒有。連血屠都說不出個理來!


    “老鬼,賭了,那可是星辰之心!”有人在一旁笑著慫恿。


    可誰都知道,那人看熱鬧不嫌事大。而荒天大帝對此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不違聖殿的規則,對這些人是自由的。


    “既然你如此自信,本座就和你賭了!本座有一物,倒也與這星辰之心匹配!”鬼無忌冷笑一聲。


    他就不信這小子能活著出來。就算是活著出來也必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還能有多少戰力,到時候,他再出手,絕對不會給對方任何的機會。不過他現在自是不可能直接將賭注拿出來,因為此刻那星辰之心還不屬於駱屠!


    “好,希望不要反悔!”駱屠輕笑一聲,而後對著血屠道:“準備好了嗎?”


    “我為你保留一滴精血……”荒天大帝開口!


    “不必,不過荒天前輩剛才可是見證了那老鬼頭與晚輩的賭約,不要到時候我下來之後,他不認賬。”駱屠卻擺手道。


    荒天大帝眉頭微皺,這取精血是為了保障駱屠有機會複活,可對方竟然放棄這樣的機會?是太自信還是太傻?


    “你確定?”


    “確定!”駱屠斷然道。


    “好,這是你自己的選擇,不過你與鬼無忌的賭約我可以為你見證,隻要你能活著走下擂台。”荒天也不糾結,作為這一次聖殿的值守大帝,他也不是一個婆媽的人!隻要所有的選擇是出自他們自願,那麽他自是沒有意見!


    ……


    生死擂,也就是大殿之中的那個巨大的祭壇,那九張九色巨椅已然沉入了地下,祭壇空出來,也就成了這場生死擂的場地。


    駱屠在祭壇那三色石磚之上走過,腳下仿佛能夠感受到曆史的滄桑與厚重,這祭壇的每一塊三色磚都仿佛是被鮮血浸染一般,紅色是主體,黃色與褐色讓那紅色更顯斑駁。


    “小子,你準備好怎麽死了嗎?”血屠一陣獰笑著問。


    “廢話真多!”駱屠不屑地看了一眼。


    “嗡!”血屠的身體仿佛化成了一個噴吐血霧的黑洞,隻一瞬間,那血色彌漫開來,血霧活過來了一般化成了無數的虛影漫向祭壇的每一個角落,包括駱屠在的地方。


    “血屠界!”擂台之下有人輕呼,並不是所有人都見過血屠的帝界,但關於血屠界的傳說卻很多,因為那些體驗過血屠界的人幾乎沒有幾個能夠活下來。


    “這血屠界不是規則世界,而是由血噬魔蟲形成的界域嗎?”有人向身 邊的人輕問。


    “不在界中,誰知道呢?”被問者搖頭,但卻對那血色世界充滿了忌憚,因為他聽說血屠界並不像他們這些仙帝一樣利用規則織出帝界,那是屬於規則的世界,而血屠帝君的血屠界卻是以血噬魔蟲所形成的詭異空間。


    那每一粒血色,都是一隻血噬魔蟲,任何有血有肉的生靈在其中都將會被血噬魔蟲吞噬,所以,在血屠界之中不說什麽空間法則,也不講什麽速度,因為隻要你在這方世界裏,那些血噬魔蟲就能附著在你的身上,然後如蟻群吞象一般,直接吞噬掉所有的氣血肉身!


    血噬魔蟲也是蠱蟲的一種,但是它細微到單隻肉眼不可察的地步,可當它們聚集在一起,通過仙元催動,卻會如血霧一般,隨著意念抵達任何地方!包括自毛孔之中鑽入身體之內,流入血管,進入腦髓……恐怖的地方不是他單體戰力如何,而是它可以無處不在。


    “嗯!”就在血屠帝君迅速將他的血噬魔蟲填滿整個祭壇之時,卻赫然發現自己的神識竟然失去了對駱屠的感知。


    在這濃濃的血霧之中,他的目力也無法完全穿透,但是每一隻血噬魔蟲就是他的眼睛,可即使是這祭壇之上填滿了他的眼睛,也沒能發現駱屠的下落。這事情就變得古怪了。


    血屠知道,對方不可能離開祭壇,在死鬥開始之後,這祭壇便已經與外麵隔絕,無論生死,未分勝負前不能退場。所以,駱屠還在這擂台之上,但為何他卻發現不了對方!


    血噬魔蟲無法發現駱屠的存在,這個攻擊也就無處安放了,血屠禁不住皺起了眉頭,謹慎地向著剛才駱屠所在的方向靠近。


    血噬魔蟲的視覺存在限製,畢竟其個體太過於微小,單體視野會有局限,而萬千噬血魔蟲交織在一起,視野雖廣,但也存在分割的情況。


    正常情況下配合精神力的感知,可以清晰地觀察,可當精神力與神識失效時,那麽噬血魔蟲所觀測到的更像是被摔碎的鏡麵所看到的景象。


    靠近,視野之中,並沒有駱屠的存在,仿佛他真的消失了一般。


    事實上,此刻擂台之下觀戰者也有些懵,因為他們的視線也完全被那血霧籠罩,看不到裏麵發生的一切,但可以肯定,擂台之上並沒有發生戰鬥,不然那血霧也不可能如此平靜。


    擂台之上,安靜得可怕,血噬魔蟲遮擋了所有的視線,令人很不爽。


    突然,擂台之上的血霧翻騰炸開,就像是一團血色煙火在其間升騰而起,那血霧向外膨脹,再向內收縮,原本的平靜驟然沸騰。


    整個祭壇之上,仿佛有某種狂暴的能量不斷地壓縮吞吐!


    良久,那血色的霧氣才緩緩安靜,但眼尖的人卻已經看到有一團白色正自那血霧深處向外蔓延,一點點,最後,那些在虛空之中飛舞的血色靜止了下來,因為那血色之上已凝出了一層灰白,逐漸白色越來越明顯,最後人們看到那巨大的祭壇上空,已經完全化成了一塊巨大的血色冰晶,晶瑩透亮,血光隱隱。


    所有人都怔住了。他們依然無法看到祭壇深處的景象,但卻知道,剛才那一刹那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甚至有可能戰鬥已經結束了。


    那麽究竟誰勝誰敗?


    大部分心中覺得肯定是血屠帝獲勝,但看情況好像也不對。


    如果是血屠贏了,這些血噬魔蟲又是什麽情況?


    血噬魔蟲恐怖就在於它的無孔不入,哪怕是仙胎道體,也能輕易吞噬,據說哪怕是帝器也能被其吞噬成渣……


    “好強大的寒冰之力!”有人還是發出了感歎,因為哪怕是隔著防禦大陣,他們依然能夠感受到那濃濃的寒氣,仿佛可以透入靈魂。


    “嘭……”就在所有人猜測在那血霧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麽的時候,驀然那血玉般的巨大冰晶炸開,隨後化成了滿天的破碎冰渣散落開來。原本漫天的血霧便再無蹤影,隻有滿祭壇的血色碎冰,堆積如山。


    而在那破碎的冰山之中,一道身影緩緩從中行出,一步步邁入眾人的視野之中。


    “怎麽可能!”鬼無忌失聲低呼,他也看清楚了從那碎冰山之中走出來的身影,不正是駱屠嗎?


    駱屠從那冰渣之中走了出來,那麽,血屠呢?


    這才過去了多長的時間?


    他們想象之中的被血屠碾壓沒有出現,他們猜測中驚天動地的戰鬥也沒有,兩位仙帝的死鬥,從開始到結束,竟然用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無波無瀾,仿佛就隻是一團血霧扭曲了幾下,一切就結束了 !


    不隻是鬼無忌不敢相信,大部分人都不敢相信,可駱屠出現了,而血屠卻沒有出現,這個結局已經揭曉。


    眾人都十分好奇,駱屠究竟是如何從那血屠界之中活下來的?還贏下了這一場勝利?而血屠是不是已經死了呢?


    他們有很多很多的疑問,但現場卻隻有一片死寂般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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