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坐在紅沙發上麵的女人。


    李洛拿出一根雪茄慢條斯理地將其哢嚓剪開,再用打火機慢慢噴烤。


    火焰燒得呼呼作響。


    將他的眼眸點起一絲幽幽的光亮。


    李曉冉聞著從他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血腥味,再看著他麵無表情炙烤雪茄的樣子,緊張得雙手使勁地攥到一起,不敢有任何動彈。


    “你想試什麽?”


    將烤好的雪茄叼到嘴裏,李洛冷冷地看向麵前的女人。


    “洛哥對不起,事情是我不對。”


    李曉冉死死扣住手心,微微搖頭說道:“我這次過來隻是想要讓你別追查下去,有些事情不管怎麽追究都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過來道歉是一回事。


    收到短信後盡管萬分猶豫,但她還是選擇過來,主要是不想讓事情鬧得更大。


    “有些人。”


    李曉冉深吸一口氣,麵若死灰道:“是得罪不起的。”


    “哦~”


    李洛把玩著手中的雪茄,笑眯眯地說道:“看來我還得謝謝你專門跑這麽一趟,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什麽大人物了!”


    這陰陽怪氣的話語,讓李曉冉臊得滿臉通紅。


    說到底。


    還是自己搞出來的事情。


    “洛哥。”


    她咬了咬牙,端起酒杯一口喝得幹幹淨淨:“話說到這裏就行了,我會跟人解釋清楚跟你並沒有任何關係,之前也隻是為了劇組做宣傳。”


    “不會有人再找你麻煩了的!”


    “抱歉。”


    放下杯子,她隨即站起身。


    又邁著沉重的步伐,往房門方向走去。


    “回來!”


    李洛老神在在地抽著雪茄,手指頭咚咚敲打茶台:“不把事情說清楚,你什麽地方都去不了,話就撂在這裏,你敢走出門口試試看。”


    幾聲輕響,愣是讓李曉冉停下腳步。


    感覺到仿佛有一頭猛獸,正在對自己張開滴血的獠牙。


    後背一陣陣發寒!


    “洛洛哥。”


    李曉冉脖子僵硬地回過頭。


    “坐下。”


    李洛眯著眼咬住雪茄,微笑地搖頭道:“有些話,千萬別逼我說第二遍。”


    煙霧盡管彌漫,可絲毫擋不住眼睛閃出的幽光。


    看得李曉冉艱難地咽下口水。


    猶豫了一下。


    她還是邁著修長的雙腿,重新回到紅色沙發上坐好。


    辦公室內重新變得寂靜。


    李洛隻是喝著酒。


    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在拍攝像霧像雨又像風的時候。”


    李曉冉無奈歎了一口氣,眼神茫然地說道:“認識到一個出手很大方的製片人,他對我展開瘋狂追求,還說為了我可以和老婆離婚。”


    “我我就答應了和他在一起。”


    有錢的老板盯上漂亮的女明星,想要養一養金絲雀。


    這種事情。


    甚至談不上新鮮。


    漂亮女明星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想要傍上一條粗壯的大腿,這更是司空見慣。


    不管對方說什麽。


    聽著就是。


    李洛吸了一口雪茄,緩緩吐出煙圈。


    “可在一起三個月的時間。”


    李曉冉眼中閃過驚恐之色,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我發現他這個人是個瘋子,是個占有欲極強的控製狂,隻要他想見我。”


    “二十四小時,必須隨叫隨到。”


    “不許我接觸其他男演員,就算工作也要匯報行程。”


    “隨時檢查我的手機,上麵每一條短信都要查看,如果我稍有不滿,他就動手打我。”


    說到這裏,李曉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仿佛某些疼痛在身上重現。


    “我要分手。”


    李曉冉眼眶泛紅,語氣更顯慌亂:“他就直接找到我家裏,差點把我爸媽都給打了,還拿著針管威脅我,如果不聽話就讓我染上艾滋病。”


    “我選擇報警,但是完全沒有用。”


    “他的背景很大。”


    “我隻能夠是想辦法躲,不僅讓家裏人換了個住的地方,還到處去拍戲,無論角色大小,無論片酬多少,隻要是能夠在外麵拍戲我都接。”


    “隻希望能讓那個人忘記我的存在。”


    借著剛才的酒勁,李曉冉忍不住把自己經曆的事情一並說出。


    聽得李洛皺了皺眉毛。


    看來對方遇到的是一個背景很厲害的控製狂,完完全全把她當做是私人寵物。


    現在寵物逃跑了。


    並且和別人在一起勾勾搭搭。


    而這個有背景又有著極度控製欲的人,自然就想教訓一下膽敢靠近自己寵物的家夥。


    順便也是給李曉冉一個警告。


    讓她乖乖回去。


    心裏略微一思索,李洛就大概能猜到前因後果。


    “所以。”


    他抿下一口威士忌,冷笑著問道:“今天找刀手來停車場砍我的,就是你說的這個製片人對吧!”


    “對不起。”


    李曉冉坐在沙發上,手足無措道:“當時在劇組,我看到有記者來探班。”


    “就想著就想著。”


    “就想著利用我弄個緋聞出來。”


    李洛麵無表情地吐出一股煙霧:“看看那個人有沒有淡忘你對吧。”


    “對不起。”


    李曉冉看向他,連連搖頭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會如此過分,今天看到新聞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其實你是知道的。”


    將雪茄放在煙灰缸上,李洛冷冷地說道:“別特麽在這裏裝傻,既然你知道他是個神經病,當然就知道他會做出這種事情。”


    “這這個我承認。”


    李曉冉結結巴巴,咬著牙齒說道:“大家都說你的背景很強,平時也沒什麽人敢欺負你。”


    “所以我以為就算他想要做些什麽。”


    “應該不會太過分。”


    幾句話徹底把李洛弄得無語。


    這腦回路。


    實在是很難理解。


    “非常對不起。”


    李曉冉看到他那個樣子,滿臉歉意地說道:“等下我會去找那個人說清楚,這一切都是宣傳而已,他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想到要再次去見那個人,她就忍不住的一陣顫抖。


    沒想到那個瘋子,竟然敢在京城幹出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


    也不知道回去。


    會有什麽遭遇等著自己。


    女人下意識扶住腰肋,那裏仿佛又隱隱作痛。


    美豔的臉蛋泛起哀容。


    讓人頓生憐惜!


    “很遺憾你經曆的事情。”


    李洛端起酒杯,對著女人微微點頭道:“現在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和情況,謝謝!”


    此話一出。


    李曉冉麵容錯愕地看向他。


    沒想到自己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這家夥竟然還想要知道對方的信息,今天這種場麵難道還沒有受夠。


    “名字。”


    李洛緩緩抿下一口酒。


    “你鬥不過他的。”


    李曉冉連忙擺手,表情相當認真。


    “名字!”


    李洛放下酒杯。


    “孫冬海。”


    咽下口水,李曉冉連連搖頭:“他是三代,現在又做著房地產生意,李洛你就算告訴帽子叔叔,那些刀手也會全都將事情攬下來。”


    確實是棘手。


    不過三代和三代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雖然是比自己強沒錯,可混到使出下三濫手段的三代,估計強得也是有限,要不然一根手指就可以按死自己了。


    這個孫冬海,他還真不信對方有著通天的手段。


    李洛眼裏閃過鋒芒。


    捏了捏杯子,將裏麵的威士忌一口喝幹淨。


    看到他這個樣子。


    李曉冉輕歎一口氣,默默地站起身。


    話都已經說到這種程度。


    要是不聽。


    自己也沒有辦法。


    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想到要回去找那個人,她都忍不住泛惡心。


    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徹底把李曉冉嚇到。


    盡管她心裏萬般悲憤。


    可又能如何!


    “我讓你走了嗎?”


    李洛的一句話又讓李曉冉停下腳步,後者不解地看向他。


    想要的答案,自己都已經給出去。


    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李女士。”


    李洛笑了笑,往後靠到椅背上:“你該不會以為過來說上幾句對不起就算是解決了吧,孫冬海暫且不管他,我們的事情你不打算個交待?”


    “什什麽事情?”


    李曉冉說話變得磕磕絆絆。


    “請問一下。”


    李洛撓了撓臉頰,好奇地說道:“你覺得我到底是好欺負,還是不好欺負?”


    “呃!”


    李曉冉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不好欺負嘛,明明白白讓自己擺了一道。


    好欺負嘛!


    網上曝光出來的照片她都看了,那鮮血淋漓的樣子看著都害怕。


    “雖然很同情你的遭遇。”


    李洛噴出一團團煙霧,眼神變得陰狠:“不過請恕我直言,那跟我沒有半毛錢關係,我隻知道,因為你拿我來擋槍的緣故。”


    “今天我差點讓人給廢了!”


    “要不是身手好,現在躺在醫院急救的人就是我!!!”


    聽到這裏,李曉冉咕嘟咽下口水。


    心裏也一陣慌亂。


    “你覺得我是個沒見過女人的傻逼?”


    拿起酒瓶走到女人麵前,李洛歪著腦袋打量起這張漂亮的臉蛋:“看到長得好看的人腦子就不會轉了,還特麽不會有人再找我麻煩?”


    他把瓶口放到女人的下巴處,輕輕將其挑起:


    “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啊?”


    被那雙冰冷的眼眸盯著,李曉冉嚇得渾身都在哆嗦。


    卻不敢有任何反抗動作。


    “十幾把刀追著我砍。”


    李洛眯著眼睛將瓶口沿著女人的脖子往下滑動,來到鎖骨處將外套往兩邊撥開:“鮮血流得到處都是,有人的手臂都被我一刀砍斷。”


    看著他略顯猙獰的麵孔,李曉冉身體搖晃。


    極力想逃。


    但雙腳仿佛都失去了力氣。


    “問你一個問題。”


    李洛繼續將外套撥開,露出裏麵高聳的毛衣:“如果被那些人逮到機會,你猜他們會不會也砍掉我一隻手?”


    “對不起!”


    李曉冉額頭冒出汗水。


    “哦?”


    李洛看向眼前臉色恐慌的女人,繼續好奇地問道:“對不起這三個字,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值錢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對方弄出來的。


    這個世界上。


    可憐的人數不勝數。


    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李洛哪裏管得了那麽多。


    現在有一件事情是清清楚楚的,如果不是對方想要拿自己來擋槍,現在自己屁事都不會有,更別提被一個腦子有病的三代給盯上。


    這件事無論後麵處理得怎麽樣,自己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輕飄飄的幾句對不起,就想翻篇。


    沒那個門!


    李洛目光變得冷冽,今天那股暴戾的煞氣也彌漫出來。


    “對不起。”


    李曉冉聞著他身上隱隱約約的血腥味,幾滴淚水從眼眶中溢出:“我隻是想試探一下孫冬海的態度,沒想到他會有這麽激烈的反應。”


    “我沒想過事情會失控到這種程度。”


    “我不要解釋。”


    李洛麵無表情地將酒瓶下滑,瓶口深深地陷入到高聳的毛衣中:“我要的是一個交待!”


    一點肉腥味都沒聞到,卻惹了一身騷。


    這種感覺。


    讓他極為不爽。


    渾身一震,李曉冉意識到什麽。


    盡管萬般悲憤。


    可知道對方同樣不會善罷甘休。


    不管換成是誰,經曆了這種被人瘋狂追砍,一個不小心就會倒在血泊中的事情,都會升起滔天怒火,不是幾句對不起就能搞定的。


    李曉冉顫抖著雙手脫掉外套,接下來就是身上所有的衣物。


    在燈光的照耀下。


    女人一身潔白的肌膚,就跟瓷器般耀出光澤。


    筆挺的雙腿,盈盈一握的腰肢。


    飽滿的雷子!


    讓李洛感到歎為觀止。


    是真白!!!


    而且隨著對方急促的呼吸,雷子還在不斷顫動中。


    憑借自己的經驗來判斷。


    絕對是貨真價實!


    在李洛眼眸的深處,倒映出粉紅的色彩。


    李曉冉的身材在自己接觸的這麽多女星當中,絕對能夠排得上前幾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極致的女人魅力。


    這雷子!


    簡直是極品。


    用大白麵饅頭形容,都差了點意思!


    在一番動作過後,李曉冉緊緊抿住嘴巴,雙眼直直看向天花板,任由淚水不斷從她的臉頰滑落,一手捂住胸前,一手擋住下方。


    仿佛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李洛此時的目光,卻忍不住落到一個地方。


    控製不住的。


    就伸手輕輕地戳了戳對方的腰肋。


    李曉冉連忙往回一縮,雙眼含著淚水看向李洛:“讓你被人追砍是我不對,想要的交待我已經給出來了,你想幹什麽就幹。”


    “不用這樣羞辱我!!!”


    “喲~”


    李洛輕笑一聲,手指輕輕在對方腰上劃拉:“沒想到你的脾氣還挺大,這就是孫冬海給你留下來的?”


    在白皙的腰肢上,一大片若隱若現的青紫。


    常年拍攝打鬥的戲份。


    李洛現在對這個極有經驗。


    僅是一看就知道是毆打出來的,而不是威亞勒出來的。


    而且有段時間了!


    李曉冉沒有搭理他,直接將雙眼閉上。


    滾燙的淚水不斷滑落。


    就對方擺出來的這副模樣,讓李洛剛才蒸騰起的暴戾氣息盡數消退,那裏還有心思做任何事情。


    他搖了搖頭。


    大步向辦公桌走去。


    從抽屜裏麵,拿出一瓶跌打酒。


    又重新回到女人麵前。


    將跌打酒往手心倒了一些,使勁搓了搓後,再把發燙的手掌直接捂到李曉冉腰肢的那片青紫上。


    被觸碰到的一刹那,對方的淚水來得更急。


    從白皙的下巴,不斷往下滴落。


    可短短幾秒鍾後。李曉冉懵比地睜開雙眼。


    這是什麽奇怪的癖好,為什麽總是對著自己的腰使勁,而且原來的刺痛很快變成火辣辣的舒坦。


    “你你這是?”


    看向不斷搓著自己身上傷痕的家夥,李曉冉原地淩亂。


    “我這個跌打酒好得快。”


    李洛又往手上倒去一些,對著那一片青紫不斷搓動:“活血化瘀的效果都非常不錯,估計沒幾天就能好了,說到底你也是為了自救。”


    “人嘛,在溺水的時候,就算是一根稻草都會死死抓住。”


    “雖然給我帶來極大的麻煩。”


    “但是沒轍。”


    “誰讓我攤上了呢!”


    隨著李洛的一聲聲話語,李曉冉的身體被搓得一陣陣晃動,她淩亂地看著這個表情專注的家夥,腦袋徹底陷入到懵圈的狀態中。


    眼裏不斷溢出的淚水,不知不覺間停下來。


    “還有哪裏疼?”


    李洛皺著眉毛聞了聞手上的藥水味。


    “後後麵。”


    李曉冉結結巴巴。


    施施然繞到後方,李洛先是看了看那雪白滾圓的屁股,再一巴掌拍到對方又是一片青紫的肩胛處。


    除了這裏之外,還有手肘、小腿。


    到處都是被毆打的痕跡。


    看得李洛連連搖頭,也怪不得李曉冉會害怕逃跑。


    跟到那種人。


    腦子有病才不逃跑。


    他的目光在李曉冉身上不斷遊走,同時倒著跌打酒連連揉擦,爭取所有的地方都不會錯過。


    後者一開始還感到極為懵比。


    可慢慢的,又漸漸享受在那種渾身火辣辣的感覺當中。


    呼吸還是那麽的急促。


    可是感覺。


    卻和剛才截然不同。


    李曉冉茫然地看著窗外的夜燈,感覺自己就像圍繞著燈光亂轉的飛蛾似的,整個人變得飄飄然,小心髒也跟著撲通撲通亂跳。


    對方的手掌,燙得自己額頭都冒出密密麻麻汗水。


    “穿上衣服吧。”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一聲低呼響起。


    李洛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雪白雪白的大雷子,手裏擰動著瓶蓋,微微欠著腰向自己的辦公桌走去,這姑娘的身材實在是太誘人了。


    要不是哭成那樣,還有身上的道道傷痕。


    他還真忍不住!


    不過冷靜下來後,有些趁人之危的事情自己還真幹不出來。


    放縱歸放縱,自己的底線雖然低。


    但還是要有。


    李曉冉使勁咽下口水,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一直都是光著身子的狀態。


    臉皮一陣發燙,她迅速將衣服重新穿回身上。


    看著李洛的背影。


    她心裏一陣五味夾陳。


    雖然事情是自己不對,但剛才對方提出的要求確實是挺混蛋的,但在自己脫掉衣服後幫忙擦藥酒的行為,又讓她感到心裏一陣暖烘烘。


    一時間,竟看不清楚這個家夥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為什麽。”


    她嘴巴張了張,還是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為什麽你不讓我穿上衣服後,再幫忙擦藥?”


    “我是傻子嗎?”


    李洛拿著紙巾擦了擦手,回到待客區將威士忌重新倒上。


    “不是。”


    注意到給自己也倒上酒,李曉冉略微猶豫。


    還是重新坐回去。


    她看了看李洛的樣子,臉蛋變得緋紅。


    仿佛還能感受到對方的手掌在自己身上遊走,連忙抽出一張紙巾擦拭淚水掩飾情緒。


    “沒錯。”


    李洛端起酒杯向對方示意,挑著眉毛道:“既然不是傻子,那麽我讓你先穿上衣服幹什麽,那麽好的身材不好好看一下,豈不是一種浪費。”


    得嘞!這是個厚顏無恥之人。


    李曉冉強行忍住莫名升起的笑意,跟著他喝下一大口酒,又忐忑地問道:“你你這是原諒我了?”


    “我有說過原諒?”


    放下杯子,李洛反問一句。


    “剛”


    李曉冉嘴巴張了張,很快又訕訕然地閉上。


    笑了笑。


    李洛繼續給自己倒上酒。


    原不原諒,也就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


    來到現在。


    他還真不想再拿對方怎麽樣。


    如果借機要挾。


    強了對方。


    那自己跟孫冬海之流又有什麽區別。


    不過不代表著自己那麽容易就鬆口,得讓對方長長記性。


    “你的事情暫且壓下。”


    李洛拿起雪茄猛啜兩口,冒出一團團煙霧:“你先不著急聯係孫冬海,這件事情我跟他沒完,等我和他過過招再說,看看後續情況怎麽樣。”


    “說不定能幫你擺脫掉這個神經病。”


    “啊?”


    李曉冉欣喜若狂地抬起頭,又連忙搖晃腦袋:“李洛你千萬別衝動,剛才的事情並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他就是個神經病,不好惹。”


    “巧了。”


    李洛挑起眉毛,眼中閃過利茫:“我也是個神經病!”


    所謂神經病。


    無法就是仗著別人奈何不了他。


    從而胡作非為罷了。


    在那些真正能壓得住對方的人麵前,孫冬海絕對比孫子還要乖巧。


    自己不是那個人,但是可以想辦法成為那個人。


    “為為什麽你要幫我?”


    李曉冉深吸一口氣,定定地看向他。


    “還分得清你我嗎?”


    李洛漫不經心地舉起酒杯,翻著白眼說道:“現在黃泥巴落到褲兜裏不是屎也是屎,你猜過幾天會不會傳出因為搶女人而引發血案的花邊緋聞?”


    “呃。”


    李曉冉臉色緋紅,又極為不好意思:“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人貴自助。”


    李洛狠狠地掃了一眼高聳的毛衣,麵無表情地說道:“而後,別人才能助之,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有一個共同的目標。”


    “我想要報仇,那麽你呢?”


    想到那個人對自己拳打腳踢的樣子,李曉冉心裏一陣陣害怕。


    可再想到,有機會徹底擺脫對方帶來的陰影。


    可以踏踏實實睡一個好覺。


    不用再提心吊膽。


    她咬了咬牙,重重點下腦袋。


    “即便會違法犯罪?”


    李洛定定地看著她,將杯子往前遞出。


    “砰!”


    李曉冉用力將酒杯撞過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再也不要過這種提心吊膽,被暴力控製的生活,你需要什麽盡管跟我說。”


    “我我相信你!”


    “即便,即便是違法犯罪!!!”


    第二天,地下車庫遇襲一案徹底宣揚開。


    在趙強重拳出擊下。


    負責在外麵看風的人被迅速緝拿歸案,刀手們交待出的兩個主使者迫於巨大壓力,一個在京城自首,另外一個在深市自首。


    相關案情,迅速變得明朗。


    甚至不用李洛提供信息,孫冬海就進入到趙強的視線範圍。


    隻不過事情跟李曉冉預測的一樣。


    兩個主使者一口咬定,他們是看到自己朋友的前女友和李洛交往過於密切。


    為了幫朋友找回麵子。


    所以才主動召集一幫人幫孫冬海出出氣。


    這口供一出。


    黃泥巴徹底落到李洛的褲襠。


    他們這些人打聽到李洛將會出席薛仁貴傳奇的關機儀式,所以早早過來等候,計劃就在他進入地下車庫後發動襲擊。


    甚至都不用審,劈裏啪啦就將編造好的緣由一並倒出。


    至於為什麽叫那麽多人。


    兩個主使者給出的答案也很簡單,誰都知道李洛那個家夥能打,這要是不多找點兄弟過來,搞到最後,萬一被他砍了怎麽辦!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被審者神色沮喪,負責審訊的帽子叔叔臉色詭異。


    事實已經證明。


    就算來上十幾個突然襲擊的刀手,還是逃不脫被反砍回去的命運。


    都知道幕後指使的人是誰。


    可別人就是硬生生把官司給頂下來,趙強盡管暴怒如雷,可考慮到孫冬海的背景和刀手們死咬不變的口供,也隻能夠是無可奈何。


    案件爆發才短短十幾個小時就已經基本弄明白是什麽回事,這些行凶的人配合得不能再配合。


    導致進度神速得讓人瞠目結舌。


    這種極為惡劣的刑事案件,再加上還有警務人員受傷。


    最後還有公眾人物的影響。


    趙強甚至都懷疑,這些人從行動開始之前就已經考慮到後續反應,並且提前對好口供,唯一的變故就是砍人不成反被砍。


    案件的最新進展還有相應推測,他都毫無保留地告訴李洛。


    “謝謝趙局。”


    聽完對方的安慰話語,李洛感謝後掛斷電話。


    對著外麵掃視一圈。


    他關上車門,快步走上電梯。


    這種有所預料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隻要出手的人將罪行咬死下來,很多時候也拿後麵的人沒辦法,更何況孫冬海還是個三代。


    昨晚打電話給俞飛虹,讓她幫忙查一查這個人的資料。


    同樣氣得跳腳的飛虹姐姐立馬反應過來,咬牙切齒地表示一定要幫他出口惡氣。


    這倒把李洛驚訝得不輕,不過還是連連安撫對方。


    如果可以的話。


    有些事情,就隻能是自己去解決。


    “叮!”


    隨著電梯門打開,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


    “阿洛。”


    張龍快步迎上前,打量一番後,連忙給他來了個結結實實的擁抱:“人沒事就好,看到新聞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謝謝龍哥。”


    李洛也拍打著對方的後背,以表示感謝。


    兩人移步間。


    又推開厚實的辦公室大門。


    “砰~”


    球杆揮出一道殘影,高爾夫球重重撞到幕布上。


    “好球!”


    李洛輕輕鼓掌。


    “好身手。”


    杵著手中球棍,吳頓將金絲眼鏡推了推:“被十幾個人埋伏還能全身而退,李洛你這家夥的身手是越來越厲害了,有沒有打死人?”


    看他的表情,似乎對具體戰況更感興趣。


    “沒有。”


    李洛走向對方所在的高爾夫練習區,搖著頭說道:“砍斷一條手臂,廢了一個人的子孫根,還有個家夥下半輩子估計吃飯都困難。”


    “其他的,就不太記得了!”


    當時亂得跟什麽一樣,誰還記得那麽多。


    反正見人就劈。


    “幹得好。”


    張龍往嘴裏扔去一顆檳榔,表示大大的讚賞。


    這種駭人聽聞的事情。


    對他而言,隻會是覺得有趣。


    “嗯。”


    吳頓用球棍戳了戳假草坪,認真點頭道:“年輕人經曆點挫折不要怕,不經曆點腥風血雨,怎麽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人老成精。


    對方在這種時候突然打電話聯係自己,為了什麽而來,吳頓心中大概有所猜測。


    要不要答應下來,這個需要慎重考慮。


    在灣島。


    他絕對會幫李洛出這口惡氣。


    但是地方不一樣。


    需要考慮的事情也不一樣。


    李洛環視一圈。


    諾大的辦公室內就隻有他們三個人在。


    他隨即收起笑容,眼中鋒芒畢露:“我不說兜兜轉轉的話,這一次整個圈子都會知道我被人踩到頭上,對方自首後直接就亮明來路。”


    “就是想著吃定我!”


    “要是不弄回去,以後誰都來踩上一腳。”


    李洛順手抄起一根高爾夫球棍,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昨天沒事,不代表以後都沒事,天底下就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吳頓和張龍互相看了一眼。


    都默不作聲。


    “吳哥你的背景我很清楚。”


    李洛撥過一個高爾夫球,再用竿頭對準:“我知道這個請求非常唐突,但別人這是要將我砍廢,這口氣不出我心裏憋得慌。”


    “砰!”


    小球被呼嘯擊中,發出一聲脆響。


    “兩百萬。”


    李洛用力捏住高爾夫球棍,認真地看向吳頓:“吳哥你幫我找個信得過的人出來幹一票,萬一有意外的話,我再給筆安家費。”


    “另外,我再欠你一部戲!”


    “幫幫忙!”


    李洛抿了抿嘴,向吳頓伸出手掌。


    現在很多人一輩子都掙不到兩百萬這個數,自己現在隨便接一部戲片酬都三四百萬起。


    合計起來。


    就是五六百萬的數目。


    可是李洛不在乎,寧願砸上一大筆錢也要做出回應。


    你瘋。


    老子比你更瘋。


    強硬的形象必須維持住,要不然以後人人都想捏一捏自己的軟硬。


    看著伸出來的手掌,吳頓徹底陷入沉默。


    這種事情,萬一鬧大的話。


    不好收場。


    “李洛。”


    思索片刻,他微微搖頭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吳哥作為過來人還是要勸一句,有時候忍上那麽一忍,事後發現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沒有必要因為一時之氣搞出人命。”


    “現在這種情況。”


    “就算別人拿不出任何證據,用屁股想也知道一定是你幹的。”


    “能安排這麽多刀手,別人背後肯定也不一般。”


    李洛眨了眨眼睛,手掌紋絲未動:


    “誰說我要人命了?”


    俞飛虹那邊給出的消息,對方確實是個三代,雖然現在已經不行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再瘋也不至於把對方給殺了!


    其實反過來一樣,別看昨天出動那麽多人。


    也隻是想把自己廢了而已。


    那裏敢弄出人命。


    吳頓尷尬地笑了笑,隨後一巴掌牢牢握住李洛的手:


    “你想怎麽弄?”


    “直接攤牌!”


    李洛眼中爆出駭人的光亮。


    別人做得了初一,自己也能做十五。


    孫冬海所持的不過是自覺可以隨意拿捏別人的命運,自己也要讓對方嚐試一下命運的喉嚨被捏住的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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