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承誌已然將羊皮卷放在本子邊上,身子躺了,歇力休息。耳中忽然聽得一陣腳步踏過之聲,哢哢哢哢,鬆脆利落,情知是五弟回來了,睜開眼來側頭一看,果見水若寒懷抱大堆樹枝跑了過來,便緩緩坐起身來,衝他笑笑。


    水若寒見四位兄長都在沙地上,大哥、二哥、四哥正雙臂張開,將衣褲攤在雙臂之上,手中各拿一隻鞋子襪子,迎著日頭,麵朝東方,曬著衣褲鞋襪,那站立姿勢如同稻草人般,滑稽得緊,心中看得好笑,不禁咧嘴笑笑,當即朗聲說道:“大哥、二哥、四哥,我砍了很多樹枝回來,你們都把衣衫褲子鞋子襪子掛這兒來罷!”邊說邊“啪”地一聲,將枝椏扔在地下,拿起一根粗枝,運轉勁力,“撲”地一聲,豎著x入了沙地之中,接著拿了另一根粗枝,走開幾步遠,又“撲”地一聲,豎著插了第二根枝椏,一連“撲撲撲撲”插了好幾插,不一會兒,已然將抱來枝椏盡數x入沙地之中。


    駱大元瞧見水若寒回來,哈哈大笑道:“五弟,你可算回來了,讓我們好生等你!”


    劉武揚笑道:“是啊!你若再不來,大哥可要立馬趕去找你了!二哥,你說是麽?”


    花弄影“恩”了一聲,點了點頭。


    駱大元嚷道:“可不是麽!我一上岸,聽三弟說你去找樹枝了,心裏頭冒出一個念頭,便是要去幫你,同你一道找樹枝!哪知,三弟說他身子太也不適,急著想穿衣服,我心中關心,靈機一動,便想出了這法子來,張開手臂,充當晾衣杆,在這兒曬起了衣褲鞋襪,想快些將衣衫曬幹,好趕著讓三弟穿上,若是不然,我定然老早便去找你去了,又哪裏會在這兒幹這勾當!”手腕一翻,用手摸摸衣褲,神色得意,笑嗬嗬道:“你還別說,這法子還真有些管用!你看,摸上去已然幹了許多!”


    劉武揚笑道:“大哥這法子當然管用了,不然,我與二哥又怎會學你這般,乖乖得曬起衣褲鞋襪來了呢?二哥,你說是麽?”


    花弄影仍是“恩”了一聲,點了點頭。


    隋承誌見水若寒已然插好了枝椏,而駱大元、花弄影和劉武揚卻隻顧著說話,仍是像稻草人一般,張開雙臂,站在那兒曬衣褲鞋襪,便緩聲說道:“大哥,二哥,四哥,還是將衣褲鞋襪都曬到樹枝上去罷,這樣大家都可以輕鬆一些,衣褲鞋襪曬幹起來也好更快一些!”心中卻道:我當時如不說我身子不適,急著想要穿衣服的話,依大哥魯莽性子,定然要闖到五弟那兒去,而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指不定另藏有什麽其他不知名的妖怪,萬一大哥亂走亂逛,不但尋不著五弟,反而一不小心遇著妖怪,將之招惹了引將過來,到時候,咱們豈不是大為糟糕了?


    駱大元自然不明就裏,當下聽他這般說了,回過神來,“哦”了一聲,雙臂飛快一收,將臂上衣褲都卷入手心中,拿捏實了,朝著眼前一根粗枝,迎麵走了過去。


    水若寒見駱大元已然在沙地上放了鞋子,拿著襪子,攤開手中衣褲,一一掛在了枝椏之上,而花弄影和劉武揚也已走近麵前粗枝,準備晾衣褲,心念一轉,忽然想到一事,朝三哥所坐大石頭上看去,隻是不見了自己衣褲,心中奇怪,問道:“三哥,我的衣衫褲子呢?”


    卻聽一旁駱大元嚷道:“我早幫你榨幹了衣褲上水滴,在手臂上曬半天了!你看,這不是你的衣褲嘛!”


    水若寒側頭一看,果見大哥所掛枝椏上有青色衣褲,儼然便是自己平日裏所穿的那身衣褲,心中一喜,笑道:“多謝大哥了。”


    駱大元嚷道:“我是你大哥,幫你曬曬也是應該的,五弟卻也不用客氣!”


    水若寒瞧著三位兄長曬衣褲,一時之間卻也搭不上手去,忽然感到**褲穿在身上濕噠噠的,卻是頗為難受,正不知所以時,瞥眼間瞧見了粗枝上分岔枝椏間的樹葉密密麻麻,好不繁密,心中一動,尋思:我何不做條樹葉**褲用來遮擋呢?心念及此,便揚起手中鋼刀來,對著麵前一根粗枝“謔”地一刀斜削,斬落了一根滿是鬆葉的枝條下來。但聽“啪”地一聲輕響,那根枝條掉落在地。水若寒俯身從地上拾將起來,拿在手中看了看,心道:隻這一條,怕是我一人做樹葉**褲還嫌不夠,四位兄長所穿**褲也已濕透,卻也要用這樹葉**褲來遮羞,我身為兄弟,當出一把力,多砍一些枝條下來,幫他們把樹葉**褲一並做了。想到這兒,便又揮起刀來,“謔”地一聲,從那粗枝上斬落了一根細長枝條下來,拾起來後,抬眼瞧那粗枝,見上頭枝條稀少了,隻能掛得一兩件衣褲,便有意要去砍其餘粗枝上的枝條。


    走到旁邊一根粗枝前時,揮刀正要砍劈,卻聽身旁一人嚷道:“五弟,你這是做甚!”


    水若寒一怔,手中刀子瞬間凝在半空之中停了不動,扭頭看時,見大哥正手拿衣褲對自己說話,瞧這情形,情知他已然將衣褲晾到這根粗枝上來了,便道:“我想砍幾根枝條。”


    駱大元不懂他心中意思,一聽之下,大聲嚷道:“我好端端在晾衣褲,你卻來砍這枝條,卻是讓我怎生晾衣褲!”


    水若寒將手中刀子放了下來,緩了口氣,說道:“大哥,我見我們**褲濕了,搭在身上難受,想要換將下來,卻是沒有幹淨**褲可換,又見這粗枝上濃密樹葉可以弄在一起編織成簡易的樹葉**褲,便有意要多砍些帶有濃密樹葉的枝條下來做成了樹葉**褲,我們一人一條,用來替換**褲時遮羞之用,而我們身上**褲卻正好趁機脫將下來,趁這大好日頭,曬了個幹,如是這般,豈不甚好?”


    駱大元一聽,愣了一愣,四下裏望望,見不著人,目視水若寒,嚷道:“這兒又沒有別人,脫個**褲卻又害什麽羞了!還要用什麽樹葉**褲來遮羞,卻是麻不麻煩!”說著,一手抱了手中衣褲,一手伸到腰間,拉住**褲一角,從身上飛快向下一扯,“謔啦”一聲,將**褲脫將下來,過了腳底,拿在手上用手揉成一團,握在手中榨了榨水滴,見已略微曬得有些幹了,便將**褲隨手往一根枝椏上一掛,嚷道:“這樣不就好了,既輕鬆又涼快,愜意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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