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跟約克喝完早茶後外麵已是正午,將約克送回酒店後自己也回到家中。


    第二天一早的飛機難得正時出發,林風帶著楊雪踏上前往舊金山的旅程。


    在沿途十二個小時的絕大部分時間裏,林風透過窗戶隻能看見身下密集的雲朵或著一望無際的海洋。


    林風抵達舊金山機場後,許文彬接機直接送往公司,楊雪則在快到公司附近時先行前往酒店。


    許文彬看見林風帶來的陪同人員是楊雪時,感覺有些奇怪,但直到楊雪下車後他在開口詢問。


    “林總,這次出差怎麽還帶了家屬來?”許文彬小心翼翼地問道。


    林風轉頭看了許文彬一眼,隻見他兩眼在東張西望很是緊張,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抓得特別緊。


    “別多想,她是我帶來的律師,算是一個保險措施。”林風回答得非常隨意。


    許文彬聽完後馬上在心中後悔,此時他的耳根紅得發燙,充滿尷尬和羞愧感。


    林風不知道許文彬發生了什麽,但自己此時已經非常疲憊,隻能在車上休息。


    到達公司後,許文彬將林風喚醒,並帶著他進入分公司。


    郝建清如林風所想一般沒出現在門口,幹這種形式化的東西根本不是他的風格,這點讓林風對他非常滿意。


    進入分公司內部後,裏麵大大小小的房間說是辦公區,看起來反而是個的巨型實驗室群。


    在實驗室群中央部分,林風透過一層層玻璃看到了正在忙碌中的郝建清。


    實驗室不大,但裏麵的工程師們全圍在一個一台巨大機器的係統顯示器麵前。


    林風敲了敲實驗室的玻璃門,引來了裏麵七八個人的注意,郝建清最後一個轉頭看見了林風。


    工程師們看見了許文彬便立刻回頭繼續討論,而郝建清從幾人中走出並跟林風打招呼。


    “林總不遠萬裏來舊金山辛苦了,我已經通過公司名義給我們幾個把票都訂好了,先好好休息一天吧。”


    郝建清簡單說了兩句客套話後,又回到崗位麵前繼續研究。


    林風帶著許文彬離開後,便詢問道:“老郝在搗鼓的那個大機器不會是光刻機吧?”


    隻見許文彬靠在林風耳邊低聲說道:“是的,並且對外保密,現在不能隨便說這個東西。”


    林風一聽有些奇怪,但腦筋一轉便懂了許文彬的意思。


    “是不是這邊的公家盯上你們了?”林風同樣小聲問道。


    隻見許文彬推著林風往走廊深處走去,並搖擺著手示意別輕易提起。


    整個分公司雖然整體麵積不大,但目前也滿打滿算匯集了百名工程師。


    許文彬擔心隔牆有耳便帶著林風到自己辦公室內,並將玻璃窗前的百葉窗全合上。


    “現在這裏有股奇怪的勢頭,但剛剛在外麵隨時都可能遇到人我便沒跟林總細說。”


    林風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問道:“那你現在說說發生什麽事了,我挺好奇。”


    “現在本地的移民政策寬鬆了,公司裏有幾個人已經萌生出了移民本地的想法。”


    許文彬說完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並遞給林風一根本地上生煙。


    “同意他們是否移民的主要手段非常離譜,要的是我們公司裏的機密。”


    怎麽又是機密啊?林風的抱怨脫口而出,這段時間涉及到機密的問題已經讓他特別煩躁。


    “這種東西我是有證據的,隻要看一眼數據便一目了然。”許文彬說道。


    隨後許文彬從抽屜中掏出一張紙到林風麵前,上麵寫滿了最近辭職的員工名單。


    和在深城看到的不同,分公司的排版中都明確寫滿了員工的國籍,其中華夏國籍反而成為最少的一部分。


    “原本還有二十位跟著我們從國內過來的員工,現在他們早就拿到綠卡並找到了新工作。”


    許文彬輸完便長歎一口氣,這種事根本無法根絕。


    “這件事我這兩天會好好想想的,核心的內容應該沒漏出去太多吧?”


    林風擔心這些未來很可能成為專利的東西會被別人先行登頂,打算回酒店後好好琢磨。


    “現階段暴露的東西都還隻是一些皮毛,但皮被扒多了指不定就會見血了。”許文彬有些無奈地說道。


    “原來在國內跟著我們去的這批人還算有良心,雖然確實帶著一些技術信息走了但都留了底線。”


    林風一聽便感覺奇怪,打斷了許文彬的話並問道:“都已經給玩成這樣了還能有底線?”


    “對,他們隻會挑一些金主好奇但沒見過的東西給他們看,並且都非常聰明地避開了核心要點。”


    許文彬說到這時鬱悶地點上一根煙:“跟信息泄露不相上下的大問題就是人才流失,這也是我最近頭疼的問題。”


    許文彬又從抽屜中翻出一個現有員工名單,上麵對每個人的學曆、年齡以及工作經驗形成了一個係統化的評分。


    在林風閱覽完後,許文彬又拿出一個名單,這是分公司創辦半年時後的名單。


    雖然林風對人才流失這塊非常了解,但對分公司的情況並不了解。


    林風將兩份名單都拿在手中交替閱讀,不出二十秒便發現了其中的大問題。


    “怎麽你現在的這些員工裏這麽多老油條啊?”林風忍不住吐槽起來。


    林風吐槽完之後,許文彬打算做做解釋。


    “怎麽這麽多既不是北美也不是華夏的人啊?你怎麽招的人?”林風越看越氣,並準備對許文彬破口大罵。


    許文彬趕緊為自己辯解:“年紀過了三十五的工程師基本都是本地人,並且每個人都恪守己任。”


    “但那些其他國籍的人有非常多都是海外留學生,他們對綠卡的渴求遠大於對工作的需要。”


    許文彬清清嗓子後繼續說道:“這裏麵最難根治的原因就是,哪怕我們在他們的檔案中寫上‘商業間諜’四個字都沒用。”


    林風一聽便懂:“你的意思是,公家幫忙把檔案負麵信息清空?”


    許文彬不再說話,隻是頷首點頭後繼續吃著自己的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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