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得極其嬌豔,一雙眼睛就是一個惑人心來吃的妖精,眼下卻夾雜著濃濃的恨意,居高臨下地睥睨瞥著她。


    雲瑤:“……”


    原本就恢複的記憶,再次很有衝擊力地重新進入她的腦海裏。


    她喜歡養毛茸茸,這是整個魔族都知道的愛好。


    她養過狗,養過貓,養過豹子,還養過狐狸。


    狗是狗的爹娘送給她的。


    貓也是。


    豹子也是。


    唯獨這隻狐狸不是。


    而且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她養的第一隻寵物。


    狐族是魔尊,但也是個更獨立的種族,她統領著整個魔族,但給了狐族足夠的自由。


    隻要不背刺她,她雲瑤永遠都跟狐族是好朋友。


    跟狐族談妥的那晚,她跟族長喝得大醉,相談甚歡。


    一隻很漂亮的小狐狸就這樣闖入了她的視線。


    小狐狸很喜歡她,扒著她的腿爬到她懷裏,用那雙黑亮亮的眼睛盯著她。


    而且小狐狸香香軟軟,竟然沒有狐族身上特有的味道。


    族長很得意,說這是他最喜歡的孩子。


    生來就帶著異香,毛發雪白。


    族長夫人懷孕的時候,以為是個女孩,起名叫雪純。


    生下來後發現是個男孩,名字雖然不搭,但毛發著實幹淨靚麗,所以名字就沒改,仍然叫雪純。


    可惜的是,小狐狸不會說話,是個啞巴。


    狐族族長和族長夫人很心疼,也無計可施。


    她當時一拍胸脯,言之鑿鑿地保證可以治好小狐狸的啞巴之症。


    隻要是治好就把他送回來。


    之後她就將塗山雪純帶回自己的宮殿,並且召集整個魔界的神醫為他治療啞症。


    曆經重重困難,她終於找人治療好了塗山雪純的嗓子。


    並且跟教孩子一樣,閑暇時間親自教他讀書。


    試想一下,一隻可愛的,通體雪白的九尾狐萌萌軟軟地窩在你懷裏,奶聲奶氣地跟你讀書,你會不喜歡嗎?


    她是將塗山雪純當自己孩子來養,也總是能夠看到他那雙漆黑透亮的眼睛裏麵傳來的崇拜感。


    但他們終究有一天是要離別的。


    她將塗山雪純送回家,狐族族長和夫人都樂開了花。


    可塗山雪純卻不願意回家,纏著她胳膊不放開她。


    她雖然也心軟,但畢竟這隻是一場交易。


    狐族尊重她,敬她為魔尊,願意每年給她上供。


    她為了表達誠意,所以醫治好了塗山雪純,讓他成為了個正常人。


    塗山雪純的嗓子,其實就是統領者之間為了維護利益平衡的一場交易而已。


    可塗山雪純卻這樣依賴她,不喜歡自己的家人,這件事情就會變得很尷尬。


    於是她狠了狠心,將塗山雪純的記憶清空了。


    至此,塗山雪純再也不記得她。


    但沒過多久,塗山雪純想起來了,來找她,生氣地質問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就又把塗山雪純有關於她的記憶清空了。


    明明這種記憶永遠也不可能恢複,或者說是極其難以恢複。


    塗山雪純卻恢複得極快。


    所以他小時候來了一次,青春期來了一次,成年期也來了一次。


    滿懷憤怒的來。


    大腦空空的去。


    狐族族長都不好意思了,問她要不把塗山雪純給娶了吧,反正塗山雪純沒過多久還會想起來的。


    果不其然,塗山雪純又一次想起來了。


    但這一次,塗山雪純出現時,看到的卻是她在逗狗的畫麵。


    那時北淵和北溟眼睛都還沒睜開,身上散發著小狗軟乎乎的奶香。


    她就在旁邊逗弄兩個肉乎乎的小狗,忽然感覺到一陣熟悉的氣味傳來,一抬眼,就撞上了塗山雪純恨意增生的眼眸。


    他也什麽都沒說,隻是看著她身邊的小狗,眼中似有淚光閃動,轉身離開。


    從此以後,塗山雪純恢複了記憶,卻再也沒有來見她。


    之後,她清除了自己的記憶,徹徹底底將塗山雪純忘了個幹淨。


    雖然這陣子恢複了記憶,但她一直沒得空閑,也沒空在自己的記憶裏麵翻找過去的那點事兒。


    如今,塗山雪純比她記憶中的又高又壯了些,眉眼間還泛著肆無忌憚的恨意和譏誚,被一眾毛茸茸的尾巴包裹,居高臨下地睨著她。


    故人重逢,還是這樣的局麵。


    雲瑤尷尬,掃視著他的七條尾巴,困惑道:“你的尾巴怎麽就剩七條了。”


    分明他生來就是九條尾巴。


    男人垂下白睫,懶散掃了眼尾巴,哼笑出聲。


    他聲線低沉,語氣裏滿是漫不經心:“我死過一次,還有一條尾巴離家出走了。”


    雲瑤:“?尾巴還能離家出走啊?”


    塗山雪純掃了眼她懷裏的小白狐,笑笑不回答。


    雲瑤看他不接話茬,尷尬找話:“我還以為現任狐族族長是那個喜好男色的女人,沒想到一晃眼,你都已經當上族長了,也確實符合你的身份,你應該當上族長的。”


    塗山雪純以手托腮,興致缺缺:“前些日子,那個女人被我殺了。”


    雲瑤:“?”


    他漂亮的眼睛透著一抹欲望被滿足的倦怠感:“魔族爭奪族長之位就是如此,殺了族長,我就是新族長,她死在我手裏,是她無能。”


    雲瑤了然,感覺他氣場有些強大。


    也可能是因為,她打從心底裏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有些局促地點了點頭:“應該的,想殺我的人也都很多,等我哪天被人殺死了,新魔尊就上位了。”


    塗山雪純眼眸一黯,笑聲輕輕從喉嚨間溢出:“那等到世界毀滅都沒可能了,你是不會死的,五百年前修真族耗盡所有兵力來殺你,你如今不還是好端端出現在我麵前了?”


    雲瑤哽住,幹笑兩聲:“也是,如今看你成了個事業咖,我還是挺欣慰的。”


    塗山雪純微妙地笑了一聲:“我殺了那個女人,不是因為我要搞事業,是因為我算到了你會來找我。”


    雲瑤:“?”


    塗山雪純笑得勝券在握:“李瀾玉,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麽而來。”


    “但——”


    他閃到雲瑤麵前,掐住她的臉,循循善誘:“我可以幫助你,但前提是,你能為了那些蠢貨犧牲到什麽程度。”


    第549章 威脅我你算個屁


    雲瑤眼皮一跳:“犧牲?”


    塗山雪純勝券在握地點了點頭:“是的,犧牲。”


    雲瑤眼珠兒一轉, 仔細一琢磨:“不對啊。”


    塗山雪純後退幾步,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她莫名其妙地道:“憑什麽我要犧牲啊,我就是來找你問一個問題而已,看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場外援助,你竟然還想讓我犧牲?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在跟誰說話?”


    塗山雪純始料未及,震撼道:“那你是不是忘了你在跟誰說話?李瀾玉,我可是塗山族長!”


    雲瑤梗著脖子:“所以那又怎樣?”


    塗山雪純:“?????”


    那又怎樣?


    她竟然說那又怎樣?!


    “怎麽怎麽樣,你要是想要救你身邊的人,你就得來巴結我。”


    他尾巴炸毛,預期的那種哀求沒有發生,反而開始在雲瑤麵前破防了起來:“難道在你眼中,你身邊的這些人都不重要嗎? 還是說你這個女人就是一個薄情寡義的女人,你不會管你手下的人, 他們犧牲了就犧牲了,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救他們, 會繼續找別人來滿足你想要養寵物的欲望是不是?!”


    如同炮轟一樣的指責讓雲瑤懵了。


    這家夥是恨她還是怨她啊。


    她道:“不是我不願意犧牲,主要是因為你說的事情有點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塗山雪純氣笑:“你想讓我幫你處理這麽困難的問題,我讓你犧牲一下你自己,否則我不會幫助你,你竟然覺得我這個要求是無理取鬧?”


    他越想越荒謬:“你憑什麽這麽說啊。”


    雲瑤拿起瑤瑤送給她的科技化衝鋒槍。


    “就憑這個。”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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