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翻身的時候,一個小瓶子從他的腰間掉了出來,我沒禁得住好奇心,打開看了看,發現裏麵隻裝了一個白色的小藥丸。


    這…就是夢裏黎梵說的那個秘藥嗎?能夠讓星痕奪取我的身體的秘藥?


    我努力遏製住那不受控製的心寒,讓自己冷靜下來,開始思考這些事情。


    我是愛著黎梵的,即便事實都被擺在了眼前我也還是下意識的想要為黎梵開脫,給他找理由,試圖自己說服自己相信黎梵不會那樣做。


    但是我的心裏一直有一個嘲弄的聲音在響起,這個聲音在嘲笑著我的做法,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明明都看見了也聽見了,竟然還在自己騙自己。


    “嗯…怎麽醒了?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我感覺到床板震動了一下,然後旁邊的黎梵醒了過來。


    他眼裏的睡意很濃,頭發微亂,衣服也脫得隻剩一件裏衣,但是當他看見我手裏拿的東西的時候,眼裏那股睡意就消失的幹幹淨淨。


    我抓住他的手腕,迫不及待的問道:“黎梵,這是什麽東西?”


    我倒要看看他準備怎麽回答。


    黎梵低頭輕嗅了一下瓶子裏的藥丸,嘴角蕩開淡淡的笑意道:“原來是這個啊,剛剛回來的時候就準備給你的,沒想到你睡著了,不過現在吃也行。”


    黎梵將小藥丸倒在手心上,又確認了一遍才遞給我。


    “這是什麽藥?”我看著黎梵的眼睛,又問了一遍。


    他剛才答非所問,明顯就是在逃避,也許是一時沒想到什麽借口糊弄過去,但我也沒想到他現在就想讓我這個秘藥給吃下去。


    他就那麽想讓我把身體給星痕嗎?


    想到這,我的眼淚就特不爭氣的往下滾落。


    見我哭了,黎梵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他輕歎一聲,把我攬進懷裏,然後替我擦掉眼淚:“怎麽哭了啊瓷瓷?還在生氣嗎?唉…我給你道歉好不好?是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話,是我嫉妒心占有欲太強了,我不該讓你保證殺掉鹿鳴,不殺他了,別哭了好不好?”


    “來,先把這個吃了。”


    我麵上在哭,心裏也在哭。


    黎梵他如果不是為了哄我吃下那個秘藥,怕是早就不跟我裝了,哪兒還會耐著性子在這裏哄我?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麽藥啊?”我又雙叒叕問了一遍。


    黎梵看向我的眼睛很複雜,最終還是道:“這是可以讓瓷瓷身體健康,幸福快樂的藥,吃了吧,又不苦,吃了藥我們再睡一會兒。”


    身體健康,幸福快樂…


    我抹了一把淚,止住哭腔,還是把那顆藥接了下來:“好,我會吃的,等明天早上就著早飯一起吃,現在我困了,睡覺吧。”


    說完,我就躺下了,背對著他,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他這麽著急的讓我吃這顆秘藥,那個星痕在他心裏還真是重要呢。


    見我鬆口,黎梵也笑了,他也躺了下來,然後朝我這邊靠了靠,讓我枕在他的胳膊上,他側躺著摟著我,重新閉上眼睛。


    過了幾秒鍾,他又睜開眼,不放心的叮囑道:“一定要吃,可別騙我,不然我就去把鹿鳴宰了。”


    嗯,他就會拿鹿鳴來威脅我,以前我怎麽沒看出來他這麽卑鄙?


    “黎梵,你剛才去幹嘛了?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回來,你是去見…星痕了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問道。


    黎梵聲音模糊的嗯了一聲,然後睜開眼睛,有些好笑地反問道:“為什麽突然這麽說?星痕的身體被關在冰棺裏,她的魂魄不能離開身體太遠,我怎麽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去看她?”


    他還裝呢!


    “那你去見誰了?”我不依不饒的繼續問。


    黎梵這次也沉默了一會兒,他像是就在思考怎麽跟我說,但他顯然失敗了。


    “別問了瓷瓷,這些多餘的事你知道了隻會徒增煩惱。”黎梵起身給我蓋了蓋被子,然後重新躺下:“睡覺吧,明天起來我們還得繼續趕路,時間不多了。”


    說罷,黎梵就閉上眼睛,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我看著他的睡顏,無力感從心底升了起來。


    我不敢確信剛才我做的那個夢是真是假,但我敢肯定的是,黎梵他肯定有事瞞著我,而且這件事…很可能還對我不利。


    ……


    第二天早上


    我揉著眼睛坐起身來,黎梵早就已經起來了,見我醒了,他把一個矮桌搬到我麵前,矮桌上還擺著一碗白粥和兩盤小菜。


    “真能睡,現在才起來,吃飯吧。”黎梵順勢坐到我床邊,嘴角噙著淺笑。


    他像是剛洗完澡似的,身上大片的肌膚裸露著,水珠順著肌膚的紋理滑下來,身體的曲線完美至極,全身都帶著水汽…


    黎梵一身冷白皮,身材極好,五官更是出眾,他的眼角一直都帶著淡淡的緋紅,即便是在這寒酸至極的小破屋裏也是一到亮眼的風景,我從未如此直觀的感受到蓬蓽生輝這個詞。


    但這些又有什麽用?這隻狐狸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察覺到我一直看他,黎梵也轉頭看我:“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還是要我喂你嗎?”


    說罷,也不等我吱聲,黎梵便把碗筷端起來,舀了一勺白粥在唇邊吹了吹,然後遞到我嘴邊。


    “這裏沒什麽食材,就簡單做了些,不過我覺得自己做的還蠻好吃的,嚐嚐,就著粥待會兒把藥給吃了。”


    我的睡意被這句話驅散的幹幹淨淨,黎梵他還在惦記著那顆秘藥的事兒呢。


    “黎梵。”我喝了一口粥,抬頭看向黎梵:“我真的要吃這個藥嗎?”


    你真的要把我的身體給星痕用嗎?


    黎梵抬眸,他的臉上是溫柔的笑意:“真的呀瓷瓷,這是為你好,我不會害你的,吃了這個,以後我的瓷瓷就會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第396章 天父地母


    好好好,這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的指不定是誰呢。


    我笑了,我想活著,我這具身體也隻能給我自己用,絕對不會白白送給別人!


    我默默地攥緊手心裏的那顆藥丸,扯了扯嘴角,對黎梵笑了一下道:“好,我會吃的,不過前麵的霧好像又濃了一點,黎梵你先過去看看行嗎?”


    黎梵看我一眼,嗯了一聲就起身出去了。


    “好,我先出去看看,瓷瓷要記得把那顆藥吃了,聽話。”


    “嗯,我會吃的。”


    黎梵走後,我看了看手裏一直握著的小藥丸,然後把它扔到了床上。


    ……


    我吃過飯後,推門出去,外麵的白霧果然又濃了不少,周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濕度很高,什麽都看不清就算了,黎梵也還沒有回來。


    我大聲喊了兩遍黎梵,沒有人回答我,但這時,我卻猛然發現白霧中有一團火紅色的光,走近一看,那竟然是淩澤小鳳凰。


    “淩澤!”我開心的喊了他一聲,趕忙朝他跑了過去。


    黎梵早就告訴我淩澤在這裏了,我已經找到了鳳尾草,我能挽救鳳凰族,這就代表著,我跟淩澤之間的隔閡可以消除了!


    淩澤屈腿坐在一處房頂上,他一身潔白的製服裝,跟上次鹿鳴穿的那身差不多,身後那雙火紅的鳳凰翅膀並沒有收起來,而是隨意展開,細致繁密的鳳羽在風中輕輕擺動,流光溢彩。


    聽到我的喊聲,淩澤朝我看過來,他的眼中沒有驚訝,隻是平靜的應了我一聲:“嗯,白瓷。”


    我呼哧呼哧的跑到他麵前,超級興奮的對他道:“淩澤淩澤,咱們可以完全和好啦,我找到鳳尾草了,鳳凰族全族都能活過來,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我從小到大都受不了有人跟我說絕交,本來朋友就不多…


    鳳凰族可以回來,我本以為淩澤會很高興,會開心的帶著我在天上轉圈圈,但現實卻是他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什麽波瀾。


    他回頭看了看,似乎在看什麽人,等確定自己身後沒人之後,才轉頭對我道。


    “找到鳳尾草了?那鳳尾草在哪兒?你身上並沒有鳳尾草的氣息。”


    我使勁點點頭:“是找到了,但鳳尾草現在是黎梵拿著的,他剛剛出去探路了,馬上就回來,等他回來了就把鳳尾草給你。”


    “在黎梵身上啊…”淩澤重複了我這句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暗紅,突然抬頭對我冷笑了一下:“也就是說,白瓷,你現在拿不出鳳尾草來,你還是沒辦法彌補自己的過失,白瓷…你還記得我當初走的時候,跟你說的什麽嗎?”


    “我說過,等我們再見麵,就是仇人了。”


    說罷,我眼前紅光閃過,零星鳳羽飄落,一把長劍出現在淩澤的手中,他沒給我反應的時間,抄起長劍就朝我打過來。


    我被他給整懵逼了,我是說錯什麽話了嗎?為什麽上來就要拿劍捅我?


    我的腦子處於宕機狀態,但幸好肌肉記憶及時做出了反應,幾根傀儡絲從指尖迸發,讓原本刺向我的長劍改變了攻擊方向。


    “淩澤!”我朝他大喊一聲:“你這是幹什麽?我不是都說了已經找到鳳尾草了嗎?現在隻要等黎梵回來就好了,咱倆還是仇人嗎?”


    淩澤單手挽劍花,他身後的翅膀轟然張開,那股熱量把周圍的霧氣都給驅散了,華麗漂亮的鳳羽我在陽光下閃著奪目的光。


    淩澤執劍,再次朝我打過來道:“白瓷,你還不知道嗎?黎梵他不會回來了,他背叛你了。”


    我:?


    我知道黎梵在感情上出軌了,但這話現在被淩澤說出來,我總感覺他說的背叛跟我想的不是一個意思。


    “淩澤,你說清楚一點,他怎麽背叛我了?”我心裏實在急得慌,手下的動作慢了一瞬,被淩澤的長劍劃出了一道口子


    但這時淩澤他突然就不說話了,他看著我的傷口皺了皺眉,嘖了一聲,然後翻身就把我給拎了起來,一個衝刺就帶著我飛到了樹林裏。


    樹林十分茂密,深綠色的葉子把天空都給擋死了,淩澤把我摁在地上,他的雙手撐在我的肩膀上方,翅膀半展,從後麵看過來的話,一定會認為淩澤在掐我的脖子。


    “白瓷,怎麽回事?剛才那個攻擊你接不下來嗎?怎麽還能被打到?你這幾天偷懶偷的太過分了!退步的這麽厲害…”淩澤不滿的嘟囔吐槽。


    雖然嘴上在吐槽,但他手下卻沒停,手掌覆在我的傷口上,冰冰涼涼的觸感傳來,原本被劃傷的手臂馬上就恢複到了沒受傷的樣子。


    我看著淩澤眨眨眼,輕聲問道:“淩澤,你在幹什麽?在演戲給誰看嘛,為什麽前後反差這麽大?”


    剛才還在喊著仇人什麽的,拿劍就要捅我,現在又巴巴得給我治傷。


    如果不是演戲的話,那就是精神分裂。


    “噓——小聲點,說那麽大聲幹嘛?我還沒聾。”淩澤在我的唇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然後重新把手放在我的脖子旁邊,繼續道:“確實在演戲,我養父養母在看著我,他們想叫我殺了你。”


    “這件事我本來是想拖一拖的,但沒想到你竟然會在神域禁地裏麵,你跑進來幹嘛啊?”


    我心裏一驚,淩澤的養父養母怎麽也來了?這排場也太大了吧?!


    而且…這兩個人怎麽又要殺我了?他們不是要留著我等到某一天徹底解封嗎?我死了還解封個雞毛啊?


    我的腦子裏亂亂的,淩澤又往後看了一眼,他的眼眸一縮,聲音急切道:“他們來了,白瓷你聽著,我現在把你往禁地出口的地方打,你找機會趕緊跑出去,你從踏進禁地的那一刻就踏進了圈套裏,現在跑還來得及!”


    說完,淩澤也沒給我反應的時間,一把將我拽起來,重新召出長劍朝著我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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