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他們都想讓我解開封印?他們是冥靈派來的救兵嗎?


    我的腦子亂亂的,從前我對封印很抵觸,但隨著事情一步步發展,我感覺自己走的每一步路都像是提前設計好的一樣。


    命運的齒輪轉動,裏麵的人想要掙破金屬牢籠,但無論怎麽掙紮,都會被推往固定的終點。


    我苦惱的使勁撓了一下頭發,覺得心很累。


    而且我對神域的任務真是越來越迷了,不管是淩澤還是鹿呦又或者是鹿鳴,他們的任務都與我有關。


    關係或深或淺,但終究是沾點關係。


    這又是為什麽?


    我心裏隱隱的有了一點猜想,但這猜想過於驚悚,以至於我不敢繼續往下想。


    “白瓷,你已經解開了第一層封印,當時獲得力量的快感不令你著迷嗎?”鹿呦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卻充滿蠱惑。


    “隻要你解開第二層封印,我馬上認輸,咱們立馬結束戰鬥,然後一起去人間坐大擺錘。”


    我:……


    鹿呦果然惦記著大擺錘。


    其實在上次冥靈給我托夢之後我就不那麽害怕封印,但不知為什麽心裏就是不願意繼續解開封印。


    不管外界有多少聲音,心底那股反對的聲音從未停止過。


    我的反骨上來了,我不抗拒解開封印,但我不喜歡有人逼迫我。


    “就沒有第二個選擇了嗎?”我問道。


    鹿呦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回答我道:“不想解開封印也行,但你要打敗我,我們照樣去坐大擺錘,不過這個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鹿呦說完,她手中的鞭子突然暴漲至幾十米,藍白色的閃電纏繞在上麵,發出劈裏啪啦的脆響,這一鞭子要是打我身上,我毫無疑問原地升天。


    “白瓷,別強了好不好?隻是解個封印,又不是要你命,至於這麽難嗎?”見此場景淩澤都急眼了,對我喊道。


    解封印倒是不難,隻是我單純的反骨上來了,神域的任務逼我解封我偏偏不如他們的意!


    鹿呦再次揮鞭,閃電五連鞭(升級版)宛如一條巨大的銀蛇般朝我襲來,我堪堪躲過一劫,成功把腳踝給扭到了。


    淩澤覺得我腦子壞了,執意要送死,鹿呦也這麽覺得,但其實不然,我給他們憋了個大的。


    之前那自稱是黎梵他爹的老頭,該你出場了。


    我這個想法剛剛蹦出來,就聽見一個蒼老但熟悉的聲音響起。


    “女娃娃,城府真深啊,比那臭小子心眼子多多了。”


    我:不敢當,我就是跟你兒學的。


    我怎麽敢跟黎梵比這個?他那心眼子就是個馬蜂窩。


    短暫的對話過後,我感覺自己的丹田處逐漸溫暖了起來,一股股的靈氣由丹田向著全身迸發。


    起初這種感覺很舒服,但是很快就不舒服了。


    隨著力量的加深,我感覺頭痛欲裂,狂暴的靈力牽扯著我的身體不斷顫抖,這簡直比第一次解封時的力量還霸道。


    獲得力量的過程雖然痛苦,但不知怎麽,我竟覺得這力量還是太弱小了。


    我曾擁有過比這強大千倍萬倍的力量,可是現在為什麽沒有了?


    我緩緩站直了身體,鹿呦激起的風沙已經停止,我們都可以十分清晰的看見對麵。


    淩澤也站起身來,他伸手撐起了一個屏障,身後的巨大翅膀已經張開,隨時準備現出真身,至於白釉,已經呆坐在沙子上。


    我向著鹿呦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手心向下,輕聲喚了一句。


    “緋心劍,來。”


    第188章 為你好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遠古的荒野傳來一陣轟鳴聲,這聲音悠遠又震撼,燦爛的光芒在我手心匯聚,金光四射間,一柄緋紅長劍出現在我手中。


    這長劍華麗至極,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征戰沙場的長劍。


    我真不愧是跟黎梵天生一對,一個兩個的裝備都這麽華而不實,這麽漂亮不要命了,是準備上戰場亮瞎敵人的狗眼嗎?


    隻是現在我也沒有別的裝備,隻能希望這把劍真的能亮瞎鹿呦的狗眼。


    我單手揮劍,準備硬接鹿呦的鞭子,然而等我看向鹿呦的方向時,卻發現她竟然不見了。


    我:???


    這是怎麽回事?她跑了?還是躲起來了準備偷襲我?


    我連忙運起靈力開始四處勘察,現在我的靈力可是充盈的很,一下子治好了我後背的傷,根本不存在透支的情況,我可以隨便揮霍。


    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有找到鹿呦,甚至連淩澤的氣息都找不到了。


    我頓時慌張了,開始四處環顧。


    然而這時我驚恐的發現,我身邊的環境竟然也開始發生了變化。


    原本第四界那屎黃色的沙漠逐漸被焦黑的土地所代替,這漆黑的地麵似乎是經曆過火災,被煙熏成這麽黑的。


    而此時,我敏銳的覺察到自己身邊有人在走動。


    是誰?


    我馬上警覺起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我現在一定是在一個陌生且危險的地方,而且我身邊還有一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


    我找不到那個人,他的動作很快不說還很隱秘,我甚至都無法判斷對方的位置。


    但好在我靈力充沛,別說是鹿呦,我甚至覺得自己能和淩澤碰一碰。


    一想到淩澤,我馬上閉上眼睛。


    他的場外指導還是很有用的,現在這裏的環境那麽黑,眼睛已經沒什麽用了,還不如閉上增加一下耳朵的敏感性。


    這時,耳邊的腳步聲突然加快,與此同時一陣尖銳的風聲貼著我的臉頰過去,我馬上反應過來,那個人現在就在我身後。


    我沒有猶豫,直接揮劍刺了過去,溫熱的血滴答在地上,我確信自己已經打中了他,但沒有拔劍,因為我怕他跑。


    然而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一整個呆愣住了。


    我剛才刺中的人,是淩澤。


    周圍的環境突然亮了一點,是黃昏,天空上是大片大片的火燒雲,而我發現自己站在一個懸崖上,懸崖下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主人,為什麽…”嘶啞痛苦的聲音從我劍下傳來。


    緋心劍刺在淩澤的喉間,幾乎把他的聲帶完全破壞掉,所以他剛才的聲音活像一個舊風箱。


    我想把緋心給拔出來,但胳膊突然不聽使喚了,把劍拔出來之後,又一下刺穿了淩澤的胸口。


    刺眼的鮮血從他的傷口處噴湧而出,淩澤痛苦的悶哼一聲,身後那漂亮的翅膀都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他的身子隨著我拔劍的動作震了一下,很快就昏死過去。


    淩澤的臉雖然被血糊的看不大清,但這時的他渾身散發著稚嫩的氣息,跟現在的他完全不一樣。


    我瞬間明白了過來,現在我經曆的應該是某種回憶。


    想到這裏,我放心了些,幸好隻是回憶不是再殺淩澤一遍,不然對他太殘忍了。


    不過曾經的我,為什麽要對淩澤痛下殺手?


    “別怪主人,這是為了你好。”晚風徐徐間,我控製不住的說出了這句話。


    隨後,我收回手中的緋心,地上的昏迷的淩澤已經維持不住人形,身形迅速縮小,變成了一隻漂亮小鳥躺在血泊之中。


    我彎腰雙手捧起小鳥,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一樣,然而下一秒,我直接把這小鳥扔下了懸崖。


    毫無意識的小鳥被地心引力牽引著前往深淵,而我站在懸崖之上無動於衷,晚風過來,臉上有點冰涼


    看到這裏,我緩緩的扣出了一個問號。


    我嘴裏說著為淩澤好,卻反手捅了他兩下還把他踹進溝裏,做完這一切匪夷所思的事之後,我自己還哇哇哭。


    這簡直就是有病啊!


    等到淩澤徹底被深淵吞沒之後,我才奪回了身體的控製權,急忙附身朝著懸崖下麵望去。


    這深淵太深了,下麵黑咕隆咚,掉下去會毫無懸念的嗝屁掉。


    這就是淩澤說過的,我曾經殺死過他一次,幸虧這時恰逢他涅槃,不然他就會永遠埋葬在這深不見底的黑洞裏。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我要殺死他?


    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又濕又涼,即便我已經可以自由操控身體,但這眼淚卻依舊停不住,跟壞了的水龍頭一樣嘩嘩流。


    哭屁啊,人家已經被你給扔了,現在哭是不是有點假?


    原本我認為自己殺死淩澤是因為有仇,但現在我心中竟然沒有一絲憎恨他的感覺,反倒十分悲涼,但又不得不這麽做。


    真是好奇怪的情緒…


    我重新召出緋心劍,眼前突然一陣恍惚,這種感覺很像是過山車。


    等我再看清眼前的場景之時,我發現自己正騎在鹿呦身上,雙手握著緋心劍,對準她的心口想要直接插進去。


    淩澤依舊坐在旁邊的小沙堆上看著我,身後火紅的翅膀張開,但卻沒有上來幫忙的意思。


    我連忙從鹿呦身上起來,順便把鹿呦也給拉起來:“鹿呦,你剛才怎麽不知道躲啊?你就看著我拿劍捅你嗎?”


    剛才我身在回憶之中,幹了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鹿呦不躲就很出乎我的意料。


    鹿呦一臉委屈的看著我:“這是我說躲就能躲得了的嗎?你也不知道你剛才的動作多麽迅速,跟個迅猛龍一樣…”


    “你看,早點這樣多好?封印遲早都要解開,不管你多害怕多不願意也要…”


    “可是我沒解開第二層封印。”我對鹿呦微笑。


    鹿呦:?


    我攤手:“你可以理解為我開了個外掛,但我真的沒解開封印。”


    鹿呦臉上出現便秘般的表情,憋了好一會兒她也沒開口,最後非常鬱悶的長歎一口氣。


    我摸摸她的腦袋,表示安慰,旁邊的沙漠上還躺著斷成好幾節的鞭子,原本她逼我解封都快成功了,隻是沒想到我身上還帶著一個外掛。


    而且這個老頭的服務還真的挺不錯,這都打完了我身上的力量還沒有消失,不知道會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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